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夫悍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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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扑通两声,而后是两人狼狈地呼救声,然而项尔聿置若罔闻,拉着她疾步回客栈。
“你的武功还不差呢!”她震慑极了。
这么瘦弱的身子、这么白净的脸庞……
“倘若不懂,要怎么行走江湖?”他叹了一口气。
她应该知道他会武功的,头一回在河畔被她解救时,他不就正被人追杀吗?如果不是有人把他丢进河里,他可是很有把握能把那干人逼退。
先前之所以容忍她,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他才始终不敢动手。
女人天生娇弱,要是他没有拿捏好分寸,把她给打伤了,那该怎么办?
惠儿滟眨了眨眼,对他彻底改观。
看样子,他一定能够长命百岁,要不怎么撑得过拜堂,甚至是洞房花烛夜?看来阴阳子真的没骗她,这一回她压对宝了!
她得要赶紧想个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她身边,她要让众人知道,她惠儿滟可不是注定孤寡!
“艮协,你到底要做什么?”
被一个大男人押住,走在客栈的长廊上,这模样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不是跟艮协还有几分交情,他真想一拳打飞他。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艮协卖着关子。
“啐!”怎么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样?
每次问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他们总是回答--待会儿就知道了。
他又不是神通,光是一句话,真以为他猜得出来吗?
唉,今儿个好不容易可以站在柜台,充当大掌柜,让他倍受摧残的尊严获得一丁点补偿,可是还站不到一刻钟,艮协便拖着他往二楼跑。
现下正逢掌灯时分,客栈一楼的食馆人正多着哩,让他耍点小威风,又有何妨呢?
“进去吧,先在里头待一下。”艮协推开客栈的上房,推他入内。
“我待在里头要作啥?”
项尔聿踏进里头,上房极为典雅素净,而一旁的矮几上已经放满美酒与佳肴,窗台边还放了香炉,几缕轻烟袅袅,清香扑鼻。
回头睐着门口,只见门已合上,他一脸疑惑地坐在矮几旁。
难不成是惠儿滟那婆娘大发善心,今儿个特地款待他一顿佳肴?
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她的相公,她待他好是理所当然,只是她到底是安了什么心眼?
先是说好今儿个要他在柜台帮忙,而后又要艮协带他到上房……如果真要待他好,为何他身旁总是随时有人跟着?
不管他到哪里,身边定会有人看着他,像是在监视他,换言之,他有种被软禁的感觉。
真是搞不懂那婆娘到底在想些什么,派这么多人轮番监视他,难不成她已猜到他想要离开?
她没这么神通广大吧?
项尔聿只手枕在矮几上,想得正出神,门突地被打开,一抹身影悄悄地走了进来。
待这抹纤细的身影在他身旁坐下,他仍浑然未觉。
惠儿滟挑眉睇着他好半晌,才淡淡说道:“你在想什么?”
“喝!我……”
项尔聿一转过脸便瞧见她,蓦然倒抽口气,一手按在胸口上,惊诧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鬼啦?”她没好气地说道。
她可是花费了不少工夫,才把自个儿扮得跟花娘没两样,他若是不领情,她铁定会翻脸。
“妳扮成这样是什么意思?”他轻咳两声。
他睇着再次把自个儿扮成妖怪的惠儿滟,再睇向她露出大片雪脂凝肤的衣衫,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
方至掌灯时分,她便遣人将他带进客栈上房,他原以为她又想做什么,可谁知道等了半晌,答案揭晓,居然是此情此景,实是教他受宠若惊哪……
第八章
“没什么,我只是好心想要请你吃一顿。”面对他炯炯有神的眼眸,她不禁有些羞赧地垂下眼。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作啥?
她都已经这般委曲求全,倘若再不合他的意,她也没办法,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没办法再委屈了。
不知道劲坎到底是上哪儿找来这件衣裳的,襟口好宽,根本掩不住肚兜,让大片肌肤暴露在他眼前,教她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真不知这样算是哪门子的美,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如今为了讨他欢心,她也只好委屈自个儿伤风败俗一回了。
“要请我吃一顿……”他情不自禁地放任目光直往她的胸口瞟去。“也犯不着扮成这样吧?活像花娘一般……”
不过,他倒是没瞧过有哪个花娘会特地把自个儿扮成妖怪的。但是也没什么大碍,只消把脸略过,只瞧她的身子便成。
“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这个样子?”她突地问道。
她也不想把自个儿打扮成这种模样,那是因为劲坎说男人向来爱好此道,她逼不得已才放下身段。
“喜欢是喜欢,但是妳这张脸……”他无奈地把目光栘向她那张吓人的脸。
唉,难道真找不到半个人能够帮帮她吗?
“我的脸怎么了?”她逼近他。
“呃……”不自觉的,他的目光总是会瞟向她春光外泄的胸口。“不如妳先把脸洗一洗,我替妳上点妆吧。”
天下女子何其多,他可不能因为一时邪念而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他不是君子,但是面对这婆娘,他会努力让自个儿变成君子,免得被她打成重伤。
“我的脸?”
