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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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是不会把神赶尽杀绝的,因为神代表的是一个世界的平衡,妖族虽然放肆,但他们非常理智,就如他们虽然攻上了云烟之巅,却留下了雅,与其说是为了螭吻,不如说是为他们自己留下活路。
无知有时候很可怕,无知的人更可怕,因为人没有动物敏感,也没有妖兽狡诈到可怕,凡人是不会知道神的意义,下手的时候也无所顾忌,才有了所谓“神魔之战”的那场闹剧。
“我的孩子,对他也没有意义吗?”这个答案让我有点失落。
“啊,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啦,至少他带走了絮情殿下,絮情殿下早早觉醒了神族的血脉,还是凡雅大人方便照顾。”君言泪貌似苦恼地用一只手撑着头,可我分明感觉到她在高兴,好像丢了一个拖油瓶似的,“陛下是否要见慕心殿下呢?”
想见!我当然想见,人的心是肉做的,不是石头,十月怀胎的痛苦,听到孩子诞生时哭声的极大喜悦,幸福的心情是用我身上分离出去骨肉血水堆砌出来的,当娘的岂有不疼不爱孩子的理由,何况慕心还被我视为继承人,对她投入极大的期待。
可以说,我对慕心当年谋逆的行为愤怒,除了是被背叛的激动,更多是因为她不能达到我心中期待,把过多心思投注在一个男人身上,类似与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我看了一眼笑容依旧如春的君言泪,心里打起退堂鼓。
好吧,本小姐本身也是个薄情且自私的人,就算是骨肉至亲也不及我自己的生命重要,我永远不会被激烈的感情左右理智,怕死衍生的敏锐神经告诉我,现在的君言泪很危险,我要是跟她回去,十死无生!
忽然间,我有点明白君言泪为何要让慕心活下来,这根本是为我而选的诱饵,皇宫里早已设好了有入无出的陷阱,就等着我跳进去。
呵,貌似我还真不得不跳下去呀,刚才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刚才进入红枫林的时候,她明明随时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却故意拖到迂鑫神匠快要落败时才说出来,分明是在提醒我,她要逮人谁也挡不住!
另外我也不得不考虑到睚眦的问题,他不能出海界,不代表他不能让手下的妖族战将过来砍人,要不嘲风也不会那么急着把我扔过来了,偏偏扔又不给我扔准一点,云烟之巅的影子没看到,反而落到荒郊野外,若不是神匠夫妻在此定居,他还打算把我喂野兽了不成?
如此想来,君言泪反而成了我的救命稻草,至少她有负帮着,只要不是睚眦亲自来找麻烦,妖族战将来多少都不是他的对手。与其和君言泪撕破脸,然后被捉回去,不如保持现在有点不像样的君臣关系,至少顾念身份的她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代价是我以后的行动又要在暗部的监视之下,逃跑的难度极大呀。
我偏着头,忽然想起一个颇严重的问题…………貌似就算要逃,我也没地方可去,我又不晓得云烟之巅的路怎么走……
没有天机镜,真的很不方便,本小姐从来没想到一直戴在手上当装饰的两个手镯作用是如此巨大,伏羲在琴里睡了N多年,沧海桑田的,地壳都不知道变动了多少回,他老大也忘了云烟之巅的路咋走。
果然,等雅上门去找我比较好吧,在皇宫享受惯了,独自在外头风餐露宿本小姐受不了啊!
“好吧,孤和你回宫去,也该回去看看慕心那孩子。”
卷二 穿越重生 第三百九十话 计中计
最后,我还是没能和君言泪走成,简单地说,我们被袭击,君言泪被缠住的时候,我给绑票了。
唉,后悔啊,早知负的妖途如此不可靠,我宁愿坐马车慢慢晃回去。
负很冤枉。
妖途,顾名思义就是妖族才能走的通道,本来是一些阴极之地才能找到入口,当然,像他这样实力高强的大妖怪也可以凭妖力在任何地方打开妖途。
他哪想得到居然有人能在妖途里埋伏,于是被对方偷袭一击得手,待要追上去时,却见一张和囚牛似得九成九的面孔,他停下了脚步,而我也知道来者的意图了。
要绑架我的人当然不会是囚牛,毕竟我一个小人物,囚牛还不看再眼里,也许螭吻可以让他动容,但淑人不能,既然嘲风和远在海界的睚眦都知道螭吻已殁,没理由囚牛不晓得,能让他这么做的人,只有青阳律,而青阳律为的,是归海馨月罢。
唉,本来嘛,本小姐就是要找四姑婆问九妖图的事,在看清来人之后索性也不挣扎,由着青阳律带我走,至于咱被绑架之后君大魔女会如何摧残负就不在本小姐的考虑范围以内啦,反正他老大被虐啊虐啊的也习惯了。
再说本小姐,被接到青阳家,每日好吃好喝好伺候,日子倒也过得清闲,只是四姑婆始终没有出现,也不知她叫青阳律将我绑来是何打算,心中总有点堵。
阴谋啊,这是咱最怕的东东啊,可是那些老不死的狐狸们就好这口,四姑婆每每说话都爱笑里藏刀,我被搁着这么久不闻不问,猜不着她心中的算盘,哪能不郁闷呐,偏偏我急她不急。该搁着照旧搁着,实在恼人!
