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胜群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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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治仁说:“你放心吧,你别忘了他没权,他再能说,就他一个人啥用都没有”。
林书记说:“你不可小看他,你打算怎么个搞法”。
常治仁说:“当然还得你支持了,你给我组成一个能说会讲的,一个强大的打击现行反革命的工作组,我带他们下去,不怕治不靠他,用不了二十天,我一定让他在监狱里呆着”。
林书记说:“没问题明天你亲自到各大队进行挑选,需要多少人你自行决定,然后告诉我一声就可以,工作组组好后要马上下去,越快越好”。
常治仁按着林书记的指示,第二天就到各大队物色人选,在常建大队物色一个四不清下去的大队会计叫汪福,此人公鸭嗓,大嗓门,说起话来比比划划,吐沫星子喷多远,个子不大,横粗,一脸的横肉,大眼睛一瞪,显得阴险狠毒,这个人就是常治仁的助手,也就是工作组的副组长。一共物色了三十人,成立批判现行反革命工作组。
常治仁把人集中一起后,开了一个会,说明了工作组的任务,布置了每个人的具体工作,让他们到各生产队后,主要就是大造舆论,要让所有的群众都知道阎善目砸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他是一个现行反革命分子。
然后去向林书记汇报,对林书记躬身哈腰地说:“林书记我初步工作已完成,总共三十人,由汪福担任副组长,你看行不”。
林书记说:“我已和你说过,你愿意咋搞都行,只要把阎善目送进去,我就给你记大功,提拔你。不过你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可粗心大意,这个人确实不同一般的老百姓,你一定把事要做的严密,千万不能让他钻空子,如果让他钻了空子,那麻烦事可就大了”。
常治仁说:“我打算先把王蛇治服,利用他到各小队大造舆论,各队造完舆论,我就马上将阎善目逮捕,你看这个方案行吗”。
林书记说:“很好,咱俩想的方案是一样,你就这样干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
常治仁对林书记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是铭记在心,带领他的工作组奔向有力大队。
到了有力大队和大队书记蒋或只说:“我奉林书记的指示,带领工作组到你大队批判现行反革命阎善目的案子,并要将他送进监狱,这要给你添麻烦了,希望蒋书记能大力支持”。
蒋或只说:“你说得太客气了,什么叫添麻烦,这本是我分内的事,是我应该干的事,这个害群之马早就应该把他圈起来,何必让他这告状,那上访的,搞得公社和大队的工作都干不好。今天来整他,我感谢还来不及呢,还说什么麻烦。老常你放心,你是林书记派来的,你就是林书记,我绝对听从你的领导,你让我往东我决不会往西,你让我杀狗我决不会去杀鸡。你说吧,现在让我干啥”。
常治仁说:“你把这三十人安排到十二个生产队去,阎善目那个生产队我已专门安排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很能干,让他们专门造舆论,收集阎善目的各种材料,姓孙的是这个小组的组长,最好让他们住在一起,便于商量和整理材料”。
蒋或只说:“这没问题”。
常治仁说:“今天把人安排下去,明天把和阎善目一起砸革委会的王蛇叫到大队,先把他的工作做好,然后再各生产队去游斗他,通过游斗王蛇,大造舆论,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砸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那时就可以逮捕阎善目,将他送进监狱”。
蒋或只说:“你真不愧是公安特派员,你真有两下子,这事让你安排的严密无缝,以后他想上诉,就是来人调查,也不会有人给他出不是反革命的证言,这招绝透了,也就是以王蛇做导火线,到阎善目那去爆炸,炸他个稀巴乱。高!老常今天我请你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蒋或只让会计到生产队找了几个人,先把工作组的人送到各生产队,然后安排了简单的中午饭。吃完了饭,蒋或只对会计说:“李会计你去生产队一趟,让他们给买两个大公鸡,要胖一点的,再买五瓶二锅头,让他们把大豆腐或者干豆腐再送点来,晚上来个小鸡炖蘑菇放点粉条,拌点凉菜咱们给常特派员接风”。
李会计说:“这账还是那样计呗”。
蒋或只说:“对,以后还是从他们队里的公积金里扣”。
常治仁问:“扣什么公积金”。
蒋或只说:“买这些东西大队不好记帐,让小队给买了,记在小队的帐上,以后少收他们的公积金,大队的帐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常治仁问:“那小队的帐不也是有问题吗”。
