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嫁天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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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容祁上前一把将她拽至案几前,似笑非笑道:“跟朕装什么糊涂?”他挥一挥手,周富忙告退下去了。
禾晏心头有些吃紧,他倒是不再拐弯抹角,声音也冷下去:“那些人只道丞相不好,却有否想过这些年除了丞相,还有谁在朕身边相助?是皇祖母,是母后,还是你?”他犀利的目光看得禾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又道,“皇兄只会要朕这样要朕那样,除却教导之言从来不会多写一句家常。既然丞相百般不好,他又为何不回来辅佐朕!”
许是说得急,他骤然咳嗽起来,禾晏有些慌张地替他拍着背,他却用力扼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至桌前,愤然道:“你替朕告诉他,说朕病入膏肓,看看他究竟回是不回!”
第十一章 皇帝是我叔(5)
最后,在容祁的熊熊怒火中,禾晏咬牙把家书给写了。
皇上一看,似乎略有不满:“你的字这么丑你爷爷知道吗?”
禾晏恭顺低着头,却理直气壮道:“我爷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啧啧道:“这一手字倒的确是挺残的。”
禾晏忍不住道:“您看不过去不然还是您亲自写吧。”
他熟练地将信装入信封,哑着声音反问:“都说病入膏肓了还怎么亲自写?”
“……”
果然皇上满口的道理,奴婢满嘴的歪理。
翌日信送出去后,禾晏心底隐隐的有些期待,晋王要是能回来自然是件好事,总比放那奸臣在朝中横行霸道来的好。
后来禾晏听说皇上选秀的诏书颁下去了,怪不得这几天见后宫一些主子个个阴沉着一张脸。
这日容礼入宫来,在长廊上遇见禾晏拉着她道:“可别说我不够义气,当年我看上你表姐,要你给做媒,你死活不愿。现在皇上选秀了,你要想选,我仍然不计前嫌地帮你。”
禾晏差点一口血就喷出来了,忙摆手道:“不用不用,皇上是我叔呢,这乱轮的事儿可不好。”
容礼憋不住笑,捏着禾晏的脸道:“就这点脚跟都站不住的关系你还真上心了?那我还是你叔呢,你怎么不叫?”
禾晏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咬咬牙送他两个字:“做梦。”
容礼虽是皇亲,却也是爷爷秦秉的门生,又与大哥是好友,一年里总有几个月要往来,禾晏同他熟络惯了,自然不惧怕他。
容礼笑着跟过来,顺手摘了朵花把玩着,一面道:“那你可小心,万一你表姐做了娘娘,我可要你好看!”
禾晏头也不回,抬手拢了拢发鬓,嬉笑道:“我一直挺好看的,不用你瞎操心。”
容礼一噎,气得把花往地上一丢,抬步就踩上去,狠狠道:“秦禾晏!”
禾晏步履轻快,迎面正巧见嘉善小跑着过来,她的笑意更深了。果然,身后之人再没了动静,不必想也知道定是被嘉善拽着去慈宁宫了。
说起太祖皇帝的孙辈,唯有武安侯容礼是自幼在皇宫长大的,连名字也是太皇太后给取的,沿用了皇子辈的字,可见太皇太后对他的喜爱。
禾晏走着走着,又想起皇上要选秀的事,想起这件事,又想到大哥娶了苏小姐的事,禾晏的心情瞬间就糟糕了。
大哥随父亲去了辽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出于愧疚也没脸写家书回去。
这一切全都要怪顾辞!
禾晏的双拳一握,想起这件事就恨得咬牙切齿。终有一天她是要报仇的!禾晏颔首深吸一口气,却意外地看到了——顾辞。
等一下,如果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顾辞似乎是被人拖着进了那个院子?
她分明记得一闪而过的玫色身影!
禾晏的眼睛亮了,她大步朝那处院子走去,之前还想污蔑她和容礼4通,她倒是要看看他顾辞又和哪个宫女4通!
第十二章 摘花与采草(1)
趴在圆形拱门处,禾晏只能勉强瞧见顾辞的背影,他对面的女子却被紫藤花架完全遮挡住。禾晏单只听到了模糊的争吵声,还有女子的低啜。
禾晏好奇心使然,奈何脖子不够长!
她再欲往里几步,突然瞧见里面那抹玫色身影朝外头冲出来,禾晏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去。脚底板似乎踩到了什么,随即“噶”的一声,脚踝处传来一抹剧痛,禾晏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可整个人还是跌跌撞撞地往后倒去。
冲出来的女子并未看见禾晏,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跑了。
禾晏却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她还以为是哪个宫女,没想到竟然是琼贵人!
敢染指皇上的女人,这顾辞是想改名叫凌迟吧?