“嗯,先到一旁把脸擦一擦。”
他索性拉着她走到床旁的花几,拿起布巾,沾湿之后再递给她。
“擦吧。”
擦掉之后至少不会那么吓人,省得他恶梦连连。
惠儿滟拿起湿布巾轻轻地擦拭脸上的粉,卸下一脸浓妆,恢复原本清秀的脸庞。
“这样子就不像花娘了。”
亏她还用心良苦地涂了一层粉。
项尔聿傻眼地直盯着她,顿时觉得她洗净后的秀颜是这般脱俗。
“你在瞧什么?”
见他双眼发直,她不禁娇嗔一声。
怎么,难不成是她不适合涂粉?
“呃,妳的胭脂水粉呢?”
他用尽自制力才把目光栘至矮几上的佳肴,就怕自个儿会情难自遏地造次。
“谁会把那些玩意儿带在身上?”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而后坐回矮几旁,对他招了招手。“先用膳吧,你应该饿了。”
“是饿了……”他嗫嚅地道。
但是瞧她这身装扮,要他怎么吃得下去?
“那还不过来?”
“哦。”
他乖乖地在她身旁落座,见她难得一脸妩媚地为他斟酒、夹菜,教他有些手足无措。
倘若她再跋扈一点、再无赖一点,或许他还比较抽得了身,但她变得如此体贴,要他怎能走得心安理得?
“还不吃?”
她已经将他的碗夹满了菜,他不吃便罢,居然还恍惚出神。
难道,这样的服侍和穿著还不够?但这已是她能容忍的极限了,总不能要她厚颜无耻地攀上他的身子吧?
不要,她做不到!
“妳……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是我的相公,我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是不?”她回答得非常流利,彷若真是这般单纯。
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自个儿是因为他有武功底子,又适时帮了她一把,所以对他心存感激,更多了份欣赏。况且又听劲坎说他喜欢上勾栏院,然而她却不爱他去,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由她自个儿一手包办。
“哦。”
真的这么单纯?若是如此,那她先前为何不待他好一些?
他开始吃起菜来,却压根儿感觉不出菜肴的美味与否,只是一径地睐着她;瞧她也跟着用膳,然而一头如瀑的长发,老是自她的颈项滑落,恼得她蹙起柳眉,抿着唇却又不敢动怒。
“妳怎么不干脆把头发盘起?妳已经出阁,也该绾发髻了,不是吗?”他大手一探,执起她柔细的发丝。
惠儿滟蓦地瞪大眼,一阵烧热感从颈项蔓延至脸庞,却又不好意思推开他。
“我又不会弄……”
惠儿滟想抓回发丝,却不偏不倚地抓上他的手,彷若烫着一般,她连忙松手,紧按在胸口,抑制骤然加速的心跳。
倘若不是因为她想耍点手段,好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她才不会允许他如此肆
无忌惮地碰触她的发丝;再者,他实在是太放肆了,尽管他已是她的相公,他也不该这般喻矩,是不?
他莫名其妙地抓起她的发,这……多羞人啊!要是让旁人撞见了,她的脸要往哪儿摆啊?
“要不要我帮妳?”
他不知不觉地轻抚着她细腻如丝的长发。
“嗄?”她为之一愣,回头睐着他。“你会吗?”
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帮女人绾发?这……她从没听过,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再者,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绾发?难不成是同那些花娘请教的?
项尔聿像是被迷了心魂,盯在她脸上的目光硬是栘不开。
他的胸口有些发烫、脑袋有点迷乱,甚至还可以听见体内血液奔窜的声响,似乎声声催促着他再亲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些……
他靠得愈近,她的眼便瞪得愈大,直到他的唇突地封上她的。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亲她的唇好玩吗?
“你在做什么?”她有点羞赧地推开他。
项尔聿深吸了一口气,他捺住性子道:“夫妻之间都是如此的。”他随即又覆上她柔软的唇瓣,甚至企图用灵舌撬开她紧抿的唇。
惠儿滟傻愣地任由他予取予求,脑海中则不断地咀嚼他话中的意思,突地感觉他的舌正舔着她的唇瓣,而后……
不对!他在干嘛?他的舌……
砰的一声,早被欲念牵着走的项尔聿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惠儿滟狠狠地揍了一拳。
惠儿滟的脸依旧烧红,她气喘吁吁地捂住自个儿的唇,觉得又羞又恼。
只挥出一拳,似乎遏阻不了她莫名升起的怒火,还有一种古怪的酥麻感……
他要征服惠儿滟。
谁也拦不了他,他一旦下定决心,即使神仙来了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他绝对要征服她,而且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征服她,就冲着她的拳头,他决定要豁出去了,一定和她耗到底。
除非征服了她这个无赖悍妇,否则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项尔聿拄着拐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走没两步,他索性把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