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王妃,我追你-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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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气血翻涌，她咬紧牙关努力将上涌的血逼回，口中腥甜一片，鼻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亦如那一年，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这味道属于她。
“月神——”织梦婆婆惊恐地奔到月守身边，将她扶起，“不该是这样的，你太傻了……”
“婆婆，我没事，这是我欠他的，我得还……咳——”轻咳一声，她微微一笑，借着她的助力站稳，对上那双迷离的红瞳，“墨裘，当年你受月弦一击，以至魂飞魄散，今日我承你朱菱墨扇……”
“月神，不——”织梦婆婆似明白她的意图，惊呼地打断她，“不可以……”
“婆婆，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原本以为今世重生，我们就会有好的结局了，可惜我错了，虽然今世的我只想为他活，但这才是我们该有的结局，早在千百年前就已注定，只是我现在才明悟，可我不悔……”月守开始在周身设下结界，无入口亦无出口，这便是死界。
织梦婆婆心疼地眼睁睁看她替自己设下死界，她知道的，自己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月神的决定，无奈地默默守候在一旁，轻轻地叹气。
“你要做什么？”看着月弦飞升而起，白光四溢，而她的身边是夺目璀璨的月华。他竟无法靠近，死界，竟是上古死界，他一时间迷惘，为何事情与他想的都不相同，他错了吗？“你可知道，死界一旦结起，设界之人只有以命殉之，才能达到想要的结果，你不要命了吗？”
热泪盈眶，她微微抬首，不让它们落下，她努力地微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稳，“墨裘，欠你的，月守还你，愿只愿，永生永世，君一切安好，请记得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
纤手微动，长袖挥散，莲步起舞，笑靥若花，朱唇轻吟，“茫茫银迦，渺渺万物，月华昭世，混沌大开。混沌之主在上，吾乃羲霞月神月守，愿以吾之神元，永生永世奉于混沌，以神元净涤戾魔以正乾坤……”
漫长的吟唱之后，月华之光直冲上天，化作道道美仑美幻的光束散落大地。
乌云散去，狂风停歇，雷鸣止闪电消，彩霞缀天，万物宁和，岁月静好。
光镜中仙境杀伐停止，魔兵化为黑烟退回魔域，仙境生灵欢呼阵阵，昱亟、冥辰看着突发的变故，再看满天祥瑞，月华余晖，马上便联想到了什么，神情凝重地捏了个诀返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月守——”冥辰痛呼，目光狠厉，出诀攻向墨裘，只见墨裘无神地硬生生接下，“你对她做了什么？”
“月守……”红瞳中的戾气一点点消褪，恢复以往的乌黑、清明，眉心那束朱红也欲发明艳，虽然银发有些凌乱，虽然朱红的外袍染上了鲜血，但他似自远古而来的神，绝世独立。
“死界，你竟然结死界，月守，你怎么可以如此做！”昱亟痛心而又生气地斥责，“你怎么可以为了他，又一次地抛下我们，抛下仙境，月守，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月华之光一点点消失，没了支撑的力量，她瘫软在地，一只手努力撑起，已耗去大半的力气，微微喘了喘气，“昱亟哥哥……他的过错因月守而起，欠他的，欠众生的，月守还了……而欠你们的……月守注定是欠下了……对不起……”
“不，你不欠我什么，相反的我还要感谢你，在我作为蔓天转世时，与你相处的那些日子，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月守，你也不欠我，千百年前的过错是我造就的，是我一时执迷不悟……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可现在……”
“谢谢你们……”含泪地道谢，“月守还想最后任性一次，请两位哥哥答应月守……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
“……”
“好不好……”
“我答应你。”
“冥辰哥哥……”月守看向另一个，想要他的答复。
“好，我答应你。”冥辰别开脸，但郑重地承诺。
“那就好……最后……请你们都忘了月守吧……对不起……”
“月守……”墨裘一步步走近死界，神情是悔，是痛，亦是爱恋，伸手想要触摸她，却被反弹了回来，“该死，我都做了些什么……”
“墨裘，不要自责……这是月守欠你的……我还了……墨裘，千百年前月守属于仙境，属于众生，最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千百年后月守属于自己，本想好好与你在一起，但是最后依旧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墨裘，这是命，这是你我的命……追逐了千百年，墨裘……我……累了……”
“不，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可以失言……”墨裘试图强闯入界，却次次被反弹回来，几次弄伤自己也没有停下。
