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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金陵新传-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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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稽查处长程一鸣被调职,由毛派陶一珊接替,交警总局长吉章简也换成了周伟龙。

郑介民安置在保密局内外的人被挤走之后,毛人凤还不甘心,又对依靠郑的关系而当了北平市民政局长的马汉三下了毒手。马原为军统华北办事处长,处理日伪财产时贪污很多,郑在北平时,与郑发生密切关系,经常送厚礼给妻。毛过去虽已掌握了马汉三不少证据,由于郑的关系不便动手。等到郑调任后,毛人凤便将马汉三和马的助手刘玉珠扣押起来,由于一些事情牵连到北平站长乔家才等多人,毛说他们搞小集团,想在保密局中自成一系。毛人凤认为如单以贪污和搞小组织的罪名告他们,还不容易杀几个人,便趁蒋介石正为李宗仁当选了副总统,他指定的孙科未能当选而大发雷霆的时候,提出马汉三违反支持孙科的命令,而支持了李宗仁,要求蒋介石批准将马汉三、刘玉珠枪决,并没收其全部财产交保密局,经过这一番打击,郑派彻底垮台了。属于唐派的保密局设计委员会主任张严佛(毅夫),不久也被毛人凤挤回了湖南。这时保密局便成了清一色的毛派天下。

毛对张的排挤,也有一些内情。本来毛、张一向相处得还不错,毛在军统当代主任秘书时,两人共事多年。戴笠死去之后,属于毛派的重庆航空检查所长吴茂先替毛妻做贩运私货的生意,张当时在重庆任结束办事处主任,因吴有恃无恐,不买张的帐,张就把吴扣押起来,报请郑介民处理。毛对此怀恨在心,等自己当了局长,便立刻把吴开释出来,并将张赶走。

毛、唐两人之间的冲突,虽不如毛、郑之间激烈,也一直在暗中勾心斗角。毛人凤想和军统时期一样,把警察总署的人事控制住。唐纵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便做出规定,凡是由保密局介绍到警察总署去工作或希望通过警察总署派到各省市警察机关去工作的人,不经过他的批准,人事室不能处理。毛人凤对这一规定极为不满,多次在中午会餐时提到这一问题,认为唐控制太严,不肯安插自己的人,而喜欢用外人。由于利害关系不太大,唐不想在保密局中发展自己的力量,所以两人矛盾不很尖锐,还能相安无事。

另外,戴笠死去以后,毛、郑、唐三人在抓特务训练班结业的学生方面,也发生过不少次的争夺。1946年开始,历届军统特训班的学生感到,自己不抱团,便会受到排挤,因此纷纷以同学会或同乡会等名称结合起来。首先是临训班和黔训班学生在重庆成立了一个滨湖同学会,由张明选、李葆初、邓毅夫、易啸夫、刘本钦等暗中进行联系工作。接着兰州、息烽、东南、谍参等班学生也相继暗中组织起来。他们都想找靠山,希望搞军事工作的便想走郑的门路,想搞警察的便去找唐,愿意继续做特务的便投到毛的手下。由于郑、唐、毛过去都没有一批自己认为忠实可靠的干部,戴死后,正是打天下、争权利的大好机会,也都想趁这个时候抓一些人在手中。

毛人凤看到这一情况,便召集拥护他的潘其武、袁寄滨、李修凯、毛钟新、沈醉等七八个人商量,决定成立一个“军统局各训练班毕业学生统一同学会”,规定凡是抗战期间在军统各训练班毕业的学生,都要参加这个组织,不准另外再成立什么训练班的小组织;已有的应一律停止活动,否则以搞小团体的罪名加以处分。同时还决定,在统一同学会成立后,请郑、唐两人为名誉会长,毛人凤为会长,另外聘请一些与训练班有关系的大特务为顾问。这样一来,这几万名学生便全由毛派掌握。

1947年统一同学会在南京洪公祠保密局大礼堂开成立大会时,军统几十个训练班的毕业学生都派有代表参加,但两位名誉会长因对此事很为不满,却不去参加大会。这个会由毛人凤主持,以后便附设在保密局人事处里面,由李葆初、邓毅夫、徐凤等以总会干事名义处理各项工作,下设联络、登记、福利等组,并在各省设立分会。军统各特训班毕业学生参加该会的达两万名左右,会员都发有一个会员证章,铜质圆形,图案是用一支箭射穿和平鸽。解放前,在蒋管区内到处可以见到佩带这种证章的特务,只有担任秘密工作的才不准佩带。当时,这个小证章简直成了这些特务可以到处横街不法的许可证。一般公开机关中搞特务活动的人,遇见佩带这种证章的,不管与之认不认识,都要客气三分。临解放时,这个会也随保密局一同逃往台湾,一直由毛人凤所控制。

郑、唐、毛三人各有一套,作风也备有特点。郑介民一向以老成持重、深谋远虑而得到蒋介石的信任。他平日喜怒不形于色,很能控制自己,有空便阅读书报杂志,肯用心钻研问题,对国际、国内形势也爱分析研究。他在军统局和保密局的纪念周上讲话时,一向是专作时事报告,极少谈到工作上的问题。有部下去看他时,他也爱讲一些对时局的看法。

