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的爱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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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坐在她的面前,自然地拿着桌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姓陶的,你来做什么?”
“会母夜叉。”陶熏染拿起茶壶喝了一口,笑眯眯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陶熏然已经恢复了,那张光洁如凝的脸令他比起往日更加动人了,鼻梁挺直,遮掩的长发今日也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是程程的眼中除了叶临装不下别人,再美的男子在她面前都是丑八怪。程程听了他的话,明白他已经知道她揍了他,不怒反笑,拎起茶壶就扔了过去。
陶熏然躲了过去,啧啧两声,嗤了一声,“这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叶临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
程程带了几分得意,“这还用说么,临哥哥爱我呗。”
“人家是因为快活不下去了,随便找个女人消遣罢了,你年龄正好,姿色正好,家世正好,傻气又好拐。”
程程唇角的笑瞬间被抽掉,双眼赤红,一个巴掌瞬间抽了上去,另外一只手拔出身上的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肩膀,她突然的快速度令陶熏然躲闪不及,只觉得肩膀一阵刺痛,“喂喂喂……”
“陶熏然,别给你脸不要脸,临哥哥和我之间的感情不需要你多嘴。我爱他,不在乎他的生命年限,他爱我,只是因为我是程沐尔。”程程的刀更刺入一分。
随即刀子拔出,血流如注。她甩了刀子离去,红衣耀眼飘动,却带着一种冷漠的肃杀,谁也不可以侮辱他们的爱情。
陶熏然唇色苍白,愣愣地拾起地上的那把短刀,精致的刀子,刀柄上刻着一个“临”字。他淡淡低笑,真是没事找事,偏偏去惹她。
三天后,她还会有这样的力气去生气么……
乍然归来
三天说长不长,对于程程来说,却,度日如年。程程从未觉得自己依赖叶临,可是如今她才发现,原来她早已经将她与他联在一起,只要分开,身体就觉得缺少了一部分,无法适应。
三天的等待很漫长却也很多彩,她一个人拿着大把的银票,穿越大大小小的街。买最漂亮的衣裳,品尝最雅致的点心。
这里的衣裳无论从款式还是料子来看都比不得程家的天织锦。可是这里有另外一种的独特风格。她突然地喜欢上了明媚艳丽的颜色,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她换上新衣,繁华的刺绣,出自于村子最出名的巧妇。她还买了很多配套用的首饰,还有颜色粉嫩,香气弥漫的胭脂。漂亮的人在哪里都会引起关注,不过几日,全岛的人便都认识了这位漂亮而又亲和的女子。
人们总是见到她带着微笑,还会告诉他们,一定要参加他们的婚礼,每一个人都会向她道喜,对她说,恭喜恭喜。
她将半个头发半盘起,用红线与珍珠扣子盘住,歪歪地斜在半边,剩下的头发稍微束起一些,弄出长短不一的效果,并挑出两缕挂在胸前。一身合身的橘红色长袍披在身上,袖口是大红色的花纹,腹部用带玛瑙的腰带扣住,并垂下一条几个宝石珠子连成的坠子。妆容比平常化得稍浓了些,柳叶弯眉,鼻眼精致,唇色粉嫩,镜中的女子眼梢带笑,千娇百媚。程程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房中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她坐在门口的一张铺着羊毛垫子的凳子上,食指交叉放垫在下巴下,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她一直都是很有耐心地等着,仿佛下一刻,那抹熟悉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清冷的月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树梢,小童将食物端来摆在她的旁边,“姑娘,天冷,到屋里歇着吧。”
“不,我要等临哥哥。”程程回答,随意捻起一个包子放入口中,随意嚼动着,难以下咽。他一定不会言而无信的,他说三天,三天就一定会回来。
“到屋里等也是一样的呀。”小童不明白这种归心似箭,有些理所当然道。
“我要他一回来就能看到我。”程程的手有些僵了,小心地放在嘴边哈气,揉搓着。
小童劝不动她,便去拿了个圆形镂空暖手给她,让她捧着。夜更深了,小童眼见着不忍,给她抱来被子,一次一次地来给她端暖茶。
晨光熹微,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程程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害怕。这种害怕在陶熏然来的时候更加深了一分,他对她说,“你不要等了……”
程程还没有理解他说的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四肢麻木,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陶熏然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说道,“你……不要等了。”
程程只觉得全身很冷,所有的喜悦在一夜的等待中磨去了,这突然起来的一句话让她心中产生了无限的恐慌,她不顾来人是谁,僵着舌头问,“什么意思?”
