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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市长秘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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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麻烦事?”我和迟小牧一边握手一边问。

“小牧是搞房地产的,他晚上施工,噪声扰民,让居民举报了,市环保监察大队开了罚单。”林大勇认真地说。

“罚了多少?”我瞥了一眼迟小牧问。

“钱倒不多,五万块钱,不过这钱罚了太冤,有这钱还不如咱们弟兄们喝酒呢。”迟小牧爽快地说。

在市政府办公厅,我和林大勇关系最好,这个忙我必须帮,综合三处对口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建口的人林大勇自然不熟;综合二处的人对口张国昌,张国昌不仅主管建口,而且协助市长李国藩主抓全局,所以建口的人我很熟。

我给市环保监察大队大队长打了电话。

“这个小公司很恶劣。”市环保监察大队大队长气愤地说:“一到晚上就施工,附近居民怨气很大,案子惊动了局长,一点不罚过不去。这样吧,罚五千元,让他来交罚款吧。”我放下电话,把结果告诉了迟小牧,他很高兴地说:“雷处长,你真够意思,晚上我请客。”

“请客就算了,噪声扰民的事不能再干了!”我叮嘱道。

“雷默,挺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晚上在一起闹一闹吧!”林大勇诚恳地说。

盛情难却,我就答应了。晚上吃饭时,迟小牧很大方,说话也很投我的脾气,我们三个人一直闹到下半夜才散,就这样我和迟小牧成了朋友。

不过,迟小牧的公司说是房地产公司,实际上只是一个挖掘公司,只负责给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挖地基。

后来,我当上常务副市长张国昌的秘书,林大勇调到综合二处当处长。

张国昌出事后,我被牵连,一直呆在家里,心里非常痛苦。迟小牧经常找我喝酒,安慰我,他说,“雷默,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话。”我对迟小牧的仗义很感激。

其实,迟小牧的公司一直没有起色,冯皓当上薛元清的秘书后,迟小牧就打起了胡艳丽的主意,他想利用胡艳丽把公司做大。

胡艳丽在东州市也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叫天缘房地产公司,在冯皓的辅佐下,生意做得很大。

起初迟小牧只是给胡艳丽的工地挖地基,很快两个人就旧情复发起来。

在胡艳丽的帮助下,迟小牧的生意开始好转,像模像样地戳起了几栋楼。这下子把我给羡慕坏了,心想,迟小牧能搞房地产,我也可以开个什么公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妻子杨娜去美国西雅图波音公司学习。妻子这一走,我着实被闪了一下。

女儿蕾蕾在学校寄宿,我一个人一天到晚无着无落的。这时候,父亲病了,经常癫痫。父亲、母亲都笃信中医,跑了好几家医院也没确诊。

“雷默呀,要是能找到走‘五·七’那会儿的老中医秋大夫就好了,那可是位神医呀!”母亲常跟我念叨。

秋大夫是我小时候的伙伴秋枫、秋兰的父亲,是中医世家。母亲说过以后,我去找过几次,可是一晃二十多年了,根本不知道这家人搬哪去了。

我发现,面对生活,我注定要陷入一种茫然。

东州市副局级以上干部几乎都换了,上来一大批年轻干部根本不认识。这期间,我又去张国昌老岳母家看了几次他的儿子。

张国昌从小就是孤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唯有的亲人就是儿子。儿子已经休学了,孩子受不了同学们的歧视。

据张国昌老岳母说,孟丽华的情绪已经转过来了,是一个女劳教人员多次与其促膝长谈才顿悟的。

“你母亲七十多岁了还来看你,她是多么坚强,你儿子已经失去了父亲,你不能让他失去母亲啊!如果你丧失了生活信心,怎么对得起孩子和老母亲?你若做出不利于家庭的事,也就是把母亲、儿子送上绝路呀。你要踏实改造,直面人生,早日回到母亲、儿子身边。”

女劳教人员语重心长地劝孟丽华。孟丽华听罢流泪了,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流下的真诚的泪水。

我记得在一次庭审后,孟丽华的母亲劝张国昌多保重身体,张国昌含泪自语:“妈,我从小就是孤儿,现在我又要把自己的儿子变成孤儿了。”

老岳母听了这话,老泪纵横。

“雷默,国昌的儿子就要出国读书了,”老人家对我说,“这孩子很坚强,但同学们的歧视太伤人了,他受得了,我也受不了。雷默,国昌对不住你呀!”

“大娘,我以后就是您的儿子!”我说完这话,眼睛湿润了。

对我来说,理想不再是乌托邦,而是历史了。快不惑之年了,人生又从零开始,还谈什么理想?

