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风露立中宵-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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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呆了一下;忽然眼里流露出一抹焦虑,恼声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你的吃食和茶水里都下了毒?!”他身子不好,若是中了毒……
“幸好是我喝了。”她埋怨地瞪他一眼。
她和哥哥自幼由慕容黄芪那个怪蜀黍亲自调理,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
青年听了,心里微微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维持着淡雅的浅笑,用一贯温吞的口气,慢慢道:“他们并不想要我的命,大约只是想要延迟我进城的时间罢了。所以,那毒并不厉害。可是,却被你……”他歉意地看她一眼。
少女怔了怔,小腹丹田下隐隐约约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忽然心生不妙。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放的是什么?……”
“大约是巴豆之类的泻药吧。”青年淡淡道。
“……”
少女慢吞吞地从矮灌木丛里走出来。
原本倚靠着一棵大树的青年立刻站直身体,歉意地看着少女:“好点吗?”
少女软绵绵地点点头,见青年靠近自己,立刻倒退一大步:“别过来!”
青年一怔,不自觉停下脚步。
少女看着青年的表情,差点立刻扑过去,幸好及时刹住脚,她尴尬地抿抿嘴,很小声道:“太臭啦!我可不想你闻到。”说到后来,她的脸又红成一个大苹果。
青年怔了怔,看着少女低垂着头,孩子气地用脚在地上捻来捻去,他的心里一动,立刻又是一敛。
他勾起唇,浅笑道:“还能走吗?”
少女点点头,与青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绕着走到枣红马旁,软绵绵地爬上马背。
青年慢慢地跛着脚走过来,牵起马儿的缰绳。
少女不自在地动了动,小声说:“砚哥哥。”
“嗯?”
“你……离我远点儿好不好。”
“牙牙。”
“嗯?”
“我什么都闻不到。”
少女怔了一下,一瞬间,记忆倒退回很多年前,一片刺目的血红染满她的眼瞳,她的世界只剩下无边的血海。
少女痛彻心扉。
“牙牙。”
“嗯……”她握紧缰绳,克制着身体颤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些。
青年静静地看着少女,她……还是不能忘记……青年心中微微黯然,脸上却不露声色,装作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语气如常道:“我们走吧。”
“好。”少女哽着声音应了一个字。
一路慢慢行至宛安城,已经傍晚时分,找了当地一家临河的客栈,因着有少女同行的缘故,青年要了一个的小院。
小院儿不大,却很清净,两间正房,院子种了兰草和月季,中间有一株老榕树,西角有一口老井,和一个种了睡莲、养着锦鲤的大铜缸,东墙下有一个葡萄架,架下有一张石桌、几把散落的藤椅。
将马儿交给店小二带去马厩照顾,二人各自进了房间梳洗。
少女痛痛快快洗个澡,披着半湿的长发蹦蹦跳跳跑出去准备敲对方的门,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院子东墙下的葡萄架下,青年已经梳洗过,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衣,正坐在桌边的竹藤摇椅上,就着月光,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走过去,背着手站到青年面前,遮住月光。
青年正看得聚精会神,忽然眼前光线变得极暗,让他没法看清楚纸上的字。
他抬起头,看到少女一本正经的俏脸,他淡淡地微笑:“饿了吧。”他指指石桌上摆着的饭菜,歉然道:“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你将就些。”他知道,她一向嘴刁。
少女抿抿嘴:“你这样看,眼睛会坏的。”在家的时候,每次爹爹办公,娘亲会燃起很多蜡烛,将书房照得极亮,每半个时辰还要强着爹爹休息一下,说如果不这样,眼睛很容易坏。
青年道:“不碍事。”
少女固执道:“那你进屋里去看书。”屋里的烛火比外面的光线亮。
青年淡笑:“屋里热。”
少女抿抿嘴:“你什么时候看完,我什么时候吃饭,你不停,我不吃。”
青年怔了下,看着少女固执的样子,无声叹口气,缓缓合上手中的文书放在桌旁,靠进摇椅里,微仰着头看着她。
少女坐下,又站起来,跑进屋子里,取了一张薄薄的夹被出来,左顾右盼了一下,拖了张竹藤椅过来摆到青年的腿前,小声道:“你走了一天路,把脚放高些,免得浮肿。”
青年迟疑了一下,到底依言把双腿放在竹凳上。
少女把薄夹被盖在他的腿上,轻声说:“虽然是夏天,但到底是晚上,你的腿不可以受凉。”
青年极温润地浅笑,客气道:“多谢。”
少女听到这一声“多谢”,目光微微黯了黯,慢慢坐在青年的对面,拿起馒头开始慢慢吃饭。
饭菜是热的,可见他是掐着时间算好了,让店家送过来。
少女看着青年,给他指了几个穴位:“你揉一揉,会让眼睛舒服点。”在家里,每次爹爹看书累了,娘总会在这些穴位替爹慢慢地揉,其实,在脚上还有几个穴位,揉起来效果更好,可是,她和他……她还远远不够资格同他那般亲密……
少女微微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广告:
因为一张被剽窃的建筑大赛作品,大学刚毕业的何箴箴从简子颐那里得到一笔钱和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作为代价,她必须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只是,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一个互相都以为对方不知道的秘密,何箴箴的亲生母亲是简子颐的继母
男朋友劈腿爱上同母异父的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剽窃自己的作品,她只是简子颐手中的一枚棋子,这些,何箴箴都知道。
但人生的路只能往前走,她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她一直觉得简子颐是个危险人物,总是躲他远远的。
可是,命运还是将他们纠缠到一起。
何箴箴猜不透简子颐在想什么,她只能安安稳稳地守着自己的心
当得过且过也已经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只能选择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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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将少女的表情看在眼里;青年地垂下眼睛。
依言在脸上几个穴位按揉了一会儿;他慢慢睁开眼睛,迎上少女期盼的眸子,淡淡浅笑;温和道:“果然舒服了许多。”
少女看着他,温润俊秀的气质;让他显得清逸文雅,就算这样靠着;也有一种如竹如玉的宁静;特别是他的一双黑眸如同笼了月华银霜的潭水,让人一看到就不自觉陷入其中。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点象母亲口中的花痴,但,她就是很喜欢看他。
要是能一辈子这么看着他就好了。
少女叹口气;问道:“砚哥哥,你打算在宛安呆多久?”
