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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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安季晴双手一摊,一副轻松的表情,“萧君,其实,我挺好的,你不用刻意跑一趟。”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
安季晴敛眸,眉目标温软,“萧君,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没有资格生你的气,我只是想和你说,不要试图等我,不可能的,我生死都只是段风涯的人,还有,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
萧君挑起俊眉,淡雅而笑,是落寂,是骄傲,是自信,抑或,只是自负,“季晴,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还有,你给我记住,任何时候,只要你开声,我就会带你走,哪怕是天涯地角,只要你想去的,我都会带你去。”
“呵呵,萧君,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们,不要再聊这件事,好吗?”安季晴避开萧君灼灼温情的双目标,她把目光迎向明阳,灿烂裹了她的一眼。
☆、68。 奇案,人人自危
萧君轻轻浅笑,“好,那,我们来谈谈萧沐,可好?”
突地,安季晴认真的看着萧君,清澈的眸子,突然,就变得混沌,变得,迷胡,眼里含着不清不楚的笑意,“萧君,我奇怪,你为什么总是咬着萧沐的事不放,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萧君勾起嘴角,笑意盎然,“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是所有人都知道,你亲口说,非萧沐不嫁,今天跑来做段风涯的妾,我不过把天下人的疑问拿了出来,你就当我好奇心强吧,我真想知道,为什么?”
萧君说得,跟真的一样,无论从表情,还是从语调上,都让人觉得,他说的,一句不假,而他那理所当然的神情,真心让人觉得,真的,天下人都在好奇这件事,只是,天下人,为什么都要去关注安季晴与箫沐这段无由起,无疾终的爱?难道就仅因为,她是安季晴,是南平覆国罪人?
安季晴努努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在回忆一件事,尽量把与己无关的事,说得像是自己的事一样,“没有为什么,我实在爱过萧沐,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爱,是感动,有一种爱,是心动,萧沐是前者,段风涯是后者,感动可以很多,但心一旦动了,其他人,其他事都会变得不再重要,我想,你会懂吧。”
说完,安季晴敛眸,深深的吸了口气,像在回忆一件曾经入了心骨的事,外人看着,绝对不会觉得,她在诉说的,是一件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更不会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安季晴这么做,只想让箫郡相信,她和箫沐,已经成为过去,至于真是天下人在好奇的话,她还是会说,已成往事。
“你的意思是,段风涯出现了,萧沐就可以变得,不重要,变得,可有可无了?”
“这不是很好吗,这份爱,无由而起,无疾而终,是注定的。”安季晴喃喃,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开始弥漫着轻微的感伤,却没有留意到,她这句话出口时,萧君已经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满目无光,无由而起,无疾而终,在外人眼里,的确如此,在箫沐眼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当事人箫沐也不知道,安季晴为何扬言嫁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安季晴为何,又放下他了,难道,这只是一个少女玩弄感情的兴趣?安季晴是如此轻佻么?
箫君想,应该不是!
“那好吧,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直到萧君的背影渐远,渐远,直至消失,安季晴才白痴的笑了笑,爱,如若无由而起,就注定,无疾而终?是这样吗?她对段风涯的爱,就是无由而起的,就连,心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知道,那么,意味着,他们也会,无疾而终了?
安季晴打了个寒噤,自觉和风亦凉。
拉开北门,目光闪烁,安季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相公,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了?”
段风涯目光锐利,嘴角却带着笑意,深不可测的笑着,平缓的说:“一直都在,我还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拉拉扯扯。”
“哪有,哪有拉扯了,不就是,一个朋友而已。”
段风涯倚门靠着,双手交差在胸,“算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我问你,这什么要那么急就放了陆嫣。”
“如果我说,不想再看你杀人,也不想陆嫣死在你手上,你会相信我吗?”
“信,为什么不信。”段风涯风趣的笑了笑,他没想到,安季晴会那么爽朗的就和他实话说,“安季晴,你别总是把我往坏里想,我想,天下也就只有你才觉得,我杀人成瘾,见敌即杀了。”
“那是你说的,你说不放过……”安季晴木然,惊讶的指着段风涯,“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借我放走陆嫣的,可是,你也不想我做好人,为什么呢?”
