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省长夫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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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没有抢在蒲相权的前面“汇报”这件事情,姬淑媛没把邱县长扳倒,日后邱县长怪罪下来,即使他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而道不明,就像白布掉进染缸里,一河水也洗不清了。
封得木主管刑侦工作以来,破获过多起重大案件,被市公安局授予过“先进警察”的称号。县里每次召开政法工作会议,邱县长都参加了。可是,每次蒲相权都捷足先登,没让封得木参加过一次会议,使他多次失去接触邱县长的机会。按说他是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领导,这些会议应该由他去参加,所以他便认为自己就像贞观天子李世民的应梦贤臣薛仁贵那样,一切功劳都被蒲相权这个张士贵拒为己有,便对蒲相权耿耿于怀。
封得木要高攀领导的想法,虽然从未间断过,但和领导打招呼又必须因人而宜,这个他是有深刻教训的。
以前,他当副所长被评为先进个人,在县里的表彰会议上,他认识了县里的一个副县长。当时,是那个副县长主持表彰会议的,并主动和他握过手。他想没有官场背景,没有靠山,在官场上就很难混下去。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攀上那个副县长。
那天,他在街上遇到那个副县长后,主动打招呼,哪知那个副县长装做不认识,让他尴尬已极。其实,那个副县长和二奶吵架刚出来,二奶扬言要举报他腐败。他又气又急,遇着谁也没招呼和应声,心里只想着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儿是否牢固。
封得木不知道这个情况,窃以为那个副县长的官架子很大。因此,他在街上和邱县长遇到过多次,近在咫尺,他不敢主动和邱县长打招呼,因为邱县长还不认识他,担心邱县长像那个副县长对他置之不理,搞得丢人现眼,狼狈不堪。
今天,封得木觉得一生最高兴的一天,比当初组织上任命他当副局长还要高兴。今天,和邱县长就要促膝相谈,说不定邱县长还要向自己讨教呢!凭自己为警二十多年,与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的经验,没哪个犯罪嫌疑人犯罪后不心怀侥幸。邱县长也是凡夫俗子,又不是神仙之躯,不心怀侥幸才怪呢!
09、偷风报信
一路上,封得木没有遇到过熟悉的人。
他想自己帮着邱县长摆平了姬淑媛控告他强奸的案子,自己头上的这个副字儿,邱县长想必也要帮着动一下。邱县长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把自己头上的这个副字儿动过之后,不仅回报了自己的恩情,而且还能够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在云雾县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他邱县长的圈子。目前,邱县长尽管还没有拉帮结派,但他早晚要走这步棋,不会是个孤家寡人。
封得木想到这里,心里激动,踩自行车的力量就更大了。
云雾县政府的铝合金电动大门,四敝八开,没有任何妨碍人们和车辆进出的障碍物。大院的广场很宽旷,少说也能容纳万多人聚集。大院的东西两头,建有两个停放机动车的车棚,停着颜色各异的自行车和摩托车。封得木把自行车停好后,心想自己见着邱县长怎么开口呢,怎不能说邱县长犯了强奸吧!
下班时间虽已过去,但政府里的部门很多,下班时间也许不统一,这时候还有从大楼里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公务员。
县长办公室在政府三楼的西头,封得木明如指掌,没必要向其他人打听。封得木尽管知道县长办公室的位置,却像很陌生似的,而又像找不到地方那样,东瞧西看着。不难猜出,他像怕见到阳光的老鼠,躲躲闪闪,一定是担心被撞见熟人。要是熟人问“封副局长来政府干吗”,就会噎得他干瞪眼。
他在县长办公室的门前,整理了一下衣冠,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待激动的心情稳定下来后,又左瞧右望了片刻,确信两廊没有人走过来,这才伸手叩县长办公室的门。
他叩县长办公室的门时,心里“咚咚”直跳,是激动还是紧张,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想自己心跳异常,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吧。他叩门的动作很轻,没有弄出多大的响声。他巴结领导又是初次,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叩门就不敢使劲。
一会儿,门开了。是田百成开门的。
顿时,封得木像贼似的一步就跨了进去。他讨好领导不老道,总是担心来政府向邱俊辉偷风报信会被熟人撞见。
邱俊辉坐在沙发上,抬眼瞟见封得木惊惶不安的样子,和从他眉宇之间流露出欲壑难填的神色,心里便知端倪:封得木来想必有什么事情与自己有关。于是,便站身和封得木握手。
封得木像奴才似的趋步向前,紧紧地握住了邱俊辉的手。邱俊辉和封得木握手时,昂首挺立,腰没有往前倾,保持着手动腰不动的姿式,让对方要弯腰向前倾斜,尽显奴颜婢膝。
和邱俊辉居傲而又不失礼节的神情相比,封得木顿觉自己逊色许多。父亲在世,经常告戒,与他人握手,要不卑不亢,既要保持不失礼节,而又要不失尊严。邱县长果然气度不凡,真是将门虎子,大将风范!要是自己当上正职,还要百炼千锤!
