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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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笑笑说,“五儿养这东西,就图它颜色碧绿,看着养眼,又好养活,半年不浇水也无事。”
“五小姐的院子可是岛上有名的‘花国’,要什么花没有?恕老身多嘴,小姐要是嫌麻烦,自有丫头们劳作,不必日日辛苦浇花施肥——这本也不是大户小姐该做的。至于屋子里,无论兰、菊都好,这种丑陋、不开花的不祥之物还是趁早扔出去吧。”
司雨原地站立,被训的莫名其妙,苏嬷嬷多大年纪的人了,对一株植物也有这么大的怨念,难不成以前被扎过?司雨想入非非,幻想一身富态的苏嬷嬷掉进仙人球堆里,惊骇流泪的画面。
这所谓的刺球球,自然就是仙人球了。难得遇到一株和前世一样的植物,司雨喜欢至极,就放在自己屋里。
本来嘛,仙人球可以净化空气,是可以摆放屋内的植物之一,那会是不祥之物?她没有想苏嬷嬷话里的深意,只抱怨这里世界思想落后,人人封建古板,对女人的约束太多,连屋里摆什么都要管!
苏嬷嬷说完这些,急促了喘两口气,掩饰不住满脸疲倦,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回头,
“五小姐可要准备了。你的婚事这两天就要定下来了。”
“啊?是,那一家?”
急不可待问出口的,不是马上要嫁人的司雨,而是会作为陪嫁的丫头马荔,她眼神里满满都是令人无法拒绝的恳切。
要不怎么说美女动人呢?苏嬷嬷心情大坏,本不想透露太多,此刻也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宗族里还没有定。不外乎林家、孟家或者叶家。”
林家是除东家、陈家之外岛上家世最好的人家,上三姓之一,若是能攀上林家,对司家,尤其是司雨两个哥哥司鼎、司亭的前途,大有好处。
孟家一直与司家交好,百年来守望互助,若是联姻,两家的关系必定更上一层。
至于叶家,下三姓之末,门第最差。司家若与叶家联姻,等于把自己降低一截。可是所谓的上三姓、下三姓也都是老黄历了,两百年前的排名,现在如何做得准?再者,叶家靠近迷雾森林,这几年积攒的家底着实让人动心这才是族里迟迟无法决断的原因吧?
马荔忧心忡忡,无助的看了一眼司雨,明媚的脸庞显出一丝无奈和黯然。
背对灯火,阴影中的司雨却看不出喜怒,只一味瘦小无力,单薄无依。好像随时被风吹走似的。而窈窕动人的马荔,手倚门墙,妩媚多情的双眼眨着,无论欢喜、忧愁、伤心、难过,都是一副美丽的风景。
这样的绝色,又是知根知底,从小儿看着长大,若是陪着司雨嫁到外面,岂不是肥水流到外人田,暴殄天物?
苏嬷嬷心下更是叹息了。她没有回头,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也罢,她就做一次好人吧!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五、生疑
时值初春,正午的阳光还不算猛烈,已有了蝉鸣长长短短,依依呀呀的卖力嘶鸣着。岛上的气候总是这般温暖,几乎分辩不出春与秋。一红一紫两只蝴蝶扑扇着翅膀,在花圃中飞着,时不时在又大又美的花朵上停下来吮吸花蜜,自由又自在。点点雪沫似的柳絮由微风送着,频频在空中飞舞,和新柳的嫩叶在春风中点缀轻柔的诗意。
菊英楼内,司雨推开花格子窗,屋檐下一只洁白的鸽子受惊,突突的飞走了。凝望着蓝天上白鸽飞行的轨迹,司雨黛眉轻蹙,秋水一样明亮的眼眸似含着解不开的愁绪。
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恰好能看见莲花池边的田田莲叶,高高低低的绿茎举着圆盘似的荷叶,一抹青衫在婆娑柳树后露出衣角。不多时,那抹熟悉石榴红突然跳出,和青衫交织在一起。柳枝轻拂,天高云淡,如果不是心情大坏,两道同样年轻俊美、男才女貌的身影一定会让司雨赞叹不已。
穿着丝光绢的睡衣,原本直垂到脚的丝质滑顺布帛,现在只让人感觉冰冷。司雨的眼神说不上幽怨、怨恨、伤心,只是透着一股悲凉,好像一颗心儿大夏天被泡在井水里,还是数百年内不见天日的沁凉井水。
也罢,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么能怨别人另寻出路?谁又一辈子必须守着谁?一点点恩德,就能让人死心塌地、忠贞不二?