段风涯玩味而笑,“果然,和聪明人玩,就是有意思,一点就通,我是没打算杀人,可是,我想不到,你放她的理由,除非,你也是天玄宫的人,要不,没理由放走一个要杀你的人。”
“段风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会见死不救的,我懒得和你说。”安季晴翻着白眼,自顾自的走进去。
段风涯从后面拉住安季晴的手腕,他粗大的手圈着安季晴纤细的手腕,邪意的说:“安季晴,在我没确定你与天玄宫的关系时,你是不可以随意出去走动的。”
安季晴挣脱段风涯的手,扬起笑脸,向阳而明媚,“段风涯,你要玩随便,我就没那个闲情和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了,玩完一次又一次,你不腻,我也腻了。”
段风涯疑狐的看着安季晴转身,她的那剪身影,干脆清落,他莫明其妙的笑了,安季晴是的,有时候真的,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真到,让人顿时生疑,她不是曾经如此肆意猖狂的么,她不是情薄不堪的么?
落日如血,晚霞如虹,裹着昔日一派繁荣昌盛的滇城,谣言四起,滇城的每个角落,都有人在纷纷议论着水月城的离奇失踪案。
水月城在滇城的向北不远的一个小城,虽是小城,却是个富饶之城,民风极好,水月城的知县伍任先,也是个远近弛名清官,清廉公正,不畏强权,换而言之,水月城是个无风无雨的富城,可是,两个月前,一切都在发生了变化,水月城向朝廷纳税黄金三万,不翼而飞,伍任先查了一个月,毫无进展,朝廷为此,前前后后派了五个官员前往水月城,甚至还有一二品大官,无一例外的,都不知所去了。
所以,如今提起水月城,百姓是人人不安,官员个个自危,济百姓,救苍生,谁都会说,可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作赌注,也就都有所怠慢了,起初大家还一副泰然自若,后来,连去的官员的,都没了音讯,就都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了,能自动请缨的,都在水月城,无影无踪了。
☆、69。 为谁,夜不能寐
段家像往日一样,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举筷起,放筷下。
吞完最后口饭,段风涯侧身对着段老夫人,静泊的双眸,沉寂而又给人一种,无比的坚毅,“娘,今天我和端阳王进宫了,皇上希望我和风涯去一趟水月城。”
段老夫人明显的想说不的口气,“你们不是辞官了吗,为什么还要你们浑这趟混水。”
“君令如山,无论是不是臣,皇让我们去的,我们也没办法,再说,已经失踪了五个官员了,我也想去看看,不过,家里的事,还得劳烦你娘了。”
段老夫人双唇上下抖簌,“你也知道,水月城,现在是有去无回,你还想去,根本没把娘放在心里。”
杜若惜也气虚,“相公,这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命的事,你推了吧,要不,我们去找端王爷,王爷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
林微音睁大眼睛看着段风涯,水灵灵的双目,急得就快掉了下来,“相公,皇上是个明君,一定不会强人所难的。”
段风离一本正经的说,“风涯,我也不同意你去,如果一定要去,我去就好了。”
段风涯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神色,从容的说,“我已经答应皇上明天就出发了,我向皇上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我一个人去。”
“不行。”除了安季晴,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几乎是出于第一时间的反应。
“我会好好的回来的,风离,我不在日子,家里就靠你看着了,我吃饱了,去收拾一下,你们慢慢吃。”
“相公……”
“风涯……”
“哥……”
好像,在她们眼里,段风涯去的,不是水月城,而是,独赴黄泉。
段风仪扯着哭腔说,“娘,怎么办?”
“风涯那固执的脾气,和他爹一个死样,他决定的事,我们左右不了的,这孩子,就不能让我安点心。”
“娘,要不,我偷偷跟着风涯去,暗中保护他。”
“算了,风涯不让你去,就是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还可以挑起这个家。”
“五嫂,你去去劝劝我哥,我们总不能看着他往死里边走的。”
“风仪,你知道的,你们都劝不动,相公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再说,像娘说的,相公决定了的事,我们无法从中阻碍的。”安季晴像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吃她的饭。
安季晴口虽满不在乎,而事实上,她在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不是谁都可以遇上穿越的,所以说,若不穿越,就是有人刻意让官员们销声匿迹,而又能做得天衣无缝,段风涯前去,定是凶多吉少,不能共富贵,同赴难,应该是可以的吧?
浅淡的月色,穿透迷雾,慵懒的散在段风银身上,镶了一层银白,安季晴轻扣开着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段风涯抬眸,在见到是安季晴的时候,嘴里含着不清不楚的笑,是的,不清不楚,安季晴看着,不清不楚,段风涯笑着,自己也不清不楚,“你来给予送行,还是,也像她们一样,来劝我不要去的。”
安季晴在段风涯对面坐下,第一次,他们平静而四目相对,没有任何感**彩,简单,平和,安季晴从段风涯手上夺过白瓷酒壶,自斟自酌了一杯酒,烈酒暖腹,“我不是来做说客,也不是来送行的,相公,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去水月城,人人避恐不及的祸事,你说是皇令难为,可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