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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情只是古老传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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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之轻轻说:“是,是。”

那晚,王子觉服药后沉沉睡去。

恕之却不见她兄弟回来,她在房内来回踱步,直至天亮。

恕之手中握着一瓶梅洛红酒,边饮边等,酒瓶空了,天边露出曙光,忍之仍然未归。

她出门去找他,她要把好消息告诉他。

他会在什么地方?一定仍然在酒店房间里,觉得闷,喝多了,倒头大睡。

恕之开动车子,往镇上出发。

她要向他高呼:成功了,计划整整一季,赢得松氏夫妇信任,继而进入王家,成功了。

她把车子停在酒店停车场,走上二楼,用锁匙开门。

房间里有人醒觉。

恕之疑心,走到窗前刷一声扯开窗帘,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忍之,另一个是陌生妖冶红发女子。

那女子并不害怕,耸耸肩起床穿衣,嘴里还问:“是你爱人?”

忍之笑嘻嘻,“是我妹妹。”

红发女大笑,“多么特殊的妹妹。”

忍之看牢恕之,“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应该好好侍候那具骷髅。”

恕之颤声说:“你永远不改。”

红发女取过手袋外衣一溜烟似开门逸去。

忍之霍地站起来,斥责说:“你一早大呼小叫扰人清梦,我受够你这种脾气。”

恕之扑过去。

他力气大,一手摔开她,恕之跌到墙角。

他过去,“别发疯,快回到王宅,继续做戏。”

恕之像是变了一个人,酒精在她体内作祟,她再度扑向忍之,张嘴咬他颈项,一嘴是血。

忍之痛极,把她一直自窗户方向推去,嘭地一声,窗格撞开,恕之身躯直摔出二楼,蓬一下落到地上,她痛苦地扭动身躯。

忍之大惊,连忙跑下楼抢救。

这时,已经有人听到声响,高声问:“什么事,什么事?”

他急急把恕之抱起,奔到停车场,找到车子,把恕之塞进车厢,高速驶返王家。

“你记住,无论如何不可叫救护车!”

他把车停在门口,大声呼喊:“救人,救人。”

仆人们纷纷起来,连王子觉也惊醒,一见恕之满脸鲜血,他知道形势危急。

他仍可维持镇定,“快请安医生。”

他蹲到恕之面前,恕之争开双眼,忽然流泪,她伸出手去抱住王子觉。

王子觉安慰她:“不怕,医生就来。”

安医生十万火急赶到,检查过恕之,松口气,替她注射,“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入院检查。”

王子觉忽然说:“切勿通知派出所,只说她不小心摔倒。”

安医生缄默。

恕之轻轻说:“是我自己造成的意外。”

医生回答:“你一条手臂需要接驳,到了医院才知道肋骨是否折断。”

由司机开车送她到医院。

一路上王子觉陪着恕之。

恕之忽然笑起来,她嘴角带血,面孔青肿,十分诡异,“怎么反而叫你照顾我。”

王子觉紧紧握住她的手,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也没有问。

恕之感动,谁爱她,谁不,已经很明白。

安医生稍后说话:“深小姐,现在由专科医生替你诊治,不幸中大幸,你只需治疗手臂及肩膀。”

王子觉看着恕之进手术室。

安医生说:“子觉,我有话同你讲,平律师随后到。”

王子觉摊摊手。

安医生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分明自高处堕下。”

王子觉坦白说:“我不知道。”

“你不问她?”

“以后,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视线。”

这时他们背后有一把声音传来:“即使该女子来历不明,形迹可疑?”

安医生说:“平律师来了。”

平律师是一位中年女士,一脸精明能干。

王子觉说:“平律师来得正好,我与恕之要结婚,请立即为我们筹备。”

平律师一怔,能言善辩的她一时像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隔一会她说:“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王子觉摇摇手,“我心意已绝,你们不必劝阻一。”

平律师尴尬,她解嘲:“谁要劝你,安医生,你想劝子觉?”

安医生叹口气。

平律师说:“子觉,本来以为小镇空气清新,风景怡人,对你健康会有帮助,现在看来,有利有弊。”

王子觉答:“我精神好多了。”

“子觉,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

“她已答应我求婚,恕之是我未婚妻。”

“子觉――”

“请两位担任我证婚人。”

“立一张婚前合约吧,否则,三年之后,她可瓜分你一半产业。”

王子觉像是听到世上最滑稽的事一般,他哈哈笑几声,然后轻轻说:“我并非富翁,况且,一个男子,总得照顾妻儿。”

安医生抬起头来,忽然想起,“她那兄弟呢?”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溜走。

平律师这样想:几乎每个漂亮女子身边,总有如此不成才的男人,不是兄弟,就是爱人。

手术顺利完成,恕之缓缓醒转,已是清晨。

病房里有人坐在她对面披阅文件,那是安医生。

医生抬起头,“醒了。”

恕之轻轻问:“子觉呢?”

