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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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哇哇的哭声,似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她的心脏。
挖目断手的痛楚,这一刻都已感觉不到,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初生的孩子!
“孩子,不要害怕,娘来了,娘在这里~”
杜蘅拖着产后虚弱至极的身子,用残断的双手撑着身体,一寸一寸坚定地朝着哭声爬去,身后,留下一大滩污浊的血渍……
近了,更近了,十丈,五丈,一丈,一尺……
眼见她的手,便要摸到襁褓,张妈忽地抱起孩子,疾步跑开,扔在院子的另一头。
“孩子,你还我孩子!”杜蘅睁着黑洞洞的眼眶,瞪着幽茫的黑暗,凄声呼喊。
换来的,却是一片讥笑。
“哈哈哈~”
天气越来越冷,孩子冻得一脸青紫,气息越来越弱,几近无声。
杜蘅仓惶地抬头四顾,支着耳朵努力从呼啸的北风中,捕捉那道微弱的哭声,在雪地上焦躁而盲目地爬行。
“瞧她那傻样!”杜荭乐不可支。
张妈嚣张地大笑着上前踢了她一脚:“爬这么慢,等你爬过去,那野种早冻死了……”
“哟,哭都不哭,怕是没气了。”赵妈阴恻恻地道。
“杜荭,我以血起誓,永不轮回,必化做厉鬼,生生世世,与你纠缠不休!”杜蘅泣血长嘶,其音凄厉,绕梁不绝……
捉奸在床(一)
南宫宸,夏雪,紫苏,杜荭,张妈……无数张脸孔在面前闪现,狰狞的,阴森的,悲愤的,最后定格的却是在漫天雪花中,初生的婴儿皱巴巴,哭得青紫的小脸。2
“孩子,我的孩子~”杜衡伸出手,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填满了口腔。
一只手蓦地伸出来,将婴儿高高举起:“交出钥匙,饶你母子不死!”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
“哟,哭都不哭,怕是没气了……”
“不!”杜蘅尖叫一声,蓦地睁开双眼。
从灵魂深处暴发的呐喊,凄厉之极,紫荆惊得跳起来:“小姐,出什么事了?”
“紫荆?”杜蘅瞪着她,象见了鬼似的。
她不是在十年前嫁人,并且于三年前死于难产么?
怎,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产后便被杜荭断手剜目,生生痛死冻死在清秋苑中,怎会见到十年前的故人?
紫荆小心地察看她的脸色:“小姐是不是渴了?还是,想去禅房休息?”
“禅房?”杜蘅一个机灵,下意识地转头四处看了看。
那尊一丈多高的观音像和空气里弥漫着的浓郁的檀香味,显示这是间佛堂。
佛堂正中,摆放着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
棺木前的灵牌上,赫然写着:爱妻顾烟萝之灵位!
她一下子明白身在何处,同时越发懵了。
这是碧云庵,母亲死后停灵于此,亦是她此生所有悲剧的起源地!
可母亲葬了已有十年,为何棺木重现佛堂,且完好如新?
张妈推门而入,劈头就是训斥:“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扶小姐到禅房里休息!”
说着,伸手去搀杜蘅,嘴里柔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小姐也该节哀顺便……”
杜蘅象被火烫了一般,猛地往后一缩:“别碰我!”
张妈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忙低了头撩起衣裳下摆,拭了拭眼角:“小姐跪了两天两夜,便是铁打的也该累垮了。夫人在天有灵,定然舍不得小姐如此不顾惜身体。”
她冲紫荆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杜蘅,急急忙忙朝佛堂后的禅院走去。
杜蘅神色木然地任由两人搀扶着。
一脚踏进那间禅房,她不禁呆住了,全身的血液止不住地往上冲!
眼前的一床一桌一椅竟然是那么熟悉!化做灰都认得!
过去的十年中,曾千万次出现在恶梦中,于夜深人静时,一遍遍地折磨着她!
杜蘅狠狠地咬着唇,嘴里尝到甜腥的味道。
桌上菱形铜镜里,映出一个素衣白裙,容颜憔悴的少女。
不是梦,这竟不是梦啊!
她重生了,回到十年前,未嫁失身,清白被毁的那一夜!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赐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捉奸在床(二)
杜蘅抿紧了唇,目光冰冷。2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任命运摆布。
所有践踏她,凌辱她,折磨她的人,必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将前世所受诸般痛苦,百倍千倍奉还!
“小姐,喝,喝茶……”被她冰冷的目光一瞧,紫荆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杯子啪地掉落地面,摔成数瓣。
“没用的东西,斟杯茶都不会!”张妈低叱一声,推开紫荆,重新倒了杯茶,殷勤地递了过来:“小姐,喝茶。”
看着她过份热切的目光,杜蘅心中一动:“我不渴。”
“跪了大半天,哪能不渴呢?”张妈说着,又撩起了衣角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都怪我,忙晕了头,本该熬碗粥给小姐备着的。”
杜蘅不动声色,接过杯子,慢慢饮下,掏出手帕假意擦拭嘴角,偷偷把茶吐入手帕,再重新纳入袖里。
“不早了,伺候小姐歇息后,你也赶紧睡吧,明儿还有得折腾呢。”张妈眼中透出欣喜,吩咐紫荆一句,步履轻快地转身离去。
杜蘅默默地握紧了拳,先前只是怀疑,现在已百分百确定茶水绝对有问题!
