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载酒少年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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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何出此言?若是真的有这样一桩婚约,怎么本宫自己都不知道?大人这样说,不怕本宫告诉皇上让他还本宫一个清白吗?”她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掩唇轻笑,然后毫不在意的继续朝前走着,“这种事可不是能信口胡言的。大人公务劳累,没事还是多歇歇,少听些无中生有的谣言为好。”
见秦陵一时无言以对,她背对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不时抚抚胸口,安慰一下自己这颗受到了惊吓的心。
待走进殿内的时候,医女们正在为皇后施针,为了避嫌颜央站在离纱帘较远的地方。她因着不能这个时候去床榻边打扰医女们,便也站在了他身侧的位置,悄悄对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低声道,“我帮你报仇了。”
颜央一开始还对她这莫名的一句话感到不解,不过垂眸一看她的小手指不停的往殿外的方向晃着,便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再一看她明显余惊未了还强装得意的表情,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扬嘴角,配合着说了一句,“那以后我就等着你来保护我了。”
“砰!”秦商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爆炸了一下。
“央儿。”不多时,那边的皇后一施完针便唤着自己的侄子过去,不过在听宫女说了赵贵妃也来了之后略一停顿,又说了一句,“本宫今日身子乏困,赵贵妃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这个逐客令说的再直白不过,刹那间,屋子里静的掉针可闻。虽然心里纳闷,秦商正要朝床榻那边迈出的腿还是默默的收了回来,恭顺的答道,“是嫔妾擅自前来,还望娘娘您恕罪,嫔妾先告退了。”
皇后只是朝着她的方向挥了下手,转而跟颜央低声说起话来。
直到走出殿门,秦商仍是不解今日这番针对是因为什么。虽说她并不在意皇后或别人对她的看法,但皇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给她留脸面,她有必要担心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怒了皇后。
“赵妹妹这是探望过皇后娘娘了?”刚刚前来的郭贵妃刚好和她打了个照面,不由寒暄了一句。
“皇后娘娘今日身子发困,叫我先回去罢了。”她实话实说,然后不再多言。倒是郭贵妃难得多说了几句,“妹妹你可知道皇上今日没来这昭阳宫是去了哪里吗?”
慕容济破天荒的没来探望皇后,自然只有一个原因,但知情的秦商却也绝无可能这么回答,只能佯装困惑问道,“难道姐姐知道?”
“本宫刚刚路过鸳鸾殿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皇上。”郭贵妃感叹道,“果然还是璟妃娘娘受宠。”
璟妃?竟然不是殷阮是璟妃?沦为璟妃“同谋”不久的秦商觉得自己真是看不懂这重重复杂的关系了。慕容济对殷阮的执着已经让他宁肯孤身一人也不再去看别的妃子,又怎么会突然去找璟妃?依璟妃的性子,也不会是真的要争宠夺势。还有这郭贵妃故意提起这个话题到底有什么深意?难不成她真的视璟妃为敌?秦商还记得那一日在猎场时,面前这个女子看向施锦时的担忧。
不会是喜欢施锦吧?如果是真的,岂不是痴心错付?
胡思乱想了一路,她慢慢走到那所偏殿的时候,足足用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个地方是刚刚在昭阳宫时颜央偷偷告诉她的,而她也没等多久便等来了他。
“别担心,我小时候在宫里住过一阵子,知道哪里不会有人来。”刚碰面,颜央便先解释了一番让她安心,然后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虽然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甩掉秦陵过来,但秦商也知道他的时间真的很紧迫,于是挑了重点
的问题问道,“我想知道璟妃,或者说虞家的事情。”
“虞家?”对于这个世家,颜央倒不会陌生,“先皇还在的时候,朝中出了几件大事,林元帅被指勾结敌国株连九族,受牵连的文武大臣众多,包括与林家交往过密的虞家。而璟妃的父亲大司马虞连山在被处斩之后,接任大司马位置的正是现在的赵相。”
政治斗争往往比战争还要惨烈,若说璟妃真的只是因为赵衍坐了大司马的位置才将怨恨波及于她,秦商倒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就在她觉得心里的石头稍微放下了一些的时候,颜央却又犹豫着说了一句,“那次的事情死了很多人,除了璟妃幸存外,林元帅的小儿子也不知所踪。”
她察觉出他的言外之意,“林元帅的小儿子若是活着,今年多大了?”
“与璟妃年纪相仿。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情,现在本该是。。。。。”
“我好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她怔怔的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扭头看他平静的表情,不禁诧异,“你早就知道了?”