“他回家休息,一会再来,深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

“意外,一不小心,我自二楼窗户摔下。”

“幸亏不是头先着地。”

安医生看着她,“深小姐,手术前,医生做过多项检查,你不止二十一岁了。”

恕之很镇定,她微笑,“我从未说过我只得二十一岁安。”

“抱歉,是我们误会,报告还提供了其他消息,你健康良好,无任何传染病。”

恕之看着医生。

“深小姐,我有话说。”

“请直言不妨,安医生,你是我所尊重的人。”

“在报告中,我们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

恕之不禁狐疑,“那是什么?”

“深小姐,想必你也知道,王子觉寻找配对骨髓作移植用已有两年。”

这时,恕之睁大双眼。

病房里鸦雀无声。

恕之扬起一道眉毛。

安医生走近她,有点激动,“是,真没想到,他的救星就在身边,得来全不费工夫,深小姐,子觉可能有救。”

恕之毫不犹豫,她跳下床来,“安医生,我愿意,告诉我何时可以签同意书,立刻做手术。”

安医生没想到恕之不问细节,不提条件,一口答允,他十分感动,首次对这名身份隐蔽的女子发生好感。

“子觉知道这好消息没有?”

安医生摇摇头,“我还未告诉他,免得造成你与他压力。”

恕之说:“呵,医生你真是好人。”

在她生活经验里,每个人都只为本身利益打算,很少有安医生那般,事事为他人着想。

恕之想一想,“那么,就别告诉他好了。”

安医生一怔,“你的意思是隐名。”

“没有必要把捐赠者姓名知会他。”

安医生更加意外,原来王子觉一直没看错人。

“在适当时候,才向他透露未迟。”

安医生点头,“可以安排,我代病人及其家属,向你致无限敬意。”

恕之吁出一口气。

“深小姐,手术会引起若干痛楚。”

“趁我在医院里,请即时安排收集骨髓。”

“我即时叫人准备文件。”

他匆匆走出病房。

恕之感觉良好,这是她第一次自主,且肯定是件好事。

她闭上双眼。

中午,文件已经准备妥当,她签下同意书。

安医生告诉她,手术并不复杂,危险性也很低。

他只知会王子觉,捐赠者来自东部,是一名女子。

恕之问:“他可觉兴奋?”

“他叫我暂时别将消息告诉你,万一节外生枝,你不致失望。”

恕之笑出声来。

安医生激动地说:“你俩真诚相爱,双方都只为对方着想,令人感动。”

恕之突然羞愧,“哪有医生说的那么好。”

安医生说:“你先做手术,他跟着来。”

平律师到访。

她握着恕之的手,“深小姐,我代子觉多谢你。”

“你们都爱惜他。”

“手术后我会为你们主持婚礼,你喜欢何种仪式,在什么地方举行?”

恕之牵动嘴角,“也许,他痊愈之后,不再愿意娶我。”

平律师握住她的手,“那我头一个不放过他。”

看护进来替恕之做麻醉。

平律师与安医生碰头,她轻轻说:“本来我欲着手调查深恕之身份。”

“可是,今日已无必要。”

安医生点点头,“她爱子觉,这已经足够“。”

两人都重重吁出一口气。

医生安排得很好,她回家那日,刚好王子觉进院,她还可以送他。

王子觉说:“我只是例行检查,有好消息,安医生会通知你。”

恕之微笑。

王子觉充满信心,“等我回来。”

恕之看他出门。

那天傍晚,仆人对她说:“深先生回来了,他在客舍。”

恕之抬起头。

十多廿年来,她与他相依为命,两为一体,如影附形,她对他惟命是从,赴汤蹈火,他对她也一样。

可是今日,她第一次嫌他多余。

她听到他的名字,心中一凛。她缓缓走到客舍,正好看到他慢慢走出来。

有好几日没回家梳洗,他头发肮脏凌乱,半脸胡须,衣衫不整,他朝她伸手。

她不去理他,只说:快去清洁。

他陪笑:看到你无恙才放心。

恕之不出声,他过来拉她,她本能地挣脱。

“还在生气?我已经赶走那女人,以后不再犯。”

恕之不出声。

“我实在闷不过,这一段日子整天无所事事困在屋里……我再向你道歉。”

恕之双手绕胸前。

“听仆人说,你们将准备婚礼。”

恕之黯然,低头不语。

他所关心的,不过是这件事。

“证书上有双方签名,又有见证人,不怕他抵赖,恕之,你将继承他全副财产,恭喜,你日薪不止十万。”

恕之听到这种话只觉刺耳。

从前,他们默默行动,今次,他一定是觉得要用加倍力气说服恕之。

“王子觉人呢?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仆人走近:深小姐,安医生找你。

恕之看到忍之眼中有一阵喜悦,他认定王子觉危殆。

恕之走到客厅听电话,安医生在那头说:恕之,手术成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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