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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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哪有很久,才三天……啊!你套我话,你跟阿猛一样坏。”一个欺负她,一个不理人。
“小净,你又做了什么?”别又是令人头疼的事儿,她惹的祸简直罄竹难书。
“呃,这个……”她心虚的吐舌,小声的认罪,“我看他爪子太利了嘛!想替他修一修,结果就……断了……”
“你弄断神兽的兽爪?”他先是目一瞠,继而仰头大笑,“做得好,做得太好了,早该有人修修他锋利的爪子,你替天下人做了一件好事。”
那个讨厌的家伙肯定气炸了,他一向自负又骄傲,以身为祥瑞之兽为荣,这下子要郁闷许久了。
难怪这几日没人出面打扰他和心上人的相处,原来是躲起来舔伤口,怕人耻笑他是无爪的麒麟,光是生得威猛却伤不了人。
“妒恶,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里有幸灾乐祸的意味?”他笑得太狂放了,好像非常……开怀?
眉一扬,他笑声渐歇。“等我了结了手上的案子后,我们就成亲。”
他要尽快迎娶她,让她当他的妻。
“你不要突然提出这种事啦!吓得我差点咬到舌头。”她提供越来越不经吓了,草木皆兵。
“小净,我爱你娇羞的脸红模样,如醉人的女儿红。”醇香四溢,满郁芬芳。
酌一口酒香,送女上喜轿,恩爱白头结同心。
一听他醇厚的调笑声,粉腮绯红的净水赧臊地更加媚丽。“啐!几时学了滑舌,把糖蜜给吃了。”
“不,最甜的是你的胭脂小口,甜人心坎,叫人百尝不厌。”羞意染蛾眉,双颊注红脂,嫩得怕风儿弹破。
目中漾情的风妒恶低首一匀香,偷得唇香胜海棠,他满心欢喜地拥着娇媚人儿,心暖唇羞地染上笑意,他爱逾生命的可人儿啊!他一个人的人间仙子。
但是一想到她是菩萨跟前的小婢,当下那抹暗影飞进垂视的眸底,心益发沉重地将佳人拥得更紧,不让她如流萤飞去。
“妒恶,你有把握捉到白虎精吗?”以凡人的力量恐怕制伏不了它。
一提到吃人恶虎,温眸立即转厉。“合我们四大名捕之力,就算不能生擒也要重创它,让它再无余力残害他人。”
“要不要我帮你?”她不知何时会回到天庭,在她还能留在他身边前替他做一件事——
除妖伏魔。
小事迷糊的净水拥有一身好仙法,虽非四仙婢仙术最高的一位,但应付未成气候的精怪妖邪绰绰有余,她只是不愿出手罢了。
“你?”他怀疑地瞟了瞟她,不具信心。
她学麒麟高傲的仰鼻一哼,“少瞧不起本仙子,我法宝可是多得很。”
他失笑,以手指弹弹娇俏瑶鼻。“少惹麻烦就是福,捕头办事,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哼!等着瞧吧!”她抚抚泛着流绿暗光的圆珠,一仰玉颚。
四下无人,风平浪静。
虫鸣蛙叫声四起,夜枭呼啸掠过星空,沉寂的临安县一片宁静……不,是过于静谧,连更夫的打更声都不曾响起,空荡荡的巷道似无人走动。
树影摇动,夜越深沉越冷清,阵阵寒风吹来,卷起黄叶无数,路边的老黄狗蜷缩成一团,窝在盘根的古柏下酣息。
夜,是这般沉静,理应说来要家家熄灯,户户闭门,收妥银两不张扬,金银藏柜要落锁,太平盛世未来临前,慎防宵小横行。
但是在万佛寺中却是灯火辉煌,万佛万盏灯照明菩提路,佛光大放照亮整片夜色,火光灼灼竟有如白日,贼影无处藏。
不过,为何佛寺中不见一人,沙弥、和尚、老住持通通消失了踪影,唯有寺前的大钟下摆了一张大桌,桌上供奉佛祖得道升天后所留下的舍利子。
据闻只要吃下那颗舍利子便能长生不死,不论妖或精怪,都能在瞬间羽化成仙,不用再遭遇一百零八次大劫,历经千年修行。
这是个诱饵,诱使白虎精上勾的精心布置,出自四大名捕合谋的计策。
此寺所有的佛像皆来自西藏密宗,以欢喜佛居多,也就是说这些神佛不插手人间事,尤其是妖物和精兽,从不出手收服,任由它们佛前行走。
“都第七日了,还要继续守下去吗?”他觉得他们大费周章做了一件傻事,而且很蠢。
啪!好大的蚊子,专挑肥嫩的大腿叮,攻势威猛又毒辣,即使穿上厚重的衣物仍难逃毒手。
大概很久没吸人血了,一逮到机会便偕老带幼的倾巢而出,不吸干他的血誓不甘心,卯起劲来叮、叮、叮,叮得他满头包。
手背抓破皮的赵少甫不免低咒两句,不敢怨声载道地猛打蚊子。
“我们向外宣布的时日是半个月,你再忍一忍,应该快有动静了。”消息一放出去应该有效果,不致石沉大海。
“什么?!还要忍八天呀!我快被吸干血了。”又一只死蚊子,它们怎么特别爱叮他?
