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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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冬青和司南对视一眼,想起那种残酷的体验,好像一把又一把的小刀子在内脏里磨啊磨。脸色同时大变,默契的嘴角抽了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
谁也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
司南垂着脑袋,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跟你不是一国的,你两辈子多大岁数的人,还做少女梦?醒醒吧!
海冬青此时也在抱怨自己,好的不提,尽提这些让人心情不好的话题,为什么一到女孩子面前,自己就变得笨嘴拙腮呢?
“呵呵”干笑两声,海冬青看着草地上乱扑腾的咻咻,转为敬佩的说,“司南师妹,你真厉害,小祖宗也能驯服。”
提到咻咻,司南立时恢复了,脸色毫不掩饰的得意,“这算什么?看我的!”
她抖了抖手边的“女王鞭”。啪、啪,在空中卷起两道弧形,落在咻咻身上。咻咻原地滚了两圈,由蚯蚓状一扭一扭,转为直立兔子跳,回头咧着嘴“咻咻”笑着,再看海冬青,小嘴抿上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眨着,一脸不高兴的摇摇摆摆过来,往司南怀里一扑,正好隔开了旁边的海冬青。
对咻咻的霸占意图,司南一脸惊喜——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现在的她,不敢相信一个成年人的感情。亲近她的,多半也是有自己目的。但色小孩不同,他这么小,话都说不好,哪里知道什么利与弊?所做所为完全是自己本能。
他的“吃醋”表现,让司南心中多了一些温暖,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问缘由的爱自己,不禁对色小孩更喜欢了!不顾还有看客在,抱着咻咻,左右各吧唧一下,又揉搓着他的小脑袋,浑不在意色小孩眯着眼睛享受她温暖的胸口。
“你们感情真好。”
海冬青有些羡慕的说。
他当然知道咻咻的身份,可知道是一回事,拉好关系是另一回事。整个青云门。谁提起这位小祖宗,不头大三分?早被他折磨的没有脾气。
咻咻得意的在司南怀里扑腾,被司南按了按,才听话的坐在她的大腿上,两只大眼睛里的瞳仁,映得都是司南的头像,清晰得连一颦一笑,一丝一发都看的清楚。
“这个混世魔星,生来就是克我的。走到哪里都缠着,一点喘气的空隙都不给。”
说着抱怨的话,司南脸上的表情始终笑意不改。
海冬青脸色一变,“魔星……”
“怎么了?”
海冬青犹豫一会,看到咻咻和司南亲密的样子,方决心道,“咻咻前一世,修炼的是修罗魔道,号‘魔星子’,因为历劫未成功,才尸解转世。他这一世是不会修炼魔道了,‘魔星’这两字,以后万万不能提了。否则别人听见,对你大大不利。”
司南一怔,忽地想起自己怀里的小孩。还是一位未来的“神明”呢!什么飞升、天外天、神界,和她的生活太遥远了。她的理想也不过是人生百年,逍遥快乐,至于成仙成圣,没想过!
只想过将来有个神罩着,一定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知道海冬青的提醒,是纯粹的好心,司南连忙感激道,“这些我不懂……多谢海师兄的提点!”
海冬青笑了,“应该的!不过你别叫我师兄了。论理,你也不该叫我师兄。”
司南一听,脸色冷下来。
她在青阳宗一直处于边缘,被人瞧不起的位置,在司家也是不受重视的庶出小姐,久而久之,前世的狂放、张扬的性格收敛的自己都找不到了,反而变得敏感多思,多疑猜忌,“逢人只说三分话”。
她想,难道他瞧不起我?也是,我只是五等灵根,和他天资绝顶,判若云泥,换了位置,我也会瞧不起的!
虽然这么想着,她心里却默默的不甘着,像一颗倔强的小草,在大石的压力下不断的挣扎,想要挣破压力!
海冬青好似没有察觉司南的不愉,依旧笑着说,
“青云门虽然上下一家,可是也有派系之别。老菩萨属于草木一系,她的弟子侍婢,都精通草木之道。阿织、阿绣善于织绣,她们的弟子各个心灵手巧。冬儿、喜儿也各有所长。我呢,属于金系——战者。你若是自称是我师妹,人家会误会你也是战者。到时候挑战你,就不好了。”
司南听了,脸色方好看了些,抱着咻咻,笑容淡淡,叹气说,“只有我最笨——半点特长也无,到现在还没人收我呢!”
“别妄自菲薄。我觉得,老菩萨不肯收下你,是不好确定让你修炼哪一道法。你的灵气丰溢。是我生平罕见,说不定将来,你会在青云门另外开创一系出来呢!”
