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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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听见喜道:“还有这么好玩的草啊,真想看看。”
永夜淡淡地说:“你想见识,就找大殿下要来玩呗,反正他全收进府里了。”
蔷薇也不笨,叹了口气说:“大殿下既然把这草全收了,自然有他的用意,他怕是不会给我的。”说着眼睛又亮了起,“永夜哥哥,咱们去偷!大殿下明日开诗会,咱们啊,就去偷。”
永夜目光中涌出笑意,这节骨眼上开诗会,等的就是想趁乱盗药的贼。不过,既然已知药方,岂能不去呢。
他打了个呵欠说:“蔷薇乖,以后不要翻墙进来了,我会养两条狗。”不等蔷薇变色生气,他又笑着说:“明儿我去,一定帮着你做诗不教京都城里的小姐抢你的风头。”
蔷薇被他一冷一热弄得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欢呼雀跃,见永夜闭上眼,眼皮下一道青痕,甚是疲倦。纵然是这般病容,也让她瞧着移不开眼睛。想了又想,终于扑上去亲了一口娇笑着翻墙离开。
永夜伸手摸了摸脸,喃喃道:“祸水!月魄你还真说准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
佑亲王身份贵重,佑亲王一表人才,佑亲王诗文全才,佑亲王……还没娶妻!
最最重要的就是这个。
一个年青的没有娶妻的亲王,温文尔雅,待人和气,且知书识礼。你说他要办个春日诗会应该是什么情况?
车如流水马如龙。
永夜精神不好,摆手不让倚红给他换礼服,穿了件浅紫绸衫坐了轿子前往。才到佑亲王门口轿子被挡住了去路。
侍卫无奈的回禀道:“世子,佑亲王正门被轿子阻住了,要等会儿。”
永夜身体不佳,他也没心思花多余的力气走进去,轻轻掀起轿帘看去,佳人貌美如花才子风度翩翩赶集似的往大门里涌去。
佑亲王布这个局请了多少人来跑龙套?没出场费总要提供茶水糕饼,多少还是要花些银两的。
永夜嘲笑的瞧着,正想让侍卫从侧门抬了轿子进去,转念一想今天不就是引人瞩目来了?他放下轿帘说道:“拿了我的名刺,从大门进。”
侍卫有了这句话面上生光,大步走到佑亲王府门口冲迎客的侍从吼道:“端王世子到!”
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拾阶而上的人纷纷把头转过来看。
佑亲王府侍从知道端王世子与王爷素来交好,哪敢怠慢,匆匆下了台阶迎过来,立在车轿旁恭谨地请安:“请世子下轿。”
轿子后早有两名侍从抬了软兜上前来,茵儿机灵的跳下马车,见这么多人把目光投向这里,脸一红,轻轻掀起轿帘。
众人见又是侍卫威武,侍女机灵可爱,睁大了眼要瞧这位一直病中不见外人,又传生得如端王妃绝世容貌的世子是如何风采。却见低头出来一位戴了纱帽了紫衫少年,长长的面纱直拖到腰间,身形单薄柔弱堪怜。见他上了软兜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永夜不敢调用内息,又怕脚步太过虚浮引得佑亲王怀疑,今天的目的就是让众人盯着他,大摇大摆坐了软兜进去。
所到之处听到的全是叹息声。为端王有这么个病弱儿子叹息,为没见到他的面目可惜,为蔷薇郡主喜欢上这么个矮命鬼婉惜。他微微一笑,若是有人为蔷薇出头,这戏就更好看了。
寻思间已到了王府花园。
李天佑见永夜坐了软兜来,迎上前埋怨道:“人多吵得厉害,永夜何必前来。”
“大殿下,永夜独自呆在家中也闷,你的诗会京都城无人能及,凑个热闹也好,再说,永夜不来,蔷薇又要翻我家的墙了。”永夜笑着说道,又扯了扯纱帽无奈地说,“这个,不想人指点了去,父王听到又伤心。”
天佑同情的看着他。端王就这么个儿子,没能弓马娴熟也就罢了,偏偏还体弱多病,脸色一直不好看,人见了就叹息,永夜心高,自然不愿被人说。他笑了笑表示理解,嘱人好生侍候了。
花园为开诗会搭起一间彩楼。楼用鲜花搭就,正中放了个花台,吊了一枚翠佩,绿汪汪的色彩,可爱喜人,是这次诗会的头彩。
两旁铺了案几,备了文房四宝上好纸张,坐了两名老者,准备录诗所用。
园中更聚集了千盆鲜花以供观赏。
见人来得差不多,李天佑便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一五十出头书生打扮的老者施施然走上台,冲台下四周团团一揖笑道:“怜草不才,得王爷抬举,为王爷诗会尽分心力。今日诗会就此开始。诸位公子女公子有好的诗文尽可奉上。”
说话的正是京都名画师张怜草。永夜看着他扑哧一笑,茵儿奇道:“少爷高兴为何?”
