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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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逍遥颇为无奈,又不能同赵天雷的徒孙一般见识,只得道:“那既然真人有暇会客,等见过了这位客人,便请帮我们通禀一声吧。”
这位客人一呆就是整个上午,等他离开的时候走的是这边的回廊,上官璇和铁逍遥到是得以见了个背影。
来人看打扮亦是个老道,头发花白,年纪应该比赵天雷还大,不知是什么来头,赵天雷竟然亲自送了出去。
这人走后,铁逍遥和上官璇自屋内出来。
隔了一会儿,送客的静智独自回来,见到二人打了个稽首,说道:“二位久等了,实在是不巧,师尊突有要事,方才已经离开‘清萍福地’了,他临行特意叮嘱贫道要代他招待好二位。”
赵天雷竟然就这么甩手一走了之了?这可真是……
上官璇第一个反应便是伸手抓住了铁逍遥的袖子,请赵天雷援手本就是张牧和自己这边一厢情愿,人家不肯也在情理之中,没必要强援没请到反而得罪了这些老道,铁逍遥动粗到不至于,可若不及时拦着,谁知道他张嘴会蹦出什么话来。
铁逍遥深吸了口气,道:“静智道长,我们二人已经叨扰各位好些天了,既然真人另有要事,那我们也便告辞了。”
他脸色虽然不大好,却努力克制住了言行,至少同静智告别时表现的还颇为有礼。
这趟青萍福地之行,铁逍遥自觉已经尽了全力,只是人力有时穷,既是这样都请不动赵天雷,那便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不能为此再生出别的枝节。
静智含笑点了点头,一点儿未因二人受了赵天雷冷遇便有所懈怠。
他亲自将铁逍遥和上官璇送出青萍福地,临别时同二人道:“真人走时有言:修道之人当顺天而为,两位所求之事但看天意,如叫二位如愿,请铁大侠不要忘记自己应承过的事。”
铁逍遥牵着上官璇的手一紧,两人互望一眼,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是赵天雷临走说的?他这是答应了?
磨了这么多天,两人都有些麻木了,突然听到这话,最先想的竟是这话真是赵天雷说的?不是静智随口说出来安慰二人的吧?然后才细细琢磨赵天雷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这个时候,静智已经转身回去了,他二人便是想详细问问也无人可以打听,只得稀里糊涂地先回太岳。
连昭等人好容易见他二人办完事回来,都盼着上官璇妙手回春,不说叫老家主内功能恢复到鼎盛时候,好歹先把家里人认全了,不要刚刚告诉过他转身便忘。
唯一的好处大约便是连孤鸿现在不抵触上官璇为他把脉开药了。
安顾好了连孤鸿,上官璇下定决心不再拖延,她同铁逍遥一起,避开连家其他的人,单独同连昭密谈了大半日。
果如铁逍遥所估计的那样,早在连家众人于绵山天桥下面没有找到风入衣和“十七寸骨斩”,连昭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之后又有门人遇害,更叫他断定风入衣并非重伤藏匿起来,而是暗中已被连家的对头劫走。
偏偏老父伤成了那样,他实在是担心突然有谁拿着那把神秘的武器杀上门来。
如今得知风入衣已死,“十七寸骨斩”落在上官璇手中可比连昭料想的结果强太多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风入衣为何会将“十七寸骨斩”传给了连家的义女,那老贼临死不会也像他的父亲一样脑袋胡涂了吧?
对于那把给连家造成这么多伤害的神兵利器,连昭自是非常想一睹真容,但上官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老父亲伤成这样,现在和今后,连家用到这女儿的地方还多着呢。
连昭犹豫一番,只得强忍了好奇,叮嘱她严守这个秘密,免得惹有心人觊觎。人心的鬼蜮伎俩,可比真刀真枪的拼杀更令人难防千百倍。
铁逍遥在旁笑道:“师父放心,以阿璇的如今的内功,便不用这‘十七寸骨斩’行走江湖自保也足够了,若是师父能传她一两套高深剑法防身更好,这宝刀只是起到以防万一的作用,平时并不拿出来,一是遇见高手有出奇不意的效果,再者有风振衣之妻的前车之鉴,阿璇还是不要过于依赖这刀为好。”
对于这个请求连昭答应得极为痛快,他当即对上官璇说道:“这话是持重之见。既然如此,你这次便在家里多住上一段日子,一边给你爷爷治伤,一边好好学学家里的剑法。”
有这样好的机会,上官璇自然忙不迭答应。
第三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道教领袖(六)石出
第三百一十六章 道教领袖(六)石出
赵天雷的反应还需尽快通知到张牧,以便他那里提早做出应对,商量的结果便是上官璇留在连家,铁逍遥还要往华县跑一趟。
铁逍遥刚踏进西岳庙,张牧便由人推着迎了出来,大老远含笑道:“铁大侠一路辛苦,你来得正好,晚一会我便要派人去找你们了。秦小姐人呢?”
铁逍遥见状脚下不由一滞,警惕地问道:“她留在连家了。你又有什么事?”