“可惜知道的有些晚。”颜央虽是笑着的,语气中却不无遗憾,“若是早一些时日知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回天。”
“你这次的案子。。。。。”听他这声叹息,她忙趁着这个机会关心了一下目前最严重的问题。
“只是在牢里待几日而已,不会有事的。”他说的轻描淡写,又因为体谅她没看完那史书,还顺便告诉她事件的结局,“这次事情会是秦陵自己获罪,若书中所写的一切为真,不出三日,裴光缪就会放弃这个养子让他背了所有罪名。”说到这儿,他突然抬眸看向她,眼中满是愧疚之意,“对不起。”
“怎么了?”他突然这样道歉,惊慌的反而是她。
“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史书被毁了。”
☆、第12章 接二连三
如果说拥有它会让自己感到不安,那失去它的慌乱无疑更加让人承受不了。
“怎么毁的?”
“我烧的。”
“你烧的?”秦商带着困惑重复了一遍。
“御史台审案,有权利在官员家中搜查。我为了以防万一,从行宫回来的路上就把书烧了。”虽是万不得已,但对于自己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擅自做了决定一事,颜央始终是愧疚的,“对不起。”
秦商倒是可以理解他的举动,只不过仍是有些遗憾,“早知道我应该认真看一遍才是。”
“这个倒是无妨。”颜央对她的这个遗憾并不以为然,“若是你想看,等这件事情之后,我可以帮你写一遍出来。”
“你不会。。。。已经全都记住了吧?”秦商的语气不自觉的就变成了小心翼翼,“你不是只翻过一遍?”
“我看书不需要翻第二遍。”扭头一看她的表情,颜央终是忍不住笑了,“不然我怎么敢烧掉那么重要的东西。”
她倒是险些忘了,洵钰公子从小就有天才之名。“到底谁才能赢过你啊。。。。”
“你啊。”她自言自语,他却认真回答,“等你想与我比的时候,我就认输。”
又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一次的秦商提前捂住了两边有发红迹象的脸颊,用被挤得嘟起的嘴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跟你唆了,你快回愧吧。”
时间确实是紧迫的很,颜央也知道自己拖延不得,只是准备离开前看着她这个好笑的姿势,目光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惋惜,“可惜了。”
“可惜什么?”秦商愣愣的歪了歪头。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颜央微微侧过头,然后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点了点。未发一言,笑笑离去。
*
“你笑什么?”施锦看着面前的人,仿佛在看一只正在发疯的母猴子。
“本宫今个儿高兴。”已从那个偏殿走出来很远了,秦商仍是陷在刚刚的情绪中,不时捂着嘴傻乐。即使遇到了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人也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您高兴是好事。如果您能让殷姑娘也高兴高兴就更好了。”
“殷姑娘?”秦商莫名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叫您去陪殷姑娘住几日,劝劝殷姑娘。”本就是要去她的宫里通知这件事的施锦如今倒是省了一番功夫,“圣上似乎很信任娘娘,娘娘您可不要让圣上失望才是。”
秦商终于知道史书上评价自己的那句“性温婉,不妒忌”是从何而来。那一晚慕容济到底还是听进去她说的话了,而且真的认为她在真心撮合他与殷阮,现在竟然要她去从中牵红线?
“可是本宫还要侍奉皇后娘娘。。。。。。”
“奴才听说您今日被皇后娘娘赶出了昭阳宫。”施锦说话向来恭敬中带着满满的嘲讽,这一次也是同样毫不留情。
偏偏他说的再讽刺,事情仍是事实,秦商无可反驳,“本宫会去陪伴殷姑娘的,下次这种小事就不劳烦公公您亲自告诉本宫了,您身上担着重职日理万机,不必总为了这种小事奔波。”
“奴才也不想总是来叨扰娘娘,只是娘娘您实在是让奴才放心不下啊。”四下无人,他走近了她一些,声音近在她耳畔,“您心里想着什么念着什么,您自己知道。奴才不想管您的闲事,您也别再自找麻烦。有些事情是与您毫无关系的,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的手里拿着那封她曾试图让大嫂带出宫的书信。
怪不得父亲没有给自己回应。。。。。秦商的神色陡然一紧,再次为眼前这个人的神通广大感到震惊。但是即使她最开始想查清这个人的原因是因为史书上所写的事情,现在的她也绝不会说出那个荒谬的理由。
“好自为之。”留下一句不知是警告还是劝告的话,施锦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远。
秦商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仍是无法理解史书上所写的一切。看来有些事情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永远是连做梦都料想不到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会发展为“淫/乱宫闱”的关系?
又一日。
当她终于收拾好东西抖擞精神准备搬进殷阮住的小院时,朝中传来了魏国公的儿子,也就是殷阮的丈夫因莫须有的罪名获罪处斩的事情。
“这个节骨眼上,他是怎么想的。”听闻这个消息后,秦商立刻在心里将慕容济这个傻子骂了千百遍。虽然这件事是她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但怎么也没想过会来的这样快。如今殷阮被软禁宫中,他不忙着讨好人家,竟然先杀了人家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