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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庄主是妻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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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固然急着给儿子娶媳妇,却不是那糊涂之人,卫家的长媳,那可不能马虎,不说尚有卫贵妃那一关要过,最少要撑得起整个卫家。

首先,必须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其二,要识大体顾大局、端庄贤惠相夫教子。当然,附带美丽大方之类的,风三娘也不嫌。

最主要的是,此女子须得识文断字,风三娘可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庄里书信往来甚多,人情关系复杂,大字不识的主母,别家欢迎,风三娘打心眼里发怵。

陈夫人见风三娘果然感兴趣了,也就不慌了,端起粉彩莲花茶碗轻啜几口,好整以暇地道:“骗你作甚,那姑娘见识也是一流的,个性更是不消说,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若雪在那边支着耳朵听,陈夫人竟是想做媒,难道,她不知道陈芳怡也喜欢大哥吗?此事必有蹊跷,陈夫人这样精明势利的人,没道理会把好事往外推。

她正想听听是谁家的姑娘,冷不妨风三娘突然对陈夫人道:“且慢,我家那个小人还在,可不敢让她听到这些,稍后我再与你细说。”

陈夫人脸色一僵,但很快便扬起笑脸,连连点头。

若雪垮下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

男客住在抱佛寺的南院。

厢房里,一身白色常服的卫离和青衣的陈俊平正在对弈,见随从卫风进来,他便捻了一颗白色的玉子把玩,淡淡地道:“可是小姐醒了?”

卫风禀道:“夫人差人来报,三小姐醒了,正用着膳,甘露也喝了。”

卫离微微颌首:“打发人去说一声,让小姐饭后消消食,先别睡,省得积食。”

随从走了,陈俊平见他对妹妹倒是关怀备至,与对旁的女子疏而有礼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忍不住笑道:“你这妹妹确实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不知在哪捡的,改日我也去捡一个。”

卫离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他,烛火中,乌黑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深遂黝黑的桃花眼仿若千年寒潭,含着不知明的情绪。

陈知府对儿子寄予厚望,平日管教甚严,所以陈俊平书念的极好,言行举止间书呆子气颇重,见卫离这副神色莫测的模样,他疑惑地道:“怎么,只许你捡妹妹,不许我捡一个?”

卫离垂下眼帘,长睫半掩,将手里的白子摁在棋盘上,徐徐道:“你府上有三个,还嫌少?要捡也是捡弟弟吧。”

“咳咳!”陈俊平连咳两声,他倒是忘了,家里还有三朵花,至于弟弟什么,他没兴趣,两三个庶弟够惹人嫌的了。

他正要去观棋局,卫离却优雅起身,施施然地往外走。

“喂,棋还没下完呢?你去干什么?”陈俊平满脸错愕,对着那俊逸不凡的背影问。

卫离头也不回,语带笑意:“早下完了。”

陈俊平狐疑地嗯了一声,连忙回头看棋局。旋即,就听这书生愤愤不平地道:“娘的,老子又输了,老天,你长不长眼睛……”

南院里挂着几盏昏黄的灯笼,树影婆娑,夜风凉如水,信步走到院门口,卫离停下步伐,在原地默默伫立片刻,转身便往回走。

“卫哥哥。”忽然,院外传来一道娇软的声音:“卫哥哥,请留步。”

卫离修长的身影一滞,缓缓转过身。

院外,清冷的灯光下,有一白衣女子娉婷而立,面若芙蓉眉如柳,肌肤胜雪,红唇娇艳欲滴,笑容含羞带怯,眼波含情,楚楚堪怜。

“秦姑娘?”卫离微蹙俊眉,轻启薄唇:“这么晚了,秦姑娘为何在此?”他看了看秦蓉蓉身后:“你的丫鬟呢?”

秦蓉蓉立刻收起笑容,眉梢睁角染上了轻愁,痴迷地望着他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庞,低声细语道:“卫哥哥,表姐她,她……”

她停住不说,卫离也不往下问,而是平静地道:“这是寺里,女子不方便在此逗留,秦姑娘还是请回吧。”

“卫哥哥,表姐她去求甘露了。”秦蓉蓉见他转身欲走,慌忙道:“我劝她不要去,奈何表姐一意孤行,她这人,素来任性惯了,谁也拦不住。”

卫离微微一怔,继而温文尔雅的浅笑,“庄姑娘甚是心诚。”

秦蓉蓉上前几步,着急地道:“可表姐没让卫姨知道,只带了一个粗使婆子,这深更半夜,摸黑瞎火的,我好担心她出个什么事。”

卫离眉一挑,表情立时变得冷峻无比:“那还不让人通知我娘。”

“表姐不让。”秦蓉蓉一脸为难,柔声解释:“若雪白日睡的不安稳,时不时的梦魇,卫姨要照顾她,表姐不想让卫姨分心,便没……我实在是一筹莫展,只好来找卫哥哥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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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眼,老眼昏花,如有错字,亲们提醒,现在那个身,和生,俺都分不清了……

正文 、 012 十两

卫离看也不看秦蓉蓉一眼,毅然地朝着湖泊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卫哥哥,你等等蓉蓉。”秦蓉蓉娇喘嘘嘘,迈着莲花碎步,努力想追赶上他。

卫离骤然停住身形,缓缓转过身来。

淡淡地月光下,他一袭白衣胜雪,长身玉立,平静无波的望着她:“秦姑娘请回,庄姑娘的事,卫某自会处理。”

咬了咬红唇,秦蓉蓉嗫嚅道:“可我担心表姐,不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我坐立难安。”

卫离忽然勾唇一笑,眸光流转,冷意渲染开来:“那好,秦姑娘先请。”

秦蓉蓉被他笑脸吸引,神情便有些恍惚,喃喃地道:“什么?”

