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层新智囊-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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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土,而应该直接引入敢于跟我们敌对的国家境内。”
他看到19世纪英国的资本扩张给法国带来了一系列问题,结果造成法国在与英
国的对抗中崛起,成为资本全球化和国际力量多极化进程中的第一极。紧接着德国、
美国、日本这几极都出来了,并且都是打出来的。目前的中国也面临着这种形势,
因为中国需要争取发展权。
张文木眼中的“发展权”,从经济的角度看,“至少包括在世界范围内自由贸
易不受侵害的权利”。而赢得这种权利的关键是自由和平等地利用世界贸易必需的
交通线,特别是海上交通线的权利。如何保障这种“发展权”呢?张文木推出来的
结论是:“需要枪杆子来捍卫。”
正是张文木的这个推论引起世界一些国家对他的猜疑,有人称他是中国最具
“野心”的知识分子,于是“强硬学人”“鹰派人物”的帽子向他飞来。美国中央
情报局甚至怀疑他有中国军方的背景,结果发现他与军方毫无瓜葛。
面对国外一些人士对他的评价,张文木很平静。在他看来,爱好和平的中国基
本上不存在所谓的“鹰派人物”,中国从来没有侵略过别国,也一直在避免战争,
但是中国有保卫自己国家和砺志图强的权利,有与其他国家一样享有平等的、不可
侵犯的“发展权”,在这一点上,中国只有“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没有“学界的
鹰派人物”。
中国国家的边界安全已达底限
张文木没有神秘的家庭背景,也没有离奇的人生历险。1957年他出生于陕西,
1975年和当时的城市知识青年一样下乡插队劳动,1979年考入西北大学,后在天津
师范大学、山东大学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1997年成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的
研究人员。
在18年的求学生涯中,张文木一直对美国海军军官马汉怀有某种敬意。
马汉曾参加过美国内战,他在著名的“海权论三部曲”中第一次提出了以争夺
制海权、控制海洋、消灭敌人舰队为首要任务的海权理论,认为海上贸易是致富的
重要途经,是民族繁荣和强盛的主要因素,因此任何一个大国都要有自己的海上活
动自由,控制海洋。而控制海洋的前提是国家要拥有足够的商品进行海上贸易,拥
有足够的商务船只和基地,拥有足以保护海上交通线的强大海军。
马汉的“海权论”对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促使美国、日本、德国、俄罗斯
等国海军的大规模发展,尤其为美国的海外扩张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条件。马汉被称
为“带领美国海军进入20世纪的有先见之明的天才”。
张文木曾认真地读完《海上力量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 》 《海上力量对
法国大革命和帝国的影响》《海上力量的影响与1812 年战争的关系》三部伟大的
著作,对中国人的海权观表达了深深的忧虑。
1999年3 月23日,科索沃战争爆发,张文木又想起中英鸦片战争和中日甲午战
争。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在中世纪(至少唐朝以后)曾是世界超级大国的中国,为
什么会在近代被打败?
他俯察中国版图,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除北方外,中国四周均受大自然很
好的保护。在没有飞机的古代,西部、西南部的昆仑山和喜马拉雅山,就是一道无
法逾越的屏障。如果没有这道屏障,当年从地中海打到印度的亚历山大就很可能进
一步在中国西部或西南部留下足迹。另一方面,中国又受着东海和南海的天然保护。
在没有远程航海技术的古代,征服大海远比征服中国更困难。因此,中国自古就没
出像英国那样的海军,更没有、也无必要建设像英国那样的海权国防。
中国本质上算一个内陆大国,但海岸线又很长。尽管中国的军事发展取得了长
足的进步,但即使到了20世纪,中国人的海权观依然十分薄弱。
张文木认为中国海权观之所以薄弱是与明朝时海权的失落密切相关的。中华帝
国政治体系以政治文化取向为主,有别于军事经济取向的西方社会。当达·伽马重
新开通东西方贸易通道、哥伦布发现美洲,欧洲人由此掌握了制海权的时候,中国
几乎一直坚持着北向政策。这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的经济基础以农业为主,另一方面