以往他来西岳庙,张牧热情归热情,可也没热情到这份上,看着张牧那张老脸上推满了笑容,他便直觉有古怪。
张牧怔了怔,目光似是随意地往四下扫了一眼,接口道:“我能有什么事,是你和秦小姐托我查的事有了结果。”
铁逍遥闻言心头巨震,他只觉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便在院子里向张牧问道:“是谁?”
张牧却避开铁逍遥刀锋一样锐利的目光,道:“跟我来吧,咱们到屋里细说。”
到了屋里,张牧将手下人都打发出去,没回答铁逍遥,而是先问他:“怎么连老家主的伤情很严重么?”
铁逍遥这会儿虽然比刚才冷静多了,却十分不耐张牧这问东问西的劲儿,理也没理他,直接道:“先告诉我,是谁做的?”
张牧苦笑道:“我这可不是好奇便胡乱打听。只怕除了连老家主,别人对上他都不是很有把握。”
这话一出口铁逍遥便有些反应过来,顿时露出了怀疑之色。
张牧连忙道:“你定要相信我,咱们什么交情,我再怎样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欺骗你和秦小姐。我已经派人将相关案卷抄了过来,你一看便知。”
张牧要查这陈年旧案,只能从当年商辉在万秀岭透漏的那点儿线索入手。
商辉言道他们兄弟二人参与围攻万秀山庄是奉了师命。“阎罗刀”的前掌门陈啸欠了一位大人物天大的人情,那人开口,他们不得不帮忙。
由此张牧推断大约不止商氏兄弟是这种情况,当时在外围负责围庄的五十多人要都是这么召集来的,凶手这人情便要惠及二十多个小门派。
这种及时雨一样的人物遍数当时的江湖也找不出几个来,连家和慕楚帮本身便人多势众无需多此一举,独有其时刚刚脱离了奸相徐有贞的江云扬,惶惶如丧家之犬一头扎入江湖,人单势孤,到是颇有可能。
但这仅是张牧的猜测,说出来不但无法令铁逍遥满意,只怕还会叫他怀疑自己是想要借着这事剪除万通的羽翼。
张牧辗转托到合适的人去镇江府循着这条线查“阎罗刀”的陈年案卷,还真给他查到了蛛丝马迹。
阎罗刀这个门派在当地开了间不大的武馆,靠着教授富家子弟习武营生,但这只是明面上的遮眼法,要只靠这个吃饭“阎罗刀”上下就得饿死大半,暗地里这个门派多少年干着收人钱财给人消灾的勾当。
二十多年前,“阎罗刀”出了件大事。
一天深夜掌门陈啸的师弟孙行被人刺死在一条死胡同里,死状颇惨,随身东西被搜刮一空。这件案子因为肯定系江湖人所为,官府很快就不再查下去,直到现在还是镇江府的一桩悬案。
但在这薄薄的一本卷宗里却夹了一张奇怪的纸,纸上只有寥寥几笔,是当时府衙的师爷写了放进卷宗里的,上道:自柳推官家后院围墙内拾到的账册被北镇抚司一位姓黄的校尉提走。下面注着当时的日期。
因为张牧特意叮嘱查看卷宗的人注意有关徐有贞的细节,这张纸登时便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算算时间,当时正是徐有贞权倾朝野,不但是内阁首辅,还兼着锦衣卫指挥使。
要查这语焉不详的账册到底是什么东西也简单,纸上提到的这位柳推官还活着,虽然致仕多年,但耳不聋眼不花,记性尤其好。
那位老兄便找了当地的一位地方官引见,悄悄上门求教。
柳推官果然还有印象,他回忆道:“当年我住的院子后墙便离着死人的巷子不远,有人那天夜里自墙外扔进一个包裹来,第二天一早打扫后园的仆人便发现了,将它交给我。里面包着的是一本账册,我翻开一看便吓了一大跳,账册里记录的竟是死者的师父和一众师兄弟多年来所做的杀人买卖,买凶者何人,事成收金银几许都一笔笔记录的清清楚楚。我当时就猜想大约是死者自知逃命无望,临死将这东西偷偷扔进了我家中。这可是一桩大案子,不但由此可以捉到杀人的凶手,账册上的这一笔笔逐一核对,镇江府的无头公案便会大半告破。我将这账册交给了知府大人,可惜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还未等我锁拿那帮杀手归案,北镇抚司便派来了一位校尉将这重要的证物提走,既是上面干预,又没了证据,知府黄大人便下令将卷宗封存,案子便一直悬在了那里。”
这个线索传回来,张牧大喜过望。
账册这件事对“阎罗刀”而言何止是天大的人情,哪怕奸相徐有贞后来倒了台,这要人命的东西江云扬只要攥紧了,也便攥住了“阎罗刀”的七寸,叫陈啸等人不敢反抗。
张牧心里有了底,又命人赶到山东,去查那山东大豪陆伯年生前有没有类似的经历。
陆伯年这边查起来要困难得多,陆伯年活着的时候名声不错,在所住的小县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家清白,查不到任何涉案记录。
张牧派去的人甚有经验,转而去查与他关系密切的神鹰帮。
按说神鹰帮是一帮土匪草寇,已经严重危害到当地的治安,官府绝不应该置之不理,可奇怪的是衙门里关于神鹰帮的案卷也是一鳞半爪,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