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凉:湿身为后-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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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不是曾经的染千城,无论是失忆前的,还是失忆后的,他觉得他都看得懂,如今的她在岁月中沉淀,他却看不清了……
心口陡然一堵,他抬手捂住胸口,仰起头微微喘息。
毒,又要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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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沉看完奏折,已是下半夜,抬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舒展了一下筋骨,才发现今夜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来。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起身便往外走。
守在门口的李公公见状,知道他要去清华宫,连忙奔回内殿,取了披风追过去。
清华宫,一豆烛火。
烛火下,千城低垂着眉眼,不知在忙碌着什么。
一袭洁白的中衣,满头青丝倾泻,未加一丝束缚地垂于腰际,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白衣黑发上,将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苏墨沉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弯着唇角走过去,伸出手臂从后面揽住她,“在忙什么?”
其实,在问的同时,他已经看到她在做什么了。
在做衣服,确切地说,在做一件小衣服。
显然太过专注,千城吓了一跳,手中的绣花针就差点戳到了指尖上,回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走路都没有声音,吓了我一跳。”
末了,又转过头去继续娴熟地穿针引线,“我给瑾儿做一件小袄。”
苏墨沉就抱着她没有松开,下颚抵在她的肩上,静静看着她手中不停的样子。
她做的是一件对襟小袄,面子用的是粉色锦缎,上面还绣了几只可爱的小动物,苏墨沉勾了勾唇角,“想不到你的女红这么好!”
千城没有抬眼,微微一笑:“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本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不知为何却听得苏墨沉心中一凛。
千城自是不知这些,还笑着回头睇了他一眼,调侃道:“你不是御香坊最大的主子吗,你该很清楚,御香坊的女子不仅要会调香,琴棋书画,包括女红,都得样样精通,否则怎么脱颖而出?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的培养!”
苏墨沉一震,也不知她这话里有几分玩笑,几分责怪,一时忍不住伸手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只见她笑靥如花。
不知为何,他却莫名有些恼了,低头,便将她轻轻扬起的红唇重重吻住。
千城瞳孔一敛,倒不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吻,而是因为手中的绣花针这一次是真的刺进了指腹。
绣花小袄从手中跌落,落在两人的脚边。
苏墨沉一震,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放开了她,低头看向她的手,莹白纤长的手指上,殷红点点。
“对不起……”他心疼地抓起她的手。
“没事!”千城淡淡一笑,准备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开,却是蓦地指头一热,男人已经将她受伤的手指吮进了自己的口中。
淡淡的刺痛和温暖瞬间从指尖蔓延开来,还带着丝丝酥酥麻麻,千城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温柔似水的模样,心中一痛,眼角便酸涩起来。
他一边轻轻吮。吸,舌尖轻触在她伤口上辗转,淡淡的血腥入口,他也不管不顾,只是黑眸深深地胶着她,一瞬不瞬。
良久的对视,彼此的眸子纠缠。
最终,还是千城率先撇开了视线。
因为她怕,她怕他那样的眼神,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别做了,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沉才放开她的手指,弯腰将跌落在地上的小袄捡起来。
千城咬着唇,没有说话,只觉得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暗哑低沉,听得她心中闷堵得要命。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尚衣局的人会替你做,如果你不喜她们的样式,你可以将自己的要求尽数告诉她们,让她们按照你的要求来。”
将小袄置于桌案上,苏墨沉握着她的手蹲在她面前。
千城心中又是一阵大动,却极力不想被他瞧出半分,只得眉眼委屈,嗫喏道:“那不是说只有娘做的袄子才暖和吗?”
苏墨沉怔了怔,轻轻浅浅的笑意在他玄黑色的深眸中漾开,“那就以后再做,瑾儿周岁都未满,你看你做的袄子,那么大,至少两三岁都能穿。”
“我就是做给她以后穿的。”
话一说出口,千城觉得鼻子都酸了。
苏墨沉亦是眸光一敛,蓦地直起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既然是以后穿的,那便以后再做!”
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千城本能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她竟是从未有过的失神模样。
以后?
