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新证-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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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指出,本文目的只在初步介绍文物资料,我们引录这些资料,并不等于肯定这些批语的立场观点、思想感情,这要严加审辨抉择。《红楼梦》小说,反映了深刻的阶级斗争的内容,少数统治者残酷剥削压迫大批奴隶,这些奴隶也通过不同方式向统治阶级进行斗争。书内所写,统洽者的迫害造成了很多条人命这一事实,就充分说明了阶級斗争的十分尖锐激烈。另一方面,奴才也就隐藏在奴隶的中间。正如列宁在纪念葛伊甸伯爵中所指出的那样:〃 意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而与之作斗争的奴隶,是革命家。不意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而过着默默无言、浑浑噩噩的奴隶生活的奴隶,是十足的奴隶。津津乐道地赞赏美妙的奴隶生活并对和善的好心的主人感激不尽的奴隶是奴才,是无耻之徒。〃 赵姨娘、袭人等,就是这样的奴才。赵姨娘处心机虑,要害死宝玉、凤姐,固然是为争权夺产,实际也包括着她维护封建主义,抵死反刘宝、黛这一代新的人物、新的思想这层意义在内。她的小丫头小鹊,却是奴隶,同情于宝、黛等新人,时来通风报信,叫他们提防。小红虽是大管家林之孝的女儿,她本人却是受压抑的好人,属于新的一代,所以也同情于宝玉等人的遭遇。《红楼梦》之反映阶级斗争,也在这些方面用这种形式来加以表现。同时,我们又要看到,原著的写这些,却又另有一层用意,即到后半部中所有人物的原来身份地位都发生〃 大颠倒〃 的现象,而绝不是像高鹗,变尽手法,始终要让贾家〃 沐天恩〃〃延世泽〃。这一点也是应当分疏清楚的。
注:⑴疑乾隆时代写本皆四回或五回为一册,故八十回或为二十分册,戚本即如此。靖本或原亦二十小册。又,甲戌本中凡所缺短,皆为四回或四回之倍数,可知此现象即因每失一册,必适缺四回。而胡适竟然以为甲戌本的情况说明作者当时写书时即系有时跳过四回而另起头绪。——意即甲戌本并非残短,即是原稿情况。自古未闻有跳过四回、每跳必四回的写作法,真可谓奇谈。
⑵语出《左传》成公十四年。按《古今小说评林》箸超云:〃 ……(先举《三国演义》之例,从略)《水浒》写强暴恶霸几乎炙手可热,惜被山上人两拳一脚,打得音信全无。《红楼梦》更加奇妙,连主人翁都不是好人,昔时气凌万乘,结果不如一农家女,其劝惩之妙,实有翻陈出新者在也。〃 此劝惩一语通俗用法可以参看。
⑶高鹗之所以把妙玉结局写得那样不堪,主要是由于误解〃 风尘骯髒违心愿〃。骯髒(K ǎngz ǎng),又作抗髒,〃 婞直〃 之貌,即不屈不阿之义,与俗语借读平声、义同〃 腌臜〃 一词者无涉。文天祥《得儿女消息诗》:〃 骯髒到头方是汉,婷婷更欲向何人?〃 正谓坚贞到底,决不投降。(此先此后的例证举不胜举)乾隆时期用法,亦悮变化。即如郑燮《玉女摇仙珮》词:〃 多少红粉青袍,飘零骯髒〃 ,李兆元《十二笔舫杂录?u26149X晖余话》引潘逢元《金缕曲》曲:〃 识得英雄惟俊眼,任风尘骯髒难抛舍〃 等句,皆写封建社会地位身份低下的妇女,而不为环境所污之意。妙玉虽流落〃 风尘〃 ,依然〃 骯髒〃 ,绝非〃 腌臜〃 义。于此可见高鹗之谬。按涂瀛《红楼梦论赞》论妙玉云:〃 妙玉之劫也,其去也。去,而何以言劫?混也。……妙玉壁立万仞,有天子不臣、诸侯不友之概 ,而为包勇所窘辱矣。其去也,有恨之不早者!……相与就轻而避重,则莫若混诸劫。此贾芸、林之孝妆点成文,而记事者故作疑阵也。不然,其师神于数者,岂有劝之在京以待强盗为结果乎!……然则其去也,非劫也。读花人曰:殆《易》所谓' 见幾而作,不俟终日' 者与!其来也吾占诸凤,其去也吾象诸龙。〃 这就是犹不知此为伪续,又不能满意那一〃 结局〃 ,而只好曲为之说、以求得解释的例证,这其实也正反映出伪续写妙玉结局之荒谬。
⑷湘莲、宝玉先后出家的关系,可参看二知道人《红楼梦说梦》:〃 柳湘莲婚姻不成而为道士,贾宝玉婚姻不成而为和尚,皆有激而然也。〃 唯对本条批语的校读解释,也有另外的可能,如杨霁云先生、邓绍基先生、陈毓罴、刘世德三先生,于通信指教中都曾表示,此批既说及士隐之梦,当与第一回他本批语所谓〃 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 一点有关。特志于此,以供研讨。
