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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些都是我给你的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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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眼:“看你的电视去!”

飞机一落地,我就直奔医院。

你那时还没醒,医生说,有可能醒不来了,问还治不治,要治,每天的住院费是一大笔钱。

我斩钉截铁,治!

接下来的日子,我跑遍了亲朋好友,向有钱的借钱,向有人脉的打听好医生。妈在你床边哭,让我和你说几句话。

你躺在白被单里,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其实你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变样子,我看着你熟悉的脸,觉得你随时都会突然坐起来,跟在我后面叫我,姐,你说带我出去的。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继续出门奔走。我不肯和你说话,因为心知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句话了。谁要和你告别啊,这些天我一滴眼泪都没流,不能给你这个傻子机会破我的防线。我还要硬挺起来去别人那儿借钱呢。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为了你,我也这么过来了。

所以这次你若不醒来,都对不起我。

也算你争气,那天早晨我前脚回到医院,你后脚就睁眼了。我冲上去骂你,笨蛋,搞什么睡这么久?!

医生瞪我,你怎么这样,自己弟弟都不爱。

妈笑出了泪花,“不是啊,她最疼弟弟了,小时候他发烧烧坏了脑子,她抱着医院的床哭得惨啊,才七八岁的小孩子,哭得气都喘不上来,而且这次他住院,也都是他姐姐到处凑钱……”

你听见了,突然转过脸,吃力地问我:“那你现在是不是没有钱买房子了?”

“笨蛋!”我骂你。

其实我才是笨蛋,我七八岁时就为你哭过了,现在干吗还要忍得这么辛苦?

我一放纵你就慌了,“你别哭,姐,我还能给你挣,我们厂又涨工资了!”

嗯,你该给我挣,因为那房子,也有你一间。

我才不送你去疗养院呢,你欠我的,你得给我洗一辈子碗。

你却只懵懂地看着我,孩子一般的眼神。

好吧好吧,其实我爱你。真的。虽然,你只是一个傻弟弟。

不识南风的家

◎包利民

2000年的时候,大学毕业两年的我终于放弃了家乡的那份半死不活的工作,怀揣着梦想,奔向了繁华的大都市。是的,除了梦想,我的行囊别无他物。

我整日奔波于钢筋水泥的城市之中,饱受白眼冷遇,频繁地更换工作,努力地向着梦想靠近。有许多次我走到了绝望的边缘,可一想到最初的壮志豪情,便咬咬牙挺了过来。

那时我租住在城市边缘的一所房子里,那是一座古旧的平房,在众多的平房之中,它毫不起眼地立在那里。就是这样的一所房子,还被一堵横墙从中隔开,成了南北两间屋子。南北各开一扇门,毫不相干。我租的是北边的屋子,因为它便宜些。入住后我才明白,这个背阴的屋子有着其独特之处:夏天闷热难当,因为没有穿堂而过的凉风;到了冬天却奇寒无比,因为没有透窗而入的暖暖的阳光。虽然它恶劣至此,我却是有些喜欢它,因为只有躲进这个所谓的家,才没有世事的艰险纷扰,它成了我心灵的憩息之地,别的,都不重要。

那一次,我经历了从家乡出来后最大的挫折和打击,甚至将心底赖以温暖自己的梦想也打碎了。绝望之中,我打电话给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当初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向她倾吐了所有的心绪,决定要返回家乡的小城。第二天,她竟然奇迹般出现在我的门前,带着八月里阳光的味道。

那一整天,她都坐在床上听我讲这几年的经历,脸上带着微笑,眼神中漾着感动,还有深深的理解。日已夕暮,淡淡的斜阳透过窗户映在她的脸上,心底便莫名地有了几分感动。我问:“你看我住的这个小屋怎么样?”她一笑说:“嗯,你这才是真正的不识南风的家呢!”她没有劝慰我,也没有给我任何鼓励,自始至终,她一直都是在听我诉说。然后,她便连夜踏上了回去的列车。

第二天黄昏,我正在收拾行装,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在电话里,她轻轻地说:“在你那个不识南风的家里,知道最能感动我的是什么吗?不是你的经历,不是你的脆弱,而是那一抹红红的晚霞!”那一瞬间,→文¤人··书·¤·屋←正有斜阳印在窗棂上,我忽然就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说:“也许只有在你的这个家,才能看见那么美的夕阳了!”

