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客云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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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云青看了看杜子腾,心虚地推开他,“你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么?”
“哦,”杜子腾恍然大悟,吐了吐舌头,连忙将头转向夫子,“夫子,不好意思……”
“你们来看看,这个……”夫子捻起那张泛黄的纸片,那是折好的方胜,是两个菱形压角相叠而组成。
杜子腾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指着那方胜,对云青附耳说道,“你看,那不就是我上课经常给你传的纸条么?”
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杜子腾,云青斜睇了杜子腾一眼。
夫子将一切看在眼里,轻轻摇头笑道,“你们来看,”两个人凑到夫子跟前,杜子腾惟恐看不到,用两根手指支起眼皮,睁大了双眼,朝前望去,不禁念出了声音:
“道可道,非常道……云青,这是什么意思呢?”杜子腾知道云青可以说是天纵奇才,在上学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蝉联年级第一名,而且他博览群书,是出了名的“博闻强记”,只要是他看过一遍的书,都能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因此,也养成了杜子腾只要遇到拦路虎的时候,就会向云青求教的习惯。
“这是老子《道德经》上面的文字,嗯……”云青沉吟了一下,继续向下念去,“说的是,道是不可说的,名也是没有命名的,如果想找到问题的答案,就必须要找到一切事情的主因……”说完,云青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夫子,“夫子,难道我们的来历还有玄机么?我们选择的道路会没有尽头么?”
夫子并没有回答云青的问题,而是笑着点头,捋捋雪白的胡须,说道:“道,如果可以用言词来表达的‘道’,那并非永恒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字叙述的名并非永恒的‘名’。‘无’为天地之本源,‘有’为万物之根本。所以‘尚无’中去体悟‘道’的细微奥妙,‘尚有’中去体察‘道’的端倪边际。‘有’和‘无’,此两者是同一来源的不同名称,都是相当幽深玄妙的,幽深而幽深,玄妙而玄妙,是一切变化的总门户。”说完呵呵一笑,转头问已经一头雾水的杜子腾,“你懂了么?”
杜子腾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什么道呀名呀,有名无名的,跟门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要我们去找什么‘门’么?”
“嗬嗬,天机不可泄露……”
第三章
一连几天,除了去学堂读书,就是在三个人独居的屋子闲坐。
偶尔,三个人也到附近的山坡转转。夫子曾交代过,不允许他们离开村子太远,除此之外,杜子腾都无所事事。
想想也是,由马上就高考的冲刺生到现在的闲人,的确落差太大了。不过好在,他一直是胸无大志,只要能有口饭吃,就一切OK。
可是云青却不是这样,自那夜之后,仿佛更用功了,向夫子借了很多典籍,一直在看,害得杜子腾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至于他不时向他抗议,“云青,你要考状元么?干嘛这么用功?小心你的眼镜又要增添许多圈圈了。”不过,他发现自从来到这里,好像云青的近视眼已经没了,难道从未来回到过去,视力也回到了过去么?
偶尔;云青从厚厚的书堆中抬起头来,疲惫地笑笑,似有深意地望着杜子腾,眼神落寞地道:“书看得多,总会有用处的……”杜子腾用看不懂的眼神望着他,“真搞不懂,你来到这里之后怎么奇奇怪怪的呢?”
再看身旁那位大胃王,好像除了吃饭和睡觉,很少有张嘴说话的时候。一张嘴巴总是在动,“山栀,你很饿么?”
现在课间休息,杜子腾瞄到了一边的山栀正在朝着手中的梨子努力,争取在夫子没有上课之前把它消灭。
“老大,李大妈给的梨子很甜哪。咬一口,嗯,”山栀口齿不清的说,然后将那咬了一大口的梨子送到了杜子腾面前,一脸陶醉的样子。
真没办法,连吃个梨子都这么开心。
想想也是,古代哪有什么好吃的?想想那个世界老妈的厨艺,想想都令人向往。老妈的厨艺和烘焙的手艺可不是盖的,自从老妈学会烘焙之后,自家的厨房一直都没有停止飘过蛋糕和蛋挞的味道,最绝的是老妈的苹果派做的那真是,气死麦当劳了……
正在杜子腾用力的闭眼冥想老妈的烹饪手艺时,一个已经被牙齿咬得惨不忍睹的梨子,伸到了他面前。一个声音在耳边伴奏,“老大,你馋了,那剩下这么多……给你吧!”
转头望去,山栀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手里还拿着那个满是口水的梨子。
忽然很感动,杜子腾眨了眨眼睛,笑着过去用力捶了一下山栀胖胖的肩膀,“你吃吧!大胃王!”
杜子腾曾听到云青说过,以前的种种都已过去,谁都不会再提过去。而且那个世界已经有个自己陪着老爸老妈,那里再不属于自己了,而现在他的命运和方向都已经是未知的了,虽然夫子没有明说,单据自己分析,似乎要找到答案就要找到那扇‘门’,那该是怎样的一扇门呢?