抗战期间,有一次他正在和部属们大谈其对日军作战的形势分析时,他老婆柯淑芬就在旁边插嘴,叫别人不要相信他那一套。因为抗战开始时,根据他的分析判断,香港不会有问题,他老婆便信了他的话把许多东西存放在香港,结果日军占领后全部损失。她曾多次当着别人的面气愤地质问郑:“你说香港没有问题,现在怎样?你把我的东西还来!”郑对她这样当面给他出丑,也毫不在意,只是一笑置之。

郑自认为对中共问题素有研究。戴笠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叫毛人凤就一些关于中共的问题向郑请教。有一次郑到军统主持纪念周以后,正在休息,重庆邮电检查所长刘之盘把查扣到的一批报刊送给他看。他除拣出其中一两份外,指出一份对刘说:“这种东西粗看像是共产党的,其实是我们的同行搞出来的,不过搞得还不错,连我们的同志都信以为真,一般人就更不容易分辨出来了。”接着他便对邮检方面的工作做了一番指示,教他们如何注意研究问题,不要粗枝大叶,并说,对付共产党是多方面的,我们有些单位是专门假借共产党的名义来进行反共宣传活动的,如果把这类东西也扣下来,无形中就替共产党做了工作。

蒋介石派郑介民担任军调处执行部国民党方面的代表后,郑跑到军统局找毛人凤商量了很久,接着又把人事处、军事情报处、党政情报处的负责人找去商谈了一阵,最后又把沈醉找去,叫沈在交通运输等方面注意协助他工作。郑介民和毛人凤商谈的具体情况沈醉不了解,以后只知道郑要求军统调派人员时,要选军校出身的,担任过公开军职的,要尽量避免特务身份,同时又希望军统不断提供有关的情报给他。

郑介民派到各地担任执行小组工作的人,都是经他自己决定的。曾任陆军大学调查组组长的邹陆夫和军统军事情报处副处长的胡屏翰派给他时,开始他认为不大妥当,以后由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他才勉强同意调他们去。郑去北平不久,却把军统中共科科长郭子明调到北平当了他的顾问。

他在北平工作时,对司徒雷登特别表示亲热,尤其与司徒雷登的亲信秘书傅泾波拉得很紧,经常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有一天,郑突然下一张手令,叫人事处立即委派原在重庆稽查处涪陵稽查所当少校所长的肾某担任北宁铁路警务处副处长,大家对此都感到奇怪,因为像这样一下把一个少校超升到上校,在他平日还从来没有过。后来一打听,原来肯某是傅泾波的妹夫,傅向他提出之后,他立刻给以超级重用。

毛人凤考虑问题非常用心思,别人向他请示重大问题时,他从不轻易马上作出答复。他在工作作风上处处学戴笠,而且想超过戴笠。在他担任保密局长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比戴笠过去杀的人还要多。他对军统内部防范也很严密,生怕别人不听他指挥,特别对外勤各省站站长不放心,和戴笠一样,他把一批江山县籍的译电员派到各省站去工作,暗中监视外勤单位的负责人。

毛人凤在杀人方面,不但秉承蒋介石旨意以多杀为上,更主张斩草除根,连革命人士的孩子都要杀。在重庆进行大屠杀时别人问他,小孩怎样办,他回答:“当然一起杀。难道还留下来等他们长大来报仇不成!”实际上蒋介石指示他杀杨虎城时,并没有指出连小孩一起杀。毛人凤对革命人士如此,对保密局内部也是用杀来对付的。解放前,只要发现特务们有一点投向人民的表现,被抓住了,便立刻杀掉。原任军统南京站长的周镐,曾任重庆稽查处外事组长的吴润荪,在长沙随程颂云先生起义的刘人爵,都是被他杀掉的。湖南和平解放后,一些大特务来不及逃出来,他就派人去进行暗杀。因此湖南警保处长兼长沙市长李肖白、长沙绥靖公署处长杨继荣、湖南站长黄康永等逃出大陆后,都不敢去台湾。云南和平解放时,沈醉随同起义,毛人凤也派郑世勋从台湾到昆明准备暗杀沈醉。国民党陆军副总司令汤尧从台湾到云南,准备指挥李弥、余程万的残部攻打昆明时,毛人凤再三叮嘱汤尧,攻破昆明后,立即将沈醉逮捕解送台湾,以后郑世勋、汤尧被俘与沈醉在一起时,都把这一情况告诉了他。

唐纵为人一向谨慎小心。抗战前他在特务处当书记的时候,因戴笠出门去了,在他主持下逮捕了几个改组派的人,汪精卫向蒋介石提出来,他因此被撤职。后来他随酆悌去德国,在驻德大使馆里当副武官,回来后更加小心。凡是上峰交给他办的事,他总是想方设法去完成,并能绝对服从指挥。所以戴笠把他推荐到蒋介石身边去当参谋,几年间由中校晋升到待从室第一处第六组少将组长,主管蒋介石集团中的情报工作,他认为,只要能得到蒋介石的信任,便不愁没有出路。他不想多得罪人,所以和政学系、CC派的人都能处得很好。

在郑、唐、毛三个人当中,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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