前世,她或许会这么想。现在么
啪嗒一声关上花格子窗,司雨毫不眷恋的转过头。不去烦恼这些是是非非。
放下牙床上雨过天晴色的帷帐,床上铺展开着一卷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皮革,司雨合上眼帘,静心凝神,按照上面画的动作盘膝而坐,一手攒心向上,一条手臂自然下垂,头部微微上仰,摆着奇怪的动作吐纳。渐渐的,她的脸色变得红润有加,呼吸绵长,像是陷入某种奇特的境界中。
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她相信这句话。
青衫的主人能被司雨一眼认出,当然和司雨有些亲密的关系。
他就是司雨的二哥,司亭。算起来,他年纪也不大,今年十三,可是身高近乎成人(一米六左右)。手长,腿也长,处在发育中的身体,极端不合比例,明明有那么大的个子,却不长点肉,像破土而出的竹笋,噌噌只顾向上生长。若不是他本人有种温润平和的书生气质,清俊文秀的脸庞,眼神淡定从容,行动举止又一味走翩翩尔雅的路子,实在算不得什么美男子。不过,他日后的姿容品貌也可窥见一二。
“亭哥儿,你这么早就来了?我才看到你。”一身石榴红细褶裙的马荔提着裙角跑过来,平整的刘海下是一双晶莹湿润的大眼睛,黑葡萄般明亮闪烁,红扑扑的脸蛋带着真切的喜意,“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马荔喘息着,眼神炯炯发光,如看到最后稻草般看着司亭。
司亭转过身来,俊雅的脸庞顿时出现在马荔的瞳孔中,眼神微动,先笑了笑,“看你。跑得这么急。歇歇吧。这边有风凉快,你站到这里来。”
司亭穿着雨过天青圆领对襟衫子,外罩莲青色开襟纱袍,中间系着的碧青色金边莽玉带紧紧肋着连女子都要赞叹的细腰,脚上蹬着一双黑色云头履。大家公子就是不同,年纪虽小,说出的话,就是有种令人信任信服的气质。
马荔听从的往司亭身边靠了靠,一边抱怨的的说,“二少爷,小姐天天练什么《清心诀》,自从苏嬷嬷那次来之后,她也不去给柳夫人请安了,对我也淡淡的。二少爷,你不是说,那功法只是老骗子随手给的嘛,根本不值钱,为什么小姐总是练个不停?”
“丫丫……她一直练吗?”司亭唤着马荔的小名,心中一动。
所谓的老骗子,指的是他的启蒙老师李升。李升这个人,不知什么来历,被父亲无意中请来当西席,为人贪杯好酒,喝多了就喜欢拉着人乱侃,小孩子也不介意。当时年纪小,好糊弄,以为他是高人,把他好容易骗醉后得到一本《清心诀》,如获至宝,天天练习。然而三个月后,司亭就丢到脑后了。此功法太过简单,简直是粗制滥造,什么用都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多看几本有益的书呢。司亭也是练过的,身有体会,所以越加不解司雨的举动。
“对啊”,马荔忧心忡忡。“二少爷,小姐马上要出嫁了,还不知道嫁到哪里去?婆家人好不好,将来会不会受气,做媳妇,和司家做女儿不一样啊!小姐为什么不担心呢?连问也不问一声,就像,要出嫁的人不是她似的!”
她眨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一汪秋水,凝注了所有春guang灿烂与光辉夺目。司亭对上这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渴求,口干舌燥,心噗通噗通猛烈的跳,完全失去了应有的频率。大脑运转的速度迟钝起来,只感觉眼前的丽人,不能、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怎么和她解释呢?说司雨不闻不问是聪明的,因为问也改变不了既成事实,还省了自己烦恼?而丫丫你,也会和她一样,不!你不会和她一样……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她一样,成为家族的牺牲品!我会给你幸福,给你想要的一切“这个,也许她有自己的考量。”司亭的声音有些颤抖,长长的袖摆中把自己的手指捏得发白。
“你看这个,是小姐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一张被烧掉大半的杏花小笺,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几个字,以他的见识翻来覆去,居然一个字也不懂。他当然不懂了,是司雨前世的汉字,上书:船,我要船!
笔迹如铁画银钩,一撇一捺像把小刀,倾斜的角度锋利入骨,似带着无穷尽的惊诧和恨意,看着使人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字体?不是通用文字!你小姐没学过东陈文吧?”
“是啊。”马荔点头,“她只和老骗子学过大陆通用文呢。”
司亭从马荔手中接过收到袖口,指尖和马荔轻轻一触就分开。马荔丝毫无所觉,眼神天真无邪,而司亭则是指尖颤抖,心猿意马,这么亲近的距离,只要轻轻一搂,就能拥佳人入怀,闻着马荔发丝间飘来的幽香,他的鼻子好似被什么搔到了,痒痒的,憋着好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用全身力量克制自己,不会当场失态。
“丫丫,她嫁了之后,你要和她一起走吗?能不能留下来?”
“啊?”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司亭说什么,马荔想了想,“我不能不走啊。我是小姐的丫头,一生一世,都是她的人。再说,小姐也需要我。”
司亭想了想,原来是顾忌主仆情谊!这就好!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笑容,道“那好,交给我吧。相信我。我会帮你解决所有的烦恼。”
司亭对马荔亲切的微笑着。
一切都会好起来。
相信我。
简单而直接的诺言,通俗易懂,简洁有力。
马荔眨了眨眼睛,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个笑容,如此纯美,如此干净,似动人的风景,装饰了这个明媚多事的夏天,也深深印上司亭的心头,成为他一辈子难以抹去的心伤。
马荔的身后,两只嬉戏的蝴蝶你追我逐翩翩飞舞,温暖的阳光照射着,微风送来四溢的花香,有着硕大花盘的安朵拉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