冏冏有神-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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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
这两人的神情,谨慎中带着几分亲切,亲切中又带了几分威严,多么像便衣警察。
我走进屋内,母亲见到我回来,自然是欣喜万分的,但是,我却感觉她有一点儿心神恍惚,眼神游离不定,有时候,竟呆呆的望着桌子上那只杯子,一动不动,我唤她好几声,她才恍然醒悟,却又忘了自己在讲什么话,母亲一定有事,我们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反复地问她,她却只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她去拿摆在桌上的杯子,手指一带,却将那杯子扫到了地下。
杯子摔落在地,啪的一声,惊醒了她,仿佛如电闪雷鸣的晚上,那一声劈雷忽然间响起,她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去拿扫把。
我向犬犬使了一个眼色,他机灵的跑了出去。
我想起刚刚来到这里的那两个陌生人,问母亲:“那两人是谁?”
她眼神闪躲,只道:“是朋友,好久未见的朋友!”
我沉默不语,母亲有事瞒着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不经意地问起了孟宇,我扒了扒饭,笑了笑,道:“妈,孟宇有他自己的生活。”
她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道:“眉眉,你同孟宇闹矛盾了?”
我继续扒饭,却不知怎么回答她,能告诉她,我与孟宇在宴席之上反目了吗?
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本来就够大的了,如果再告诉她这么一层,她怎么承受得了?
更何况,告诉她,除了增添她的烦恼,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感觉母亲的神色很疲惫,晚饭过后,她看了一会儿电视,就走入房间休息,甚至没有与我聊一聊天。
好不容易等到犬犬与蚊子回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两个人,真是便衣警察。
我想了一想问他们:“难道说,父亲的死查出什么真相来了?”
犬犬却摇了摇头,迟疑了又迟疑才告诉我:“桑眉,他们并不是来查你父亲的死地,而是来找一个人,一个名叫刘金地人的,具他们两人私下沟通地时候说,这个人与那件缉私案有关!”
为什么他们会找到母亲,难道说,刘金就是父亲?
我心中忽然间升起不详的预感,母亲闪烁的目光,疲惫的神色,难道说,母亲真的隐瞒了什么?
既然在我的房里,犬犬便化了个人形出来,他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桑眉,听那两个人讲,有人匿名给寄了封信给他们,说可以找你的母亲打听出刘金的下落,那个缉私案中最大的嫌疑人。”
我心中悚然一惊,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们这是捕风捉影,父亲与刘金?或者,父亲等于刘金,这绝对不可能!
我呆呆的坐着,父亲总是那么慈蔼,总是那么彬彬有礼,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谦谦君子,不管对家人还是对邻居,从来都没有红过脸,但如今,却有人怀疑他是嫌疑人?
过了良久,蚊子飞了进来,道:“桑眉,伯母在躲在房内哭……”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母亲
我站起身来,悄悄的推开房门,慢慢的走到母亲的门边,门缝开处,母亲坐在床边,无声的抽啜。
我悄悄的走回房,掩上自己的门,打开了手机,拨了那个自己长久都没有拨的号码,嘟嘟之声在我的耳边回响,良久,才有人接了电话:“喂?”
他的声音变得冷漠而沉稳,我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透过手机,冷冷的望着你!
“你这样来报复我吗?”我问道。
那边传来喘息之声,良久,他才道:“你以为我能忘了在那么多人面前,你带给我的耻辱?”
我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淡淡的道:“不怎么样,只不过,想让你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被人冤枉,你认为你是被人冤枉的吗?”我道。
他柔和而慵懒的道:“你想知道我和我的父亲是不是被人冤枉,何不来查个清楚?我等着你!”
我咬了咬牙:“我的护照也是你搞的鬼?”
他轻轻的笑了两声:“桑眉,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孟宇了,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行了,你随便的指控,我可以告你诽谤的,你想查明真相吗?以你的性子,怎么能查明?哦,是不是便衣警察上了门,让你很困扰?”他冷嘲热讽,言词冰冷,就算是隔着电话筒,我也感觉到了从电话线上传过来的丝丝冷气。
“孟宇。你这样。有意思吗?用这种手段?你难道忘了。你在中学读书地时候。我地母亲是多么地欢迎你来我家?你现在这么做。对她地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
孟宇地语气依旧平淡:“桑眉。我永远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对我。如果伯母受到了什么困扰。那都是拜你所赐。怎么。这样小小地困扰。你就受不了了?”
我咬咬牙:“孟宇。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宇轻笑了两声:“你这是第二次问我这句话了。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
我听到话筒那边冰块撞击着酒杯转动地声音。他在饮酒!