⑸甲戌本此批末署〃 甲午八月泪笔〃。参看〃 附记〃。「附记」
关于靖本的传录与报寻,多承毛国瑶先生之力。我得到他惠示的这一批宝贵资料后,即感到应该公之于世,供大家研究。同时由于靖本批语中所提供的材料,时时关系到我旧日所主张的一些说法的是非问题,我也应该表示我的态度,换言之,这批新资料当中既然出现了一些反证拙说的地方,我更有责任把它发表,不然的话,便会发生〃 隐瞒反面证据〃 的问题,那是绝对不应该的,也很难为人原谅的。若专就我个人说,在回顾自己的旧论点时,要想重新加以检点讨论,如不将这批新资料摘要公开,那也就无法很方便地进行。附带说明一下,毛国瑶先生最初见示此批资料时,也就是以指正拙说(同意俞平伯有关论点)的形式而投书赐教的。凡此,都使我要求自己应尽量地虚心考虑问题、以最大的重视来对待这些难得的资料,而不敢存任何轻疑妄断之心。所以我虽然无由亲见此本以作全面考察,但还是以基本信服的心情来撰文发表的。我想,这该是我应当持有的正当态度。
但是,在此次重印本书时,我却并未将有关的几点拙说照靖本批语的证据一一修改。这又怎么解释呢?此一矛盾,理应对读者有所交代。
第一,我毕竟并未目见靖本,有些情况尚难悬断。第二,资料的情况,往往非常复杂,例如,有完全真实的,有纯出伪托的,有虽真而中经妄人窜乱的,有包伪而又含真——二者杂糅的,种种不一。如此,我若一味轻信或轻疑,都有可能造成研究上的大错,其结果将自误误人。因此,在我能够目验原件之前,暂应持以慎重态度。总起来考虑,就只能先将拙说旧貌和靖本新资都原样提供给读者,大家的力量,必然能作出更好的分析判断。
如上所云,对于靖本,我不应也不敢轻疑妄断,对不利于自己论点的,尤其不能略存成见。另一方面,我自己后来反复思考以及和两三位研究者交换意见的结果,使我对其中某些地方不免发生了几点困惑难解之感。为了如实反映自己的想法,也应把它简说一下。
例如,靖本批语讹误错乱最甚,而错乱现象颇为可异。诸本批语,大都出于转录,讹错所在不免,但〃 错简〃 究属少见。而且,错简也自有错简的道理与原故(如不明款式,误看误接,钞串了行,这是常有的事),今靖本批语之错乱,直毫无理路(规律)可寻,竟似〃 故意〃 将文字先行〃 拆散〃 ,而后〃 另作〃 颠倒组成的一般。钞手纵使多误,然亦安有此理?此不可解一。
又如,错乱之难以理解,略如上述矣,然而还有令人注目的,即:凡属重要的异文(较之他本独异、独多的文字)、足以为某一说法(大都是研究界有争论的)正证反证而大可左右最后结论的,却又大抵是基本清楚明顺,并不错乱或错乱不多,一似钞者早知此处会有关系而特意不使错乱以为后人排难解纷者。是又何理?此不可解二。
又如,靖本批语中出现重要文字,足以左右考订意见上的争执的,大抵并非全新的批语,而只在他本已见的批语中多增出了字句。举一例以表之:前批知者聊聊,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这是毛国瑶先生曾举以驳正拙说〃 脂砚、畸笏本是一人化名〃 的力证。加了着重点的文字,都是靖本独有的。粗看起来,畸笏在〃 悼念〃 脂砚,足证再无〃 一人〃 之理了。可是细一推究,事情似又未必如此简单。比如,庚辰本既有此批,何以反将最重要的文字漏去?难道是批者后添?又如,我在第九章第一节中曾引两条批对看,以证脂、畸为一人。
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矣,不怨夫!前批知者聊聊,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乎!现在综合起来再看,就也不无疑问。试说如下:一、既然照靖本批语脂、畸为二人,那只有将前一条批〃 凤姐点戏……〃 也解释为是畸笏同一人的批,则后一条批〃 前批〃 云云的话方觉可述,但是所有已见的畸批中提及〃 芹溪〃 二字的尚有例,暗示是专提脂砚的,实为绝无,更不要说点名称呼(靖本新出的这一条,当然暂不应纠缠在内)。如果把第一条批解释为脂砚自批(我就是这样理解的),那么后一条批〃 前批……〃 云云〃 今丁亥夏……〃 云云,分明是相为呼应的情理,如何又会脂砚先畸笏而〃 别去〃 ?二、即使承认上举二批同属畸笏之言,则脂砚既然在丁亥夏前就已〃 别去〃 ,那么甲戌本的一条重要批语——八年后脂砚〃 甲午八月泪笔〃 尚有批语,又将如何解释?三、主张〃 脂、畸为二人〃 说的(同时又正巧是主张雪芹卒于壬午的),必然辩论说:〃甲午〃 是错字,〃 夕葵本〃 残叶不是明明写作〃 甲申〃 吗?是脂砚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