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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另类解读『搜神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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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吴王求婚——有鱼没鱼,打一网看看吧。

为了儿子的婚事,老两口儿也豁出去了,准备点礼物,马上去见吴王,说明来意。吴王真是个爽快人,不但不同意,还很生气:“想什么呢!我是谁我女儿是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明白。我要是你们,就不开这个口。咋来咋回去,再也别让我看见你们,要不见一次打一次。”

用单田芳先生的话说,来个烧鸡大窝脖儿。

亲家没当成,老头老太太唉声叹气地回去了。第二天,紫玉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抑郁了——要是今生不能和韩公子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丫头心眼实、心思重,每天以泪洗面,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折腾一个月,死了。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三年后,韩重回来了。他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紫玉死去的噩耗。不能够啊!韩重崩溃了,他带着祭品和鲜花,一路长嚎,来到紫玉的墓前。想起以往的一幕幕,万千滋味涌上心头。

死生都寂寞,徒留恨事成空。重逢只等来生,情愁作今世的折磨。悲欢都如梦,缘尽情已难追,谁将远去的人唤回,不让余恨留人间。忘也难忘的过往,不堪再想。灯已残,梦已灭,独立在风中不觉已黄昏。

“是韩郎吗?”

韩重正在胡思乱想,紫玉从坟里出来了,双眸含泪,颤声说道:“真的是你啊,可想死我了(这是实在话,不比冯巩)。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朝遇见仔细看,犹恐相逢是梦中。原以为我们能执手偕老,没想到我那死爹就是不同意。这都是命啊!”说着,紫玉转过头去,唱了一首歌: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意译)

唱毕,紫玉拉着韩重的手,依依不舍:“韩郎,到我那坐坐吧!”

这要是大活人,韩重早扑过去了,开个房又算什么。可是,紫玉现在是鬼啊,韩重很犹豫:“玉,死生异路,我有点怕怕。所以……”

“你怕个屁!”紫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告诉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是诚心诚意地将自己奉献给你,怎么会害你?看你那熊样儿!”

韩重又渐愧又感动,把心一横,和紫玉来到坟墓里。两个人饮酒、吃饭、聊天、睡觉,在一起呆了三天三夜。最后,紫玉拿出一颗大夜明珠,交给韩重,对他说:“哥,你该回去了。今生无缘,来世再见。该给你的都已经给你,我没有什么遗憾了。希望你多多保重身体,将来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果有机会去我家,请代我向父亲问好。”

韩重跌跌撞撞走出坟墓,心似油烹。他马上去拜见吴王,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并代紫玉向他问好。吴王一听,又怒了:“故意气我是不?我的女儿已经死了三年,你还来这里编浪漫小故事,玷污她的灵魂。你个盗墓贼,胆子也太大了!来人,给我拿下!”

这事整的!

光棍不吃眼前亏,风紧,扯乎!韩重挺机灵,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他跑到紫玉的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此事说了一遍。紫玉出来安慰他:“没事没事,别哭哈,我现在就去父王那说明情况,还你一个清白。”

再说吴王,他正在梳洗打扮,忽然看见紫玉出现在身旁。吴王又惊又喜:“闺女,你怎么活了?”

紫玉跪在吴王面前,说道:“父王,韩重和您说的全是实情。那颗夜明珠是我给他的,留个纪念,不是他盗的,希望您不要难为他……”

吴王夫人听到紫玉的声音,也赶过来了。她一把抱住紫玉,哭得撕心裂肺:“我那苦命的孩儿啊……”

话音未落,紫玉化作轻烟,缥缈而去。

多好的女孩,可惜了。没办法,尽管我们都怀着一个善良、美好的愿望,可生活就是这样,有喜有悲。好的,坏的,只能如此。用一个死鬼生前唱的歌来说:黑暗试探我,烈火燃烧我,都要去接受。

韩重选对了女朋友,但选错了老丈人,最后酿成悲剧。到了如今的社会,丈母娘又登上了婚恋舞台。打开电视机,随处可见岳母大人的呼风唤雨。遇到一个明白事儿的老太太,绝对是你的福份。

西汉陇西郡有个小伙子,叫辛道平,英俊潇洒,勤奋好学。一天,他外出游学,走到离雍州城四五里远的地方,天色已晚。辛道平又累又饿,左右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座深宅大院,便走了过去。

辛道平敲了敲门,请求给口吃的。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小丫环,打量了一下辛道平,回去请示女主人。女主人挺好客,让丫环把辛道平请到了屋里。

辛道平进屋一看,女主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坐在床榻上,面带微笑,风情万种。辛道平赶紧过去施礼:“小生辛道平,外出求学,路过宝庄,因饥饿难忍,故来打扰,恕罪恕罪。”

女主人一笑,让辛道平坐下,然后吩咐仆人准备酒菜。后厨够麻利,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就上来了。辛道平真是饿坏了,客气了两句,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直吃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调整一下呼吸,打了个饱嗝儿——收功!

