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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宋词鉴赏辞典-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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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笺上相思字,重开又还重摺。”薛涛,是唐代女诗人、乐妓。她创制松花小笺,人称“薛涛笺”。把写满相思字句的信笺,展开而又叠好,一遍一遍地翻看。接着词人便向对方倾吐自己的思念,“载酒船空,眠波柳老,一缕离痕难折。”自从友人离去之后,曾载着我们一起游玩的船儿就空着,那横在水面上的垂柳也似老了许多,怎能不让我心中离恨缕缕,不可断绝。“虚沙动月。”我只能望着茫茫沙滩上缓缓移动的月色。感慨横生:“叹千里悲歌,唾壶敲缺”,典出于王敦饮酒歌曹式诗《龟虽寿》敲碎壶口事。从“载酒船空”至此,一气贯注“却说巴山”一转,把相逢的希望寄托于未来。李高隐诗中讲:“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我此刻心情亦如玉谿生。在宽己的心态中,对友人也是一个慰藉。用词贴切自然。

“寒香深处话别离。”再回忆起昔日在菊花丛中依依话别,思前想后,皆因“情到深处不自由。”一别之后自己形容憔悴,精力不支,以至于对朋友深切的相思之情,没有心绪抒写。这里透露出了一派物态身境同其萧然心境。虽然无绪再做风花雪月之吟,但是朋友依旧在我的心中。“太白闲云,新丰旧雨”。太白,即终南山,唐时隐士多居于此。新丰,在今陕西省临潼。唐初大臣马周,早年曾困于新丰旅店,这里泛指流落异乡。旧雨,用古诗意,用旧雨喻指老朋友,“今雨”比喻新交。“太白闲云,新丰旧雨”,意谓旧友归隐,有的闲似孤云野鹤,有的寄于贫困潦倒。“多少英游”而今飘零四散了。此句包含着兴亡之悲、故国之思。词锋一转由叙事抒情转为借景寄情。“回潮似咽。”潮水在退潮了,像是阵阵呜咽。远去的潮水啊,“送一点秋心,故人天末。”“故人天末”当亦有陈文卿在内。而更富情韵的还在词的结尾,“江影沉沉,露凉鸥梦阔。”朦胧月色中,江影沉沉,沙鸥在夜露中酣睡,沉浸在甜美的梦中。我也想成幽梦阔,不辞天涯觅故人。但山长水远,忧愁满腹。令人言难尽,梦不成。加之触景伤情,情更难已。这里描绘了一幅沙鸥夜宿图,在空旷、寂寥中,体会其充实、幽邃。诸般滋味孕满其中,不着痕迹,令人感到张炎的动力非同凡响。动力非同凡响。
 动力非同凡响。动力非同凡响。

王炎午词作鉴赏

生平简介

王炎午(1252…1324)初名应梅,字鼎翁,别号梅边,安福(今属江西)人。淳祐间,为太学上舍生。

临安陷,谒文天祥,竭家产助勤王军饷,文天祥留置幕府,以母病归。文天祥被执,特作生祭文以励其死。

入元,杜门却扫,肆力诗文,更其名曰炎午,名其所著曰《吾汶稿》,以示不仕异代之意。泰定元年卒,年七十三。《南宋书》、《新元史》有传。今存词一首,见《元草堂诗馀》卷下。

●沁园春

 王炎午

又是年时,杏红欲脸,柳绿初芽。

奈寻春步远,马嘶湖曲;卖花声过,人唱窗纱。

暖日晴烟,轻衣罗扇,看遍王孙七宝车。

谁知道,十年魂梦,风雨天涯!

休休何必伤嗟。

谩赢得、青青两鬓华!

且不知门外,桃花何代;不知江左,燕子谁家。

世事无情,天公有意,岁岁东风岁岁花。

拼一笑,且醒来杯酒,醉后杯茶。

 王炎午词作鉴赏

王炎午的词,仅存这一首,初见于《元草堂诗馀》卷下。王炎午是文天祥的同乡,临安陷落后,他尽出家资,以助军饷;文天祥被俘后,他作了“生祭文”。激励文天祥死节,自己也成了南宋的遗民。

这首词作于宋亡之后。全词借伤春感怀,表达故国之痛。词的上片从春景入笔。以较多文字写春光骀荡。游人如醉;下片则转写感慨,抒发目前情怀。

词的上片由三层内容组成。起三句为一层,总写春色明媚。作者选取杏与柳作为描绘春光的代表。杏、柳都含有春的诗意。“脸”“芽”在这里作动词,是说杏花欲露脸。柳眼欲抽芽,正是新春景象。而作者在写春光之前,先着一句“又是年时”。是寓有感慨之意,即这番景象,与往年一样。寻春步远“至”看遍王孙七宝车“共七句,是第二层。写人们的游春、赏春活动。如果说前一层重在写”自然“的话,那么这一层就是侧重写”人事“了。这七句中有一条时间发展的暗线,包括了从早春到暮春的整个春天的游乐活动。内容很丰富;远郊的寻春,湖曲的马嘶,穿街过巷的卖花声,碧纱首里的唱歌人,暖暖的阳光,缥缈的晴烟,轻衣、罗扇以及王孙游春的七宝车,一句一景,目不暇接。这七句用一个”奈“字领起。意思是说对如此这般的春光。我该怎样去领受呢?显然,词人面对一派升平欢乐景象。深深地陶醉了,结处笔锋急转:”谁知道,风雨天涯!“从情景极妙处猛然跌入眼前凄风苦雨般的现实中。那十年之前的诸多美景化成了一场空梦,被历史的风雨卷到了海角天涯。

下片紧承“谁知道”三句,抒发词人十年来郁结于心的悲伤感慨。但词人却正话反说:“休休何必伤嗟!”好象在作自我宽慰,但他写上紧接着说:“谩赢得,青青两鬓华!”从一个“赢字上,我们看到了词人不可平复的悲愤。他为了挽救南宋危亡。倾家荡产,亲履戎行,出生入死,到头来南宋仍归于灭亡。盘盘皆输,步步艰难,他主观上想赢得的,全都落了空。他所”赢得“的,只有原来的黑发换成了花白!

