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侦察兵-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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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由大家来决定。今天的事三位举双手同意的。可现在出了漏子,杨三牛立即把板子打到了他身上,责怪“九头鸟1 号”是装在裤兜里的五脏,窝囊废一堆,还想扛欧妞行军,连婆娘的边都甭想挨上。其他两位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舒服。虽说这次失策不计入总分,但很不是滋味,还能拿啥盛气跟杨三牛打对擂?只能生自己的闷气,暗暗发誓丫的鸟脑子再也不多事了。
装备在军港时都查过,但到了每个点仍要重新点验,连落花生大的急救哨也不放过,一笔一笔登记,少一样不可,多一件不行。就子弹不数,比赛要用呢,遇到野兽要用呢,裁判料定了,这一路想偷懒,扔了啥也不敢扔了子弹。杨磊的怨气还没发泄完,现在又来婆婆妈妈的重复检查。背囊里的东西全得掏出来,又得一样样叠回去。他是个很讲究的人,啥都要摆得整整齐齐,所以也就最怕破烦。
15分钟还没个完了,裁判又让挺直腰板端起枪在原地转上两圈,蹦上几蹦,蹦得携带物发出了声音。铜的铁的罐头的啥都带着,水壶里的水喝了几口,又蹦又跳不出声音才怪,但裁判是爷,他们只好乖乖地用帐篷雨披包裹着瓶瓶罐罐,把声强级往零贝尔靠近。裁判又拉了拉背囊带子,肩上的,腰上的,看够不够结实,让系了又解,背上了又放下,结果装备被扣了1 分。
检查是三个参赛队同时展开的。第九名的中国二队填补了第六名总统护卫队的位置,第十名的意大利一队填补了第七名中国一队的位置。按理第十一名女兵队填补的是第八名预备军官协会队的位置,可第九名的中国二队竟然先于预备军官协会队完成了点验,结果小丫丫填补了他们腾出的空间。杨磊高兴得很,对着小丫丫眯眯笑着摆手,哈哈,这下子狂晕了,小丫丫当了“要吃中国爷”的马后炮,几分钟光景风向和水向全掉了个头尾。何健的眉宇也舒展开了,心里的负疚放下了许多。陈卫军更是高兴,扬言好运超级到底,幸运星高照。 C集结点→D控制点
第一阶段穿插:Chartie →Delta
C 点:E25 °21〃30〃,N59 °29〃40〃
D 点:E25 °18〃06〃,N59 °26〃35〃
直线距离6 ㎞,限时4。5h
中国一队:8 月4 日17:19…22:09 (北京时间4 日23:19…5 日04:09 )
中国二队:8 月4 日17:35…22:25 (北京时间4 日23:35…5 日04:25 )
穿插顺序:中国一队第7 位,中国二队第9 位
D 点在C 点的西南6 ㎞处,Rummu rv(鲁姆湖)的正南端。两点间区域面积约40㎞? ,除却C 点西南2 ㎞处的小村庄Valkla(法克拉)和D 点东北角3 ㎞处的小村庄Bankna(拜克纳),全是原始森林和茅草地,其间纵横着几条大小水渠和小土公路。两条小土公路均呈西北… 东南走向,将C →D 间的6 ㎞截成了基本相等的三小块:北面的101 线从海滨起始,穿过Valkla延伸至高速公路,南面的102 线经过Bankna向东西两方伸展。两条小土公路均呈东北… 西南走向,从海滨公路出发集结在Valkla:东面的202 线从海滨的Samitatu出发,向西南而行,经过C 点终结在101 线,全长约3 ㎞;西面的201 线亦从海滨出发,向西划了个大弧度,穿过Valkla终结在102 线,全长约5 ㎞。
201 线和202 线,是C 点通向D 点的捷径。
裁判忠告,凡是能走人的地方都有可能埋伏假设敌。
换句话,若想安全,这些线路都不是考虑的对象。
中国一队出C 点前商量妥了,先走202 线路东的森林,搓上2 ㎞后拐向东南的水渠,沿着水渠到达Bankna北端,然后拐向西面的L3林斑线,继续前行就抵达了D 点正东的安全区域。如果顺利,总行程约10。5㎞,基本行走在能走人的地方。按柏油路5 ㎞/1h 的速度,现在的路况不好,算它倍上一倍时间也够了,起码能腾出一个多小时对付假设敌的折腾。还有个因素,前些天勘察地形时走过这段水渠,算是熟悉地形吧,即使被堵截在沟旁,水也就齐腰深,两边大多是齐胸的茅草,多少可作掩护。
这条线路是李永刚提出来,大家一致通过的。
迈出C 点,参赛队员第一次接触假设敌。中国一队很幸运,走出安全区时遇上了空档。闪进东面的林子,四个人全颠狂开了,全有了主张,就制定好的穿插路线提出了疑议。
李永刚和王帮根坚持按既定方针办。
