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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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旁边那张摸起来却柔滑异常,只是个头很小约有半人大小,而且长了八个腿,看起来十分像是某种虫子的外皮,廖靖华比划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若这是虫皮的话,那虫子岂不是有小半个人大小?廖靖华心下暗惊,更不敢出门乱走,老实的坐在那粗制的木床之上,四下的打量着草屋,除此之外也不过是简陋制成的一灶一桌一椅,然后散乱的放着些粗制的泥陶器具。
又困又累的廖靖华觉得眼皮有些发沉,于是一头载在床头,沉沉的大睡起来,梦中杨羽裳那张绝美的脸庞再次轻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忽在,怪兽巨虫又不知自何处蹦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向羽裳扑去,于是梦中的廖靖华又拼命的砍杀着那些怪兽巨虫。
卷一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四章上 蹬天巨梯
闻仁义捉了几条大鱼回来后,进得茅屋叫了几声,却见廖靖华已躺在床上打着呼睡得正香,于是也没吵醒他,就升起灶台煮鱼汤、烤全鱼,片刻功夫则香气满室,将烤鱼和鱼汤端上桌子,又在屋外挖出了一个泥坛拍开封口,香甜的酒气立时扑鼻而来,闻仁义口水横流的忍不住对着坛口先行喝了一大口,这崖下的果子本来就少的很,因此酿酒极为不易,平日里闻仁义一直就舍不得喝,今日算是下了血本儿。
待一切准备停当,来到床边想要叫醒廖靖华,只是廖靖华上山以来连日奔波亡命,早已是身心俱疲了,因此睡得极死,连推数下都不见醒转,最后他只好伸手在他的肩头上用力拍了一下,却见他惊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险些磕在他的额头上,此时的廖靖华已经是一身的大汗,愣愣看了闻仁义好久眼神才聚了起来,长出一口气的摸了把冷汗。
“靖华兄弟可是做了恶梦?”闻仁义不由失笑道,“正是、正是,梦见一直与怪兽奋战不休的,失态了,倒叫闻仁兄见笑。”廖靖华抹着汗苦笑着回答。
“这也很正常了,为兄这十数年来,也是从未有过一日不做恶梦,梦啊梦的,也就是习惯了,若是哪日突然不做恶梦了,反而睡得还不香甜了。”闻仁义笑说道,然后弯着腰在床下翻找起来,片刻之后自床下拿出一套衣衫来递给廖靖华道,“靖华兄弟身上的衣衫都已经破碎了,为兄这里还有几套自已缝制的,手艺粗糙些莫要嫌弃。”
廖靖华此时衣衫破得不成样子,从前没人看见,倒不觉得如何,此时见了人,当然觉得有几分尴尬,所以连忙道了谢接过衣衫来,将破衣脱下换上了这套做工粗糙的衣衫来,摸摸身上衣衫的料子,原来和那张挂在墙壁上的虫皮料子相似,廖靖华虽然很不喜欢,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总比光着屁股强些。
“靖华兄生得好俊俏。”闻仁义见廖靖华转过身来不由喝了一声彩,廖靖华不禁苦笑了笑,“俊俏又有何用,还不是护不住自己心爱之人。”
“靖华有心上山寻仙就是能力,他日将爱人救活后,二人四目相对,自然也是一件儿雅事。”闻仁义宽慰他道:“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先喝点儿果酒,吃点儿鱼再睡,想必你也饿了吧,空腹睡觉睡不安稳”闻仁义说着给廖靖华倒了杯果酒。
廖靖华此行因祸得福得遇故知,自然也用不矫情,举起硕大的泥陶碗道:“小弟在此感谢闻老兄的救命之恩,若非闻兄怕是兄弟早已经葬身崖下喂了鱼,以后闻老兄有何差遣,小弟定当万死不辞。”廖靖华说着将碗中果酒一饮而尽。
“好,有靖华兄弟这句话,咱们兄弟当连喝三碗。”闻仁义哈哈的大笑着,举起酒坛连干了三碗这才算是罢休,尽显英雄豪气”,廖靖华也想放下书生的意气,怎奈二十余年的所谓圣人之书的薰陶,哪里是说放便能放得,不过倒也和闻仁义喝了个痛快,一来二去桌上的鱼也只剩下鱼头和几根大骨,其余的都被二个人在不知觉间吃干净了。
这自酿的果酒虽然入口甘甜,只有微微的酒味儿,感觉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更像是类似酸梅汤之类的饮品,不过这种酒的后劲却足,一坛酒见底,廖靖华已经是端不起酒碗,夹起烤鱼,晕陶陶中身子一歪就倒在床上又睡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廖靖华迷迷糊糊中,就听见听得闻仁义那粗哑的嗓音问候道:“靖华兄弟睡得可安好?”“还好,还好。”廖靖华立刻清醒过来,连忙答道。
“靖华兄弟真是好运气,方才睡醒,这崖下本来要数日才能散的迷雾就要散去了,来来来,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吃过东西后与为兄一起去搭上巨梯。”闻仁义说着热情的招呼着廖靖华,此时桌上已摆了些肉粥与些不知名的野菜。