“他可能永远回不来了,我知道或许得瞒着你,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解脱出来。”陶熏然看到程程脸上的所剩不多的几丝血色都失去了,她微怔了很久,那双漂亮的黑眸里折射出死一般的静寂,良久她突然使力,双手扒住陶熏然的身体,大吼一声,将他扔到冰冷的溪水里,她冷哼一声,“姓陶的,再说这种话,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程程进了房,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轻便的装束,带了把大刀就跑了出来,她不停地问人,祭坛到底在哪里。
虽然只是一个岛屿,可是这里的人都是很崇拜神灵,因此祭坛大大小小也几十来个,程程一处一处找,谁敢不让她进去,她就拿刀出来恐吓,她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却没有叶临的身影。
她不放心又回到小筑看看叶临回来没有,等了一会儿又跑出来寻找。越找越心急,直到碰到阿水。船上碰到那名哑巴少年,不过可能是几日不在船上,脸恢复了少年的白皙肤色,他见到程程之后,眼中带了几分歉意。
“阿水?”程程疑惑,“你怎么还在这里?”
“嗯,我没有走。”程程以为的哑巴突然开口讲话,程程怔住了,带了几分惊奇,“阿水,你能说话?”
阿水轻笑,笑得很儒雅,“能。”
其实程程还不是很疑惑,她还想跟他谈谈,可是此刻她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心思,她朝他挥了挥手,“阿水,以后再招待你,现在我要去找临哥哥了。”
程程刚跑出来不远,便听到身后阿水微偏冷的声音,“程姑娘,叶临永远回不来了,不必找了。”
程程顿住,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可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不必再找他了。”
“你再说一次。”陈述的语气。
“我不知道叶临跟你说他去祭坛做什么,但是他真正的目的是赌博,赌自己剩下的时间,剩下的灵力还够不够换一辈子。”阿水的话语很平静,褐色的衣服有流露出一种诡异。程程并不相信这是事实,眼泪却不期然落下,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她很平静地擦去了眼泪,笑笑,“阿水,不要跟我开玩笑,虽然在船上的时候,我把你当朋友,但是并不代表,你能跟我说任何话。”
阿水在程程的面前将手摊开,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白兰花耳坠,程程是认得的,阿水道,“这是你的吧……他说给你这个你便会懂。”
眼眸酸涩,却哭不出来,程程突然发起疯来,拿着刀乱砍,她自言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的身体仿佛受到控制般,疯狂地砍,见到什么砍什么,破坏性极大,陶熏然及时出现,将程程催眠了过去。
“门主,接下去怎么办?”
“继续等那个有缘人出现吧……”阿水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还是蛮钦佩叶临那小子的,灵力极强,若不是将死之人,他可能可以活着出来吧。”
“他在哪里?”才被催眠过去的程程睁开了双眼,陶熏然不由大吃一惊,他的催眠术从来没有失去过。
程程又道,“他在哪里,带我去。”
阿水道,“你去了也没有用,因为你灵力全无,连入口都进不去。”
“那我也想要再离他进一点的地方,我想告诉他,我恨他。”程程的声音无一丝波澜,明明很想落泪,却一直忍着,装作一脸平静,还有隐约的怒气。
阿水清清楚楚地看到程程眼中一闪而过的死寂,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对着陶熏然道,“你先在岛上住两天,我带她去一下祭坛。”
程程到了那个叶临说女子不能来的地方,心下第一次后悔,那天叶临脸上还有一丝犹豫,她为什么不拦住他,一直以来他的生命年限都是两个人禁忌的话题,她是不是再主动一些,再说破一些,其实她真的不在乎。她站在那里,周围变化的场景让她晕乎乎的,她大声叫唤,“临哥哥,你在哪里?”
“临哥哥,你为什么不应我?”
“临哥哥……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临哥哥,我恨你!恨你这么自私,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子将我丢下!”
她的每一句都在这空旷的地方荡起无数的回声。
她吼累了,就坐到地上去,眼瞳无神,眼中带泪,一下一下抹着。后来逐渐痛哭出来,声音凄厉。她将手指咬破,手指上溢出鲜血,泪眼朦胧中,她将指头按在地上,写下“生死共相恋”五个字。
她从手中抽出一把小刀,低低地笑了起来,阿水见了,眼中不期然闪过一丝恐慌,他的六月当初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他想都没有想,一脚踢了过去,小刀不知道被踢飞到了哪里,声音徒然抬高,“你做什么?”
程程有些茫然地用左手握住那只被踢疼了的右手,“削发。”
“……”
“我不会轻生的,否则临哥哥最害怕的事情便会成为事实,就算我去黄泉路上找他,他也不会原谅我。但是我可以永不婚嫁,终身替他守着。”程程很是淡然,所有的悲伤都被压抑在心灵的最深处,“而且我还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不相信他……在我心里他一直活着。从小每年都只见上几面,我一直在等着,以后也一直,虽然可能好几年都见不上一面。”
“是……一直都活在心里。”
正在此刻,突然一阵巨响,只听得耳鸣。整个祭坛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