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都是泪-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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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我肯定的状态中抽离出身,老祖宗定睛看向兀自阅览着文件的长官大人,开口问道:“为什么女的这么少?”
长官大人没理她,估计是懒得跟她说明。
所幸老祖宗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以并未出言追问,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对他说:“你看啊,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其实大家会很寂寞的啊……”
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感慨自女孩口中道出,自然是进了男人的左耳,又马上从右耳跑了出去。
见对方不予搭理,自娱自乐的老祖宗只好抿了抿唇,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我说,你就没觉着寂寞吗?”
此言一出,长官大人终于抬头看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凝眸于女孩的男人神色淡淡地开启了双唇,令前者不由心头一紧。
原来他听出了她话中有话啊!
“好吧,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既然对方业已多少有所察觉,那么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你呢,今年已经三十一周岁了,这个年纪,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可是,我看你现在别说女朋友了,连个谈恋爱的心思都没有,所以想听听你对这件人生大事的看法。”
四目相对间,一个言之凿凿,一个面无涟漪。
思华年看着唐宁面色如常地垂下眼帘,若无其事地叫视线挪回到眼前的文件上。
下一刻他所吐露的话语,直接令她当场一愣。
“不是有你吗?”
话音落下,安静的办公室瞬间陷入诡异的死寂。
“我有什么用?我是你祖宗!假的!”直到片刻后,老祖宗猛地回过神来,明白了对方是在暗指大家伙儿对他俩的误会,继而抬高了嗓门脱口而出。
“……”孙子只若有若无地瞧了她一眼,接着就注目于白纸黑字了。
而此时此刻,老祖宗正沉浸在因意外而萌生的复杂情绪里,没有心力去思考孙子缘何突发此言。
她只是想当然地认为,此乃孙子不以为然、避重就轻的表现——那么,身为他的祖先,她似乎有这个义务去纠正他“不成家也无所谓”的观念。
于是,老祖宗下意识地拿出了当初罗桑请她帮忙劝说唐宁时的说辞,开始滔滔不绝地在孙子耳边念叨起来。
奈何她说得义正词严、情真意切、口干舌燥,到头来孙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老祖宗不乐意了,趁着歇口气的空当问他。
长官大人当然不可能表现出“听进去”的样子。
他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自管自地阅览着手头的文件。
老祖宗气急了。
这个油盐不进的唐宁!
下一瞬,她就冷不防抽走了孙子手里的纸张,逼得他不得不抬眼凝眸于她。
“恋爱、结婚这种事,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否则,我就算是当真帮你这个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情急之下难免胡言乱语起来,老祖宗话刚出口就恨不能拍飞自己的嘴巴,“啊呸呸呸!都被你搅糊涂了!”
诚然,她这当祖宗的,纵使再护着孙子、再想要帮他,也不能把自己和原则给随随便便地搭进去了——这乱(和谐)伦的节奏,哪儿成?
见孙子面不改色地要来取回她手中的文件,老祖宗赶忙把东西放到身后,大有一副“你不回话我就不还给你”的架势。
好在长官大人的脾气近来貌似有所改善——至少在他跟女祖宗呆一块儿的时候,房间里的气压好像没那么容易降低了。
是以,在听罢了女孩口若悬河的一大堆说辞之后,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可是,思华年宁可他给点儿反应——哪怕是反驳她几句也好。
只可惜这几个月来,对方在她面前越来越趋近于一潭毫无涟漪的湖水——连“闭嘴”二字都不常同她说了。
思华年不免觉得,人哪,可真是犯贱。
有的时候嫌多,唯恐避之不及;没的时候嫌少,恨不能“孙子再骂我一次”。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切为了孙子啊!
正深觉郁闷之际,她看到孙子冷不防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
他似有似无地整了整衣襟,在她难以置信的注目下,旁若无人地走向了房门。
连文件都不在乎了?!
大觉意外的老祖宗一时间瞠目结舌地怔在那里,并不知道自个儿那身为工作狂的孙子早已提前完成了近半个月的工作量。
所以,如果可以不听她接着念叨,他偶尔放自己一个短假也未尝不可。
毕竟,眼下也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是该到了睡觉的时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的第二更已送上:)
先别跟我提什么端午节→ →
第63章 各怀心思的几人
老祖宗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孙子过门。
睡眠固然重要,但终身大事也马虎不得啊!
