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的童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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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副静态如古代诗画里仕女的脸孔,只是略微带着病态,倒是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颇有几分神似。
只不过那女孩的眼神实在过于犀利,甚至有些怨毒了,好像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夏少元知道女孩叫绘里,准确的全名叫莫绘里,她成绩很优秀,她和龙泽是自己班上最好的男女学生,经常分列在年级的一二位。5Ⅸ二与龙泽不同,她很刻苦,但据说家境不太好,父亲是自行车修理工,母亲从工厂下岗后靠摆地摊或者做钟点工维持生计。所以对绘里来说,高考是改变自己和家庭命运的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样看着我?
夏少元在心底问自己。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手里的那块树皮,于是夏少元将树皮重新放进抽屉,回头看的时候绘里已经像没事人一般继续读书了。
夏少元叹了口气,走过绘里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下,可是那孩子非常认真地看着书,头都没有抬起来。
夏老师拿起课本继续上课。他发现自己前些天的授课内容有些失误,所以今天必须进行更改。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累,本来他今天没有课程安排,但是下午的考试他始终不放心,便特意向其他老师要了十几分钟纠正了这个重要的错误。
“夏老师,介一可能家里有点急事吧,下午我一定把那家伙押过来,踢着他的屁股让他和您道歉。”龙泽用对待夏少元惯有的语调走了过来。夏少元有些心情不好,加上旁边学生很多,他没有和龙泽开玩笑,一脸严肃地交代了几句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或许是最近带毕业班太过于疲劳了,夏少元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办公室,他又喝了几口茶水好好休息了一下,时间很快过去了。到中午放学的时候,他没有回家,因为家里没人。父母前些日子还来看过他,昨天才刚走,所以夏少元一下子不太适应家里陡然间从热闹得有些烦人变成寂静无声。父母一直催促他结婚,论年龄他也的确不小了,快三十了,可是夏少元似乎潜意识里对这方面很排斥,究竟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中午夏少元并没能好好休息,因为下午就是年级摸底考试。这次考试非常重要,所以学校特别重视,光是准备就花了一个星期。整个年级所有班级都是打乱座位进行考试,学生们都是临时知道自己的考场和考号,这样做就是为了完全模拟出高考的实际氛围,摸清所有毕业班的考试水平。离最后的考试只剩下不到三个月,通过这次考试可以更好地让学生知道自己的分数水平,以便于选择好报考的学校。
当然,这种考试对已经保送的学生毫无意义,实际上他们来学校上课只是为了满足出勤率或者来玩玩而已。
让夏少元非常不理解的是,本来龙泽完全符合保送大学的条件,但他居然一口拒绝了。
“趁着年轻拼搏一下,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好吗?我可不想去大学后让人家知道我是保送生而在背后说我是靠关系进来的。”龙泽当时这样说。当然,夏少元很了解龙泽的自尊心,这家伙这样决定倒并不让他惊讶,只不过略微觉得有些惋惜罢了,所以今天下午的考试龙泽也要参加,只是并不是由夏少元监考。
开始考试前,夏少元看到了龙泽,发现他穿着长袖黑色外套,还戴着帽子和口罩。¤五¤玖¤2¤b¤0¤0¤k¤
“你怎么了?虽然还没到夏天,但也不至于穿成这样吧?”夏少元叫住龙泽询问起来。
“那个,昨天温书太晚,感冒了。”龙泽摘下口罩,嘶哑着嗓子回答,他的鼻头全红了,说完后还吸了吸鼻子。
“我怕传染到其他同学啊。”龙泽又补充了一句。
“哦,注意些,千万保重身体,别在高考前生病啊。”夏少元叮嘱了两句,龙泽点点头离开了。
考试在五点半结束,忙碌了一天的夏少元回到班里交代了几句后发现介一依然没有回来。他非常严厉地告诉龙泽要找到介一,并叮嘱他介一明天一定要来上课。龙泽表示一定找到介一。舒介一旷课,甚至连模拟考试都不参加,这让夏少元有些烦躁,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开始有些炎热的天气,都让夏少元躁动不堪,好像总有一种下暴雨前空气缓慢流动着的黏稠感和窒息感。
走出校门,夏少元才记起早上那个递给他信的落款是笑的漂亮女孩子。夏少元觉得自己也有些无聊起来,居然会想起那样一个无知幼稚的小女孩,可是越想忘记,那女孩的笑容就越挤进脑子里,在眼前晃悠起来。
去看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如果那个女学生真要较真起来死等着,万一出了事自己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吧?