上了床以后,两人又好一顿抵死纠缠。
千城也不得不惊叹这个男人的体力,明明中毒极深,可是他却一直就像要不够她一般,精力旺盛得要命,经常要不将她折腾得晕过去,要不就是她低低啜泣求饶,而第二天,她浑身散架无力下床,他照样神清气爽地去早朝。
云罢雨歇,千城枕在苏墨沉的臂弯里,娇喘吁吁,苏墨沉拉过被褥,盖在两人赤。裸的身子上面,又歪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苏墨沉……”千城艰难地翻了个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嗯!”大手轻轻抚上她浓密柔软的发丝,苏墨沉微微阖起眸子。
“后天是我的生辰。”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千城一怔,不禁抬起头,看向男人,只见男人闭着眸子,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一时心中失落至极。
这可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他竟这般不在意。
心下黯然一片,她苦涩地笑了笑,无声地躺了下来。
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男人却是唇角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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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清冷,月辉绵长。
千城让春兰将桌上的酒菜摆好,便让其将下人都带了下去。
桌上三幅碗筷,三个酒盏,千城失神看了一会儿,又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天边的月亮,不知心中所想。
直到外面婢女行礼的声音传来,“云妃娘娘!”,她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转身,她迎到门口,就见云蔻搭着婢女的手走了进来,今夜的她一袭杏色云锦裙,外披同色披风,淡施粉黛,见到千城,她盈盈一笑上前,“千城,生辰快乐!”
边说,边示意边上的婢女将一个朱漆木盒呈给千城。
“谢谢!”千城含笑接过,打开,竟是一枚发钗。
这枚发钗,她见过一次,那时还在御香坊,她记得,云蔻跟她说过,这枚发钗是她娘唯一留给她的信物。
良妃的东西?
她送给她?
心中只觉得恶心和讽刺,千城轻轻将盒子盖上,塞回到云蔻手中,嫣然浅笑着,“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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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她是有资格喝的
心中只觉得恶心和讽刺,千城轻轻将盒子盖上,塞回到云蔻手中,嫣然浅笑着,“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呢?”云蔻复又将盒子塞给她,微微一笑,“我实在想不到送你什么礼物好,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所以。。。。。。”
千城一怔,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落寞和深意,便也不想再跟她就这件事纠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你的盛情!”
千城眉眼弯弯,转身将木盒置于梳妆台的抽屉里,又过来拉起云蔻的手,带着她在桌子的一方坐下,“你先坐,皇上应该一会儿就来了,等他过来,我们便开席。”
“嗯!”云蔻微笑着点头,抬手示意跟着一起来的婢女退下,末了,又转眸过来睨着千城,突然道:“谢谢你,千城!湎”
千城微微愣了愣,旋即又狡黠一笑,一双水眸潋滟如粼粼湖光,“谢我什么?”
“谢谢你请我过来和你一起过生辰。”
云蔻凝着她,说得真诚黑。
千城眸光微闪,面上却依旧笑容灿烂,“这有什么好谢的?就像你说的,谁让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呢?曾经在御香坊,每年生辰不都是你陪我过的吗?”
“这倒也是。”云蔻含笑点头,正欲再说什么,却忽闻外面婢女太监行礼的声音,“参见皇上!”
两人皆是一怔,只是回头的瞬间,苏墨沉已经拿着一个黄色卷轴,快步走了进来。
男人一袭绛紫龙袍、冠玉束发、意气风发、丰神如玉,他唤了一声“千城!”,就看到端坐在那里的云蔻,微微一怔,可只片刻,面色又恢复如常,轻勾了唇角,“云蔻也来了。”
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意味。
云蔻连忙盈盈起身,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千城从来没有行礼的习惯,见她如此,也不想表现出自己有多特殊,便也跟着福了身子。
“都起来吧!”话是对着两个人说的,苏墨沉却径直走到千城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云蔻低垂着眉眼,等了一会儿,见他也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便自嘲一笑,直起了腰身。
“都坐吧!”苏墨沉将手中卷轴置于桌上,一掀袍角,坐于一方。
千城笑了笑,拉着云蔻坐下,便轻轻拢了一边云袖,提起案桌上的酒壶,开始给每人的杯盏上添酒。
“这些可以让春兰来做!”苏墨沉看着她,黑眸中都是缱绻和柔光。
千城抬眸,睨了他一眼,娇嗔道:“我不想太多的外人在场,再说,我也是难得服侍你们,心里高兴着呢!”
苏墨沉笑笑,未语,黑眸的视线深邃悠远,一直追随着她。
酒水撞杯,淅淅沥沥的声响。
云蔻端坐在那里,微微抿着唇,突然努力地回想,这个男人曾经有没有用过这种目光看过她?
记忆如潮、脑中纷乱,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如同深海漩涡,让人一撞进去就会淹溺的眼神。
没有吗?
怎么会?
那厢,千城已经将三人的杯盏尽数倒满,这才在云蔻对面的位子坐下。
纤纤玉手端起酒盏,千城巧笑倩兮,美眸若珠,宝光流转地望着苏墨沉和云蔻,“感谢你们两个陪千城过这个生辰,千城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等苏墨沉准备伸手接过她的酒盏时,她已经仰脖一口将杯盏中的酒水饮尽。
许是喝得太急,竟是猛地给呛住,她连忙掏出丝绢掩嘴侧过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