永夜摇摇头,他想起当年端王让这位画师在脸上画母亲掌痕的事,如何方便告诉茵儿,忍了笑继续看戏。目光在人群中一转,没看到蔷薇,正诧异,却瞧见一位公子。
那公子穿了件浅绿色的宽袍,肤色如玉,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手里拿了把扇子悠然自得地坐着。衣服不甚华丽,腰间却结了一块雕成凤形的翠玉佩。永夜眉梢一动,这块翠玉佩价值连城,佩在此人身上倒是奇了,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公子似感觉到有人瞧他,下巴微抬,眼神斜斜飞过来,傲气自现。见是一个戴面纱的人瞧不见面容不禁皱了皱眉。他身旁一书生打扮地人在他耳旁低语几句,那公子眉一挑,看向永夜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诧异与叹息。
永夜知道他瞧不见自己,躲在面纱后偷笑。好灵敏的感觉,也是会武之人。今日来的人并不是全冲着诗会而来。
正想着,身边挤过一人坐下,蔷薇满脸通红,不住喘气:“差点来不及,都怪阿玉,也不叫醒我!”
茵儿懂事的端过茶来,蔷薇一口饮下,见永夜没有声响,便恼得扯了他的袍子道:“和你说话呢。”
永夜这才懒洋泮地说:“蔷薇要遇对手了。”
“谁?”
“穿绿袍的公子,哦,是位小姐,品貌不输你呢。”
就这一句,蔷薇眼光飞刀似地射过去,正碰上男装打扮的绿袍小姐傲慢的眼神,不由奇道:“永夜哥哥怎知她是女的?”
“知道就是知道了,不为什么。”永夜的目光再一次从那男装小姐的腰间扫过,满意地想,今日不必自己费心,自然有人抢着出风头了。
蔷薇见那女公子年纪虽小,模样却不输自己,清丽秀气,浑身上下散发的正是自己成日被父亲骂着没有的端庄气度,见永夜赞她,心里更不是滋味。此时见女公子不住地打量永夜,哼了声道:“女做男装,成何体统!敢和本郡主过不去,等会儿让你知道厉害!”说完轻声对永夜说,“你答应我的,一定要让我压过她!”
永夜好笑的点头,漂亮女人撞一块儿,这戏越来越有趣。
诗文正斗得欢,听得张怜草笑道:“今日诗文层出不穷,要夺得头筹老朽得王爷意思新出一题,不咏春写景,题目是待客。”
一书生起身摇头晃脑吟道:“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京都二三月,客人何时回。”
掌声四起,又有人起身作答。
永夜侧过头在蔷薇耳边低语,蔷薇笑着站起来:“本郡主也有一诗。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铁马战罢散玉关,迎得陈国有客来!”
此诗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张怜草张大了嘴,不知如何评判。这诗不对韵不工整,前句尚可,后文却是赞我方大胜,陈国俯首称臣来京者议和。说她不对,便是说朝廷不对,说她好,又确实说不上好。
蔷薇见四下哑然,佑亲王满脸苦笑,笑逐颜开地跃上花台,伸手便要去取翠佩。
横空一道绿影闪过,一柄扇子压住了她的手,正是那男装的女公子,声音清如春风,带着春寒料峭:“郡主且慢,在下也有一诗。”
蔷薇气恼,抬起了下巴:“我不信你还胜得过本郡主!”
那女公子站在台上,眼睛瞟着永夜漫声道:“京都风光莺语乱,陈国烟波春拍岸。催马还借北风急,送君慢过散玉关。”
此诗一出,台下又一片哗然。此人含沙射影,却又对仗工整,分明是说陈国春光不亚安国,后一句更是讥讽我军守关容易出关难,想要踏上陈国土地难之又难。
“陈国奸细!”台下已有叫道。
李天佑脸一肃。已有侍卫跳出拔刀指向来人:“拿下了!”
顺手牵羊
李天佑脸一肃。已有侍卫跳出拔刀指向来人:“拿下了!”
人群中迅速跃出几人护着那位女公子和侍卫打了起来,王府花园顿时乱了。
端王侍卫动也未动,齐齐抽刀只管护着永夜,目光炯炯盯着异动,永夜坐着没动看戏。蔷薇却奋不顾身抢上前去一阵拳脚打得好不开心。
李天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疑惑顿生。
永夜瞟了眼李天佑,暗暗佩服他的镇定。见那几人武功虽高却不及王府人多,如此下去,怎引得开李天何注意?李天佑的目光除了偶尔一瞟藏药的地方,就没离开过花园。他看着花园角落里的草芦轻咳一声告辞:“永夜留下也帮不了大殿下,先行回府了。”
“尔等小心护送世子回府!”李天佑匆匆说道,眼神越过永夜瞧向王府一角见没有动静,又盯着正在游斗的陈国人。
诗会上怎地就冒出陈国人?难道,是为了转移他的视线方便盗解药?李天佑嘴角微扯勾起一抹微笑。藏药的地方有月魄布下的毒还有王府高手守着,闯得进去就出不来了。他漫不经心看着几个陈国人被侍卫夹攻,并不出手。
永夜隔了面纱并不担心李天佑注意到他的眼神,看着李天佑暗笑,盗药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藏药地点的。只不过……他看了眼花园一角的草芦,坐上软兜便欲离去。
那女公子大喝一声跃起,竟朝永夜而来。
李天佑一惊,出手如风。
以他的功力抢在女公子前面倒不是难事,永夜却吓得从软兜上摔了下来,几个滚落竟滚到了女公子脚边,被她用扇子逼住,不住咳嗽。
“陈国兵败,与我国正在谈判议和,各位不知后果?”李天佑心里烦躁,眼看就要擒住来人,却惹出这等事端。他本意是想让黑衣人趁乱去盗解药,一举成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