夏少元带着这种想法朝着女孩字条上所说的杜松树林走去。那片树林他是知道的,因为有几个学生住在树林对面的旧楼里。虽然树林离学校不远,但因为是旧街道,那里狭窄偏僻,汽车是不过去的,只有出租车偶尔穿过,五玖㈡所以那里的居民大多数都是靠自行车或者步行一段路来闹市搭乘汽车。不过因为非常安静,这片树林倒经常被选为约会场所,只不过听说几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连情侣也极少去那里了。
夏少元离开学校的时候遇见了龙泽,龙泽告诉夏少元他没有找到介一,不过会帮忙询问,尽快让那家伙复课。可是夏少元脑子里却一直惦记着那个杜松树林里的女孩,所以只是敷衍了几句。
“记得告诉他带一份检查过来。”夏少元临走时面色严厉地说。
“他会的。”龙泽点了点头,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夏少元看着龙泽的背影心中感叹,要是所有学生都像龙泽一样,自己也就不会如此劳累了。
等到夏少元整理好试卷准备下班回家时已经是七点一刻了。天色逐渐暗淡,空气也稍稍凉爽起来。他朝着杜松树林走去,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逆风而行的夏少元觉得自己仿佛是河流里的一颗沙砾,在水流的冲击下其他人都被冲跑了。
前面的杜松树林隐约可见了,像一片黑糊糊的棉花。杜松树一般非常高,像其他松树一样,细而密的树叶是向上长的,如同一团绿色的火炬,风一经过,树顶微微摇摆,如同流动着的绿水。夏少元没想到路途会如此长,他到杜松树林的时候天几乎快要黑了,他看到那棵最高大的杜松树下的确站着一个人影。
就是她吧。夏少元想着,加快了脚步。
他走近一看,的确是一个女孩的背影,只是样子让夏少元有点奇怪。
她穿着白色套裙,两截白得发亮的小腿下穿着黑色皮鞋,脚后跟居然都能看得见,似乎是双脚都踮了起来,只不过幅度也太大了些,几乎是用脚尖着地,即使是芭蕾舞演员做这种动作估计也很费劲吧。女孩柔弱的上身像钟摆一样轻轻地左右摇摆着,虽然幅度不大,但夏少元清楚地感觉到正常人以这种姿势摆动身体一定会摔跤的。女孩的双手无力地低垂着,夏少元有些不好的感觉。整个杜松树林里除了他和女孩一个活物也没有,原本就在学校耽搁了一下,加上步行而来,那些骑车回家的学生恐怕早已回家温习功课了。夏少元回头一看,那栋红色的老旧建筑里已经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散发出昏黄的灯光来。夏少元喊了一下,可是女孩没有回应。
夏少元慢慢走过去,终于离女孩只有几步远了。虽然因为天色昏暗和高大的杜松树的茂密枝叶使他的视力变得很差,夏少元还是抓住女孩的肩膀让她转了过来。
手接触到女孩身体的时候,夏少元感觉到了僵硬和冰凉,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女孩的身体是悬在空中,自己抓住的是飘起来的纸一般。
可是他的确看清楚了。女孩转过来,低垂在胸前的头颅被脑后松开的长发遮盖着,看不到她的脸孔,黑而干枯的头发像一条条晒干的海带丝般微微卷起,双手和脚像被人玩坏了的布娃娃的四肢一样无力地垂下来,随着刚才夏少元动作的惯性摇摆着。还有脖子上那条不仔细看就无法辨别的细长的黑色绳索,绳子的另外一头系在杜松树的枝干上。夏少元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解开绳索,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大,他听到了沉闷的咔嚓声,就像陈旧的树枝断裂的声音。
女孩的身体忽然朝他倒了下来。原来是挂着尸体的树枝终于不堪重负折断了。夏少元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是自己吓得无力起来,还是死去的人的身体因为僵硬而显得重了起来,总之他居然没办法推掉尸体站起来。
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当夏少元几乎快要被折磨得消失意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种古怪的笑声。
咯咯咯。
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笑吧,就好像机械模拟出来或者录音机在加速倒带似的。夏少元努力推着胸前的尸体,转过头却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瘦弱但依稀可见的家伙。
那不是介一么?
夏少元看见介一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地看着自己。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可是夏少元没有力气站起来,那笑声仿佛带着催眠般的魔力,将他的意识逐渐夺取。虽然很不情愿,虽然想抓住介一,但夏少元还是昏了过去。
好累,这是夏少元最后的一个还算清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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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楼曲萌不同,辛十牙讨厌夏天。⒌㈨⒉
可能大多数女性还是比较喜欢夏天的,这是展现女性魅力的绝好季节,无论是露背装还是超短裙,它们花样繁多,但以最少的布料遮住尽可能多内容的宗旨却始终不变,而这些其实都是为了给异性看的吧。
所谓性感与否,全在于男人如何判断。这话听上去似乎会令很多女性不满,可实际就是如此,一个女人让男人觉得自己有多性感,那么这个男人为她付出就有多甘愿。
很可惜辛十牙与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同。在他看来无论穿得如何少,身体本质的区别是不会变的,胖的人绝对不会因为穿竖条纹衣物就真的变瘦了,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