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流转一世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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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好无损地送回。若有一丁点损伤,小老儿可以命相抵。”
听到提起先父,辜璧洲略微沉默了一下。关于玄氏一门,先父辜雪峦曾多次提及。他自幼习武,父亲便教导他习武必须依赖于天赋,绝不可以勉强,否则像玄氏一脉,结局必将走向灭亡,其惨痛教训足以作为习武之人的前车之鉴!其实,玄氏并非作恶多端之徒,只是他们练武的方式令江湖中人憎恶,故而声名不佳,屡屡被人指责,更有自居名门正派者公然派人狙杀其子弟。在一次很危急的时刻,辜雪峦力挫群豪,放了玄氏一条生路,因此,玄大发誓在辜雪峦有生之年绝不做任何一点伤害星月教之事。辜雪峦于多年前仙逝之后,这誓言本不存在,但玄氏仍念旧情,对星月教一向敬而远之。这次若不是为了救慕风,玄大绝不会招惹星月教。
辜璧洲道:“此事恐怕得由本教钟教主做主,辜某只能依教主之命行事。”
“辜璧洲,我的话你听不听?”
费玲珑突然冲到洞口,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十四
辜璧洲看见费玲珑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心下已安了三分,再看她杏眼圆睁、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但念这样会有失身份,忙咳嗽两声,将笑的冲动压了下去。“费姑娘,别来无恙。”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是自愿留下来的,你回去跟钟嘉……钟教主就这么说,一切后果由我个人承担。”
辜璧洲冷笑道:“我是奉命行事,姑娘你有什么要求等见了教主的面再说。”说罢,慢慢走上前来。
辜璧洲走得很慢很轻松,但每个人都紧绷着身体。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挡在费玲珑的身前。辜璧洲乍一见,吃了一惊,伸手便将这小小身影箍在怀里。
众人一见拾儿在他手中,更是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却在这时,只听得费玲珑“啊”地一声尖叫,人已在玄三的毒指之下。
玄三喝道:“你放下我徒儿,否则我立刻废了她!”
整个事变来得太突然,众人一时都呆住了。半晌,辜璧洲轻轻拍了拍兀自拼命扭动的拾儿的背心,轻声道:“这个小朋友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拾儿忿忿地扭过头。费玲珑忙道:“他叫拾儿。辜璧洲,你好卑鄙!竟然欺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辜璧洲眉头微动,淡淡一笑,道:“拾儿?你姓什么?”
拾儿突然哭了起来,嚷道:“我没有姓,我是个野种……”
费玲珑一见拾儿那样,只当他是吓坏了,忙叫道:“拾儿别怕,叔叔不会伤害你的。辜左使,你快把他放下来,你把他吓坏了,求求你了……”
从没见过费玲珑这般紧张、焦虑的模样,辜璧洲突然觉得于心不忍,便轻轻放下拾儿,温声道:“好孩子,叔叔是喜欢你。”
拾儿一着地,便扑到费玲珑的怀里,偷偷地瞧那个力大无比的大个子。玄三见拾儿无事,也放开了法费玲珑。
辜璧洲道:“费姑娘,你真的要留下来?”
“不是蒸的,难道还是煮的?”费玲珑没好气地嘟囔,还生气他刚才惊人的举动,把拾儿吓得不轻。
辜璧洲的眼中再次泛出令费玲珑十分熟悉的笑意,但他的语气却是淡淡的。“既然如此,我只有如实向教主禀告。玄大先生,你这一路恐怕不大平静,请你们好自为之。”他又盯着费玲珑,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了。“费姑娘,你和拾儿要多保重。”
费玲珑呆呆地望着他,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等再想问时,辜璧洲已走得远了。
玄玄三老面色凝重地坐在一起,辜璧洲的话绝非危言耸听,想必他已发现了什么才会发出警告,而且显然是为费玲珑而发的。
玄大突然道:“费姑娘,你在星月教中的身份不低吧?”
费玲珑一愣,随口道:“哪里,我什么都不是。”略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只是教主住的地方的一个小侍女罢了。”
“哼哼!”玄大冷笑两声,“绝对没这么简单。辜璧洲是什么人?岂会为一个小侍女而亲自出马?”
“我……身份不同嘛!”费玲珑有些心虚,但她不肯说出自己是教主夫人,因为这个名称在找到钟嘉南的孩子后就不再存在了,免得到时候成为笑柄,不如现在就否认。“因为我是教主身边的人嘛,而且钟老爷子很喜欢我,这大家都是知道的。”
玄大默然半晌,忽又道:“辜璧洲好像认识拾儿。”'网罗电子书:。WRbook。'
玄三立即道:“这不可能,拾儿是旭儿捡回来的,他们怎么会认识?”