张高峰不同意。走出C 点时没遇上追捕,有了好运何不利用?再说,按既定线路,若是遇上假设敌就要躲进森林。有一段水渠靠着原始森林,那片林子太可怕了,树林密集,还有一种奇怪的植物,类似狗尾草,叶子像刀片一样锋利,前几天勘察地形时,谢宏就是在那里右手虎口挨了一咬的,划了4 ㎝长的口子。塔林的医疗条件差,医生只往伤口撒了些消炎药,不但没见效,反而更厉害了,五天过去,红肿蔓延到了小臂。张高峰跑了一趟老城广场的Raeapteek 药店,据说是欧洲最古老的药房,开张于1422年,卖过制作木乃伊的汁和烧焦的蜜蜂等古怪药材,可現在只有阿斯匹灵等普通西药。在这个国度,一点小伤都碰撞不起,绝对不敢再去触及“雷区”。
于新伟一听,靠,有道理,常言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济南队也说了,出点进点假设敌最多,绕一点路再拐到小土公路未尝不可,要是有啥情况,路的两旁全是原始森林,两步之跨钻进去就行了。
来了支持者,张高峰的腰板硬朗了起来,嗓门也高亢了起来。自进了集训队,军事方面他从来就没有发言权,确切说,从来没有主动发表过意见,一向是别人指向哪他就屁股后头跟到哪,只管把路走完,只管把翻译的事搞定。今天是头一遭,他着实行使了一回侦察兵的权力。为了避免非战斗减员,更因为离不开唯一的翻译,李永刚只好综合了张高峰和于新伟的意见,改变了行军路线。
中国二队的狼崽子满心稀奇,匆匆走在了202 线的安全区内,急想赶到捕捉区看看假设敌的气焰嚣张到了何等程度。据说今年这拨假设敌很厉害,大部分由职业军人担任,而且还经过了三个月的专业性对抗训练,捕捉能力连职业军人古纳尔都感叹不已。快到捕捉区,狼崽子看到了庐山真面目。七个爱沙尼亚军人,抹着迷彩油,一身迷彩服站在美式吉普的敞篷车斗里。与本国参赛队员最大的区别是,假设敌多了一副红肩章,爱沙尼亚参赛队员多了迷彩背囊。
假设敌很友好,热情地询问哪个队。姬文魁微微笑着答道“VICTORY17 ,China”。假设敌耸了耸肩,红肩章像经霜的枫叶轻轻地跳荡了起来。他们挥着手臂大声喊着“Good luck ”。姬文魁刚要回话,轰轰的马达声起来了,美式吉普像脱了缰的野马呼地冲了过来,“Oh!Oh!”的喊叫声也跟着起来了,空炮弹也怦怦地打响了。陈卫军急坏了,猛地拉了姬文魁一把,撒腿就往东面的林子里钻。
与C 点附近的松树有别,这里大多是橡子树和红橡树,枝干挺拔耸立,树皮像饱经沧桑的老人满是皱折,枝条上沉甸甸地坠着橄榄果一样的橡斗,浑身硬刺,椭圆形的叶子很宽大,残留的露水经手电一打翡翠一样晶莹,穗状的花粒密密麻麻,像淡绿的玛瑙一串串挂满枝头,树杈上长着洁白厚实的猴头蘑菇,树包贴在树干上,表皮布满了皱纹,缀着草绿色的茸茸汗毛……
杨磊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干,闲不住的嘴总是不累,吧哒着“小样儿怕它怕,红肩章也不咋的”。呵呵,这一张口,红肩章成了假设敌的绰号。得意完毕,他又怪罪开了小诸葛,不好好翻译,搞得自己被动不堪。姬文魁没闹明白罪缘何起,刚才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拉着钻进了林子,拨拉着树枝跑了百十米就坐到了这里喘气,翻译什么?
“要把红肩章的话及时翻译给大家,要像九头鸟一样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杨磊把孙子的话按到了何健身上。
姬文魁还是回忆不起来,刚才红肩章说啥来着。杨磊挥着手叽哩咕噜了几遍。姬文魁明白了过来,原来指的是“Good luck ”。
“对啊,红肩章都说虏克,全部俘虏克死,你还不叫跑人。”
姬文魁哭笑不得,人家明明在说“祝你好运”嘛。杨磊一听,自己成了小样儿,整个儿英语白痴,连忙转了话题:“说说,你要跟人家罗嗦些啥?”
姬文魁老实地交代:“说声谢谢,没说成,太不礼貌了。”
“你看你,错就错在太礼貌,人家是白骨精给唐僧送斋饭,你谢啥,白骨精的饭食碰都不要去碰,要做老孙头,挥起金箍棒当头一棍子,警告他们少折腾点我们。”杨磊气哄哄地站起来,手背敲手心,敲得啪啪响,教育完毕来回走动,走动完毕认真教育,“下次告诉他们,惹火了杨三牛,呵呵,小样儿欠涮,揍他个轱辘子一团爆米花。”
何健看姬文魁一脸不高兴,赶忙淡淡一笑,递了块牛肉干。陈卫军夺过食粮,塞进嘴里使劲地嚼着。东欧人厉害,说变就变,就像学生时代读过的《变色龙》,俄国什么“夫”写的,不记得了,现在脑子里光有卡列夫。爱沙尼亚曾经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呵呵,国土相挨,人种相同,秉性相近。咳,管不了这些,咋弄都得拿下四天三夜,忙自己的活吧。他掏出地图、指北针、GPS ,招呼大家重新把行军路线讨论一下。
这次任务是快速穿插,顾名思义赛的是行军速度和躲避敌警戒部队的能力,不可能让你4。5 小时走6 ㎞,起码也得倍上一倍,脚下的路也不可能走得舒服。这点他们很清楚,所以一开始就商量定了,抛却所有能行人的路,从202 线西面的森林里行走,没想到一开始就被逼进了东面的林子。
从地图上看,东面有几条小路。现在的问题是,按原计划行使,还是改变方案从路东森林穿插。姬文魁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