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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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红没必要回答他,双眼紧紧看着窗外,生怕一分神,那个地方就闪到身后了。
车拐弯的时候,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就见山丛里“呼”一声,飞起一只鸟,摇摆着翅膀向远处飞去。绮红的心儿一跳,这才想起那天,他们是在一个山弯处下的车,那里有一条河,河淌过的地方有一条桥,过了桥,李向东的车速就放缓了。她也让那司机把车开过那桥,然后,对他说,我就在这下车。她告诉他,三个小时以后,再来接她。
司机很奇怪她为什么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下车,便不急着走,想要看看她到底干什么?绮红也不傻,走了一个相反的方向,顺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去爬另一座山,见那司机开车走了,又等了一会,想那司机已经走远,才又折了回来。
这以后,绮红每隔三五天总要去那岩洞,总在那岩洞的水里泡三几个小时,她不仅仅是躺在水里泡,而是咬着一根吸管潜进水里。总不能只是让自己的身子发生神奇变化吧?自己的脸也要完完全全浸在水里。容光焕发似乎比身上的神奇变化更重要吧!她又想,两者都重要,缺一不可!
她想起和李向东在水库游泳的情景,想当初李向东笑自己不懂水性,不会潜水。她想,如果没有他那句话,或许,她今天还不能潜进水里。如果,不能潜进水里,她的脸还是那么苍老,她依然不能脱胎换骨。
这么想的时候,她便笑自己,想自己如果不会潜水,又怎么能潜进这岩洞呢?
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应该凸起的凸起,应该圆润的圆润,应该绷紧的绷紧,应该纤细的还是那么纤细,那件游泳衣越来越显得窄小,窄小得再不敢去海边游泳,窄小得她只能穿那种很松宽的衣服。
她还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知道她的变化,还不想让村里人从她身上看出她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她很有些遗憾地发现,身上那些松垮的皱褶虽已平复,却还是留下很难看的斑斑点点。她那张脸,竟没像她企盼的那样,发生太明显的变化。
她安慰自己,这已经是奇迹了。
她对自己说,这才多久啊?再有三几个月,再有一年半载,你绮红就会脱胎换骨,就会容光焕发。
这么说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前前后后照着镜子。好久好久都不敢照镜子了,这镜子也是今天才买回来的。她在小集市上说,要买一面最大的镜子。虽然,那镜子也不算很大,却应该是方家村最大的镜子了。
这会儿,她还是不敢用镜子照自己的脸,只是把镜子放在地上,靠在?边,照自己的身子,看那已很显凹凸的曲线。她喜欢离得远一点看镜子里那个女人,这样,就看不见身上那些难看的斑斑点点。
“咣当”一声,不知门外什么响?绮红大喝道,谁?就听见那看门老头像是趴在地上惨叫。绮红马上熄了灯,便在黑暗里搜索着穿衣服。灯再次响起来的时候,绮红推开了门,就见放在门边的水桶滚出了十几米远,就见那看门老人一跛一跛地往他的宿舍逃。
绮红在他身后喊:“你别跑!”
看门老头就站着不动了,像狗撤尿似地一条腿吊在半空。
绮红几步跨到他面前,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看门老头声音哆嗦着说:“我,我没干什么!”
绮红说:“你在偷窥!”
看门老头还是口舌不利索地说:“什,什么是偷窥?”
绮红气得脸儿发黑,说:“你不老实,我报告校长。”
看门老头更慌了,说:“我说,我说。我看了,我是看了。我见你把自己关在屋里,就想看你在干什么?”
绮红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想这是你可以看的吗?我绮红的身子是给你看的吗?我脱胎换骨的绮红只能给一个人看,你却先看去了。她骂了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她还想骂得更狠,竟气得想不起还有什么话更狠了。
看门老头忙为自己争辩,说:“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他说,我先趴在门上看,什么也没看见,就想站上去从那门窗上看,我把水桶扣在地上,刚站上去,那水桶就翻倒了。”
他说,我的腿出血了,我的腿跛了。
绮红说,活该!
绮红说,你要看了,我挖了你双眼!
她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回自己宿舍那边,关上门,就也趴在门上向里面张望,上上下下地看了好一阵,虽然那门上有缝儿,但绮红镜子放的地方刚好是一个死角,绮红刚才站的地方是一个偏角,透过门的缝怎么也看不见。于是,拿了一把椅子,站在上去,从那门上的窗往里张望,这次却是什么都看见了。
绮红从椅了上跳下来,瞪着两眼说,还说什么都没看见?流氓,你这个老流氓!”
看门老头说:“冤枉啊!绮红老师,你这是冤枉啊!”
他说,你是站在椅子上,当然什么都看见,我是站在水桶上,我腰还没直起来,就掉下来了。
绮红拍着手上的灰尘,说:“我们去派出所再说!”