闷笑声顿起,流云斜眸一睨老是在打蚊子的好友,不懂他为何颇获青睐,一连数日拍蚊声不断,徒增笑柄。
“想想那些无辜受害的小姐、千金们,八天一晃眼就过去,也没那么难熬了。”往好的方向想,也就是逮到凶手之日不远了。
“你说得倒简单,白虎精来不来是一大问题,若是它硬是不上当,决定循老法子害人,我们不就白守一场了。”辛苦无人知,但唾骂声肯定四起。
他的话引来一片静默,确是有可能白忙一场,尤其是他们行使县衙公文,勒令临安县百姓入夜后不得在街上走动,香客和庙里的师父们一律出庙挂单,确实引来不少民怨,认为此举有扰民之嫌。
他们做的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若真是一举擒获妖凶,自可平息百姓们的怨气,获得体谅,反之则准备迎接冲天的怒气吧!不让人礼佛拜神可是对神明的不敬。
“哎呀!我说说罢了。你们可别因此丧气,就剩八天嘛!我轻功绝顶,风流倜傥的赵少侠就跟它拚一拚,反正我也快被叮得像人干了。”赵少甫自嘲地往耳后一拍,肥蚊的血溅了一手。
他最后一句让人发噱,一阵轻笑化解沉闷。
其实守着一间庙宇真的挺闷人的,既不能离得太远,又得时时提高警觉观察四周动静,若没有一定的耐性早闷出病了,哪能心平气和地守着。
当捕头这一行是自己选择的,别有太多怨言,除非想舍弃公职回家当大少爷,否则就得认命,当吃苦受罪是一种磨练。
“少甫,你就别埋怨了,等这件案子了结后,我请你上宝香楼好好吃一顿,不醉不归。”算是慰劳大伙多日来的辛苦。
“暍!大家都听见了吧!追魂手要摆阔了,你们全是证人不能让他赖帐,咱们去吃他个够本。”呵呵!他要吃掉流云半年的薪饷,让他两袖清风的勒紧肚皮。
真是的,他还是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家大业大不怕你吃,你……咦,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嗯,怎么有个算命的老头,他不晓得有宵禁吗?”可恶,那些弟兄是睡瘫了不成,居然放人入庙。
万佛寺里外明桩暗哨布置了上百名捕快,严守各出入口,禁止百姓和香客入庙,以免他们扰乱衙门办案,甚至遭遇不测。
“八成是外地来讨生活的吧!一听有大庆典就连忙赶来,错过了宿头就抄小径入庙好借宿一夜。”都一把年纪了,也别太苛责。
耄耄老者拄着手杖,身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系竹长布条,一步一步极其缓慢的踽行,步履蹒跚地先在庙口的石阶上喘息,停顿了一会观看夜色,又慢吞吞地拖着沉重脚步走过庙外头的山门。
但他并不是直接走入庙里,而是朝摆放舍利子的大钟观望,似在评量圣物真假,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停在百尺外没了动静。
“不,你们看地上的影子。”风妒恶指着老者曳地的长影,目光倏地转厉。
“什么影子……”噢!天哪!那是……那是……“是我看错了还是树影作祟?我看到兽的倒影。”
“是老虎的影子。”那老人有问题。
不多话的邢风证实了赵少甫的惊疑,同时也证实了风妒恶说法无误,世上真有虎妖害人,那抹虎影便是证据。
“该死的老虎,看我不剥了它的皮做虎皮大衣,它害我差点做了左丞相的乘龙快婿。”而他的女儿们美则美矣,可是个个骄纵刁蛮,黏人又醋劲大,谁沾了她们谁倒楣,绝非喜事一件。
“等等,别冲动,等它再靠近一点……”大张的网子就在大钟下,只要它一接近便会落下。
“可是它一动也不动地像尊石像,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行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大展身手了。
就在他们耐心等待之际,白虎精装扮的老头向四周嗅了几下,接着在数双目光的注视中卸下背后长幡,脚下移了一步。
不过不是往前迈进,而是往后一退,那双泛着黄光的虎目朝他们藏身处直睨而来,嘲笑般的虎啸声由喉口发出,惊得乌雀纷飞。
“糟了,它发现舍利子是假的,准备逃走……”
一见老者忽地抛掉手杖,健步如飞地不若先前迟缓,众人见状立即一惊,察觉它比想象中机伶,竟意图从他们眼前溜走。
不用出声招唤了,四道飞快的身影不分先后的冲出,极有默契地以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拦阻,不让它有机会开溜。
而一见上头有行动,一拥而上的捕快将万佛寺围得水泄不通,别说是人,恐怕连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哈哈……就凭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捕头也想困住我?!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捏死几只小虫易如反掌。
啧!啧!啧!竟想用这种笨方法引它上钩,简直太小看它了。
“少说大话,快束手就擒,别让差爷我动手。”不过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家伙,何惧之有。
“动手……”笑得更猖狂的白虎精摇身一变,骤地老头不见了,一位翩翩俊公子手摇着墨扇冷笑。“让虎爷送你们一程吧!早日投胎。”
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它手中扇子一摇,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整座庙宇竟笼罩在漫天沙石的暴风之内,让置身其中的人受到猛烈攻击。
接着乌云蔽月,万盏灯火一瞬间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