这时凌旭也道:“是啊,大师伯。我去年捡到拾儿的时候,他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倒在路边,和星月教没一丁点儿关系。”
玄二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玄大森森道:“我倒希望他们有关系。”
“哦?”众人都惊疑地看着他。
玄大道:“我一直很关注辜璧洲的动向,因为他的父亲对咱们一家人都有活命之恩,但是辜璧洲和辜雪峦完全不同,他从不喜欢多事,对权势也毫无兴趣,你们想想,这么一个人突然对拾儿产生兴趣,其中必有缘故。所以我猜想如果拾儿遇到什么危险,辜璧洲很有可能会出面。”
“哼!他会有这种好心?”费玲珑不屑地道。
“丫头,你的意思是……”玄二问道。
费玲珑有些气愤道:“这个人只听钟教主的话,其他的事一概不关心,更不会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在琢磨辜璧洲临去前说的话,难道拾儿跟他真有什么关系?莫非拾儿是……钟嘉南的儿子!
这个惊人的念头一迸出,费玲珑觉得拾儿越看越像钟嘉南,辜璧洲一定也发现了,才会突然对拾儿做出那样的举动。
凌旭见费玲珑呆了,忙拍拍她的背心,道:“你怎么傻了?望着拾儿发呆。”
费玲珑回过神来,失笑道:“我突然想到拾儿长得这么可爱,说不定让辜璧洲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呢。”
玄大道:“辜璧洲没有儿子,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费玲珑再不说话,常言道:言多必失。她可是记得的。
玄三道:“管他是什么关系,拾儿是我的徒弟,谁也抢不走。”
玄二也道:“不错,咱们三个人虽然不济,但对付江湖上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也还勉强凑合,况且旭儿的功夫有很大长进……”
玄大道:“只可惜我玄门武功后继无人……”他沉痛地看了一眼神色黯淡的慕风。
这一段日子以来,慕风的精神似乎振作了许多,连脸上的青黑之气也显得淡了些,使他的相貌更显清俊。
玄大突然悲从中来,竟流下泪来。玄二、玄三也跟着长吁短叹。这可吓坏了凌旭和费玲珑,两人竟不知所措,更要命的是拾儿也突然哇哇地哭起来。这情形分明就像在灵堂哭祭。
“够了!”慕风突然一声低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声在玄玄三老耳中听来却似一声霹雳,所有的悲伤、痛苦都给吓回去了。
费玲珑吃惊地瞪着慕风,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耐烦过。费玲珑轻轻走到他身边,用手指轻抚他因痛苦而扭曲了的面庞。拾儿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轻抚摸慕风的胸口,只是他脸上犹自挂着晶莹的泪珠,像个刚用水浇过的红苹果。
凌旭望着这群人,突然扭头冲了出去。玄二上前想叫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玄二跺脚道:“不知道这孩子想干什么。”
十五
已经到了深夜,还不见凌旭回来,费玲珑焦虑地不住往外面望。正走到洞口时,一个黑影儿窜进来,把她吓得倒退两步。一看,原来是凌旭回来了,他身上扛着一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的。
打开来一看,嗬!尽是山珍海味,还带了几套厚厚的衣裳。
“干什么?过大年呀!”费玲珑惊讶极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咱们聚在一起要好好过个节。”凌旭得意地说道,“我去了十几里以外的一家大酒楼,逼着他们那儿最厉害的厨师做了一顿宴席。喏,全带回来了,还给你们每个人带了一套新衣服。”
玄三道:“你抢来的?”
凌旭耸耸眉毛,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怎么会干那勾当?不过,钱花得比别人少些罢了。”他压低声音又道:“咱们身上已经没钱了。”
费玲珑眼珠子一转,把凌旭叫到外面,悄声道:“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佩服过你。”
凌旭脸一红,嗫嚅道:“没什么……”
费玲珑贼兮兮道:“咱们得想点办法弄点钱来,你有什么主意?”
凌旭想了想,“我以前跟着师父做了几笔生意,不过,风险太大,弄不好随时都会没命……”
“你们杀人放火啊……”
“抢劫而已,杀人放火还不至于……”
“抢劫的事我不干。”费玲珑肯定地说。钱财要取之有道,要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拿出来,她突然想起在家乡时常有穷人家因为没钱下葬死人而卖身到别人家为奴为妾,便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主意,附在凌旭耳边如此这般一说。
凌旭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
“管他呢,试试再说嘛。”
第二日,一行人赶着车经过一个热闹的集市。费玲珑道:“这儿人多,试试吧。”便要凌旭去和玄玄三老说。
玄玄三老起初不肯答应,但看囊中实在空空如也,而慕风和拾儿都是经不得饥饿的,只好由他们去。
费玲珑叫拾儿换上以前的破烂衣裳,自己在头上包了块麻布,寻了个僻静角落,两个人跪坐在地上,做出一副极凄惨的情状。拾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居然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费玲珑本来想笑,但听拾儿哭得实在可怜,又想起慕风的孱弱模样,心头一酸,居然也哭了出来。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哭哭啼啼地跪在街头,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路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费玲珑抽泣道:“各位好心人,小女子家乡遭灾,一个人带着幼弟漂泊异乡,原来准备投靠夫家,谁知未婚夫突然于数月前得伤寒而亡,婆家不能见容,将小女子赶了出来,致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