“会待一段时间。”
少女眨眨眼睛。
“这段时间,你跟在我身边,不可以乱跑、不可以胡闹。否则,我只能将你送回皇都。”
少女呆了一下,又眨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傻傻道:“你同意我跟在你身边?”
青年看她一眼:“如果你不想,我也没意见。”
少女立刻变得笑嘻嘻的,如果不是男女有别,早就手脚并用缠到他的身上,一如久远以前的幼时。
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娃娃,他也早已不是那是清秀淡雅的少年。
她声音小小的,可是充满坚定的固执,仿佛立下凝重一生的誓言:“我要在你身边。”
第123章
东昭皇都;静王府
菡萏居的湖里菡萏如海;在清淡的月色下,随着似有若无的微风摇曳,发出飘渺若无的簌簌声;蛙鸣伴着蝉声,更衬得夜色宁静安详。
一叶小舟徜徉在清艳的菡萏与碧波似的叶间;像一条散漫的游鱼。
沈容容靠在凤静熙的肩上,两个人躺在船上看星星。
她拉着他的手;小声问:“你觉得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凤静熙淡淡道:“我觉得很好。”
“真的?”
“真的。”
沈容容皱着眉头:“你前些时候受风寒,昨天早上烧才总算退下去,今晚又跑来湖上吹风。”她轻声说着,忍不住又要爬起来:“湖上湿气重;你腿上还是再盖一层……”
“再盖一层,我就不是受寒,而要中暑了。”凤静熙把妻子按回怀里,慢吞吞道:“这只船你做得既结实又舒服,隔水防潮,二哥已经将你造船的工艺用到水军的战舰上,你还为此坑了他和皇上一大笔银子。”
沈容容皱起鼻子:“老七被你和老二带坏了,简直不择手段,苦肉计用得鬼哭狼嚎,我脑子一热就把法子给他了。”啧,真怀念年轻时那个傲娇的熊小孩儿。
“户部的日子是不太好过。”
沈容容伸出葱白的玉指不轻不重点在凤静熙秀挺的鼻梁:“少扯。单只我和慕容黄芪年年就上给他多少的税?这个吝啬鬼!这几年从我手里坑蒙拐骗了多少专利啊,一个铜板都不给啊!我这次才讨了一笔一次性的转让费,你说说多少人跟我嘟囔?东昭商典上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专利权二十年内属个人,二十年后转为公共权。”她用手肘顶顶他:“当初制定商典的时候,你可是主谋。”为了编写商典,累得前前后后病了好几场!
凤静熙低笑着动动身体,避开暴露在她爪子下的痒肉,不小心牵动腿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皱眉头。
沈容容立刻停下手,紧张道:“碰疼哪儿了?”
凤静熙摇摇头,轻声道:“腿上的伤口碰了一下,不碍事。”
沈容容忙起身摸到他的左腿,在几个穴位按个遍,确定凤静熙没有丝毫不适,又检查了一下裹在足趺的绷带,确定没有异常,才松口气,安心躺回凤静熙的怀里。
知道不让她检查彻底,她不会踏实,凤静熙也不阻止,配合地任由她检查一圈,重新将她拥回怀里,轻声道:“让你受累了。”前日去官衙的路上,拉车的马儿受惊,虽然车夫很快控制了惊马,他却在颠簸中不慎从榻上跌下来,左脚磕在桌角。
沈容容小声道:“要是那天我陪着你就好了。”那天安平侯府匆匆忙忙来人说她的嫂子安平侯夫人姜婉柔不小心跌了一跤,腹痛得厉害、流血不止,姜婉柔怀孕已经8个月,又怀得是双生子,一不小心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