这话夸得司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海冬青还指着咻咻道,“看,就连小祖宗都缠着你,他的目光绝对不会差!我也觉得,你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咻咻好像听懂了,也朝着司南“咻咻”的叫唤着。
司南的脸颊飞起一丝绯红,心花朵朵开。
不管是恭维,还是真话,她都好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偷眼看了一眼海冬青,对他原本模模糊糊的好感,都化为了实质。
原来他,是这个样子。
三分英俊,四分气质,还有两分善解人意,一分油滑。
从此后,海冬青身份大变,先是“冬青大哥”,然后是“青哥”,不到半个月,又成了“冬青”,最后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青”。
青云门只有区区几个男子,海冬青作为一木草堂的战者,是维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一直受到尊重。
而杜仲就不同了,他是老菩萨捡回来的弃婴,性格中性,不愠不火、不紧不慢、不阴不阳,哦,是不阴柔、也不阳刚。急脾气的人,觉得他做事慢腾腾,看不顺眼;慢性子的人,又觉得他急匆匆,难以相处。所以,他在青云门的人缘一直不好不坏。
这一天,他匆匆步行,找到海冬青,开门见山问,“你跟司南,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是不是走得挺近?”
海冬青颇为意外,不过他和杜仲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总有几分,“哦”了一声,淡淡道,“司南是个可爱的女孩。”
言下之意,和一个可爱女孩走得近,是很正常的。
“可你知不知,她曾经和星祭宫的朱探关系密切?”
“这个么,谁不知道呢?朱探不珍惜她,待她不好,启星子还差点打死她。这些都过去了,好端端的提起来做什么?”
“朱探还找过她几次,明显对她不死心啊!冬青,我怕你上她的当!”
杜仲跟所有想要插手朋友私事的好友一样,抱着恨铁不成钢的关心态度,奈何人家不领情!
海冬青想想司南那单薄的身体,并不艳丽却笑靥如花的面孔,摇头道,“她没有骗我什么!”
“你还说没有?”
杜仲压低声音,“我听琇皓说过,司南她是……灵窟妖!”
“这个,她告诉过你么?”
司南此时,正在门外。
有时候她真恨自己的千里耳,为什么好的、坏的,都钻进耳朵里,不能加以选择筛选呢?
就像现在,她穿着一套崭新的莹白刻丝箭袖短襦,银红水罗挑线裙,抱着一束野菊花,兴致冲冲而来,却迎面听见别人说她的坏话!
不可否认,这些天来的相处,她感觉到海冬青的温柔体贴,不可抑制的动了些初恋的苗头。难道,这种甜蜜的青涩,还未开始,就要遭受到残害吗?
她是妖,她无可否认的身份!
可是妖就不能恋爱了吗?
司南的脚步只顿了片刻,就推门而入
连司南自己也没有想到,若是以前的她,只怕会暗暗的躲在墙角偷听,待海冬青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后,才见机行事,务必使自己进退得宜,不会陷入尴尬境地。
为什么连片刻都等不了呢?
司南想,也许自己根本不想听到答案,不在乎答案。
是否真的,还有待勘察,只说司南气势汹汹破门而入,惊得杜仲原地一个战栗,心中七上八下。
不去管背后说人的某小人,司南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的花,娇声道,“青哥,我来的路上采的,有没有花瓶?”
海冬青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事,找了一个木根挖空的笔筒,装了些水,专门来放司南手里那些不值钱的野花。
清丽的野花,香味极淡,配上老树盘根的笔筒,倒也相映成趣。
一木草堂现在只有海冬青一人,位于孤云峰的一棵五百年的老树顶端的枝桠上,难怪司南从未找到呢。
看见海冬青郑重的对待她那些花,司南笑容明朗许多,负着手,满面春风的说,“杜仲大哥,稀客啊!难得见你从红果林出来,下次我带咻咻也去看你,好不好?”
杜仲额头滴下一滴汗,心道,这个小女人,果然不好得罪。但是为了冬青,绝对不能退让!
“礼尚往来嘛!青哥,你说是不是?”
对上眯着眼睛笑容甜美的司南,海冬青还能说什么呢?
杜仲看见这两人,就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终于忍不了的爆发,怒指司南,“冬青,这女人真是妖啊!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
司南放下脸,阴沉沉的,
“你有什么证据?红口白牙,血亏喷人?只是因为经琇皓说的?笑话,照妖镜都没有照出什么来!凭什么说我是妖?”
杜仲的口才,哪里是司南的对手呢,他也不和司南辩解,只瞪眼看着海冬青。才来不到三个月的司南,哪里知道经琇皓和青云门的密切关系呢,琇皓说的话,必然不会有假!
海冬青陷入了两难之中。一时看看杜仲,一时看看司南。
司南顿了顿,忽然一扫刚刚的阴沉脸色,重新绽放了笑容,高昂的仰起头,语调轻柔,“青哥,我没说,因为以前,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必须说的地步。现在,我告诉你,”
她笑的纯美,湿漉漉的眼睛真澈纯净,连微微撇向一边的唇角也显得动人可爱,“我确实是妖。”
说出这句话,司南感觉自己心中的魔障,好像破开了。
对啊,她确实是妖,如果要隐瞒、欺骗,来获得一份感情,那么这份感情不要也罢!
但同时,司南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有咻咻在呢!
相信以咻咻的无上地位,抱住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