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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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光是把她调进总公司一事,便费了他一番功夫。
首先,他就必须说服叶盛年,从婆婆妈妈的家庭幸福危机,到事关重大的桃园工地问题,海粟是黑脸白脸交替,才让这姻亲兼结拜兄弟的三姐夫哑口无言,不得不接受他的安排。
“斐儿实在是个好秘书。”叶盛年末了还不舍的说。
“她大概也是好情人吧?”海粟用试探的口吻说。
“你可别冤枉人!”叶盛年立刻反驳,“我和她可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斐儿不是那种人!”
海粟听了,不知怎地宽松了一口气,但表面上仍不置可否地调侃道:“拜托!你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力,怎么可能连一点‘好处’也没捞到?我不相信!”
叶盛年做出一个厌烦的表情,“斐儿给我的‘好处’是你们猜不到,也看不出来的。”
这又教诲粟的脸垮了下来。叶盛年是什么意思?难道斐儿也勾引过他?让他吻她、碰她,并充满遐思和幻想?
海粟努力的忍着心中莫名的愤怒,不再追问下去。他是往大局面,朝大方向走的人,不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细节,只要保证斐儿以后不再和叶盛年有瓜葛,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第二个他要应付的人,就是三姐宝文。他必须用措词很委婉,表面很合逻辑的说法,来让她同意他的处置。
“什么?你不但没赶走她,还调她到总公司?”宝文表现出他预料中愤怒的反应。
“她是个麻烦的女人。”海粟说:“如果我直接辞退她,她会大声吵闹不说,若她到别的公司,也难保不会和姐夫再藕断丝连,所以,我干脆把她往上调,以便就近监视。”
宝文是个想法单纯的人,只要弟弟保证,她虽然不乐意,也不再罗唆。
第三个他要交代的人是德铃,因为公司各部门秘书的人选,一向是由她甄试,如今他突然介绍个人来,难免有他最忌讳的假公济私之嫌。所以,他一再强调,斐儿是叶盛年由下往上大力推荐的人,应该是可用之材。
当然,有关的种种内幕,他也要当事人三缄其口,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谣言及风波。
于是,斐儿就很顺利的在三星期前搬了新家,升了新职,他把她特意安排给企划部门的经理梁捷明,因为他这少年时期就熟识的好兄弟是个同性恋者,对女人没有兴趣,必能逃过斐儿的魔掌。
海粟以为一切都万无一失了,于是安心的飞到美国去处理当地的事业。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前几天打电话给德铃,顺口提到斐儿说:“企划部的新秘书如何?合不合捷明的意?”
“我已经把她调到电脑部的陈经理那儿去了。”德铃回答。
陈泰钦?那小子可是公司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耶!不但人长得英俊潇洒,而且家世好、学历高,又年轻有为,斐儿不把他一口吞下才怪。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海粟生气地问。
面对他的怒意,德铃不急不缓地解释。“我上周末碰到宝文姐,她把你调动兰斐儿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我了!”
“真是个长舌妇!”他忍不任骂一句。
“咦!倒是你,我是秘书的总管人,为何要瞒我呢?”德铃稍露娇唤地说:“或许以女性的角度,我有更好的办法呢!”
“你所谓更好的办法,就是将兰斐儿调到陈泰钦的手下?”他质问地说。
“你把她放在梁经理的部门,我才纳闷呢!”德铃就事论事的说:“按宝文姐的说法,兰斐儿有意勾引叶老板,就显出她感情上的空虚,而你居然让她跟一个同性恋者共事,不是让情况更糟糕吗?因此,我才想到陈经理,他未婚,条件又好,若能转移兰斐儿的注意力,不是皆大欢喜吗?”
“兰斐儿开始‘勾引’陈泰钦了吗?”他咬着牙问。
“他们一个俊男,一个美女,很难不引起火花。”德铃得意的说:“现在陈经理常常接送兰斐儿上下班,动作够快吧?你们不用再担心宝文姐的婚姻问题了。”
去他的俊男美女,他太知道斐儿的魅力,只要她肯用心,男人连心和肝都会掏出来无条件的献给她!
陈泰钦是个优秀的电脑人才,他可不希望某人的辣手摧“草”,比公司失去一个前程看好的明日之星。
这些,他都无法对德铃言明,只有匆匆的赶回台北.当面弄清楚斐儿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与海粟的车到了停车场,脚才跨出两步,就见到陈泰钦和斐儿这“小俩口”亲亲热热地迎面而来。他们两人,男的一身西装笔挺,女的一身浅蓝洋装,站在一起,活脱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金童玉女。
海粟的脸变得极黑,简直要气炸了。
陈泰钦一看见他,忙说:“老板,你回来了呀!’”然后嘴咧很大大的,一张脸笑得像是一副无药可救的笨样子。
而斐儿则别来无恙,仍是那解冻不了的霜气,她胸前还捧着一束粉白色的小花,新鲜且尚带着朝露,更衬得她姿容动人。
“没想到你会喜欢花!”海粟口气酸酸地说。
“是我买给她的。”陈泰钦在一旁喜孜孜地说:“你不觉得斐儿就像晓雾里发出清香的玉兰花吗?”
