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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中国高层新智囊-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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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为百分之十几。这样层层淘汰的结果,使得小学毕业时一个班的同学中,最后只
有他一人上了大学。
    升入高中后,面对更为激烈的竞争,解思忠学习也更为刻苦。他的俄语成绩在
几门功课中较为落后,为了赶上去,平时几乎一直把俄语课本卷着塞在裤口袋里,
只要有片刻空闲,就拿出来看看;书页被翻得又软又薄,毛茸茸的,几乎要粘在一
起,只好把蜡烛熔化后滴在侧面镶一道硬边,才能勉强揭开;第一册书学完后,便
如同一摞布片,从任何一个角度都能毫不费力地卷起来。高二第一学期期中考试,
他的俄语成绩以100 分在全班独占鳌头。此后,他一直把这个分数保持到毕业;每
次考试交卷后,老师当堂看过就张贴在教室后面,作为标准答案。
    1964年高中毕业后,解思忠尽管由报考文科改为报考理工科,却还是考取了第
一志愿——同济大学,走出了哺育他长大成人、又给他留下太多难忘记忆的黄土高
原,远赴东海之滨的上海,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
    解思忠在大学学的是城市建设工程专业。通过前两年的基础课学习,完成了理
工科的基本训练,具备了一定的科学素养;尤其是高等数学这门课,使他获益非浅。
在两个学年的学习中,他的高等数学成绩一直保持着5 分;参加工作后时过多年,
还把《高等数学习题集》有选择地做了一遍。他在《素质与命运》一书中曾这样写
道:
    数学以其严密的推理和高度的准确,培养了我的逻辑思维能力和穷追深究的思
维习惯,使我每每为纷乱如麻的世事所困扰时,最终都能理出个头绪来。数学是一
种训练思维的体操,是一门人生的智慧之学。我从数学的受益不仅在于人生,而且
还在于文学。在许多人眼里,文学与数学几乎是绝缘甚至相悖的——文学寓思维于
形象,数学寓思维于抽象。我的体验却不完全是这样。大多数的文学作品诚然以状
物写神为主,但高超的立意、透骨的剖析、合理的布局和准确的描绘,莫不需要一
定的抽象思维能力。
    1966年夏天,解思忠即将升入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文化大革命”爆发了。他
的家庭出身问题当时虽已向有关方面提出,却尚未做出结论;所以,仍然被视为
“黑五类子女”,拒之于“红卫兵”组织的大门之外。由于压抑、苦闷,他尽量远
离学校和人群以逃避运动,当了一名“逍遥派”。当时,所能采取的最好办法就是
借“大串联”外出;所以,可以免费乘车时,他独自一人云游四方;后来停止免费
乘车,他又与一位同学背起行囊,结伴而行,从上海出发,途经嘉兴、杭州、绍兴、
诸暨等地,徒步走过了浙江、江西两省,一直到停止“大串联”。
    在外出“大串联”期间,解思忠虽然日行百里,却兴致勃勃,并触景生情,写
了许多诗词。例如:他1966年11月在大连海滨写了一首《观海》:“波平万顷碧,
涛生千堆雪;吾欲投其里,欣然化鱼鳖”;1966年12月在黄河茅津渡口写了一首《
望黄河》:“黄水浑然去,勾我野人情:岸边结草庐,披发卧夕阳”。
    结束“大串联”返校后,解思忠在一位从事美术工作的朋友指导下,从临摹《
芥子园画传》入手,潜心学习国画,主攻写意花鸟与山水;在此期间,还欣赏了许
多绘画、书法作品,阅读了一些艺术方面的图书。后来,由于“战备”要求,他不
得不中断学习,和其他同学一起被“疏散”到上海市郊的农村。尽管此后他再也没
有练习过国画,却一直保持着对中国书画的浓厚兴趣。
    1970年夏天,按照“面向农村,面向厂矿,面向边境,面向基层”的分配方针,
最后两届大学毕业生绝大多数被分配到边远地区的基层单位。解思忠被分配到地处
宝鸡市的陕西省第七建筑公司,在施工队“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与从农村招来
的农民工一起做小工,干些挖土、搬砖、拌灰浆之类的力气活。
    1971年秋天,工地由于暂时没有技术人员,把一座45米高的烟囱砌得弯弯曲曲,
构成重大工程质量事故;公司召开了现场会,决定拆除重砌,并指定解思忠在继续
做小工的同时,负责该项工程的施工技术。对既没有施工经验、又得做小工的解思
忠来说,这的确是个考验。由于他的敬业与严谨,竣工后经仪器测量,垂直误差居
然为零,在公司一时传为佳话;他自己也因此而很快被任命为施工技术员,在同一
批分配来的40多名大学生中最早结束“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
    1972年初,解思忠接受任命后离开宝鸡市和刚组建的小家庭,来到地处秦岭腹
地的略阳钢铁厂工地。建筑工地的生活本来就艰苦,由于地处山区,在艰苦之外还