春节又到了,这已经是张国昌出事后的第二个春节了,我的手机还能接到一些感人的短信祝福:

“有些事不会因时光流逝而退去,有些人不会因不常见面而忘记,在我心里,你是我永远的朋友,在新年到来之际,恭祝好友平安幸福。”

“送你一份百分之百的纯情奶糖,成分等于真心加思念加快乐,营养等于温馨加幸福加感动,有效期:一生;制造商:真心朋友。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这些朋友留下了祝福,真情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5。红颜

父亲的病越来越重了,他住进了省人民医院。CT片子出来了,脑子里有一片模糊的黑影,又接着做了核磁共振,初步诊断为脑膜瘤。

全家人都傻了,母亲只顾流泪。父亲是坚强的,他老人家一辈子大风大浪都闯过,生死看得已经很淡。

医生说要做开颅手术,但是手术后是个什么结果,我怎么也问不明白。我和我哥找遍了东州的名医,大都赞成开颅。

最后,我求朋友找到了省人民医院神经外科专家席润之先生,他说:“脑膜瘤是良性瘤,你父亲年岁大了,能不开颅就不开颅,像你父亲这种情况带瘤生存的很多。”

“我爸两三个月要抽一次。”我哥焦急地说。

“吃治癫痫的药吧。”席大夫平和地说。

“吃什么药好?”我试探地问。

“吃苯妥英钠,或德巴金片都行,不过副作用大了点。”

父亲不做开颅手术了,我和我哥好像松了口气。

关于筹建什么公司我一直没有想好,便整天无所事事。杨娜不在家,便想起了从前在政府办公厅时打情骂俏的几个女人,爱情的感觉是找不到了,无非是打发一下寂寞的时光。没有大志向的男人是不愿意脱离肉体的,因为精神的快感远没有肉体的快感来得更直接。

张国昌喜欢女人的肉体,一位菲律宾的大外商龙先生告诉他,男人是要学会采阴补阳的。两个人志同道合,经常切磋采阴补阳的体会。我是到后来才知道什么是采阴补阳的。

起初张国昌找女人要给我暗示:“雷默,你大嫂今天出差了,不在家。”

我一开始没有理解领导意图。

还是一位房地产老板叫杨儒斌的朋友告诉我的:“他是不是要找女人啊?”

“不会吧,他可是领导,东州市的常务副市长。”我有些幼稚地说。

“正因为如此,他找女人不方便才需要你呢!”杨儒斌提醒说。

我还是不相信。

有一次,杨儒斌请张国昌吃饭,席间安排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叫紫衣,据说是美术学院学油画的学生。紫衣喜欢穿紫色的衣服,文静动人。张国昌的眼神儿一直围绕着紫衣转。

“雷默,紫衣并不知道张国昌是谁,让他千万别当真,玩完再换。”杨儒斌小声告诉我。

“儒斌,东州人谁不认识张市长?”我疑惑地问。

“紫衣不是东州人。”

饭后,杨儒斌开车直接把张国昌和紫衣拉到一栋别墅。

“张市长,这是我的家,今晚你和紫衣就在我这儿吧,完事儿后给我和雷默打电话。”杨儒斌满脸堆笑地说。

“儒斌,你很会办事呀!”张国昌拍了拍杨儒斌的肩膀满意地说。

后来,我一直以为紫衣不知道张国昌的身份,直到有一天,张国昌去香港,紫衣给我打电话,我才吃惊地发现,张国昌竟然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了紫衣,很显然紫衣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雷秘书,我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帮忙!”紫衣嗲声嗲气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我不客气地问。

“是张市长告诉我的。”

“你知道他是谁?”我非常惊讶地问。

“东州人有几个不认识他的?”紫衣略带轻蔑地说。

我恍然大悟。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继续问。

“雷哥,我舅舅家的孩子考初中差三分,”紫衣焦急地说,“看在张市长的情面上,你帮帮忙!”

我茫然了,这个忙是帮,还是不帮?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又接到张国昌从香港打来的电话,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找中山区区长谷铁。

“雷默,就说我说的,让谷铁把这件事办好。”

领导发话了,事情自然办得顺利。只是介绍那个孩子和张市长的关系时费了些口舌。张国昌对女人从来不认真,俗话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紫衣很快就被张国昌忘记了。从那以后,张国昌会经常对我说:“雷默,你大嫂出差了。”我便明白了,只好找杨儒斌再安排下一个女人。

时间长了,张国昌与杨儒斌成了朋友了,找女人便不再找我牵线搭桥,但他从来不避讳我,因为有女人找麻烦时,或没心情见某个女人时,还得由我来挡驾。

自从张国昌认识了菲律宾的龙先生以后,他对女人的兴趣由成熟女人转向处女。这就是采阴补阳的缘由。

龙先生认为,处女的阴气是先天之气,可以补男人的不足,常采对身体有好处。张国昌对这套理论深信不疑,与龙先生一拍即合,大外商为张国昌找起了处女,我也从漩涡中暂时上岸。

其实,一切可恶的东西也像一切美好的事物一样,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其它任何解释都是似是而非、自欺欺人的“理由”。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还是遇到过红颜知己的,她的行为着实让我感动过。她叫米雪,是部队文工团的一位舞蹈演员,离婚,上尉军衔。米雪穿上军装那种美简直让人崇拜。

我们是在一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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