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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花一世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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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大病,他恐怕也是不肯要人知道的。这会儿,我真是悔恨交加,如果我刚才说二哥不在家,大概二哥也不至于撑着腿疼出来把我的台给拆了,可我却偏偏老实,难怪二哥要抢着出来拦我。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二哥一步一顿地往娘的屋子走,赶忙跟柳周臣打了个招呼,几步跟了上去。现在娘是唯一的希望了,娘啊,千万要把二哥留下啊……

“既然有公门中的人在,也不好怠慢,你就去吧,早些回来便是。”

我傻愣愣地干瞪眼,娘一听说樊虎和连明这两个捕快都头也去了,竟没有再拦二哥……转念一想,忍不住叹,昨天,娘也定是被吓着了,惟恐二哥得罪了人,再出什么事儿。

眼看着没了指望,罢!罢!只有靠自己了!我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后头的马房,套马备鞍,拉着黄骠马在院子里守好,一见二哥出来就可怜巴巴地望,既然二哥不肯不去,那至少带我一起去吧!

二哥没看我,也不问我话,径自往门口走。我着急了,二哥不会是打算走着去吧……我手起掌落,一巴掌拍在黄骠马的屁股上,它吃痛,唏吁地一声叫唤,马头牵着缰绳,就在我手里挣扎。我赶忙再揉揉它,安抚一下,眼睛只看着二哥。不好!二哥都要走出门去了!我扬起手,正准备再给黄骠马一下,二哥忽然停了脚步,也不回身,只说了一句:“小丫,既带了马,怎么还不过来?”

我愣了愣,马上明白了二哥的意思,他是肯带我去了!乌拉!欢呼一声,拉着黄骠马,匆匆地赶二哥去了。

德胜楼果然是个很堂皇的酒楼,少见的三层建筑,在这个年代,绝对算是高楼了,店门口一溜挑着数十盏大大的宫灯,都是用上好的大红色绢绸扎的,红艳艳的,映着一排四扇的宽木门也染了喜气。

早有人来接了黄骠马的缰绳。二哥下马时,身子明显地一低,我慌忙跳下马,伸出手要搀他,不料二哥回头一道目光就把我盯得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哥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又直起身子,额角的冷汗被几丝散发挡住了,嘴边含着笑,眼神也是平和淡定的,步子虽慢,但却是若无其事踱步似地进了酒楼。

贾闰甫的酒席设在二楼,隔开的单间里摆着能坐十几个人的大圆桌,临街的窗用圆木棍支着,半开半掩,透进来丝丝凉风。沿着墙还摆着些丝竹乐器,此时虽无人弹唱,但凭这架势,就知道这酒席定是花了不少钱。有钱人到底是有钱人啊,我暗自感叹。

席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居中的位子空着,右边首座上坐的是樊虎,接着是连明,贾闰甫打横陪着,余下的我便不认识了。我也不管,只顾拿眼睛不住地扫着,直到看到了一张清俊的脸庞,淡淡地浅笑着,手里端着个酒樽,一双眼睛垂着,像是在对着手里的酒微笑。王伯当,竟坐在了末座,而他,却像是全不在意。

二哥团团地抱了拳,贾闰甫站起要让首座,二哥只是摇头,一时间,席上好几个人都嚷着要二哥在自己身边坐下,二哥礼貌地逐一笑着招呼,但并不过去,最后走到末座,坐在了王伯当的身边。

我一看高兴了,正合我意呀!喜孜孜地跑过去,跟着二哥坐在末座。王伯当已从他的酒樽中抬起了头,朝二哥抱了抱拳,喊了一声:“秦二哥。”又朝我笑了笑,道:“秦姑娘。”

我微微有些不满,王伯当以“兄”称呼二哥,却仍叫我“姑娘”,嗯!区别对待是要抗议的!我也抱了抱拳,回了一声:“伯当哥哥!”特别着重了“哥哥”,一边朝他斜了一眼。

他像是怔了怔,放下手里的酒樽,忽地又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没有声音,但眼神却因着那笑格外柔和起来,我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禁吓了一跳,忙往后一靠,躲到二哥身后。

客既都到齐了,贾闰甫便招呼跑堂的上菜。我一看那菜,立即进入了垂涎欲滴的标准状态,眼睛瞄着菜,手里早就蓄势待发,就等着主人一声让,便好操起筷子去捅盘子——葱香炭烤嫩小鸡,一整只地上来,外皮烤得金黄,浓浓地浇了一层熟油,那颜色,亮得耀眼,周围衬了鲜绿色的苣叶,颜色碧绿不说,那一股清香气,恰好冲淡了小鸡的油腻,真正是油而不腻,爽滑可口;红花滑油活杀鲫鱼,鱼皮鱼鳞一概不要,只留下奶白色的鱼肉,刀辟去骨,既不会破坏了整体的形状,又不会留下一根余刺,面上细碎地撒了一层艳红的干花瓣末,和鲫鱼的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便只是看看就挑起了食欲,汤是勾芡过的,微稠,乳白色半透明的汤汁里,嫩黄色的姜末、明绿色的葱碎,还有切得极细的香菇、木耳……各种颜色调配得宜,又加着层层的香气,真是不可抵挡的诱惑……