是因为数千年来,中华文明承受着来自北方匈奴、突厥、蒙古的巨大压力。明朝时
郑和下西洋成为中国人走向海洋的一个起点,但却是昙花一现。明朝集权的中央政
府的政治文化取向,使得政府不得不将国家经济当成军事的基础,重农轻商,无法
形成繁荣的市场经济。又因为儒生阶层倡言“王道”,限制统治者的对外扩张,使
明朝最终放弃了海权。
而正因为从明朝开始,中国的海权意识一直没有建立起来,致使中国吃尽苦头。
张文木看到中美这方面形成鲜明的对照。19世纪80年代时,中国和美国当时的海军
都很弱。可就在清政府大造颐和园时,美国却在迅速发展海军,到了19世纪末20世
纪初美国的海军已经成为了世界第二。中国和美国在海权上的不同认识使得中国在
甲午战争中失败,而美国则得到夏威夷、占领古巴和菲律宾,继而在东太平洋上获
得相当的海权利益。
张文木(2)
事实让张文木不得不感到海权利益的至关重要。“海军关乎中国的海权,海权
关乎中国的未来发展。”在他看来,没有海权的大国,其发展是没有前途的。他提
出:“没有一支强大的海军,中国就肯 定没有伟大的未来。”
张文木看到,近些年来,世界兴起两大经济圈:“大西洋经济 圈”和“环太
平洋经济圈”。尽管世界经济不景气,但海洋经济一直保持10年翻一番的高速增长
势头,中国也出现了“环海经济圈”,崛起了环渤海、长江三角洲和华南3 个巨大
的港口群。近15年,中国海洋经济每年的发展速度高于国民经济的平均发展速度,
到上世纪末,中国海洋经济已超过2500亿元。由此可以看出,21世纪的海权已超越
了以往那种只停留于保卫商船航行及海外领地权益上的海权。他深深感到,走向世
界的中国对海权的诉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
张文木看到,原来美国人对欧洲十分在意,尽管现在欧盟势力有所扩展,但美
国对欧盟并不那么介意了,这是因为美国人看到欧盟只能在分而不散中“融合”而
不能统一,融合本身不足以形成挑战美国的力量。但中国的情况则与欧盟不同。目
前世界的常规资源总量可能不足以在东方再支撑一个新“欧洲”出现。而中国经济
发展一直与资源消耗成正比例上升,这更使中国经济与世界资源产生了不可断绝的
联系,而获取世界资源的前提条件是必须拥有强大的海权。在这方面,中国也就与
美国的世界霸权产生了难以调和的冲突。
于是,张文木公开提出这样一种观点:中国国家安全的焦点是海权问题。而中
国与世界惟一超级大国美国的矛盾的关键也就是海权问题。
张文木所说的“中国海权”,指的是建立在外层空间卫星监控技术引导下的导
弹远距离精确打击和准确拦截能力之上的海上自卫权利,不是“美国式”的霸权。
霸权就是排斥别国的自主发展权,是发展权的国际垄断。张文木看到美国开始
时也是反霸权的资本外围国家。比如它反英国,开始是正义的,但自从它入侵菲律
宾和占领古巴之后,它与西方列强的矛盾就成了非正义的世界霸权之争了。美国进
入远东后,在与其他列强的关系上,开始还是低姿态。比如它刚到中国,只提出通
商自由的要求;但随着它贸易的发展和海上力量的加强,特别是到二战之后,随着
英国退出世界霸权地位及苏联解体,美国就成了世界独一无二的霸主。这时它开始
排斥其他国家,特别是南方国家的发展权。他今天打伊拉克,明天又打南联盟;在
海上拉帮结派,形成对海上通道的绝对垄断。这都是当代中国人为保卫自己正当的
发展权利而不能不反对的霸权行径。
中国要争取海权,就必须反对美国的霸权。这样,霸权与反霸权,成了中美矛
盾的本质所在。
但是在许多场合,很多人把国家的“领土边界安全”和“国家安全边界”这两
个既有联系但又相互不同的概念混淆使用,往往把一国的安全边界的扩展混同于领
土边界的扩张,因而称之为“威胁”。张文木指出,这是错误的。因为任何一个进
入市场经济的国家都有主权范围内的利益和主权范围外的利益,即融入世界的利益
及其安全需求。因此,只要不扩张领土边界和侵犯他国的主权,那么,在尊重国际
法基本原则的基础上,为自卫在全球范围延展其安全边界的行为,就应当被看做正
常合理的国家行为。
张文木有一个著名的“常数与变数论”,他说,假设国家领土是一个常数,领
土边界安全则是一个基于国家安全边界推展的近乎无限的变数:国家领土边界安全
度取决于该国的安全边界在世界范围推延的广度和深度;一国领土边界安全系数与
国家安全边界的系数的比值便是该国的国家安全值。假设一国的国家安全边界系数
与领土边界安全的系数比值大于1 ,那么,这个国家则相对比较安全;如果小于1 ,
则说明该国处于非安全状况。如果等于1 则说明该国安全边界与领土边界重合,国
家的边界安全已达底限,处于被动防卫的境地,并具有相当程度的脆弱性。
古往今来,有很多的例子印证了张文木的观念。比如1962年赫鲁晓夫在古巴部
署导弹,美国人恐慌得不得了,觉得随时受到威胁,没有安全感;而1950年美国出
兵朝鲜,中国人也觉得影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