夜欢凉:湿身为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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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他又忍不住轻轻拍打她的脸,“千城……”
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呢喃一声抓住他的手,不放。继续睡。
可是男人的心却瞬间跌到了冰窖。
因为他清楚地听到了女子呢喃了两个字,“萧寒!”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因为她不是第一次叫。
萧寒?
萧寒是谁?
可以肯定的是,一,是个男人,二,是个对这个女人来说很重要的男人。
一股莫名的怒意噌的一下从心底窜出来,直直冲向大脑。
敢情她方才将他当成了那个叫萧寒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他彻底凌乱。
满腔的嫉恨越烧越烈,如同一头雄狮想要冲破胸腔。
他抬手捏住她下颚,厉声道:“女人,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女子皱眉,神色痛苦,本能地挣扎去推他的手,委屈道:“萧寒,好痛……”
男人彻底抓狂了!
他咬牙,恨不得掐死她,可看到她那个模样,又不得不将手放开。
他愤然起身,准备离开,想了想又忍不住回头看她,刚想再去给她摇醒,却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有人在敲门。
“柳姨,在吗?”
他这才想起两件事。
第一,这个房间是柳姨的。
第二,已近四更,房间却一直亮着烛火。
其实,第二条也是他冲进来的原因。
他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今夜这个女人肯定不好过,所以,他一直在外面。
房里烛火一直在亮着,女子的身影透过薄薄的窗纸依稀可辨。
他看到她在桌案前忙碌着什么,他看到桌椅被打翻,他看到她倒在地上。
不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及时地出现救了她。
现在看来,或许……
或许并不需要他救。
她调香在等,在等一个叫萧寒的男人?
会是这样么?
心中气盛难当,却也容不得他多想,外面的敲门声仍在继续,“柳姨,是柳姨回来了吗”
一副作势就要推门而入的样子。
男人敛眉,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薄唇紧抿,转身离开。
头好痛!身上也痛!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千城似乎听到有人敲门、有人在叫,她强行睁开沉重的眼睑。
屋里烛火摇曳,光影婆娑,似乎有个男人的背影,伟岸挺拔。
朦朦胧胧间,她似乎看到男人拿起桌案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戴在脸上,她刚想张嘴说话,只见白影一晃,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人推门而入,是御香坊的小兰。
她看到屋里的凌乱,吓了一跳。
再来到床边,看到被褥里躺的是千城,也是大吃了一惊,“千城,是你!我见房间的灯亮着,以为是柳姨回来了,我起来上茅厕,在门外捡到一个瓶子,见里面装的是合欢散,所以想进来问问柳姨。”
千城心中一凛,神识也回来了个七七八八,方想起她夜里调香的事来。
她配错了香,中了合欢散,然后,她倒在地上,然后,有人开门进来,然后,那人扶起了她,然后……。
就不记得了。
只记得恍恍惚惚中,有人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畔,有人深深地吻她,有人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要她……
狠狠地要她?
天啊!
她瞳孔一缩、翻身坐起,薄被随之滑落,她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啊!”她又尖叫一声倒下去,拉过被褥盖上。
一旁的小兰彻底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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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毕!
传说,明天加更~~
【093】睡得很好
【4000字】
翌日
千城端坐在窗前,手中不停地绞着一块锦巾,双眸望着窗外御香坊的几个女子忙碌采花的身影,眼神飘渺、神思悠远。
昨夜发生了什么是毋庸置疑的了。
她多么希望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她做的春。梦而已,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饣。
可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且不说她一身的青紫淤红、下身撕裂一般的疼痛,单说中了合欢散,如果没有那啥,今天也不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了。
可,要命的是—六—
她竟然不知道男人是谁?
第一次啊,第一次,她的第一次竟然不知道给了哪个男人?
那个男人还什么都没有留下,哦,不,留下了一方锦帕。
本来见其是擦拭污秽之物的,想扔掉,后来一想,这是唯一的一点线索,于是,她便洗干净留了下来。
捻起手中的锦帕,她看了又看。
这是一方质地极好的蜀锦,且做工精良,想来锦帕的主人非富即贵。
御香坊里没有男人……
这男人刚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应该是她认识的吧?
她是现代女性,没有古代女子贞操观念那么强,但是,她还是难过得要命。
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一样,她也希望将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爱的男人。
她多么希望那人是苏墨沉。
会是他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隐隐约约中,她觉得她昨夜看到了萧寒。
也只有他跟萧寒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不是吗?
真的会是他吗?
不会!
她知道不会。
昨日两人刚闹矛盾,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他一记耳光,而且,他也不会那么好心地深更半夜跑来御香坊。
再说,他要是对她有欲。望,想碰她早就碰了,那一夜抱着她而眠,那一夜马车上的疯狂,他都最终淡漠地放开她,可想而知,他根本是不会动她的。
那会是谁?
