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新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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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贡,直奔建水为上。同时滇南物资丰富,又接近国境,更便于进退。李弥听后,遂放弃己见,依从众议。于是即作如下之部署:(一)令教导师为右纵队,占领呈贡,负责对卢汉之警戒,以掩护主力右侧的安全,俟军主力通过后,该纵队即直开石屏集结。
(二)军主力为中央纵队,按第42师、军部、陆军总部、第237师、第170师顺序,经呈贡、晋宁,江川、通海,至建水集结。
(三)令第331师为左纵队,并指挥陆军总部的直辖团队,经陆良、路南、弥勒至开远集结。
(四)限各纵队于即晚(22日)夜暗开始行动。
在22日傍晚,第8军即开始行动,沿途除了在呈贡、江川与卢汉的部队轻微接触外,可以说相当顺利。在此期间,蒋第6编练部即奉命改为第8兵团,司令官则由“陆军副总司令”汤尧兼任。汤系安徽合肥人,为合肥耆宿汤立夫的哲嗣,身材魁伟,个头比李弥、曹天戈都高,时年已60余岁。汤与李宗仁、何应钦、白崇禧、顾祝同等,都有深厚的交情。在未来云南之前,是“陆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李宗仁虽委关麟微为“陆军总司令”,但实际职权仍操之于顾祝同,汤则成了“陆军总部”负责人。大势渐去,汤率总部人员和眷属,由南京逃到曲江,又由广州而至柳州,最后才拖到云南曲靖。汤与卢汉的“绥靖副主任”马锳,参谋长谢崇文都是陆军大学同学,张群自成都最后飞到昆明当日,汤就由马锳及卢汉的云南保安副司令柏天民口中知道卢的起义消息,所以,先一日便逃回曲靖。此际汤尧在云南已是国民党“中央”留在大陆的最高官员,李弥和余程万分别提升为云南省主席及“绥靖主任”,便是由汤推荐的。
汤尧兼任蒋第8兵团司令官后,第6编练司令部之原有干部曹天戈仍任副司令官,孙进贤由第170师师长直升第9军军长。
第3师师长田仲达升为
第9军副军长。石建中则由第42师师长升为第8军副军长,以顶替在昆明未逃出的副军长柳元麟。
部队集中建水之后,李弥一看自己的部队尚未损失,故亦由消极顽抗趋向积极顽抗。除了陪汤尧向部队讲话外,并计划在建水成立云南临时“省政府”;还想委第8军的军法处长唐昌熊为建水“县长”。
第8军、26军及第9军余部,此时都集中于建水、蒙自一带。附近的地区如开远、固旧、石屏、龙武、宝秀、碧色寨以及中和营、鸣鹫都在控制之下。对于全军今后之动向,李弥则主张依靠此间之丰富资源,险要地势做为基地,必要时可与解放军决战,万一不支,再入越南。李弥当时派第237师李彬甫开赴元阳、小羊街诸地,与红河两岸的摆夷地方武力联系,其中戛丽街的李润之、前93师的吕国铨亦都被李弥拉拢。但汤尧、曹天戈,则认为撤澜沧江、怒江一带,作为根据地,支撑到5月雨季到来,解放军即使追至,其亦难以行动,等到秋后,再以国际局势之变化决定行止,才是上策。万不得已,退入缅甸、老挝亦可暂保实力,最后去当白华,亦好老死在此间。至于余万里,此时已是上不为国民党当局信任,下不为部下支持的孤寡人,只有依附汤、曹、李拖住部队再说,何去何从,意见都不一致。
蒋介石接见李弥1950年元旦过后,蒋介石派“国防部”
第三厅副厅长周芳繁,和空军第三军区副司令易国飞到蒙自,接汤尧、李弥、余程万到台湾。据说在台湾见到了蒋介石,除汤尧受到嘉许外,李、余两人都受到责备。尤其余程万更是备受指责。
1月14日,顾祝同才与汤尧、李弥由台湾飞到蒙自,余程万则未同来。
顾祝同指示部队务须确保蒙自机场之安全,与台湾加强联络,并决定以蒙自为基地,宣布将第26军空运台湾,防务全交第8军。1月15日上午,顾祝同召集师长以上干部训话,还特别召见新任第9军军长孙进贤。
顾祝同这次到蒙自,带了700箱“袁大头”,分发李、余两军做军费。
按一箱装两布袋,每袋1000元计之,也是一笔大数字,可见当时蒋介石对这部分残军之重视。
孙进贤在清点银元现场曾对部下发牢骚:“顾祝同刚才约见时,就嘱咐我万不得已时,可以投共产党,暂时换旗,保持实力,待机再起。这真是大混蛋,共产党是干什么的,会吃你这一套。”同时还提起其本人的一段往事:“以前我在徐蚌会战时,冒死突围逃到南京,当时没办法,穿了一套士兵棉服去见顾祝同,我说我是淮海战役逃出来的师长,门口卫兵初时就不准见。以后在南京砲亭巷第13兵团办事处借钱,买了套将军服,再去晋见顾祝同,他妈的更气人,我认真地报告徐蚌前线情形,顾老总连听都不听,拿着这么大的部队被打垮,竟无关痛痒,你说可叹不可叹!”这些话出自孙进贤痛心战局败坏时,相信不会是假话。可见这位身居高位的顾将军,真是昏庸及至荒谬了。