青阳家虽说不是龙潭虎穴,单者一屋子的机关陷阱较之皇宫还要来得麻烦,除了我待的院子,我是半步也走不出去,负责送饭菜的仆人都是些几百年道行的契约妖精。青阳家风景是好,可也不及自由来得好啊。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怄了。
好歹咱千辛万苦熬了这些天。终于融合了螭吻地记忆。可谁知。融合记忆却不意味着可以自由调动灵力。灵力控制还是生疏得很。要多多练习方能掌握。喵喵地。螭吻地妖力那么庞大做什么嘛。稍微一点差错。好不容易准备地法术便前功尽弃。谁知道这一练得练多少年啊!
在青阳家。谁也不能保证我地小院没眼线盯着。这种情况下本小姐根本不可能放心地练习玄术。只能一手捂着嘴巴默诵法诀。因为生疏地缘故。念那些拗口地咒语好几次咬伤自己地舌头。我容易吗我?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跨越大半个庭院地池塘之上架设有一条造型古老地天桥。我趴在栏杆上倚着柱子坐得极没姿态。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边地池塘里撒鱼饵。看那鱼儿争相吞吃。最后涨得翻了肚子。青阳家好歹是一大世家。当玄术师地就是钱多。一条五十两银子地锦鲤。他们天天给我换一池子。
可怜咱。现在也职能玩“撑死锦鲤”地游戏了。
倒不是说青阳家虐待肉票。其实青阳律做人算是厚道了。给我挪出来地院子够大。亭台楼宇应有尽有。问题是屋子里琴摆着。我只会听别人弹不会自己弹。棋也有。偌大地屋子却没个人能陪我下。针线活本小姐一窍不通。奇葩异草他不吝啬。可我当女皇那会早看腻了。画画那是需要灵感啊。一天二十四小时对着一成不变地景色。灵感都成石头了!
“咯咯,小淑人。怎么过了这么些年,孩子都有了,你还是这般心性?”
我蓦然转身,就见如烟云般袅袅而来四姑婆不经意地坐到栏杆地另一边,好笑地看着我戏弄一池的锦鲤,倒也不责怪,只有对晚辈的宠溺,又见我双叫半叠在栏台上,眉头微皱,随即又笑了出来。
“你啊,始终像个孩子,老身如何能不操心,如今你已得螭吻殿下地一生修为,应该好生注意自己的仪态才是,不能再这样,坐没坐姿,实为不雅。”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四姑婆百年不变的青春容颜也泛滥着慈爱的光芒……
慢着!
我惊讶地打量四姑婆的面容,既然我已经融合了螭吻最后的残念,按理说归海家的妖气也该回归本初,四姑婆怎么还能保持青春明媚的模样?!
似是我的目光过于明显,四姑婆掩唇一笑,说:“小淑人可是在好奇老身地模样为何不变?”
很奇怪!
我的表情估计就是这么个意思,莫非是囚牛给她改造身体了。
“是该变的,自雅大人将你与螭吻殿下相融合,归海家的众人便感觉到一身灵力迅速流失,原本年轻的模样也在眨眼间衰老。”四姑婆望着池水,怅然叹道,“呵,灵力是归海家的根本,失去灵力不但受妖欺,还得遭人怨,归海家没落得很迅速,也很彻底,好像一开始便不曾存在过一般,成了百姓口中的忌讳,应该很快就会被彻底遗忘吧。”
这是自然,说句不好听的,归海家从祖辈起那一身的灵力都是偷了螭吻地妖力呀,终是该还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是,我看向四姑婆,她依然是笑,笑容中有竟有了淡淡的苦。
“这么看老身做什么?”四姑婆用一只手撑着头,笑道,“小淑人,你不必同情我,你应该也猜到了吧,说起来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呀,归海家的灭亡,是我一步一步设下的局,如今,到了看成果的时候了。”
“是吗?果然啊……”我摇头叹息,“归海树要设计您,他以为自己的秘密藏得很好,却不知一切尽在您的掌握之中,反被您利用得彻底呀,没有您授意归海尚介,归海树想从祖庙偷得螭吻的半滴血根本不可能,毕竟,他是全权负责祖庙地看守人。”
“就知道瞒不过小淑人,没错,我儿尚介是除了你之外最接近螭吻殿下地人,不仅仅是容貌,还有他的灵力,那双兽瞳正是返祖地证明,论实力,老身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四姑婆毫不避讳地坦诚自己比儿子弱,忽而眼角红了起来,“那孩子,从小就没有爹,还因为返祖的缘故,被归海家逼着学玄术,没有童年,终日只能待在不见天日的祖庙之中,当一个没有自由的看守人。”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可见她对自己的孩子也非全然没有感情,可惜在那个古老而固执的世家当中,亲情显得那么苍白,归海馨月舍弃了继承权方换得与爱人相守,她的孩子自开眼时起,便注定要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是的,即便是她是归海馨月,终究敌不过一个家族,她也只是家族中的一份子罢了,她的敌人虎视眈眈,她的部下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忠诚于她呢?
在古老的枷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