他在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我地狼狈!
我望着手机,屏幕上信号连闪,我猛然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撞到对面地墙上,再弹了回来,在地上弹跳了两下,居然没有坏。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桑眉,桑眉……”
那声音再也不是以前的缠绵温柔,变得理智清冷。孟宇,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可是,如果桑眉也开始变了呢?
我望着地上的手机,笑了一下,心想,该换一个新手机了。
蚊子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倒说了一句:“桑眉。你刚刚笑地时候,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淡淡的道:“是吗?”
他便沉默不语,又过了良久才道:“桑眉,你不要被恨意迷失了自己的眼睛!”
我笑道:“蚊子,你变得越来越文艺了,这可不好!”
他叹了一口气,可能停在了某处:“桑眉,太白飞升之前,告诉你那个消息的时候。你虽然表面没有露出什么,但我知道,怨恨,已种在了你心底!”
屋内有一面极大的镜子,我的穿衣镜,镜子中显出一位呆坐在床上的女子,她偶尔回头,嘴角却含了冷笑,眼神犀利。手指握着床沿握得发白。这是我么?
蚊子说得对,当太白告诉我。孟宇对我的好,只不过是他身上两生咒的原因地时候,那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恨,已如一颗种子,早已埋在了我的心底。我带着犬犬在忠德路下了车,蚊子自然而然地跟在我身前身后,嗡嗡的四处打量,这条街有非常多的亡流,几乎集中了全国各地的亡流与乞丐,这是一条本城极古老的小巷,残破的街区,晒在外面的衣服滴答着水,没来过这里的人,不会认为本城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不为人知地角落,也许这里会黑暗,肮脏,但这样的地方却的确存在。
这里就是乱尾楼后面的一条小巷,这里虽然肮脏,零乱,但由于七拐子的存在,这个如神话一般的城市市井侠客,却维持了这里基本的安定,所以,我走在这条小巷之中的时候,虽然有面目模糊的人鬼祟地将我打量着,却没有人上前挑衅,七拐子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绝对不久许在他的地盘有罪案发生,其它的地方,他可能管不了,但这个地盘,他还是能管的,他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极为意气风发,还道,决定听从我的建议,请一个职业经理人!
不错,自从上次见面以后,我与七拐子时常有联系,因为,我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查出当年的真相!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仿佛一团迷雾,自方便面中毒事件,到司徒敏处心积虑地把线索往孟氏身上引,她怀着什么目地?为了报复,还是其它?我不知道。不错她找到了那个卡车司机,也找到了那盒录音,但是,那个卡车司机却不能说出确切地答案,至于那盒语焉不详的录音,只是造成了一种假象,又能证明什么?
我绝对不会凭着她给我地那个录音就只从她的指挥。
七拐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之上,他正在饮着功夫茶,茶的香味从我的鼻尖飘过,见我走进来,只朝我笑了一下,道:“来,试试我的新茶!”
他穿着一件竹布白衫,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如野豹般的庸懒,他依旧极瘦,可那抢我手袋的小混混模样,早已不见了踪影,看到他的手下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我忍不住道:“七叔,如果你去演戏,绝对拿好来坞大奖!”
七拐子转头望了望我:“大侄女,这个世上,有谁不是在演戏呢?说到演戏,你演得比我好得很多!”他饮了一口茶,很忧郁的感叹,“你把人家弄得遍体鳞伤,其本领比我好了很多倍,我起码,不会对我真心的人演戏!”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录音
我道:“怎么,你查出那段录音了吗?”
他点了点头:“你给了我那个录音之后,我反复的查证,终于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大侄女,正如你猜测的,这段录音,的确另有真相。”
他便往前走,道:“跟我来。”
他站起身来,走向桌子旁,那里,有一个录音机,录音里传出声音:
“阿宇,我答应你的事,已经为你办到了,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要知道,有很多人,会想尽千方百计的利用这件事的,阿宇,你放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与放一个炸药在身边,有什么不同?”
“爸爸,你答应了我的事,就一定办到,你还不相信我么?桑眉已然完全的相信我,到时候,只要用一个合理的原因来解释她父亲的死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儿子,你虽然聪明绝顶,但为什么,在这上面,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呢?这件事,事后一定会成一个导火线,把你我都炸得粉碎的……”
七叔道:“大侄女,这段录音中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指你,而是指另外一个女人……司徒敏,这段录音,是孟宇与司徒敏还未取消婚礼时录制的,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司徒敏在查找当年的真相,但是,还没有到决裂的时候!所以,孟宇才会与她虚与委蛇。”
他停了停,道:“至于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