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星下的情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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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说你没感觉到。”布子停下来。
陈朱夏沉默不语。
布子走到床边,摇摇头,劝慰说:
“何必呢?朱夏小姐,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对先生也不完全是没意思的,是吧?既然先生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接受他?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也让先生痛苦呢?”
“你疯了吗?布子。”她猛然抬头,黑瞳睁得大大的。“你忘了我和他的关系吗?怎么可以!”
“你顾忌的就是这个?”布子点点头,放小声音,却理直气壮的。“如果是担心这一点,只要不生小孩就好了。”
朱夏摇头。这么简单就好了。
“朱夏小姐,”布子忽然握住她的手。“你老实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先生?”审视地注视她双脸。
她下意识将脸撇到一旁,避开布子的审视。
“唉!你喜欢先生对吧?”布子自作结论,停一会儿,见她仍是沉默,就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说:“既然喜欢,为什么要一直拒绝先生?你就那么在意血缘关系?”
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她控制不了。
布子不明白,重点不在“血缘”这回事,而在于“认知”这回事。
尽管莲井深说得没错,血缘是种暴力的关系,无法绝对的代表一切事实上,太多的例子显示,感情的事与血缘不是绝对关系,而与认知有关。只要不知道,一样过得幸福快乐。但一旦知道了彼此的血缘关系,尽管彼此也许从小各在不同的地方长大,如同陌生人一样相遇相恋,那个“认知”却会促使感情的排斥,让实质上明明对彼此没有亲属感情而是爱情感情的两个人产生道德罪恶感,而无法接受那份感情。
而那份“认知”,从小便养成、根植在骨髓里。每个人受的教育,道德伦常意识的养成,都在强化那个“认知”。因为如此,这个社会才得以秩序维持,才不会乱了,崩溃了。
也因为这个“认知”,无时不撕扯着她。
她忽视不了她与莲井深在血缘上的关系,那个“认知”随时在啃噬她。
感情上,她惑感于莲井深的轻柔。心动了。无法欺骗自己,她的身与心都接纳他。
但理智不允许。排斥的是理智。因为理智认知他们的关系。这个理智认知,每每在莲井深碰她的身体,要求她的心,或是她为他的柔情惑陷时,便撕扯着她,让她感到强烈的罪恶感,觉得无比的羞耻惭愧。这罪恶羞愧感太强烈,便成为一种排拒,通过身体的呕吐反应来阻止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
莲井深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迟迟没有强迫她。可这样的排拒,却也教他痛苦不已。
“朱夏小姐,”布子又叹一声。“何必顾虑那么多呢?真要离开了先生,你就会快乐吗?”
朱夏猛怔住。她没想过。
“朱夏小姐,你自己是当局者迷,看不清楚。其实,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先生,先生强要了你,你只会痛恨厌恶他,不会像这样挣扎痛苦,不断的呕吐折磨自己。你心里其实是喜欢先生的,却又告诉自己不可以那样做,内心不断挣扎,所以才会有那此反应。我想先生也不是不明白。唉!”
是吗?她是喜欢莲井深的?……但说这是爱,究竟人的爱,是要以灵魂计,还是肉身算?
布子一语让她浑身一颤。
无法再自欺欺人。不得不承认……
但她摇头又摇头,不敢承认。
“何苦呢?朱夏小姐。”布子也摇头。
终于,换她叹口气。无力极了。
“你不懂,布子。就好像一道美味的菜,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做的,吃起来很好吃,你也就吃得很高兴很满足。但一旦你知道那竟是你最害怕觉得最恶心的材料做成的,就算再怎么美味,你也咽不下去了。”
她与莲井深的爱——爱吗?不管如何,就像那道难以下咽的菜肴。再怎么美味,都抑制不了心理性的那种恶心反胃。
布子又叹了一声。站起身,突然讶呼一声,“先——”目光停在门口。
声音止住,默默看了陈朱夏一眼,对已换了一身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莲井深鞠个躬,悄悄走出去。
陈朱夏回头,两个人隔着一小段距离互望着。
他脸上没表情,但深沉的眼眸流光溘动,爱与恨同时奔窜出来。
“知道了那是你最害怕最讨厌恶心的材料做成的料理,所以再怎么美味你也吃不下去。但如果你不吃,你就会饿死,你还是固执的不肯吃吗?”
这是那个跋扈,傲慢,甚至阴狠冷森的莲井深吗?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一直望着他,看得怔了。不禁喃喃说道:
“我也希望我就那样饿死算了。但我偏偏不够坚持,一直受吸引,明知道不能吃还是贪心的吃了,才会在那里痛苦的挣扎,吃了吐,吐了又吃……”
“朱夏!”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她不是无心。如果无心,就不会那样呕吐挣扎了。
“莲井深,”她慢慢抬起头,忽然大声叫出来。“我到底要怎么办?!”
