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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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心药解药
古竞天愤怒又痛心地瞪着紧闭的石门,瞥了沉睡在石床上的衣泉净一眼,努力压下心底的狂怒,用极强的自制力放松情绪之后,缓步走上前,瞧了她半晌,眼睛里渐渐浮现邪魅嗜血的红色,抬头望了被击得粉碎的石钮一眼,眼底再次浮现恼怒。
玄尘,用你们两人的性命换取我的解脱,岂不比被魔性禁锢一辈子更加痛苦?
步族的天下,我自会取来,以慰我步氏皇族的先灵。
他伸手点开衣泉净的睡穴,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那一场充满血腥的大屠杀,泉庄几百口人全部被杀,唯一的活口,五岁的泉净,因她那双茫然惊恐的眼睛,唤醒了魔性大发的玄尘……
衣泉净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站在床边的黑衣男子,在看清楚那张令她心疼的俊颜时,再次冷默地瞥开眼睛。
“啧啧……泉净,作为泉铭远的女儿,如此懦弱吗?只会逃避吗?看清楚我是谁!”
不同于往日熟悉的温柔清雅的声音,这个声音中透着炯然的犀利和霸气,他的话刺激得衣泉净翻身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绝世俊颜。
古竞天暗自调整呼吸,试图缓和那股在胸腔里翻滚的热浪,他必须说清楚一些事情,玄尘因为背负着太多,已经不知如何去说了,只有他能帮玄尘,这个该死的家伙!
“我只是很不幸地与那个固执的家伙长了同一张脸,又是孪生兄弟而已!”古竞天无奈又恼火地说道。
衣泉净倏地站了起来,颤抖地抬手指着他,显然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还不错,没有枉他照顾你十多年!现在废话少说,我只想告诉你,玄尘有生命危险,你想不想救他?”古竞天语带急切地问道,眼神带着探索与考验地盯着她。
衣泉净猛地一怔,僵在那里半晌,扭头躲避着他探索的视线,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望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会让她产生幻觉。
“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不想知道泉庄血案的真相吗?不想知道玄尘这么多年来是如何抚养你,又挣扎着将你养成药人的吗?不想知道他的心是如何的吗?”
“衣丫头,玄尘所受的煎熬和痛苦,丝毫不少于你,为了你,他几次差点儿被那个恶魔折磨得失去性命,为了你,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血魔,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只因他不知如何安置你。”
“你是驱逐血魔魔性唯一的解药,但代价就是,你的性命!血磨如果在月噬之夜不吸食鲜血,身体和理智就会被那股魔性蚕食,沦为大魔头,玄尘最憎恨的人就是血魔,但他自已却身为血魔,他将你送给我当解药,然后,准备陪你一起死……”
衣泉净的贝齿不自觉地咬破了红唇,眼泪毫无意识地流淌着,激动地准备出声询问,却徒劳地只能发出“呀呀……”的怪声,她恍然怔住,眼泪掉得更加汹猛,满脸痛楚地望着古竞天。
古竞天惊讶地望着她,眼里射出犀利地厉芒,捏住她的下颌,在看到她完好的舌头时放松了表情,冷声问道:“是明镜无缘做的吗?他给你吃了毒药?”
衣泉净点了点头,泪花飘落,小脸上溢满焦急和复杂,眼泪汪汪地瞅着他。
古竞天黑袍底下的拳头已经攥出鲜血,强装冷漠地平静说道:“他一定还在地宫中,沿着这条暗道,在尽头往右拐,再走到尽头时,会有一幅仕女画像,按住画像上仕女的右脚,会有一间密室,他一定就在那里。”
“衣丫头,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在暗道的尽头往左拐,它的尽头同样有一幅仕女画像,按住画像上仕女的左脚,就是地宫的出口。只要你今天离开地宫,我古竞天在此承诺,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你。”
往左是生,往右是死,生与死,就在那条暗道尽头的一个选择?衣泉净茫然地望着巨大的石门,泪眼朦胧。
在山上快乐无忧的生活浮现脑海,忆起他每一次对她的试炼……
她每次喝完药之后,他细心的照顾……现在,她总算明白他身上矛盾的感觉了……她总是在喝完药之后,被他“丢弃”,那是他在挣扎吗?而她每次自己回到山上时,他愉快又愤怒的举动,原来……
和他闯荡江湖时,被他宠溺的小小幸福,无论她如何挑衅、无礼,他总是包容地全数接下,漾着云淡风清的纵容笑容望着她,令她为之失了魂,更失了一颗心……
突然,心脏尖锐地涌出一阵疼痛,他变化莫测的身份,他的一再欺瞒,甚至,将她送给他的孪生哥哥当解药……
为何,他要如此矛盾地对她?
为何,她总是被他送出去?
为何,他又要为了她,宁愿去生死追随?
解药?呵……
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衣泉净仰头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淌落,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眼里只剩下一抹绝然,走到古竞天面前,在石床上写下一个字:爱,然后,静静地望着那道紧闭的石门。
古竞天惊讶地望着她,眼里浮现痛惜和复杂,末了,长长地叹口气:“衣丫头,想清楚了?”