该死的玉兰花!海粟根本不理会陈泰钦,硬是插进两人中间对斐儿说:“我以为你很实际,不会接受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礼物,”
“我接受,是因为那个卖花妇很辛苦。”斐儿淡淡的说出事实。
“哦?你还有同情心?我一直认为你的心肠很冷硬呢!”海粟挑挑眉说。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斐儿没啥情绪起伏的回答。
被冷落在一旁的陈泰钦,实在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想插嘴又找不到机会。走到电梯前,那两人的谈话结束,当他想表达一点自己的意见时,又有谁人赶上来和海粟大小声招呼着。
电梯内,大家习惯性地保持安静。海粟站在最里面,还不忘把斐儿拉过来,将陈泰钦隔立在另一个角落。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纤秀的身影仿佛一捏就碎。他看着她扎起的发丝、洁白的颈项、细致的耳垂,若他此刻用手抚摸,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微微前倾,身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像在感受着她。
突然,电梯门打开,一群人拥了进来,迫使斐儿向后退,若非他及时扶住她的腰,她肯定要跌到他的怀里。
放在腰上的手停留的时间过长,斐儿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表示自己的不为所动。
一出电梯门,海粟不到董事长办公室,反而跟着陈泰钦和斐儿来到电脑部门。
海粟这才很正经地看着比他小一岁的陈泰钦说:“你和兰小姐在谈恋爱吗?”
陈泰钦没想到海粟会那么直接,看了一眼斐儿才回答。“我不否认我对斐儿很有好感。”
“那你呢?你接受陈经理的追求吗?”海粟栗转问斐儿。
她直视着海粟,眼神不悦的说:“我只做我份内的事。”
“你份内的事,包括和上司一起上下班,一起买花吗?”海粟不留情的再问。
“嘿!老板,你今天吃错药啦?”陈泰钦莫名其妙地问。他跟了海粟几年,还不曾见他管人私事到这种地步。
海粟把这些天的火气尽量强压下去,“泰钦,我一向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若在同一个部门,就难免会影响工作的效率,所以,你若对兰小姐有好感,我就得把她调走。”
“调走?”陈泰钦吃惊地说:“不!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有默契的秘书……”
这句话更刺激了海栗,他立刻打断陈泰钦的话,“她必须走!”
海粟将脸转向斐儿,只见她站在窗边,眼睛看着窗台上的盆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这模样多像特洛伊中的海伦呀!面对一场为她而打的战争,她竟连一点点的关注都没有!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又要将她安置到哪里去呢?
★★★
“什么”德铃听到海粟的话,不禁激动地站起来,额前的松发猛地散落。她更次重复方才所听到的,“你要把兰斐儿调为董事长秘书?”
“没错。”海粟摆出严肃的表情说“你则升为人事部经理。”
“我们公司根本没有人事部门,以前都是我一手处理的。”德铃仍以不敢相信的口吻说。
“所以,我特别为你设了这一个部门,让你成为‘伟岳’的第一位女经理,你应该高兴才对。”海粟面无表情的说。
“那根本是多些一举。”德铃反对的说“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就兼人事和秘书两份工作,哪一项不是办得妥妥当当你为何要裁掉我的秘书工作?”
“我们公司急速膨胀,人事方面必须有专业管理,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当然要升你啦!”海粟安抚地说。
“那我宁可选秘书而弃人事经理!”德铃不太满意的回答。
“德铃,你一向理智,怎么那么‘不长进’呢?”海粟试着缓和气氛,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德铃愣了一下,“为什么要用兰斐儿呢?论年资,比她有资格的人多得很,干嘛单单选她?”
扯到问题的核心了!德铃不是外人,于是他就老实说:“你把她调到电脑部门,陈泰钦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你知道吗?”
“知道哇!”德铃说:“这不就是我最初的目的吗?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我正好乐观其成,你三姐还说我的主意真妙呢!”
这就是最难解释的部分。
海粟清清喉咙说:“你晓得,兰斐儿在男人方面素有不好的传闻,而泰钦在爱情上算是单纯,我不希望他去沾惹到她,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你似乎对兰斐儿的评价很低。”德铃说:“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暗中观察过她,她虽然略有姿色,但工作勤奋,不像是会招蜂引蝶的女孩。”
“是吗?”他冷笑地说:“若说她不会招蜂引蝶,为什么才来三个星期,就有傻瓜上钩了?”
话说到此,德铃仍觉得突然及荒谬,一种女性的直觉促使她开口,“那干脆把她调回梁经理的部门不就没事了?”
“我不这么认为。”海粟坚持地说:“我觉得只有将她放在董事长室,由我们两个监督,才不会让她有制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