卫离笑的云淡风轻,姿态闲适,高贵出尘:“这半夜三更,卫离可不敢坏秦姑娘的名声,所以,秦姑娘先去找庄姑娘吧。”

“……”秦蓉蓉。

……

陈夫人回到自己的厢房,发觉大女儿还未回房,正和丫鬟们做针线活,不由奇道:“妹妹们都睡下了,你为何不早点歇息?”

陈芳怡放下绣花绷子,起身为陈夫人亲手斟了一盅热茶,娇嗔道:“娘这么久不回房,女儿想知道娘和卫姨都说了哪些体己话,竟说到这么晚。”

陈夫人接过茶盅,直接坐到床榻上:“说来话长,你小姑娘家家的,操心这些做什么?只管学好你的规矩,做好你女儿家份内的事。”

“娘。”陈芳怡噘着嘴道:“女儿不小了,广陵像我这么大的姑娘,大多……”

陈夫人若有所思的抬眼,端详着女儿幽怨的脸,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莫非是怪娘没有早些为你定下亲事?”

芳怡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哪有?只是娘什么话也不告诉女儿,女儿心里没底。”

陈夫人语重心长地道:“芳怡,你是你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这亲定早了,也不一定好。早几年,你爹是想给你说一门亲,若非娘拦着,指不定你早嫁了。”

“但你想过没有,前几年,你爹还没做到知府,那时节订亲,你以为会有多好的婆家在等着你?能嫁的风风光光吗?”

陈夫人话糙理不糙,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但婚姻之事,历来讲究门当户对,所谓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谁想高攀,或谁肯低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芳怡也知道母亲说的有理,然而,此时她并不关心这些。

见娘把话题越扯越远,她急道:“娘,您怎么老扯着前事不放?您只说您是不是给卫大哥做媒了?”

陈夫人脸色一变,把茶盅往床头柜上重重一顿,恨恨地道:“又是你表姨告诉你的?敢明儿我非撕拦她的嘴不可!一个妇道人家,见天就知道瞎咋呼,听风就是雨!”

娘这态度说明了一切!陈芳怡霎时气红了眼,尖声嚷道:“您自个儿子女儿一大堆,都还在瓢把上甩来甩去,您倒好,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起旁人的闲事来了!”

她听得娘给卫大哥说媒去了,在这里如坐针毡,惴惴不安了半日,就怕卫姨真的同意了。

但是,母亲的行为同样使她大为光火,是她表达不清,还是母辛的耳朵有问题?她不止一次的向母亲表示,她理想中的如意郎君,正是卫大哥这种人,而母亲和父亲对于她想嫁给卫离,也是喜闻乐见的。

母亲为何又变了卦?为何要罔顾她的意愿,替别人去牵这个头?陈芳怡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只觉得被亲人背叛了。

她垂头抹泪,赌气跑到桌边,一把将绣花棚子狠狠砸在地上,并重重的踩了两脚。丫鬟们见母女俩个闹僵了,一时劝这个,又劝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陈夫人受到女儿的指责,又是震惊,又是心虚,眼神闪闪躲躲,还未想好说辞,一眼瞅到表妹的脑袋在门边伸伸缩缩,心里的火气顿时拱了一房子高,厉声喝道:“你还有脸在那里偷看,有本事你给我滚进来!”

吕夫人踅踅摸摸地“滚”进来,缩着颈子,期期艾艾地道:“表姐,芳怡,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佛门重地,让人听到了笑话不说,也失了体面。”

“……你,你倒来编排我了!”陈夫人被她气了个倒仰,伸手指着她“你”了半天,才叱道:“你那张嘴一天到晚东拱西拱,就不能说点人话吗?平日,你爱说啥说啥,我也懒得理你,你倒好,跑来你侄女面前嚼蛆!是打量着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被表姐当着下人的面毫不留情的责骂,吕夫人脸色涨的通红,有心想说几句,却又怕得罪表姐——她嫁的不如陈夫人,夫家只是广陵的富商,依仗表姐夫的地方多了去了。

陈夫人骂完表妹,见女儿还在抹泪,愈发怒不可遏,手一伸,便将茶盅扫到地上。啪啪几声脆响,茶盅摔了个粉碎。

屋内静了下来,针落可闻,众人皆一脸惊惧地望着陈夫人。

陈夫人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火气,对着陈芳怡道:“娘交个实底给你,并非娘不成全你,而是这次想和卫家攀亲的人,来头太大,你爹的前程,全攥在人家的手心里,人家想碾死我们,就跟碾死蚂蚁一样!”

陈芳怡脸色变得煞白,腿一软,若非丫鬟及时扶住,只怕就瘫软在地上了。

吕夫人不改其八卦本性,不怕死地问:“表姐,哪府哪家,这么厉害?”

“滚——”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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