我只顾大快朵颐,等我把肚子塞得满满的了,这才有功夫看看别人。这一看不要紧,险些把我看得消化不良。二哥皱着眉,筷子几乎像是没动,手里拿着酒樽,却只是看,也不喝一口。说话的是樊虎,只听他对二哥道:“刺史老爷的意思,秦二哥若去应征,少不得是一个都头。”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家伙,敢情是在劝二哥去衙门当差呢。我知道二哥不乐意,将门之后,就算现在落魄,也是胸怀大志,一个小小的衙门,二哥是断断瞧不上的。可是,我也知道,这次,樊虎是一定会成功地劝说二哥去当差的。我想着,坐在一旁,闷着头不吭声。

樊虎和连明不住口地劝着,贾闰甫似乎也很感兴趣,不时地帮着说上几句,闷头不作声的,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王伯当。

我偷偷扭头看他,王伯当一手托着下颌,另一只手随意地支在桌上,食指和中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桌面,他的目光本来一直垂着,这时却忽地一溜,我看见一道蕴着笑意的目光一闪而逝,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我没多想,就起身跟着往外走了,出了门,看到他的背影已经在楼下了,便几步窜下了楼梯,眼见他的影子转出了后门,也忙跟了去,推开了门,竟是一道连着一小片院子的回廊。

王伯当坐在廊上,长袍的下摆也没好好地撩起,腿半曲着,搁在廊沿,背靠着廊柱,连头也向后仰着,抵着背后的柱子,双眼懒懒地半眯着,目光像是没有焦点,又像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我走过去,毫不客气在他身旁的廊沿上坐下,把脸对着外侧的院子,天色虽是已暗了,但这一小片院子,树木高低错落,有花有草,甚至还有一小潭碧波,倒也看得出一番匠心。

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瞧见我了,因为我分明看见他的上唇轻轻掀了掀,又极快地收了,只有那一抹浅浅的笑意还未来得及褪去。

“伯当哥哥觉得屋里闷么?”我到底还是没他那么好的定力,终于忍不住张嘴问了。

他没回答,却是反问了一句:“秦姑娘觉得闷?”

又是“秦姑娘”!我扁着嘴,气鼓鼓地咬牙,挤出一句和他的问话全不相关的回答:“是你秦二哥的妹妹……”

他一愣,直起了身,收回目光,正眼瞧了我一下,双眼又微微地眯起,鼻翼一吸,竟笑出了声。他的笑不像是从嗓子里发出的,倒像是从鼻翼暖暖地蔓出的,不急不躁,轻缓缓的有一种酥然的惬意。

就在我为他迟迟不肯改变的称呼而气恼时,他却突然摆了摆手,两个字说得泰然无波:“小瑶。”

本来应该为自己终于得到胜利高兴的,可听着他这句漫不经心似地抛出的话语,竟像是自尊心被刺,涌起了几分不甘。

随手捡起了一粒小石子,院子那头的树,枝梢上结了一个青果,心里烦闷,便想借着它出气。食指微曲,拇指用力,石子砰地弹出,速度极快地冲那果子而去。我有些得意,这辈子练武,终究不是白练的。

不料还没等我出了气挺胸,那石子儿竟偏了准头,愣是擦着果子溜边去了,只砸着几片树叶。

我更生气了,一矮身,摸了一手的石子,一个一个往外扔,偏偏今天邪门,都扔完了,那果子还是好好地挂在那儿。

我气得呼呼直喘气,都没注意到身旁有人一直在瞧我,到了这时,他忽然笑了起来,我本该气他的取笑,可那样清润的笑声,抬起头看他,我的怒意都化在他盈着笑的眼里了。他垂下手,手腕一抖,掌心已握着支弩箭了,探手入怀,一张极是小巧的弓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感叹手工的精致,这弓虽小,但从弓身到弓弦,一看就知是上等的材质,虽是这般小巧,看这样子,至少也能承得起百来斤的力。

王伯当抬起手,只用两根手指就扣住了弓,另一只手把那支弩箭夹在指腹,轻轻搭在弦上,弓开满月,弩箭嗖地窜了出去,正中那枚青果。

我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又坐了下来,一时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有解嘲地笑:“伯当哥哥神射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王伯当松了弦,手里已不知何时又扣了一支箭,指尖沿着箭身,一直滑向箭尖,尖刃锋利,他却轻而松之地堪堪避过了箭锋,呢喃似地噙了句话:“我独爱这箭,身正行直,若要弯它,便干脆地折了,死也不弃了这番刚直。”

                  第六章

秦瑶饮泪悲大哥 秦安赴席与密会

二哥终究是去衙门当差了,济州刺史给他补了个马快。樊虎,我开始对他另眼相看,此人可真不简单,为了要二哥去衙门,在他面前没劝成,竟巴巴地跑到了家里,关上门和娘絮絮叨叨地说了有半日。我就知道事情不好,娘一直担心衙门把二哥拿了去,这如今捕快都头亲自跑到了家里,除了满口应承,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着二哥蹙着眉,带着黄骠马,和樊虎走了出去。

这之后,二哥便天天都得往衙门听差,时不时还要出趟远差,去临近府县抓捕盗贼抢匪。二哥毕竟是二哥,就是一个小小的马快,也能当得威名赫赫,山东六府、黄河两岸,二哥的名头算是传开了,人们称他是:“赛专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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