秉持着上述观点,思华年赶忙跟着唐宁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却不晓得他这是要去哪儿。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梅洛狄基地寂静的长廊上,使得廊道上空依稀回荡着女孩不绝于耳的说话声。
是以,耳聪目明的罗桑远远地就望见了这一男一女一个口若悬河一个置若罔闻的景象,随后不由自主地一个闪身,躲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过了几秒,他悄无声息地探出脑袋,视线捕捉到正渐行渐近的一对祖孙。
是啊……他们是……祖孙啊……
直至今时此日,罗桑仍旧无法很好地接受一个现实——而这个让自诩心态不错的二队队长都难以消化的现实,竟源自于他这辈子最在乎的那个女人。
一想起六月十六的那一晚他与尹芙的对话,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凌乱了。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让长官送小年年回去?”那天晚宴结束后,心有不解的他找了个没有旁人的地方问她。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合适吗?”孰料对方泰然道出的话语,竟会是这样一道晴天霹雳。
因此,天雷落下,被雷得外焦里嫩的罗桑简直要怀疑尹芙是不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了。
可是,对其震惊早有预料的女子却若无其事地侧过脑袋,淡定地与之四目相接。
“他们……他们是祖孙啊!”电光石火间,罗桑忍不住惊呼出声,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某位老祖宗给带过去了,“呃不对!我的意思是,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啊……”
然而,面对他略显激动的表现,尹芙却只是面不改色地开启了朱唇。
“为什么人类历史上,会有‘禁止近亲婚配’的法律规定?”
“因为……近亲婚配会使后代中遗传病的发病率增高。”
“那么,生物的遗传,又是依靠什么物质来实现的?”
“DNA,RNA……或者说……基因。”
简洁明了的问答至此,罗桑必须了然。
别说是罗桑了,有点儿生物常识的人都知道,时至今日,人类已经确定了许多遗传性疾病的致病基因——它们中有不少乃是隐性基因。若是双亲中有一方携带这种基因,而另一方并不携带,就可以使得致病基因被掩盖,他们的后代也就不会发病。但如果夫妇双方都携带这种隐性基因,那么后代发病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而近亲带有相同基因的概率,无疑要比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要高出很多。
反言之,倘若因为某些原因,人类亲属之间变得鲜少带有某些相同的基因,那么以上种种说法也就不再成立了。
现如今,历史的长河刚好洗涤出了这样一个原因。
基因突变。
是的,历经了一万年的时光变迁,人类的基因早已发生了或突然或悄然的改变。
所以,即便将相隔万年的两个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凑合到一块儿结婚生子,他们的后代也不会出现值得担心的问题。
可是,可是……
“尹芙,小年年毕竟不属于这个时空。”想明白了尹芙的内心所思,罗桑渐渐冷静下来,也得以记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她迟早是要回到自己的时代的。”
心平气和道出的客观事实,终于令在他看来有些奇怪的尹芙陷入了沉默。
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未等他张嘴再补上两句,面无涟漪的女子却冷不丁启唇抢了先。
“人都是自私的。”她听似没头没脑地说着,一双美目波澜不惊抬起,将意味深长的眸光投向远方,“我也不例外。”
回忆定格在女子留下此言后就翩然远去的背影上,罗桑望着二十米开外的唐宁与思华年,终是有点儿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悄悄隐没到了身后的一个拐角处。
约莫半分钟后,走过其原先所在位置的两人自然不可能探知他曾经的存在。
老祖宗只是一路尾随孙子来到了他的卧室,照旧理直气壮地进了这一单身男青年的房间。
那是她孙子,她当然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于是,跟进屋的女祖宗接着苦口婆心地劝说,倒也没有收到孙子的反弹。
确切而言,长官大人压根就是无视了她的一切言行,直接准备在她眼皮底下脱衣服进浴室。
三分钟后,说得口干舌燥的老祖宗被无情地关在了浴室外。
可她也只能对着门干瞪眼,然后退回到房间的某一处。
她无意间瞥见了在书桌上紧挨着的两只小龙布偶,它们正各自咧着大嘴,笑得欢畅。
老祖宗估摸着,这应该是孙子自个儿摆放的。
如此一思,她莫名心生雀跃。
所幸下一刻,她就猝然还魂,意识到孙子的个人问题尚难以解决。
怎么办?难不成……她要学那些退了休、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婶,亲自去替孙子物色合适的姑娘,然后安排他们相亲?
一旦跟一件事情较上劲就会无意识地不遗余力,老祖宗于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将孙子的个人问题托付与她的罗桑。
于是,队长同志的视线不由因心虚而四处飘移。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其实他的最终目标就是她。
说到底,是不是男人跟女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天生就不一样?为什么尹芙会那样的坚持——坚持到索性支使他来当这个囧囧有神的月老呢?
“想什么呢?”就在罗桑微窘着不知所措之际,不知其事的思华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