“且不知”四句有遁迹避世和凭吊亡宋之意。“拼一笑”三句,则紧承“岁岁”句意,交代作者在眼下春光之中极度悲苦的生活情态。这与上片回忆中的春光行乐图形成了一个极强烈的对比。从这个对比中,表现了作者的思想立场。他对故国的魂萦梦绕之情和不知燕子谁家的亡国之痛,就不言而喻了。

刘将孙词作鉴赏

生平简介

刘将孙(1257—?)字尚友,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刘辰翁之子。尝为延平教官、临江书院山长。事迹见《新元史。刘辰翁传》。有《养吾斋集》四十卷,久佚。《四库总目提要》云:“将孙以文名于宋末,濡染家学,颇习父风,故当时有小须之目。”《彊村丛书》辑有《养吾斋诗馀》一卷。

●沁园春

 刘将孙

大桥名清江桥,在樟镇十里许,有无闻翁赋《沁园春》、《满庭芳》二阕,书避乱所见女子,末有“埋冤姐姐、衔恨婆婆”,语极俚。后有螺川杨氏和二首,又自序杨嫁罗,丙子暮春,自涪翁亭下舟行,追骑迫,间逃入山,卒不免于驱掠。行三日,经此桥,睹无闻二词,以为特未见其苦,乃和于壁。复云“观者毋谓弄笔墨非好人家儿女”。此词虽俚,谅当近情,而首及权奸误国。又云“便归去,懒东涂西抹,学少年婆”,又云“错应谁铸”,皆追记往日之事,甚可哀也。因念南北之交,若此何限,心常痛之。适触于目,因其调为赋一词,悉叙其意,辞不足而情有余悲矣。

流水断桥,坏壁春风,一曲韦娘。

记宰相开元,弄权疮痏;全家骆谷,追骑仓皇。

彩凤随鸦,琼奴失意,可似人间白面郎。

知他是、燕南牧马,塞北驱羊?

啼痕自诉哀肠,尚把笔低徊愧下堂。

叹国手无棋,危途何策;书窗如梦,世路方长。

青冢琵琶,穹庐笳拍,未比渠侬泪万行。

二十载,竟何时委玉,何地埋香。

 刘将孙词作鉴赏

这是一首血泪哀词。据作者自序称。在樟树镇的清江桥上,有无闻翁与杨氏女子回首题壁词,记述了元兵南犯时掳掠妇女的行为。其中杨氏所和《沁园春》乃自诉其悲惨遭遇,语尤沉痛。作者遂隐括其事,为赋此词,以写其家国沦亡之恸。在两宋词坛上,如此深刻、真实地反映下层人民的悲苦命运之作,实不多见。

首起三句点出留题的地点。流水与断桥,坏壁与春风,这些意象背反的景物,被作者故意扭合到一起。形成强烈的对此,使断壁颓垣的惨象更为突出,加重了凄苦的意味。“韦娘”句活用刘禹锡“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诗意。用以指代杨氏的题词(《杜韦娘》也是词曲名),并兼有怜其才艺、哀其命运的含义在内。

“记”下所领四句,笔颇曲折。是用唐代开元、天宝之际的典实来比喻宋末政局,并以之概述杨氏题词的内容。“疮痏”,创伤,此比喻战乱带来的民生疾苦。“骆谷”为通往巴蜀的要道。安史乱作,人民仓皇避兵,杜甫《绝句》云:“二十一家同入蜀,唯残一人出骆谷。”词中“全家骆谷”用此。接下来六句,则写其被辱于元兵的苦恨。“”彩凤随鸦,琼奴失意“,都是匹非其偶的意思。美人不配俊夫,已是婚姻的不幸,何况家毁国亡。辱于仇手,其悲恨更有甚于佳人之嫁厮养者多矣。”燕南牧马,塞北驱羊“,喻蒙元的兵士。前面着以”知他是“三字,虽以疑问语气出之,实有作者深沉悲慨在内。这样就把一种受制于人,听凭蹂躏的悲剧写得曲折尽致了。

下片则夹叙夹议,写出词人对弱女子的同情以及作者身世之悲感,进一步深化了主题。“啼痕”二句上承“韦娘”,把杨氏题壁时的心境曲曲绘出,身处亡国贱俘的惨境,故悲啼不已:“下堂”本指妻子被丈夫休弃的婚变,这里说被迫失身于元兵,其辱有甚于被休弃者,故云“愧”。“把笔低徊”则是传达杨氏题写词篇时的心境情态。“国于”二句暗承“宰相”,指贾似道之误国:“书窗”二句则是自伤身世之笔。刘将孙以一介书生而身处乱世,尘扬沧海,劫换红桑,竟没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瞻望前程,怎不慨然以悲?“青冢”以下六句专就杨氏其人。其词着墨,一气旋折,愈转愈深,真有摇荡心魂,摧人涕泪的力量。在刘将孙看来,这些写在桥头的哀苦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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