增加了单调,几乎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工地食堂的早餐和晚餐从来不变,都是馒头、
玉米面粥和同一种廉价的咸菜;中餐很少有荤菜,大约每个月才能吃到一次肉。在
矿区施工时,他一度住在山坡上用席子和油毡搭建的简易工棚里;床前荒草丛生,
窗外青苔壁立,每天只有五六个小时能见到太阳。
    尽管生活艰苦,解思忠和周围的工人却相处得很融洽。他对工人很尊重,经常
教他们看图纸,给他们讲授建筑施工知识;工人对他也很尊重,不仅在工作上支持,
而且在生活上也给予关照。他在《素质与命运》一书中曾这样写道:
    从懂事起,我就长期生活在农村,无论是家庭的社会地位,还是家庭的经济状
况,都处于社会的底层,因此,从小就是仰面看着世界的一切……考上大学后,用
一句世俗的话来说,就是成了‘社会的骄子’——在当时的同龄人中,能上大学的
还是极少数;然而,这种在底层社会生活中形成的平民意识却已刻骨铭心。大学毕
业后,在建筑施工队伍中生活的10年时间里,与工人朝夕相处;这段经历固然充满
了酸甜苦辣,却更加强化了我的平民意识,使我此后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都能和周围
的人群融为一体,无论身居何等地位也不为职务所累,始终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角色
自由自在地生活。
    解思忠在秦岭大山里一呆就是三年多。1975年夏天,由于修建首都国际机场候
机楼,需要从公司借调施工人员,他被选任该项工程的技术监督——相当于现在的
工程监理。当时,要求担任这一职务的施工技术人员必须从未出现过工程质量事故
;他从开始担任施工技术员,到后来担任施工队技术负责人的三年多时间里,负责
施工过20多项工业与民用建筑工程,从未出现过工程质量事故。
    在首都国际机场候机楼工程长达四年多时间的施工过程中,每一道工序的交接
和每一项隐蔽工程的覆盖,都要求通知技术监督到场进行检查,经验收合格、签字
同意后才能进行下一道工序。由于解思忠的敬业与严谨,在整个施工期间,凡经他
签字验收过的项目,从未出现过工程质量事故;候机楼工程竣工后质量被评为“优
良”,他自己也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1976年唐山地震后,解思忠曾到现场对建筑物受灾情况做过考察,感触很深,
便在紧张的施工之余,独立进行了关于工程抗震的科学研究;所撰写的科技论文《
关于提高砖砌体抗震性能的探讨》,发表在国家级学术刊物《建筑技术》上。鉴于
他的施工技术水平与科学研究成果,由工程师晋升为高级工程师。
    候机楼工程1979年秋竣工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并得到各方面好评。
当时的国家城市建设总局(后改组为建设部)从担任候机楼工程施工的管理人员中
选调机关干部;经公司领导推荐,总局派人考察,解思忠于1980年初被借调试用,
6月正式调入。
    这次工作调动,意味着解思忠走出了秦岭大山,离开了大西北,同时也结束了
风雨10年、给他留下太多难忘记忆的建筑工地生活。这次工作调动,标志着解思忠
人生道路上的一大转折;从此,便由基层施工单位进入中央国家机关,走上了从政
之路——尽管这是他此前从未想过的,也并非是他所刻意追求的。

                              解思忠(3)
    艰难曲折文学路
    早在初中时期,解思忠就开始做起了“作家梦”。
    到县城上初中后,解思忠第一次在阅览室里看到那么多的文学刊物;于是,每
天课余时间都要去阅览室;而且,自己还订阅了阅览室里没有的《文学知识》等杂
志。他还经常到离学校不远的新华书店去看书,遇到特别喜欢的便狠狠心买下。这
些订杂志和买书的钱,都是假期和课余勤工俭学挣来的;而他当时为了省钱,却吃
着开水泡馒头,连咸菜也舍不得买。
    文学书刊看得多了,写作的水平也就相应提高了。从初中到高中,解思忠的作
文在全班、乃至于全校都一直是佼佼者,经常被老师批上“贴堂”二字,重抄后张
贴在教室后面的墙上给其他同学看;有的还被抄写在黑板上,作为范文讲解。随着
对文学的兴趣日渐浓厚,他立志将来要成为一名作家。当时,社会上正流行着《青
春之歌》《林海雪原》等长篇小说;每当他拿起这些厚厚的书时,总忍不住用手反
复摩挲,久久地凝望着封面上的作者署名,心想:我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写出这样一
部长篇小说就好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解思忠曾暗自下定决心,将来要考取北京大学中文系。
平时他努力学好各门功课,假期则集中时间专攻文学。他曾利用一个寒假,摘录了
数百首唐宋诗词,装订成册,取名为《绝妙诗词》,供自己欣赏背诵。他还曾利用
一个暑假留在学校里,白天勤工俭学,晚上挑灯夜战,钻研古典文学。为了避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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