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天骄-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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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孟振南从小就介入公司的管理,一步一个台阶干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他精明能干,可是性情暴躁,气量不够,又喜欢贪功冒进,不过是一时之雄耳,难承父亲的千秋大业。二哥孟振松心计过人,做事滴水不漏,平日喜欢笼络人心蓄养人才,是个宋江式的人物,妻子袁英更善于处理家族内部矛盾,是父亲眼中的好媳妇。可惜孟振松体质不佳,膝下又无子嗣,所以与大哥相比暂时处于劣势。
如果李如冰真是二哥安插在父亲身边的一颗钉子,那么,他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不良学生,怎么能得到朱老先生的垂青呢?又是怎么闯过招聘的一关关难关的呢?难道,这个小子脱胎换骨了不成?更要命的是,二哥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囚笼谷失身的秘密?
孟含霏心乱如麻的当口,大姐孟含云也最后赶来了,她一向对老父亲体贴关心,可是自从嫁人后,相夫教子的工作占去了全部的精力。不过,与其它家庭主妇略有区别的是,这个「子」可不是她自己的孩子,而是几十号小孩子,作为一名老师,她的工作是弟妹中最平凡的一位,打扮也是一副布裙荆钗的模样,在这个光鲜一蠡丽的场合很不协调,甚至显得有点儿落伍。
不过,虽然她的年龄过了三十五这个对女人来说无比痛苦的大关,可是依旧眉目宛然,细皮嫩肉,肌骨匀称,是个典型的美人胚子。如果她稍微拾缀一下,也会像两个妹妹一样焕发容光的。事实上,时光倒流到十来年前,她就是大家公认的美女,因为性情和顺,还曾经有个绰号叫「玉姜人」呢。
「对不起,爸爸,今天来晚了。有个孩子太调皮,把墨汁洒到同学的衣服上了,放学后我找他家长多谈了一会儿话,就把时间耽误了。」她连声道歉道,孟德人「哦」、「哦」连声,表示没关系,可是转口就问了一句:「程世杰怎么没有来?选区议员的时候,一天来丈人家十趟,连我养的狗都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现在翅膀硬了,当上高官了,就半年也见不到一面了。」
现在,就是李如冰这个外人也听出了老先生的不满,不但叫了女婿的全名,而且语气和刚才问白文煌行踪时大为不同。
「他一直很忙,我通知他今天要来看爸爸,可是他说下午要接待访港的澳大利亚总理,也许还有晚宴,不一定能来,请我向你带好。」孟含云勉强解释道,可是这个解释连自己也信不过,何况别人呢。
「澳大利亚总理?你是个傻丫头,怎么说你都信,我是个老江湖,就那么好骗吗?昨天晚上,我本来也受邀去参加欢迎宴会,可是临时接到了通知,因为澳大利亚东海岸发生了油船泄露事故,造成悉尼海岸大片污染,总理当天下午就提前离港归国了。我还听说,他嫌你不生孩子,在外面已经包养了不止一个女人,准备来个满地开花,你还蒙在鼓里呢!」对于寻花问柳的谭公明,孟德人看了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女婿身上,可就万万不能答应了。
听见父亲洞察秋毫,什么事都瞒不住,孟含云坚强的伪装剎那间失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光是站在那里刷刷掉眼泪,她的弟媳和妹妹们赶紧上前安慰,反而惹得她大放悲声。孟含云生来就是个贤妻的典范,一腔柔情全在丈夫身上,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没有好好被发掘过,花开的春天就消逝了,蝶舞的夏天也远去了,可是秋天的果实却迟迟盼不来,最终等来的是一个严酷的冬天。
正在这时,孟德人的几位老朋友也应约陆续前来,连朱慕道校长也露面了。孟含云毕竟是个大家闺秀,懂得家丑不外传的道理,止住了眼泪,强言欢笑地向各位长辈问好。
宴会开始了,孟德人和几位老友交谈甚欢,可是年轻一辈在一起就显得很不自然了。孟家两兄弟心有芥蒂,孟含霜夫妇不爱交谈,孟含云的老公行为出轨,在弟妹前很没光彩,以往最能活跃气氛的孟含霏也因为见了李如冰而心神大乱,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如何呢。
孟家五个子女在一起,竟然会冷了场,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幸好这时候,救场英雄― ― 花花公子谭公明粉墨登场。虽然形象说不上有多俊朗,口才也未必能得演讲冠军,可是他为人风趣,东拉西扯一番,竟然闹得一堂春色,满座皆欢,连孟含云听了他讲的几个倒霉的出轨男人的笑话后,也没有刚才那么悲切了。
趁着给长辈敬酒的问隙,孟含霏偷偷向朱慕道打听李如冰的底细,她的言辞很委婉巧妙,老先生又是个直肠子,自然和然托出。
事实上,朱校长刚才突然看到李如冰也很吃惊,随即发现他虽然穿着礼装,却和佣人保安们站得很近,心想孟振松给他找的原来是这样一份工作啊,那也不错,因为谁都知道,孟家对下人是很好的,何况一个勤工俭学的穷学生。