第一次,对他喊出她的挣扎迷惑。
※※※
“可恶!”武田裕一郎气愤的诅咒叫骂,将盛满茶水的茶杯用力砸向墙壁。茶水四溅,在白墙上留下一个向外爆射的污渍。
“别生气了,爸。”武田信一郎劝道。
“教我怎么不生气!那个可恶的莲井深,原来早就预谋好了。假装与我们联姻,再设计我们,不花一子一毫就把县东的开发权抢走,又将我们的人打伤,教我怎么不生气!”
乌根县东北因有个穴道湖,湖光水色,加上湖岸上还有玉造、松江温泉,且邻近出云,又有着名的渔产“穴道湖士珍”,吸引了一些观光客。武田原打算连结出云、穴道湖的观光资源,在县东开发一个综合度假区,搜购了大片土地,还买通主事高层。没想到莲井深居然也暗中布局,还将了他一军,太可恨了!
“这笔债自然是要讨回来的。我们武田家怎能让人家打不还手。”金边眼镜后的狭长眼睛射出一抹阴狠的冷光,但武田信一郎语气还是从容平稳,就像一个温文儒雅的书生。
“你打算怎么办?信一郎。”武田裕一郎理所当然的问。
武田信一郎身为武田家长子,还是武田家的智囊。他喝口茶,慢条斯理说:“抓住莲井深的弱点,逼他交回我们的东西。”“怎么逼?”武田信次插嘴。他也恨莲井深恨得牙痒痒。“虽然上回我们接到神秘的通报,得知莲井深的行踪,最后还在东京盯上他,但好不容易有机会下手,我们的人反而被打伤了。我怀疑放消息的人搞不好根本是他安排的。再说,莲井深那个人歹毒无情的很,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信次说的有理。这会不会又是圈套?”
武田信一郎摇头。“我想不可能。放消息给我们的人,应该限莲井家有关。”
“莲井家的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个女人……”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我记得当时电话中有人在喊”夫人”。想想,莲井家有这样身份的会是谁?先不管是谁,她给我们的消息没错,也让我掌握到莲井深的弱点。”
听到掌握了莲井深的弱点,武田裕一郎与信次都露出急切询问的神情。
武田信一郎微微一笑。“那个女孩啊。”
“怎么可能!”武田信一郎立刻不以为然摇头说:“莲井深那家伙怎可能为一个女人就范。”
武田裕一郎也不相信。“那个叫朱夏的女孩,是莲井老头二十多年前逃走的叫夏子的女儿生的,是个杂种,有支那人的血统。莲井深原来将她当联姻的工具,要送来我们武田家的。她在莲井家根本没地位。”
“本来我也原以为如此。”这些武田信一郎都清楚。“不过,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事。爸,你还记得邀约那个女孩时被莲井深回绝吧?”
“是有这回事。”当时他也纳闷,他都不计较她出身低,莲井深干吗得罪他?
“我本来没多联想。但我得到的消息,莲井深这两个多月来,原来一直是与那个女孩单独在外。我们在东京才得知他的行踪,算是迟了。想想,莲井深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会丢下一切与那女孩单独在外头逍遥两个多月,甚至连潮崎健都没跟在他身边?植村他们报告说,他们挟持那女孩上车时,莲井深发现时脸色都变了,还奋不顾身冲向他们,一直叫着那女孩,甚至不惜公然在东京街头开枪。想想莲井深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这么做,爸,这我们是不是该赌一赌?”
分析得很有道理。就算推断错误,他们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武田裕一郎完全被说服。
“可是,你打算怎么办?信一郎。现下,莲井深一定有了提防。你如果是想绑那个女孩,逼迫莲井深屈服,那可不容易。”
“就算绑了那个女孩,莲井深就肯因此交还开发权吗?”武田信次仍不怎么信服。
“所以我才说赌一赌。”武田信一郎瞟弟弟一眼。“不成的话,就有你乐了。”
武田信次露出淫靡的笑容。兴奋说:“妈的!莲井深的女人,玩起来一定很爽!”
“等等!”武田裕一郎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关节。“那个女孩是夏子生的,夏子是莲井老头的女儿,虽然不被承认,但与莲井深确实是手足。那么,那女孩和莲井深——信一郎,你会不会想错了?”皱起眉来。
武田信次也皱眉。本来还以为可以玩莲井深重视的女人,转念一想,突然又淫笑出来,秽声说:“爸,这算什么?要是我,只要看上眼,就算是亲妹妹我也照上!信一郎不是说莲井深那家伙跟那女孩在一起两个多月了吗?我看他早上了她!莲井深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武田裕一郎先是因他开头的话皱眉,到后来却认为也有道理。
“这更有趣了。信一郎,你看我们要不要把这消息也放给那些小报,一报还一报?”
“不。”武田信一郎不赞成。“最好不要打草惊蛇。闹开了,如果莲井深将她藏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那就麻烦了。”
“先说好,信一郎,”武田信次说:“抓了那女孩后,不管怎样,你都要让我爽一爽。”
想到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