衣泉净可爱的小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种决绝、一种舍弃,一种无畏,点了点头。
古竞天再次强压下身体内越来越嚣张的热浪,平静地走到石门面前,一只手渐渐变成寒冰之色,另一只手渐渐变成鲜红色,在黑袍的衬托之下,显得诡异又邪魅。
他猛地提气,双手中出现一个银红色的光团,袭向石门,只听地宫中发出一声轰隆巨响,石门被强大的内力震得粉碎,石灰呛满整个房间,一会儿之后,方才见到两个人的身影。
“衣丫头,泉庄的血案,是我所为,明镜无缘利用我们魔性最强之时,去替他杀人,失去理智的我发疯了似地杀光所有近身的人。玄尘没有出手,我也没有让他出手,不愿意他的身上背负太多的血债。”
“现在,你有一个报仇的机会,可以动手了!”古竞天踉跄着退后几步,唇边涌出鲜血,沉静坦然地望着她。
衣泉净的小脸上沾满灰尘,被泪水洗涤出两道白皙的泪痕,走到古竞天身边,望着他诚恳忏悔的眼神,还有那张熟悉的俊颜,怔然出神。
一会儿之后,她挥出一掌击向他,古竞天强忍住的鲜血被这一掌震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的弧线,沉默地接受了。
衣泉净望着依旧昂然站立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的那股毅力和慑人的气势,任何时候都那么震慑人心。
所有的一切,谁对谁错?
跟自己有着血仇的人,却是自己无法下手的人,亦是自己曾经钦佩的人,命运真会捉弄人,不是吗?
她冷漠地转身,小小的身子消失在暗道里。
古竞天再次涌出一口鲜血,心里暗自叫糟,玄尘的医术和毒术,他是最清楚的,加上又是月噬之夜,魔性大发,现在又因为强行运功,已经造成了内伤,今夜休想要安然度过了。
他蹒跚着走进另一间密室,那是他闭关修炼时的房间,盘腿坐在锦毯上,闭上眼睛,想起曾经答应菩儿不再外出“觅食”,今夜,又岂是“觅食”那么简单?又要再造血孽吗?
他自厌地闭上眼睛,血迹未干的俊颜美得魔魅,带着慑人的魔性,头顶上浮现一层腥红色的烟雾,缓缓聚拢之后再散开。
突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倏地睁开眼睛,变成腥红的眼睛渐渐被邪恶吞噬,噬人地盯着未来得急关上的密室门,在见到出现在门口的那抹纯净雪白的身影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魔性渐浓的眼睛,在看到她左手心如七色彩灯的花蕾时,震惊地呆坐着,第一次,失去了冷静。
飘进鼻端的淡雅香气溢满一室,那是菩儿的体香,他最喜欢的……不……停止……
……
衣泉净疯狂地在暗道里奔驰,当她跑到尽头时,如他所说,有两条黑暗的通道往左右延伸,中间只有一盏幽暗的油灯微弱地照亮着,对于练武之人来说,那已经足够了。
她毫不犹豫地往右侧跑去,一会儿之后,一幅仕女画像出现在尽头,挡住了去路,看似是一条死胡同,她在仕女的右脚上摸索着,突然,摸到一个细微的凸起,用力按下去,石门缓缓地移开,衣泉净走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如同走进了黑暗的地狱。
太黑的环境令她的眼睛难受极了,她干脆闭上眼睛,用身体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缓缓地摸索着前行。
突然,左前方传来细微的呻吟声,痛苦而压抑,她加快脚步,摸到一个墙壁,她焦急地在墙上摸索着,再次寻找到石钮,启动石门。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布置得干净整洁的暗室,步玄尘浑身是血,盘腿坐在床上,手臂上流出汩汩鲜血,他用释放鲜血的办法,压制着那股魔性,也在折磨着自己,当他看到出现在房里的衣泉净时,惊讶地望着她,俊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放松。
衣泉净走上前,掏出腰间的匕首,割下他内衣上干净的布料,沉默地替他包扎好,望着那双泛着黑绿色魔性双眼,垂下眼帘,突然主动吻上他。
步玄尘全身僵住,身体的疼痛突然消失不见了,只感觉到她稚嫩又笨拙地舔弄,这个连吻也不知是何物的小丫头,居然主动地吻他,太多的震惊和讶异让他无法反应,刚要出口询问,她灵巧的舌头趁机探了进来,然后,有一个异物被她送进了喉咙。
步玄尘要制止她的主动,被她死死地纠缠着,她脸上的泪水流进彼此的嘴里,涩涩的、苦苦的,如同两颗纠缠挣扎的心,痛苦又愉悦地挣扎着。
步玄尘怕伤着她,刚要出手,她再次主动出击,点了他的穴道,他错愕地望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衣泉净,哑声说道:“泉儿,你要做什么?”身体内渐渐涌起的热浪,让他猛然一惊,他事先服了解药,但那是针对酒里的失魂,药效已经失效了,泉儿身上也带着各式小毒药,难道……
“泉儿,放开我……快点帮我解开穴位……”步玄尘懊悔地喊道。
他太大意了,对她没有设防,她怎么来到这里的?肯定是竞天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