怪不得那一晚,她睡得跟死猪一样,连房里进来人都不知道!
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嫁入王府失势,张妈逼不得已才投靠杜荭。
原来,早在十年前,张妈就已经背叛了她!
不,也许比这还早!
也难为她装了这么久,十几年来对她呵护倍至!
母亲长年卧病,几乎是张妈一手带大了她。
对她不仅仅是感激,更多的是儒慕之情。
可是,就是这个张妈,竟然在背后捅了她一刀,亲手送她们母子上黄泉!
若不是亲眼见识过她的狠辣绝情,谁能想到那浓浓的疼惜背后,包藏着的竟是一颗如此歹毒狠绝的心?
紫荆默默地摊开被褥,轻声道:“小姐,可以安置了。”
期间一直垂着头,不敢与杜蘅对视。
显然,她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回想起来,紫荆就是在那件事之后不久,嫁给了柳姨娘的侄子。
杜蘅暗自冷笑,也不吭声,和衣躺下,很快呼吸平稳。
“小姐?”紫荆略等了片刻,确定她已熟睡,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反手带上房门。
杜蘅立刻坐起来,掀起被子,几步便到了门边。
隔着薄薄的门板,张妈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清晰入耳:“睡了?”
“嗯。”紫荆轻应。
“我去叫人。”张妈看她一眼:“你去里面守着,别让她跑了。”
紫荆叹了口气,推门进来。
一瞧,床上空空如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猛地转头,仓惶四顾。
“是在找我吗?”沉而冷的女声,如即将出鞘的刀锋。
捉奸在床(三)
杜蘅身姿笔挺,双手搁在膝上,端坐在桌子旁。2
紫荆毕竟年轻,没经过什么阵仗,立刻便腿软了:“小,小,小姐。”
“睡不着,”杜蘅含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你再斟杯茶给我。”
紫荆眼里闪过疑惑,莫不是药下得少了?
也不敢多问,依言倒了一杯茶过去。
“坐~”杜蘅接过茶,却不急着喝,示意她坐下,不疾不徐地道:“你伺候我,多少年了?”
紫荆勾着头挨着她坐了,局促地捏着衣角,期期艾艾地答:“五,五年?”
“这五年,我可曾把你当下人看?”杜蘅问。
紫荆略感诧异,抬起头飞快地睃她一眼,触到她灼人的目光,吃了一惊,立刻又垂下头去。
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
小姐性子温和,待下极宽,莫说训斥打骂,连大声喝斥都少。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不藏私,很大方地分给身边的丫头。
甚至连自己的绸缎,首饰都任这些丫头随意取用。
“可曾,亏欠过你?”杜蘅再问。
紫荆沉默了。
小姐待她再好,也只得些小恩小慧,如今夫人又殁了,更是连自身都难保了。
比不得柳姨娘当家,手里掌着她的生杀大权!
“我待你不薄,为何要伙同张妈设计害我?”杜蘅满怀怨愤,冷不丁出言质问。
紫荆霍地抬起头,惊惶失措地望着她,张着嘴,一声惊呼正要出口,忽觉腰间一麻,身子便软软地趴在了桌上。
杜蘅缓缓收回手,白嫩的掌心上躺着一枝银簪,簪尖上还滴着血。
她镇定地把簪子插回发间,伸手把茶取过来,在鼻端闻了闻,缓缓灌进了紫荆的嘴里,笑道:“蔓陀罗不易得,可别浪费。”
紫荆拼命地挣扎,无奈竟使不出半点力气。
被她捏住了下巴,将整杯茶涓滴不剩尽数咽了下去!
眼里不禁浮起绝望的泪光。
杜蘅伸手叉到她腋下,将她拖回床上,俯身望着她,柔声道:“既是张妈亲自挑的,想必人品是不错的。”
说罢,便径自爬上了床,推开窗户。
眼前横着一道丈许高的砖墙,窗下是条排水沟,中间是条数尺宽的窄巷,黑漆漆直通到佛堂。
她骑在窗框上,忽地回过头,笑道:“啊,突然想起,你今年二十了,也该要放出去了吧?明儿好好求求柳姨娘,说不定就成全了你。”
紫荆惊恐地瞪大了眸子,嘴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杜蘅却不再理她,纵身跳了下去。
这等轻浮孟浪之事,在前世,莫说是做,连想都不敢想!
如今,她却再没了任何顾忌。
只要能生存,给对手有力一击,莫说只是爬窗,便是荆棘遍地,她也义无反顾!
捉奸在床(四)
杜蘅强忍着不适,猫着腰,借着廊下灯笼的一点点微光,摸索着在窄巷里缓缓前行。2
“娘,”杜荇尖细的声音穿过窗纸飘过来:“你说,她会不会突然醒来?”
“不可能!”张妈信誓旦旦:“我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绝不可能就醒。再说了,还有紫荆那丫头在房里守着呢!”
“那怎么还没动静?”杜荇忍不住质问。
柳姨娘狠狠剜她一眼:“你以后是要当候爷夫人的,说话做事得大气,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行?”
杜荇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