至于孟含霏呢,她想不到李如冰竟然真的是被朱校长看中的特招生,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该感到惊诧,因为去年在攀登鹞子峰的途中,两人曾经在夜晚一起观星,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小子虽然不是个好学生,但也不是个不开窍的不良学生,而是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怪学生,而朱老先生向来最喜欢这样的类型。
香港科技大学和市民大学一路之隔,却校风迥异,发生在对面学城里的奇事、怪事和趣事层出不穷,是作风严谨的科技大学学生们每天的谈资和笑柄。孟含霏虽然是公认的才女,可不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虫,自然也风闻一、二。
孟府高朋满座、胱筹交错的时候,李如冰和玫兰自然也陪同在座。不过,如此场合,即使面对着世上奇珍,李如冰知道不过做个样子而已,何况今天无意中又见到了孟含霏,他的心头激动,更是一口也咽不下去了。
其实,不但他一个人这样,谭公明也是如此,他是跳舞来的,孟家每一次聚会,来的都是名媛贵妇,他是个品味很高的人,深知女人的成色等级。当然在孟家他的身分可不是调情高手,而是纯粹的世交子弟,可不敢动一点歪念头,何况三姐妹已经名花有主了。
酒过三巡,谭公明就开始邀请美人跳舞,在他的殷勤相请下,连冷傲的孟含霜也无法拒绝。何况,她的丈夫早跑到亭子外去逗狗玩了,看他那副心不在焉又不耐其烦的样子,就知道到老丈人家里来,不过是像打卡点名一样无聊的事情。李如冰发现,孟含霜和丈夫之问的关系似乎不大好,两个人与其说是相敬如宾,倒不如说相敬如冰更符合实情一些。
李如冰心中感慨万分,虽然今天和孟家人只见了一面,可是他也得出了一个结论: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人上人的生活,可是孟家的人,看上去没有一个幸福的,豪门自有豪门怨,这世上双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呢?
李如冰低头感慨,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再抬起头来时,看着谭公明在亭心的红地毯上花蝴蝶一样的舞姿,不觉有点纳罕,因为他一点也不像一个失去子嗣的男人。古人云:多情近于无情。说得可真够一针见血的。
「你在看什么?」孟振松和袁英跳了一曲,又走到他身边来了。
「在看谭公子跳舞。」李如冰脑子一片空白,实话实说地回答道。
「你不用奇怪了,他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要不然,怎么能在女人面前玩得转呢?现在,老婆还在为他伤心得一个人跑到海边哭鼻子呢!孩子没了,他心一痛,过后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真有了孩子,他说不定比谁都挂在心上呢!」孟振松的回答却似有所指,明贬实褒中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欣赏,甚至羡慕。
「你对他这么了解?」李如冰笑着问道。
「因为我和他是好朋友。你刚才一定听到了我哥哥说过的那句话,我是个闲人,没错,香港有几个出了名的不务正业的富家哥儿,号称『 公子王孙,四大闲人』 。头一名『 公』 ,那当然就是谭家大少公明兄了,我忝陪末座,就是那个『 孙』 。你知道,在广东白话里,『 孙』 和『 松』 是一个音。」孟振松说完笑了笑,说不清是骄傲还是无奈,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你虽然没有介入银河集团的工作,可是资助办学、收集古物,每天做的都是正经事,生活中也不大手大脚,住的也是中高档的房子,对妻子― ― 对嫂子又那么忠实体贴,就算不理财办公,至少也算个居家好男人,怎么能和他一样呢?己李如冰想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这样看待孟振松,以至于对那个绰号有点愤慨了。
「不要太在意,可能在市民们眼里,我们都是惯坏了的执裤子弟,既然不能传家承业,只好寻欢作乐,游戏人间了。」孟振松自嘲了几句,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李如冰的疑问。
晚饭后,孟德人和老朋友们到湖上泛舟去了,孟振松感觉有点累了,袁英陪他一起回家走了。李如冰留在了现场,作为一个年轻男子,显然不能光看人家跳舞,自己却一动不动。他的第一个对象是玫兰,可是人家已经应接不暇了,没有自己的机会。
李如冰一回头,突然看到孟含霏刚跳完一曲,坐在桌子边喝水,他心头一动,可是辽巡了好久,还是不敢去。思前想后,最后心一横,反正欠人家的,迟早总要还的,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混下去,而且想要问的东西,如果连接近都不敢,谈什么探寻答案呢?
权衡再三,李如冰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含霏小姐,我可以请您跳一曲吗?」
孟含霏惊讶得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了地,这个小淫贼,竟然敢这样肆无忌惮当众调戏自己?可是不过一秒钟,她就醒悟到是自己恼怒过头了,孟含霏毕竟是大家闺秀,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失礼。何况,她也有一肚子的怨恨和困扰,需要一个排泄的出口。
乐曲响了,这是两人第二次共舞。李如冰的舞技还很生涩,不过,从孟含霏的反应来看,这一个月的苦练并没有白费。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