放下电话,我静静地坐在满室的晚照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适意与淡远。在这样静美的时刻,还哪会有尘世的纷扰入侵我一颗红红的心?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个没有人愿意住的房子里,竟会有着这么美丽的斜阳,一如别人的房子里有着暖暖的阳光。

那个黄昏,我一直坐在窗前,直到夕阳落尽夜幕长垂。是的,我的房子虽然不识南风,虽然没有一窗正午的阳光,却有着最美的斜阳晚照。就像我的生活中虽然没有温暖没有成功,却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最美的东西。

当夕阳再度临窗,我已鼓起了足足的勇气,在如此美丽的斜阳之中,我没有了任何退缩的理由。

开满莲花的朝圣路

◎凉月满天

我们班的小安离家出走了。在距离高考还有三十三天的时候。桌上留下一张皱巴巴的明信片,明信片上是丽日下大昭寺的金顶翘角飞檐,旁边有四个字:“我安,勿念。”旁边还有一张练习纸,写了一行字:“我一定要找到你。”

谁安?谁勿念谁?谁找到谁?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只有小安的同桌欲言又止。

我把他带到办公室,从他嘴里得悉一个秘密。

原来小安以前还有个同桌,叫阿杰,两个人是好朋友。放眼课堂,这所重点高中的重点班里面气氛紧张,学生们个个摩剑擦枪,耳朵里只有不停的沙沙的书写声,和哗啦哗啦的翻课本的声音,触目所见,有人在用力拉拽自己的头发,有人在手掌上掐出血印。

然后,阿杰突然就崩溃了,拿起小刀狠狠戳向自己的大腿。小安把他送去医院,他却趁夜深人静,从医院悄悄出走。几乎没有人关心他去了哪里,毕竟他的父亲远在国外,已另娶妻生子,母亲远嫁南疆,也有了儿女。

但是小安却一直不肯死心,上个礼拜,他收到这张来自拉萨的明信片,脏脏的,旧旧的,经过了无数转折,看邮戳,都已经是三个月以前的了。他捧着它,脸上变幻了N种表情,最终定格在似哭似笑。

这,大概就是他消失的因由吧。

一旦得知朋友的下落,就忘了要命的高考已经在前方缓缓敞开了黑洞洞的大门。

小安的父母急得发疯,到处查问小安的行踪,我也急得发疯,托拉萨的朋友帮忙寻找,可是拉萨那么大……

终于,小安拉着一个黑瘦的男孩站在我面前,我这个替代得了急病的原班主任而被临时抓差三个月的代理班主任,一下子跳起来,随手抓起身边一本书,劈头盖脸向他打下去。天知道我为了隐瞒他失踪这件事,犯了多大的错误,顶了多大的罪。要不是他给他父母打过几个报平安的长途,我绝对会去派出所报人口失踪案。

他不能请长期病假,否则得去校办室办手续,所以只能三天一请,两天一请,由我签字。我捏着冷汗,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我落一个隐瞒不报,到最后说不定给开除公职,吓死我了……

他一边笑一边躲,一边摁着那个男孩的脑袋,说,快,叫老师,这是咱们的新班主任。

“你叫阿杰?”我板着脸。

“嗯。”他的眼神清亮,神情淡然。

这个曾经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而发疯自残的男孩,现在看来精神状态完全没有问题。小安说他下火车就后悔了,在这里找个人,跟在蚁海里找只蚂蚁类似。他就这样倒车又倒车,问路又问路,到最后一脚踩到一个乞丐身上,这个乞丐叫了一声“小安”,他才认出来这个是阿杰。

阿杰每天就在这个蓝天高远之地,静静蹲守,看手持转经筒的藏民来来去去,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目标,都有一个奔头儿,都活得艰难而富有生机。而他,也渐渐觉得重新有了生活的动力,所以才会寄了那张神秘的明信片。

而小安之所以去找他,是在他意识到自己连简单至极的正弦定理都想不起来的时候。所以,既是为寻找阿杰,也是为拯救自己。“我再找不到生活的美好之处,我就疯了,名牌大学也救不了我。”小安说。

现在,两个孩子心中的阴霾荡涤得一干二净,而高考也已经迫在眉睫。但阿杰早因无故旷课被除名。

“没关系的,老师,”小安说,“我哪怕考不上一个理想的大学,也不会崩溃,因为我的心里有一个所在,太阳金煌煌,云彩像洁白的棉絮。”阿杰说,“我可以重新学习,也可以找工作,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再焦虑。因为我的心里也有这样一个所在。”

我笑了。两个孩子采取了既荒唐又愚蠢的方式,却怀着既圣洁又单纯的目的,所幸的是经过了迷失和找寻,又一步步重新走回来,既救了别人,也救了自己——沿着的是一条朝圣的路,路的两旁开满了金莲花。

谢天谢地。

谁的青春没有荒唐事

◎朱晖

他撕开信封,雪白的纸片上只有偌大两个字:谢谢!他知道,是他!

他的警所靠近一所大学,这天晚上,他正值班,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来电者是位大学生,请求他立刻来给全班搜身。他顾不上细问,起身赶去。

这是一间大学自习室,灯火通明。见警察来了,班长赶紧迎上,简要诉说了案情。

原来,班里有个女同学,上自习时把手机摆在课桌上,中途上个厕所,回来手机就不见了。女同学哭诉说:“这手机是我考上大学时父母买的礼物,意义不同寻常,而且我所有亲朋的号码全在里面。”班长义愤填膺地补充道:“之前我三番五次地敦促偷窃者主动交出手机,但毫无反应,迫不得已才报警。”

他环视教室,班长又补充道:“手机虽然被关机了,但肯定还在教室里,因为我就坐在门口,这期间没有其他人进出过。”

他心里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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