“小田,给封局长沏杯茶。”邱俊辉说。
邱俊辉说话时,从容不迫,态度是那样蔼然可亲。尤其说“给封局长沏杯茶”的语气,又是那样亲切、那样悦耳动听。这是封得木当副局长以来,第一次听到从领导的嘴里说出“封局长”三个字,而没有听到“封副局长”的衔头。顿然,封得木就像喝了蜜似的甜入心肺,全身感到舒畅已极,不觉喜形于色。
他想邱县长真的善解人意,没叫自己封副局长。省里下来的干部就是素质高,不像县里的干部没有教养,叫领导干部的称呼几多有水平啊。其实,叫副职领导的时候,可去掉那个副字儿,叫得人家心里几多舒服哟。这与二婚的夫妻也没什么两样,你见着人家二婚的妻子后,总不能当面叫人家二手货吧!
封得木的神态发生微妙的变化只在刹那间,但没有逃过邱俊辉洞察其奸的眼力。人的眼睛往往会把人的内心曝露无遗,官场中流传“鹰鼻鹞眼莫相交,歪脑袋杀人不用刀”之说。
相面书上说鹰鼻鹞眼,暗示此人是唯利是图、奸诈狡猾的卑鄙人物,这种人不能与之交朋友和交心。封得木恰恰生了这么一双鹞眼,直观告诉邱俊辉,和封得木交往须慎重。
“封局长要急着见我,不知是什么事?”
邱俊辉笑容可掬道。尽管他的心里存了戒备,但他的神色仍平静如水,让人无法觉察到他已心存芥蒂。
“这……这……这事很重要。”
封得木对田百成睃了一眼,欲言又止。
“邱县长,我去办点事儿。”田百成很知趣,站身走人。
“小田你不要出去。封局长,小田是我的秘书,您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不要因小田在这里存什么顾虑。”
邱俊辉又说出了“您”字,封得木喜不自胜。
他想今天自己总算没有白跑。以往和领导谈话,从没听到哪个领导叫过自己您。就是公安局的下属,也没哪个叫过。邱县长要自己当着田百成的面,把情况说出来,看来田百成在邱县长的心目中已经占到了很高的位置。要是自己能像田百成这样,在邱县长的心目中也占到这么高的位置,那该有多好呵!
“邱县长,政府打字室的打字员姬淑媛,她控告您强……强暴了她,并提供了一条内裤,和手指甲上的血液作证据。局里已经作出决定,由我和重案组的邰休卫同志,明天到省公安厅去鉴定精斑和血液的血型。如果和您的血型吻合,再作研究。”
封得木恰到好处地止住了话头。
“啊!”邱俊辉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应答。刚才脸上挂着的笑容,烟消云散,顿被惶恐不安的神色所取代。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无论谁遇到,事先没有心理准备,都会手足无措。
邱俊辉的自控能力很强,失态只在刹那间,即刻就恢复如初。他想,即使自己的心里再着急,也要极力保持常态,不能在他们的面前露出惊惶失措的神情,以损害领导干部的形象。
“邱县长,这……这怎么办呢?”
田百成急得抓耳搔腮,茫然无计。
他为邱俊辉着急,是因为邱俊辉不像前任孙县长那样对他冷待。邱俊辉和他几次闲谈中,流露出要提拔他的话头。他想邱县长被撤职,抑或被调走了,自己还指望谁来提拔?
“小田,你不要着急,这事儿我自己清楚。我承认和姬淑媛发生过那事儿,但是,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我没有强暴她。至于她为什么要控告我强暴,这个我就五里雾中了。”
“邱县长,今天我作为一个警察的身份,问您一个问题,这也是为您洗脱强暴嫌疑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姬淑媛的手指甲上为什么沾上了您的血液?这是个铁证啊!”
“这个情况,我一概不知。不是您封局长说出来,我还不知道有这个事儿。”
“如果不是姬淑媛的手指甲沾上您的血液,公安局也不会立案。因为通奸,姬淑媛的手指甲不可能沾上您的血液,只有遭到强暴,她反抗抓破了您的皮肤而沾上血液,这才合乎情理。”
田百成问道:“封局长,这会不会是别人的血液呢?”
“这个情况不清楚,因为还没有作鉴定。不过我想不会是别人的,因为姬淑媛的父亲是法院里的老干部,搞了一辈子的法律工作,不会不知道诬陷是犯法行为,结果只会是害人害己。”
邱俊辉轻声道:“不管姬淑媛怎么诬陷,我始终不会承认强暴她,即使闹上了法庭,我也不会承认这个事儿。”
封得木说:“邱县长,虽然您没有强暴她,可是……可是您拿不出证明您清白的证据啊?法院定罪,只会凭证据,而不会凭您的良心和道德。这个良心和道德又是看不见而摸不着的东西,百姓又是弱势群体,到时公众只会站在姬淑媛的那边,加上她的证据又很充足,谁也不会听您邱县长的申辩!”
邱俊辉喃喃道:“姬淑媛怎么会这样呢?真是不可理喻!”
封得木问道:“邱县长,我再问您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