顾祝同于1月15日下午,即与李弥又飞西昌胡宗南驻地,并约定16日再回蒙自。但在飞走不到4小时,我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0军第114师、第115师之先头部队,即从广西百色经富州、文山赶来,遂与国民党军在西夏龙附近接触,次日凌晨蒙自亦发生激战,以致国民党军队对机场失去控制能力,于是将部队空运海口,转台湾的计划被中断。到蒙自的空军第3军区副司令易国瑞、空运大队第101队队长乌钺亦都随着驾驶来的飞机困在蒙自。
此时汤尧与曹天戈便在(又鸟)街开会,决定将部队集中建水,想西撤车里、南峤、思茅一带,靠澜沧江之富庶、险要,欲顽抗到底,同时亦得到西昌李弥的复电,约定部队到达澜沧后,李弥即归队。
17日,第170师、42师,陆续到达建水后,即决定退到石屏,与教导师会合。汤尧、曹天戈在召开一次团长以上军官会议上,亦规定了西撤的注意事项。下达的命令是:(一)19日13时开始,分左右两纵队,以最快速度经宝秀、元江、墨江、普洱向思茅前进。
(二)右纵队由教导师、第170师编成,派孙进贤为该纵队指挥官,限于本日(19日)13时开始,于20日拂晓前出发完毕,经宝秀以北道路直趋元江,控制元江两岸制高点,确保元江大桥,并掩护主力安全通过。尔后该纵队即解除右纵队任务,改任军主力的后卫,以孙进贤为后卫司令官,继续原地监视,迟滞共军之追击。尔后与军保持一天距离跟进,同时彻底破坏元江大桥。
(三)左纵队以第42师和直属部队编成,派石建中为该纵队指挥官,限于明日(20日)12时出发,经宝秀直趋元江。军部随该纵队前卫跟进,通过元江大桥后,该纵队即解除左纵队任务,改任军主力前卫,以石建中为前卫司令官,继续前进。
在部队出发之前,已得悉彭佐熙的第26军部分空运台湾后,已无战斗力,现在向红河转进,实现其进入越南的计划。田仲达的第3师亦故意落后,在固旧附近起义。至于李彬甫的第273师,经电台彻夜呼叫,亦没有回音。
在此情天下,国民党余部只有在石屏分两路西撤元江。一路由汤尧、曹天戈、石建中指挥走赤瑞湖以南,过老凹底;一路由孙进贤带领经宝秀,沿赤瑞湖以北,过青龙广。孙进贤一见田仲达被自己逼走,只剩下第3师的残余及人数不足的李桢干教导师,和自己的基本部队第170师,便格外小心。于是便在宝秀开会,孙进贤及新升任的第170师师长李得元,参谋长刘启凡,3个团长左豪、甫景云、张元伟都出席,财务科长胡士方亦在座。当时决定部队到达元江铁索桥后,即由两团人守住铁索桥两端,待两路大军通过后,再听候命令,会议指定张元伟团在最后掩护。张元伟是山东蓬莱人,陆军大学毕业,任过于兆龙第96军的参谋长。他大发宏论,表示一团人在后掩护太危险,孙进贤硬指定张元伟,并担保代为解决困难及危机,于是便整装前进。
孙进贤抗战时期在湖南雪峰山、洞口就与日本鬼子打过山地战,他命令部队一有情况,即上山头,占领高地。孙部途中以无线电与汤尧、曹天戈、石建中联络,始终不通。部队快到元江时,却传来一连串情报,如林彪的大军即来,余建勋亦出发了等等,弄得孙进贤颇为紧张,便决定边打边走,以脱离战斗前进为主。
但到达元江铁索桥后,却不见汤、曹、石的部队。且铁索桥系在悬崖之下的元江面上,与想像中的铁索桥根本就是两样。在宝秀会议时,还以为元江系在平原之上,可据守两岸,但该桥系架于深壑中,就没办法来控制。于是孙进贤便命令左豪团撤后,但解放军追击部队已占领重要山头,此时左团由下仰攻,损失巨大,结果,连团长左豪亦失踪。故使孙进贤进迟失据。过铁索桥吧!部队由高处走到下面,解放军在后面追击,部队在射程之内,就有溃散之虞。同时部队一过江,铁索桥便不能控制;如不过桥,元江彼岸情况不明,一旦铁索桥不能通过时,部队就有前进受阻,后退无路之危险。再者,汤尧方面电讯不通,亦不知道第8军是溃于后,抑超于前,而且时机紧迫,又不能停兵等待。孙进贤在无可奈何下,便率领大军利用铁索桥渡过元江,未几,解放军即由后追来,并占领后路山崖之制高点。孙进贤顿呈惊慌,便在元江之平坝上查勘方向,此际孙每一行动,后面总是尾随很多人,情景有些像淮海战役将垮前突围的局面。孙进贤即大声发脾气说:“老跟着我干吗?”其实部队己呈混乱状态,大家六神无主,不跟主管跟谁呢?
说时迟,那时快,解放军在铁索桥对岸之山头已隐约可见,过江后的部队休息于江边之平坝上,完全暴露于解放军的射程之内。孙于是立刻下令特务营营长耿方振,将铁索桥炸毁,以断追兵。
这时的孙部,除了本身的170师、教导师外,尚有第3师一部分,另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