是苏墨风,还是司空畏?
眼前又晃过,她醒来时看到的朦胧光影,男人似乎拿过桌上什么东西戴在脸上……
面具么?
那是不是说明,司空畏的可能性最大?而且,他昨夜先在御香坊出现过,很有可能他根本没有离开。
会是这样吗?
心中纷乱不堪!
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就绝望的心更加绝望。
“四嫂!”窗前突然探出一张笑脸。
她一怔,“小七”
七公主苏凝霜。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城连忙将锦帕塞进袖中,起身。
小七笑容明媚,露出两颗小虎牙,末了,小嘴又弩了弩边上,“还不是陪有的人过来找四嫂调香。”
千城一愣,循着她弩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袭白衣的苏墨风正远远地站着,看着她们这边。
抿了抿唇,她转身,走了出去。
想必昨夜她的事,小兰早已在御香坊传开了,她还是避嫌一点的好,在外面迎客吧!
院中的大榕树下,一张石桌,三人围桌而坐。
石桌上瓶瓶罐罐。
千城眉眼低垂,专注着手中的动作,小七撑着下巴一脸新奇,而苏墨风黑眸的目光却总也盘旋在她的脸上。
其实,千城知道,不看,她也能感觉到。
苏墨风说,他的母妃,也就是丽妃娘娘夜里睡眠不好,让她给她调一味寝宫里面用的可以宁神的香,她知道,这也是借口。
当日品香会,各宫主子都有挑好自己专门的调香师,何况,宁神香很常见,并不难调,御香坊的人谁都会,何必专门找她?
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很特别,或者说,他是用了心的。
也许,曾经的千城跟他真的有过什么,可是毕竟不是她,所以,他不言明,她便正好装糊涂。
“你颈上的伤好点了吗?”苏墨风突然开口。
千城的手一震。
因为身上满是昨夜那男人留下的青青紫紫,惨不忍睹,所以今日她故意穿了一件竖领的云锦裙,将颈脖处遮得个严严实实。
“已经好多了!”她朝他笑笑。
低头的那一霎那,一小节粉颈微露,苏墨风还是看到了上面一朵朵的爱痕,眸色一暗,伸在袖中的手便又拿了出来,袖里面本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昨日,听说她的四王府夫人之名给去了,她又只身一人回了御香坊,他竟是欣喜若狂。
其实今日他是专门送药而来,为了避嫌,又找借口,又找小七,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需要。
他记得那些痕迹,前夜在天牢的时候还是没有的,说明,昨日或者昨夜,她被男人狠狠疼爱过。
她永远都不属于他。
一颗心,就像被无数只手狠狠地揪住,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眉心一皱,他垂眸,掩去眸中沉痛。
一个小瓷瓶伸到了他的面前,“好了!请三王爷拿好!”
他抬眸,眸光落在女子递过来的瓷瓶上,确切的说,是落在她伸出的一截皓腕上。
同样,红云片片。
循着他的目光,女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脸一红,连忙将瓷瓶置于他面前的桌上,将手缩了回来。
边上的小七嚷开了,“四嫂,那夜你和三哥的一琴一剑当真天下无双,小七好喜欢,今日可否再给小七表演一次?”
千城抿唇看向苏墨风,面露难色,小七便起身拉了她衣袖,摇晃。
“小七,休得胡闹!”苏墨风轻斥。
“哪有胡闹?人家就是想看嘛,亏我还起了个大早陪你来御香坊!”小七鼓起腮帮,又拉着千城摇晃。
千城无奈低叹,“御香坊没有瑶琴和剑!”
“有,有,有,三哥马车上带着呢!我去拿!”小七一喜,转身就跑。
随身带着?
千城微愣,抬眼看向苏墨风。
苏墨风眸光微闪,慌乱地别过视线,顿时有种心事被看穿、无处遁形的窘迫。
是的,小七说的话都是他教的,他就是想重温一下那种感觉,那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感觉。
*
琴声袅袅。
千城手持银剑,立于院心,闭目凝神静听,其实,她之所以答应,也是想看看自己还会不会像那夜那么邪乎?
果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凭着感觉,她玉臂长舒、脚下姗移,迎风而舞。
御香坊的女子也纷纷过来观看,惊艳不已。
春末的清晨,花香四溢的小院。
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绝艳惊才,白璧纤长的手指轻抚琴弦,带出一串串动人的音符;
女子一袭紫衣若蝶,灵动妖娆,手中的长剑挥洒自如,炫亮了一院人的眼睛。
当真是这世上绝美的画卷。
曲毕舞止,浑然天成,众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