“吃饱了吗?”

“大功告成。”

“那你坐一会儿,抽根烟,咱们聊聊天。”

“还没请教女菩萨尊姓大名、芳龄几许、婚配与否?”

女主人轻打唉声,如泣如诉:“我是秦闵王(秦朝历史上并没有这个君主,可能是以讹传讹或是原作者的笔误)的女儿,本来是要嫁到曹国的。可是还没成亲,我就挂了。现在已独守空房二十三年,今天您来了,我愿意以身相许,共浴爱河……”

辛道平开始听着津津有味儿,等明白过来,顿时感到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再想想自己刚才又吃又喝的那些东西,胃里直翻腾,一阵阵地恶心,像晕车似的。最后,他定了定神。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睡觉吧!”

辛道平真是条汉子,用郭氏德纲的话说,上炕认识娘儿们,下炕认识鞋。他在几分钟之内完成了巨大的思想转变。妈的,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这些年净搞理论了,还没有实践的机会。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不能不珍惜啊——孩儿们,操练起来!

……

第四天早上,秦女穿好衣服,说话了:“您是活人,我是鬼魂,人鬼那啥,有点儿副作用,所以时间不能太长,要不然,有损健康。可是,短短的三天三夜,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说,许多事还没来得及做,怎能不让人伤心。临别之时,送你个纪念品吧!”说完,让丫环拿过来一个金枕,送给辛道平。两人依依不舍,含泪道别。

丫环把辛道平送出门外。没走出多远,他回头再看,那所大宅子已经不见了,原来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高大坟墓,草木蓁蓁,阴气森森。

辛道平吓得一伸舌头,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过了一段时间,辛道平来到秦国,因为路费花光了,所以便拿出秦女赠的金枕,在街上叫卖。由于要价太高,始终没人来买。正在这时,秦王的妃子出来旅游,路过此地,看到辛道平手里的金枕,感到十分眼熟,就问他哪弄的。

辛道平不敢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交待了一遍。

秦妃听了,泪流满面:“这是我女儿的东西啊。”哭了一会儿,秦妃又有点怀疑:这家伙不会是个盗墓贼吧?偷了东西又编出这套瞎话来蒙人。可按他的描述,又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于是,她派人挖开坟墓,一探究竟。

打开棺材,那些陪葬品基本都在,就是少了一个金枕。再解开衣服检查秦女的身体,发现还有肉搏的痕迹(解体看之,交情宛若)。看来辛道平确实没有撒谎。秦妃还挺逗:“我女儿太强了,死了二十三年,还能和活人谈恋爱;这个女婿也不一般,遇到鬼也没逃避,真的猛士啊!”丈母娘一高兴,封辛道平为附马都尉,赐金帛轿车,衣锦还乡。

最后的胜利者——辛道平,撒花。

40、山精树怪一箩筐

提到山精树怪,最早的认识是在86版的电视剧《西游记》中。

一日,取经小分队来到荆棘岭,唐僧被一老头摄走。这次还不错,认识了四个有文化的老诗人——劲节公、孤直公、拂云叟、凌空子。这四个树精(一株大桧树,一株老柏,一株老松,一株老竹)不吃肉也不成亲,搞了个文艺沙龙。皓月清风,吟诗作赋,玩得相当惬意。

正在这时,一枝红杏出墙来。雨润红姿娇且嫩,烟蒸翠色显还藏,杏仙一见唐僧,不禁春心大动,极尽挑逗。四个老头也跟着起哄,要当媒人。只怪他们太不了解唐僧了,谈谈佛法谈谈文学没问题,要是往谈恋爱上整,绝对是捅了肺管子,说翻脸就翻脸——这一路都拒绝多少了。

最后,三大护法找来了。八戒抡起耙子,就是一顿刨:叫你们不想着我!可怜可叹,植物们一时兴起,引来大祸(原著结果)。知道这样,还不如大战僵尸呢!

唐僧出没,请注意啊!

是是非非暂且不提,人说草木无情,可能不太准确。现在有科学家证实,植物也是有感觉的,比如一棵树生了病,它会用特殊的方式发出警报,通知兄弟姐妹们注意。不管此事是否属实,爱护我们身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总是没错的。古人对草木的生长,也是极为重视,他们认为,在一生一长一枯一荣之间,大有文章。

汉成帝永始元年,河南郡大道旁的驿站里,生长着一棵臭椿树。这棵树除了没有头发,长得和人脑袋一样,胡子、眉毛、眼睛一应俱全。汉哀帝建平三年,汝南郡西平县遂阳乡也有一棵这样的树,身体青黄色,一张大白脸,头上长着胡须、头发,而且还能不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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