看门老头“扑通”跪在地上,他说,绮红老师,你原谅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做,以后我再不敢了。他说,我不是想耍流氓,我不是想偷、偷窥,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我以为你在屋里干傻事,以为你把自己关在屋里要上吊!他说,你相信我,我是好心干坏事。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要是看见什么,你拉我去派出所,拉我去枪毙。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枪毙就太冤枉了!
绮红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想他也是老实人,这一吓唬,真要看见什么,也不会喊冤枉,也不会拼命为自己辩护了。
这以后,绮红事事小心,处处防着那个看门老头。然而,她却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人在等着她。她不应该每次去那岩洞都打电话叫那个的士司机接送。她以为,经常帮衬他,彼此熟了,总比找那些陌生司机好。她以为,时不时有那么一笔生意送上门,那司机总不会怠慢她,总会准时依点来接她。哪想到,那司机对她疑心越来越重,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总到那山沟沟去?想那个山沟沟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个女人?想如果那个山沟沟什么也没有?这个女人才不会那么傻,每次都化这么多钱打的往这里跑。
他问:“你怎么总往山里跑?”
绮红说:“在城里住得久了,想来这山里透透气,这里的空气好。”
他说:“你一定很有钱。”
绮红说:“你看我像有钱人吗?”
他说:“舍得化钱往这里跑的人,不是傻的,就是钱多得没处化。”
绮红笑笑说:“我好像也不傻吧!”
她觉得应该补充几句,便说,医生说我有病,劝我要经常到山里呼吸新鲜空气,即使没有钱,这钱还是要化,命总比钱重要。
他一点不相信她的话。他相信她不是很有钱,经常这么跑,有钱还不自己买部车。他发现,每一次来接她的时候,她的头发总是湿的。由此可见,她并不像每次下车那样往山里去,而是往水里走。她为什么要隐瞒真相,难道真正吸引她的是那条缓缓流淌的河?
当然,她才不会那么傻,打的士到这来游泳。
第九二六章污辱
那司机仿佛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这女人到这来,是去河里捞金子的。市县最早移民美国的华侨,不就是去旧金山淘金吗?淘金不就是把河里的沙淘掉留下沉甸甸的金子吗?这女人就是当他离开后,潜进河里捞起河底掺有金子的沙,然后一点点淘走那沙,收获金子。
他想,这猜想的理由太充足了,也应该她到这唯一的理由!
每一次去那岩洞,绮红总是吃了午饭就出门了,先从方家村搭摩托去海边镇,再由海边镇坐公共汽车进城区。虽然,海边镇往城区有高速公路,但公共汽车不跑高速,跑那种弯道多的“地方公路”,车速慢不说,且还扬手即停,沿途村和村离得近,这边村刚上了人,车还没提速,那边村口又有人扬手了,因此,绮红到了城区已经下午两点多。上了公共汽车就跟那的士司机通电话了,那司机经常就在车站等她,载绮红去那岩洞。
每次,绮红从那岩洞出来,太阳早下山,天也灰蒙蒙要暗下来,有时候,那司机说刚跑了一个长途客。来得晚少少,天便彻底黑了。绮红站在路边等,四周静得只有虫在??里叫,突然,那山间不知什么动物一声尖叫划破寂静,那声音便尖锐地往心里刺,恐怖得心寒。
这天,司机也来晚了,远远地见绮红背着背囊在路边等他,就在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停了车,绮红正迷惑,想他怎么没像以前那样,把车开过前,在那桥边停下来,掉头再开回来,然后缓缓停在她身边?正想着,司机却熄火下了车,但车头那两盏大灯还亮亮地照着她。
司机很凶狠地说:“把包给我!”
绮红愣了一下,忙笑着说:“我自己可以拿。”
司机已经到了绮红面前,伸出一只手说:“没听见吗?”
绮红问:“你要我的包干什么?”
司机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干什么呢?你来这干什么呢?”
他再喝一声,爽手一点!
绮红很无助地把包递给他。这时候,她感觉到面前这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满脸堆着笑的司机了,感觉到自己被某种危险笼罩着。司机拎着包走近车,“哗啦”把背囊里的东西都倒在车头盖上,然后,翻找背囊的暗袋,找到一串钥匙,扔了,找到手机,留下了,看看再没什么,便把背囊也甩了。然后继续翻找车头盖上的衣物,浴巾抖开来,什么也没有,泳衣、??罩、内裤……还是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他骂了一句脏话,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绮红身上。
绮红哪见过这场面,吓得直打哆嗦,就那么傻站着看他翻弄自己的东西。这会儿看他凶神恶煞地向自己走过来,才如梦初醒,才意识到更大的恐怖即将降临。她缩成一团,说:“你,你要干什么?你走开,你不要过来。”
她想跑。她真的想跑,双腿却发软得“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