蒋或只说:“小队的东西是没数的,它可以空中来空中去,不必记帐,买一匹马三百元,可以记四百元。卖一匹马四百元,可以记上三百元,卖点粮食卖点菜可以不记帐,只要背着阎善目这样的人物就啥事都没有”。
常治仁问:“你这个做法小队能同意吗”。
蒋或只说:“你没看阎善目给我提的严重错误吗,不发扬民主,专权,选队长得我说了算。这队长大部分都是我安排的,当然是要听我的了”。
常治仁说:“要不你能当大队书记,脑袋也相当不简单啊”。
蒋或只皮笑肉不笑地说:“彼此彼此”。
冬天白天是很短的,加上又是一个阴沉的日子,一点阳光也没有,天气早早的就黑了,他们点燃了蜡烛,放在办公桌上,这时他们小鸡蘑菇炖粉条早已炖好,凉拌菜一起端了上来,放在办公桌上。蒋或只,李会计,常治仁,汪福,围着办公桌坐下,李会计打开一瓶二锅头,每人斟满了一杯,蒋或只站起来端起酒杯说:“来,给常常委接风,先干了这一杯”。
四个人一起站了起来,常治仁说:“谢谢”。
四个人仰脖一饮而尽,蒋或只说:“痛快、痛快,真痛快。文化大革命以来是头一次喝得这么痛快”。
蒋或只又斟满了四个酒杯的酒,还没等把酒杯端起来就说:“这一杯预祝常常委此次能顺利地完成任务,把我一直恨之入骨的人,把这个害人之马,早日的圈起来”。
把酒杯刚端起来却碰倒了蜡烛,一紧张,酒杯掉在桌子上又滚落到地上,啪的一声,酒杯分了家,又急忙去扶蜡烛,却又把它碰掉在地上,立时屋里一片漆黑,去摸火柴又碰倒了一瓶二锅头,立时掉在地上,正好掉在打破的酒杯上,哗的一声,满屋酒气熏人,酒瓶子碎了,酒洒一地。
好一阵才摸到火柴,又重新点燃了蜡烛,蜡烛芯上的棉绳戳断了一大截,把它点上后已不是从前那么亮了,这四个人的心也和这蜡烛光一样的暗淡而且有些凄凉。
蒋或只只觉过于兴奋而失态,很是下不来台,李会计在打圆场说:“打碎了好,打碎了好,岁岁平安”。
蒋或只说:“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请坐请坐,咱们还得接着喝,接着喝”。
常治仁虽然心中不乐,还是勉强地说:“这要是有电灯就好了,不算啥,都坐下吧,蒋书记你要抓紧时间把电安上”。
蒋或只说:“一定一定”。
李会计又拿来一个酒杯,斟上酒递给蒋或只,蒋或只已不再祝什么顺利不顺利了,只是说:“喝吧,喝吧”。
蒋或只心想,本来是要喝一顿非常高兴的酒,却因为这该死的蜡烛搞得非常扫兴,他又想,不是蜡烛,是我想到阎善目时,气得我手不好用了,才会出此丑态。越想,心里越是气,他不再让酒了,闷头一杯接一杯的自己喝。
他喝多了,有些醉了,他又打开了话匣子,舌头有些硬,可是说起话来也还能听清,他对着常治仁接接巴巴的说:“我说治…治仁,你说吃…吃点喝点这…算个啥呀,做官做官为了吃穿,这…这是自古以来的说法,做官…当干部不就是为了…为了吃喝吗,吃点喝点却有…有人给你提…提意见,真他妈的没人味,什么他妈的为人民服务,这是废话,你不给他钱他…他干吗”。
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常治仁说:“老蒋你喝多了,去睡一觉吧”。
蒋或只又喝了一口接着说“:我没喝多,我他妈的心里不痛快。阎善目,阎善目,这回看他妈的谁…谁厉害,让你他妈的进……。”一句话还没说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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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智勇战众妖(二)
再说常治仁觉着这是个不祥的预兆,怎么会把蜡烛碰灭,这酒瓶子往地上故意摔,都不一定摔碎,怎么掉在地上就碎了呢,突然右眼皮也跳了起来,常治仁心想,难道我真的治不了这个阎善目,还要被他治了。他又细想一下,不会的,我常治仁想整谁,哪个不都让我整靠了。我从来就没输过,这次我有二十多名“精兵强将”,上边有林书记的支持,下边有大队书记蒋或只的协助,我一定能胜利。想到这他又来了酒兴,自己斟上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李会计看蒋书记睡着了,就代替他劝酒吃菜,剩下四瓶酒让他们四个人喝了三瓶半。全喝醉了。一个个迷迷糊糊东靠一个西躺一个,和衣而眠。睡到太阳升起很高,李会计先睁开眼睛一看,还都在睡,桌子上的菜,依然很多,他叫过来看屋的老头对他说:“你把桌子上的菜先拿下去,等他们醒了把菜热一下,让他们好吃饭”。
已快到中午时间,他们总算都醒了,洗一洗脸,喝点茶水,有的吃点饭,有的没吃。
常治仁对蒋或只说:“你去南岭屯把王蛇叫来”。
蒋或只说:“还是你去吧,我动不了,我还得睡一会儿”。说着躺在炕上真的又睡着了。
常治仁一看蒋或只睡着了,也觉着自己很难受,不觉也引来了睡意,心想不叫就不叫吧。工作不是一天干的,明天再说。也躺在炕上睡觉去了。
到了第三天,为了把王蛇能叫到大队来,蒋或只亲自去了王蛇家。进屋一看,王蛇正和几个人打扑克,就对王蛇说:“公社来了个工作组,让你到大队去一趟”。
王蛇说:“公社工作组让我去干什么”。
蒋或只说:“文化大革命的事,很重要,不然我不会亲自来请你”。
王蛇听到加个请字,觉着不会对他有太不利的地方,就说:“既然书记亲自来找我,再忙我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