“好了,大家已经休息好了吧,你们随为师继续来诵读《千字文》。”夫子用戒尺敲敲桌子,清了清嗓子,“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接着下面一阵哼哼:“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夫子,不好了,夫子,你快去看看我爹吧……”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满脸是泪的跑进来。
“秀儿,别着急,有话慢慢讲……”夫子一面安慰秀儿,一面大袖一挥,“散学,杜子腾,云青,山栀,你们三人跟为师过来……”
“嘿嘿,热闹来了!”杜子腾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正好这几天闲来无事,这不就有个事情来牵扯精力?舒活舒活筋骨,也是一件好事。
一念至此,他腾地一下跳起来,大喊着,“云青,山栀快来帮……”忽然撇到夫子的眼神,赶紧把“忙”字吞到了肚里,低头缩头缩脑地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老实地跟在夫子身后。
走在路上,大家都去询问秀儿,可是秀儿一来是个女孩子惊吓过度,什么也说不明白,二来,她也只是道听途说,所以问来问去只问出个有妖怪的话。
来到秀儿家,看到躺在炕上的王兴,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人么,整个一个骷髅,只是还多一口气罢了。大家看到挨着他躺着的是一个白发的老猎人,问了半天,大家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秀儿的爹王兴就是一个猎户,今天早上跟着另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猎户李老爹(就是另一个伤者)去山里打猎。走了很远也没发现猎物。每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早已经满载而归了,可是今天不知怎的,连一只蚂蚱腿都没有发现,打猎的最忌讳空手而归。
荆夫子曾经告诉村民,以村子为圆心,绝对不能离开村子五里。许是二人忘了荆夫子的话,等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离开夫子说的范围很远了。二人马上意识到不对头,可是忽然王兴发现前面草丛中忽然窜出一只红眼雪白的兔子,想到秀儿很喜欢,就撇下老猎户追了上去。
老猎户李老爹上了年纪,怎比得上王兴年轻,所以跟在了后面。
等他气喘吁吁跑到树林里面,早已失去了王兴的身影。忽听到一声声呼救:“救命,救命……”接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已经听不到王兴的声音。
老猎户循声跑去,发现在密林深处有一张很大的蛛网,一张布满血色的蛛网将王兴固定在中间,而一根根光洁得发亮的蛛丝上面则缀满了密密的血珠,王兴已经不知是生是死地躺在那里,顺着蛛网,他的血液不知被输送到什么地方。
老猎人也是艺高人胆大,将虎叉擎在手里,慢慢向蛛网走去,只听得脚下沙沙的声音,在蛛网的暗处,似乎听到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吮吸声以及大口吞咽的声音。
“是谁?谁在那里……”老猎人强自提高了声音,可回答他的仍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
“救……救我……”耳边传来低低地呻吟,低头望去却是已经变得消瘦干枯的王兴,只一瞬间他的脸色已经由原来的红润变得苍老枯干。
老猎人看的心胆俱裂,当下来不及多想,举起猎刀向蛛丝砍去。也不知那蛛丝用的是什么材料织成,根根都有拇指粗细。老猎人用大力砍去,一时间竟然没有砍断,居然将猎刀牢牢粘住。
老猎人只听得身后一阵簌簌的异响,老猎人刚要回头望去,忽听旁边王兴微弱而急切的声音,“老爹……别看……”
来不及多想,李老爹扛起王兴就向来路飞奔而去,但听得身后沙沙的声音飞快传来,接着传来一阵阵销魂彻骨的笑声“老爹,你来呀,来呀……格格格……格格……”
老猎人心中别无杂念,只是一门心思的向前跑,毕竟是经验丰富,他竟然向空旷的地方奔去。
许久,听到后面的声音已经变得凄厉“哈哈……哈哈……”
于是他闭上眼睛,循着来时的小径,一路飞奔。远远地再听不到了笑声。这时,他才发现已经跑到了离村子不远的地方,再也不顾身上背着的王兴,一头栽倒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这时,全身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只剩下上气不接下气地牛喘了。
恰逢有村里放牛的牧童经过,到村里找人才将二人抬回去。村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都没了主意,因此就找到荆夫子,请他来想办法。
在老人断断续续地叙述中,夫子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面沉如水,先是用手轻轻给老猎户把脉,“李老爹,你并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再加上力竭所致,你吃一点压惊的药,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夫子,那我爹呢?会不会有事呢?”秀儿用一双泪眼望着夫子。
荆夫子扭头看看躺着的王兴,只见他伸出三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病人的手腕上,沉思了很久,“那李老爹的病好治,只怕令尊的病难医呀。”
秀儿见荆夫子说出这样的话,立时吓得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夫子,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爹,我娘早死,我不能再失去爹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