“墨裘，你别这样，没用的。”月守虚弱地轻声制止，“墨裘，月守没有下一世了，注定失言了，对不起……但是请答应我，永生永世魔域不得主动与各界为敌，除非各界来犯……若有可能，替我多看顾些仙境……这是月守最后的请求……你能答应吗？”
墨裘心痛而又内疚，看着她的身体慢慢变淡，心空空落落的，面对她的请求，面对她希翼的目光，他紧抿的双唇微动，“好，我答应你……”
“谢……谢……”她努力睁大眼睛，无限眷恋地凝视，牢牢的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她要记下他的容貌，哪怕是灰飞烟灭，在最后的时光中，她只愿记下他……
最后的记忆便是绝仑妖艳的笑容，与那仿若神祇的朱红身姿，够了，这就够了……这一次他不会再在她的面前魂飞魄散了，真好……真好……墨裘，若有来生，月守真的只想为你一个人而活，真的想跟你地老天荒，可是没机会了……
近乎透明的身体一点点化成光点，死界那无形的阻隔也随着设界人的消逝而不在，混沌之界现世，光点没了束缚，一点点往那旋涡飞去，月弦如死物一般猝然掉落在众人面前。
“月守——”
“月神——”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一点准备没有，眼睁睁地看着混沌之界闭合，直至不见。
冥辰的拳头狠狠地砸到了墨裘的脸上，“混蛋——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恶魔，她来飞烟灭了，如你所愿地消失了，你满意了？千百年前你害她还不够，千百年后，你还要再害她一次，她再也回不来了……”
“冥辰，你别激动，你打他又有什么用，这样也换不回她来，何苦呢？”昱亟握住他将要挥出的手，“仙境那里还有一些善后事宜需要处理，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回。”
冥辰还有些不情愿，但是听到昱亟一句“别忘了我们答应她的”便愤愤而去。
送走了冥辰，昱亟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墨裘，深深地叹息，“其实你比我们幸运，至少你得到了她的爱，我们嫉妒你，恨你，可也羡慕你。墨裘，你想知道你魂飞魄散后发生的事吗？”
“好……”沙哑而浓重的声音自墨裘的口中而出。
昱亟的长袖一挥，光镜中将千百年前以及千百年后的始末一一呈现。
墨裘颓然地望着，原来他的转世是她换来的，早在千百年前她便为他魂飞魄散过，原来她为他的转世做了这么多，可是该死的他之前都对她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你……月守为你做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昱亟苦涩地将拾起的月弦交到他的手中，“你自己好好保重。”
指尖冰凉的触觉深深入心，亦如当年刺入眉心的寒凉。曲指紧握，这世上真的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吗？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神元，她竟敢用自己的神元去祭混沌之主，她怎么可以，怎么忍心，她真的好狠心！
“月守——啊——”仰望着苍茫大地，他痛呼出声，大声呐喊，道道回声无不宣示着主人的悲痛、懊悔、眷恋，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若不是设了结界，周遭一切被倾覆了也说不定。
织梦婆婆从伤痛中惊醒，老泪纵横着近乎癫狂的墨裘，在他的呐喊中，正准备捏诀护住自己心神之时，发现一物竟护住了自己，她激动地望着，颤抖着双手握着它，“竟然还在，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真的太好了……”
她似看到了生机，擦拭掉眼泪，一遍遍地抚着它。她以为月神不在，月神象征的圣月石也就跟着毁灭了，可是如今它安然地在世间！是啊，她怎么忘了，当初这圣月石中可是融入了日君的神力，难怪能幸免下来，如此，是不是……
“魔王，住手——”织梦婆婆看到正准备将月弦刺向自己的墨裘惊呼，凭着自己的法力制止他的行为，并举着圣月石企图吸引他的注意，“魔王，你答应过月神要好好活着的，你不能食言，你看这是什么，请听老身一言……”
“圣月石？”墨裘茫然地看着她，视线一直锁定在圣月石上，突然眼睛一亮，接过那圣月石，将它放在心口的位置，“月守……”
“魔王，也许另有一番玄机也说不定……”
墨裘看看左手的圣月石，望望右手的月弦，这两物都在，难道……他激动而又兴奋地看着织梦婆婆，试图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只是她已离开，“月守，无论是生是死，永生永世，我都要追回你，哪怕是再入混沌……等我……”
云轻风淡，夕阳脉脉，晚霞如缎。
“奶奶，您在看什么？”豫让顺着老太君的目光望去，“那串佛珠不见了……”
“是啊，不见了，看来我们毓湮世家历代背负的任务完成了。”老太君如释重负地开怀一笑。
“历代背负的任务？奶奶，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本就打算等你成亲之后就告诉你，如今任务完成，便告诉你吧。”老太君搭着豫让，望着远方，述说着那古老的传说，“据毓湮世家的秘宗记载，千百年前仙魔大战……后来魔界败退，仙境也没有占到便宜，月神陨落之际，我们毓湮世家的祖先临危受命，奉命守护那串佛珠，直到有缘人前来寻找……”
《国史？瑞仁年大事记》载瑞仁八年七月，朝中叛党作乱，尚景王爷奉命平乱，救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