廖靖华也不客气,起身到溪水边洗漱一番便坐了下来,这肉粥做得倒是非常可口,廖靖华足足吃了三碗多方才算是罢休,“闻兄真是好手艺啊。”廖靖华打了个饱嗝,忍不住伸出大姆指赞道,“这都是逼出来的,有道是君子远疱厨,今时今日,为兄还哪里顾得上什么君子之道,自己不动手,难道还要饿死不成。”闻仁义不禁摇头苦笑的答道。
听见闻仁义的黯然,廖靖华忍不住劝慰道:““闻仁兄此言差矣,虽有圣人之言在先,我辈却不必拘泥于先人所言,只有适合自己,适合现况才是最好的”,闻仁义听后不禁也是一笑点点头儿道:“靖华兄弟说得也是。”然后回头看了看屋外,迷雾已经散得差不了,于是他对廖靖华道:“靖华兄弟,这谷中的迷雾已散,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去搭建巨梯,也好早日脱离苦海,免得在这里不得不适应现状。”
“闻兄说得是,小弟也早想见识一下那个巨梯了。”廖靖华笑着起身,“请――。”闻仁义说完自己先站起身,在屋角拿起些斧头、锯子、绳索等物,加起来大概也有百多斤了,却见闻仁义仿佛是无物一般的背起来大步而行。
“难道闻兄带着这些斧锯攀天柱峰?”廖靖华见那制做虽然粗糙却是铁器的斧锯等物不由好奇的问道,“哪有此理,有道是事在人为,为兄落难于此,哪能不取命于道,被逼无奈之下,忆起家乡铁匠炼铁之法,在此开炉,倒是炼了些铁器,虽不堪大用,不过这砍些小树伐些粗木倒是使得。”闻仁义苦笑道。
“唉,世人常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小弟虽然寒窗苦读十余载,若是你我二人位置对换一下,怕是小弟只能终于望崖兴叹了,哪里还有闻兄这般手段。”廖靖华摇头赞道。
“罢了、罢了,不说也罢。”闻仁义连连摇着手,廖靖华见他兴致不高,倒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在迷雾渐淡的崖下行走着,不时的抬头上望,这山崖却也不知有多高,竟然一眼都望不到顶。
“到了,那便是我用了十年多的时间搭建的巨梯了。”闻仁义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山崖对廖靖华说道,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廖靖华的嘴不由大大的张开后,久久无法合拢,除了惊叹,他也不知道该再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我叫他登天梯。”闻仁义说话之时透着得意,确实他也有得意的本钱。
只见在那悬崖之下,是一座以巨木制成的占地亩许的大平台,台上是用人腰般粗细的巨木制成的巨大梯子,每隔三尺,便有一根手臂般粗的木杆横在其中,每隔五丈许,便有一根大腿般粗的粗木插进崖壁当中架住巨梯,以免巨梯过重而坍塌,那个巨梯的形状是下宽上窄的直插云宵,钻入云雾当中,远远看去,当真如登天的梯子一般。
“这登天梯用了为兄足足十余年的功夫,旧树伐倒,至此新树已成材,登天梯底部已开始腐朽,当真是岁月如梭啊,十余年里,为兄怕是已建起千丈之高,却还不见崖顶,有时为兄当真有些灰心丧气,可是每次望见这座建在吾手之奇迹,胸中总是腾起热血,便又干劲十足,现在有了靖华兄弟你的帮忙,多则数年,少则数月,估计你我二人就可以将这天梯建成逃出生天了。”闻仁义豪气万丈的指点着那座巨梯笑着说道。
“闻仁兄以一人之力建起这庞大天梯,当真是奇迹,奇迹。”廖靖华一连气的说了数声奇迹还没有罢休的样子,确实被这巨梯所惊。
“来吧,靖华兄弟也做回工匠,砍些树木来,天梯之上尚有些余材,待为兄上去将那些余材用尽。”闻仁义说着,在腰间别好破刀,背着百余斤重的绳索,将斧锯等物留给廖靖华就猱身而上了,看着有些笨重的身体却如灵猴一般向上窜去,只是几个纵越的功夫,便已钻入渐淡的云雾当中,廖靖华虽然如意靴相助,可是却也是自叹不如的。
捡起闻仁义留下的斧锯,廖靖华不禁举目四望,看见百丈外就是一棵棵大腿般粗细、大约能有两米多高的树木,这种树很是怪异,只是在树冠的上方有些枝叶,其余的地方光滑笔直,倒绝对是做梯子的好材料。
于是他连忙拎起斧子冲到树前开始砍树,只不过几十下放倒了一棵大树,只是廖靖华初次做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的险些被那些倒下的大树砸伤,幸亏有如意靴相助,吓的直跑出去了很远,才免却了被压之祸,等到砍了十多棵树之后终于找到了窍门儿,
先把树砍的差不多后,绕到另外一面用力一推,树就向着对面相反的方向倒了,于是工作的效率立刻快了不少,半个多时辰后,他就已经砍倒三十多株大树,只不过廖靖华虽然经过了近一个月的丛林煅炼,可惜气力还终究是差了一些,放倒这些树后他也已经是气喘不已了,胸中仿佛如火烧火燎一般的难受,而口中更是干渴异常。
他停下来侧耳听了听,仿佛流水的声音离他也不远,于是廖靖华就放下斧头和锯子向河水方向走了过去,大约走了几百步绕过树林,立刻见一条清澈蜿蜓的小溪,潺潺的流水清澈见底,看起来不过也是三尺来深,可是深受过其害的廖靖华可是知道了,这河边虽然三步之内最深不过三尺,可是再向前走一步,那可就是探不得底的恐怖深度,而且表面看起来这河流缓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