这个念头才刚刚在心底淌过,肩膀一阵微微的刺痛袭来,禾晏余光一瞥,随即情急地扶住了一侧的墙壁,谁在这外头种了这么大一簇月季啊!这要是跌下去,估计半侧身子都要废了。
“哟,这不是禾晏姑娘?”顾辞一身鸦青色官袍站在一丈开外处,看禾晏的目光仍是温柔无害。
禾晏却注意到他悄悄收起的一方帕子,不必想也知道定是方才想拿出来替琼贵人擦眼泪的。
看来是吵架了,人家琼贵人不领情。
禾晏的思绪远了,眼前一道人影却压过来,顾辞的声音近了:“不痛?”他的俊眉微蹙,有些吃惊地看着禾晏肩头的丝丝血痕。
禾晏下意识地捂住了被花刺划破衣衫的肩头,欲站直身子,却不想右脚才踩下去就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顾辞大约是瞧出了她的异样,伸出一手将她拉起来,一面寡淡道:“所以说偷鸡模狗的事做不得。”
禾晏原本是本能地揪住了他的衣袖,乍然闻得他这样一说,她的脸色一白,这么说来他是知道她为何在此了?
她忍不住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那他知道她全看见了吗?
那么,会杀她灭口吗?
禾晏的心里有些紧张,正巧见顾辞另一只手伸过来,她当下想也没想,狠狠一把就把他给推出去后转身一拐一拐地跑了。
“秦、禾、晏!”
这是禾晏最后听到的声音,她没敢回头,但这口气里的怒意是她自认识顾辞以来头一次听到的。
后来,禾晏听说宫里有人在传丞相大人脸受伤的事,她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被她推月季花丛里了。
“禾晏姐姐,瞧见丞相大人了吗?那么好看一张脸,也不知怎么弄的。”嘉善往嘴里塞了一块糯米糕,皱着小脸问。
禾晏不假思索地答:“cai花的时候摔的。”
“啊……”嘉善惊恐的表情禾晏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的后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这日禾晏从乾承宫出来就与顾辞狭路相逢了,他疾步上前将她拉过去,用脚踢了踢她伤情未愈的脚踝,恶狠狠道:“那我能说你这是摘草的时候折的吗!”
第十三章 摘花与采草(2)
禾晏吃痛地跳着脚,有些欲哭无泪。不过她在看清顾辞的脸时,心中的愤懑一下子散了,只剩下满满的乐呵。先前只听说他的脸花了,倒是真没想到竟是花成了这样,乍一看还以为被一群姑娘给抓的。
禾晏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忍住没笑出来。
顾辞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居高临下看着她,话语带着怒:“别以为我不知道后宫那些谣言是你散布的!”
禾晏嗤的笑了,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道:“奴婢还没觉得委屈呢,大人您倒是觉得冤枉了?”
这在乾承宫外呢,谅他也不敢杀人灭口,这样一想,禾晏的气焰就高了。
顾辞一甩衣袖,负手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奉劝你安分一些。”
禾晏仍然温温一笑,道:“大人说的奴婢都记着,您说能叫世人相信的才是真相,可在这皇宫里,无所谓世人不世人,只要皇上相信,那便是真相。”
顾辞的眉心微蹙,看禾晏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许久不曾遇到的对手,半晌,才听他冷清道:“那就拿出证据来。”
禾晏恭敬道:“大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就算偶然犯了错被抓住了小辫子,也不算多丢脸的事儿。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是吗?”施施然朝他福了福身子,禾晏原本是想趾高气扬地离开的,奈何脚踝有些不争气,于是只能一拐一拐地走了。
既然话都挑明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遮掩了。找证据有什么难的,她入宫来不就是为了对付顾辞吗?
很早的时候就听说过丞相喜欢画画的事,禾晏上回也算见识过他的功力了,她又听说琼贵人挺喜欢收集名画的,说不定那中间就有二人隐晦传情的画!
这要冒然潜入琼贵人寝殿去找画不太现实,可禾晏却知道琼贵人身边有个宫女是嘉善的同乡,再说了,顾辞也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禾晏就不信还办不成这事儿了!
径直去了慈宁宫,遇上的宫女却说嘉善一早去见琼贵人了,现下还没回来。
禾晏不觉一愣,她还没开口要嘉善帮忙呢,这就去了?
……
入宫月盈,无事禾晏也不会四处走动,这还是头一次来琼贵人的碧雨轩。
才行至外头,便听得里头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哭声:“贵人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贵人饶命啊,饶命啊……啊——”
禾晏慌忙跑进去,只见琼贵人端坐在廊下敞椅上,院中一位嬷嬷拿着鞭子狠狠地教训着地上的小宫女。
宫裙也被抽烂了,背上隐隐有血渍透出来。
禾晏定睛一看,那不是嘉善吗!
“嘉善!”禾晏急得大叫了一声,众人都齐齐朝她看来。禾晏急匆匆行了礼,忙问,“小主,这是怎么回事?”
琼贵人斜一眼禾晏,轻蔑道:“这小蹄子胆敢诋毁丞相清誉,给我继续打。”
“是。”嬷嬷应了,手中的鞭子继续挥下去。
嘉善边哭边求饶,又艰难拽住禾晏的裙边:“禾晏姐姐,救……救……”
禾晏干脆蹲下去一把抱住了意识不清的嘉善,咬牙道:“小主为丞相大人的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说什么?”琼贵人气得站了起来,“我替丞相出头乃天经地义,你别以为你是皇上跟前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禾晏不觉愕然,还在想着这琼贵人与人4通了奈何还这般理直气壮时,忽而见她原本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