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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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海现在的心情非常好，用时髦的话讲，那叫一个爽。

李大海对亲人们说，组织上让他到河阳去任副书记，其实是让他走一条曲线晋升的道路。很快，中央组织部的新任命就会下来，以他李大海的本事，估计是要让他进京任职。什么级别？那肯定是正部级了。

大家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正部级，那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李大海又对大家说，他最近研究出几个新问题。很有创意，如果深挖下去，说不定还能得诺贝尔奖。

一个是，我们晚上看到的那么多星星，其实很多颗早就消亡了。为什么？很多星星距离我们都是多少亿光年，也就是说，星星发出的光要到达地球，那是要经过多少亿年的。因此，我们现在看到的星星，那都是多少亿年前的星星。多少亿年了，说不定早就毁灭了。

一个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现在的人类是靠眼、耳、鼻、舌、身这五种器官来感到世界的。如果你闭上眼睛，也就是假设你是一个盲人，那你感受到的世界就会和正常人大不一样。如同一条蚯蚓和一只山羊，这个世界在它们那里是完全不同的。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样子。可见，任何时候，人们也不可能真正地认识世界。因为，人类的五种感知器官那是绝对太有限了。

假设人类，或者是其中的某个人吧，突然又多出一种感知器官，比如在额头上又长出一只眼睛，当然这种眼睛的功能不现于我们现在的眼睛，那他通过这第三只眼看到的世界就会和目前的大大不同。

李大海说的这些话，虽然不着边际，但李小山细品，感到还是有些意思的。难道说精神病人会在某些方面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李小菁就递过来一瓶饮料说：“老爸，喝点饮料吧，看你说了一路，肯定是口干舌燥了。”

李大海说：“不渴，我一点都不渴。”

到省人民医院精神心理科以后，几个人一边办理住院手续，一边就将李大海安置到了一间高干病房里。

精神心理科共设有开放和封闭两个病区，每个病区一栋楼。

病情较轻、听话的病人安排在开放病区，病人可能自由活动，可以外出。吃饭要以到医院的公共食堂，也可以到外面去吃。李大海所住的就是开放病区。

病情严重、有攻击倾向的病人就会被安排到封闭病区，在这里的病人，过的是一种军事化的生活。按时熄灯，按时吃药，按时吃饭。吃饭只能在位于顶层的专用食堂就餐。除了每天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外，任何人都不可能走到外面去。因为，病区集中在一栋四层楼上，出来进去，那是要经过三道铁门的。

来到病房里，李大海对方大姐说：“我又没有病，到医院里干什么？”

李小山就说：“哥，这不是医院，是疗养院。这是组织上的决定，要你进京上任前，先好好地休息一段。”

李大海说：“噢，是疗养，这还差不多。你说这也是组织上的意思，那我就住下了。”

来到这里，医生先让李大海做了一个测试，就是用电脑中的数据库，问了他一些问题。比如是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是不是觉得自己经常受到别人的误解，自己对性生活的要求是什么，等等。李大海不假思索，一一做了回答。

最后，根据李大海的回答情况，医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李大海所患的是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说，他既有严重的抑郁症，也有很强的狂燥症。这两种心理障碍因为互相矛盾，用药上很有讲究，相对而来说，治疗起来也比较困难，需要一个较长的时期。

主治医生刘大夫过来对李大海讲：“老同志，你在我们这里疗养，我要和你约法三章。一是你必须按时吃药，二是你必须按时睡觉，三是你如果想外出，必须请假。”

李大海觉得好笑，你一个小小的医生，有啥资格和我李大海约法三章。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谁也没有想到，住院的第二天，李大海就突然失踪了。家人和他联系，却联系不上。因为他已经关机了。新州市李大海倒是有几个同学和朋友，但和这些人联系，都说没有见到李大海。

好个李大海，居然从疯人院飞越了。

第三卷　风云诡谲　第193章　太不习惯了

和李大海失去了联系，一家人都急坏了。

可李大海倒是心情特别爽，他现在正躺在一家足疗中心接受一位漂亮小姐的按摩呢。

李大海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找他，可如果他李大海不愿被人找到，他们岂能寻找到他的踪迹。他是谁，他可是李大海啊。他甚至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话题：精神病人都出院了，因为大夫疯了。

如果他不露面，方大姐她们就可以向医院索赔，要100万也不算多。一个市委书记在医院里失踪了，这不是要惊动全国啊，就连中央首长也会做出批示。你想，医院的人能不害怕。能用100万来捂着李大海家人的嘴，那对于医院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想到这里，李大海不觉笑了起来。

李大海在这里要的是养生足疗，一套做下来需要120分钟。除了对足部的浸泡和按摩外，全身上下都是要接受按摩的。

当他的头皮被小姐轻轻的揉搓时，李大海居然呼呼地睡着了。这一次，他睡得很香。多少天了，他根本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个囫囵觉。在梦中，李大海终于见到了中组部给他下的那份红头文件了。这一次并不是让他进京，而是就地提拔为K省的省委书记。不错，省委书记很不错。当他看到原来的老伙计王国庆副省长，在他面前哆哆嗦嗦地汇报工作时，他再一次开心地笑了。

一笑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春梦。李大海想，要是自己不笑就好了，不笑，他就不会醒。那他一直就是省委书记，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收拾王国庆这个王八蛋了。想再一次入睡，把美梦继续下去。可反来复去，再也睡不着了。

当他穿好鞋袜要走出足浴中心时，下面的服务生却客气地向他提醒道：“先生，付款在这边。”

李大海真的是忘了还有付款这件事。原来他也曾多次洗浴或按摩过，那基本上都是别人请的他，他没有*心过钱的事。个别时候，他也请上级的领导出入一些娱乐场所，但那都是由接待中心出面安排的，他更不用*心钱的事。别说付钱了，他连字也没有签过。说老实话，他每月多少工资，他根本就不清楚。多少年了，他从来也没有自己到银行领过。家里的一切，全都由方大姐掌管。你要是突然问李大海家里有多少存款，他还真的回答不上来。钱，在他心里没有概念。

经人提醒，他才明白，来这里消费是要买单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他翻了一会儿自己的口袋，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出门不带钱。到哪，都有小车跟着，一切花销都由市委机关事务管理局支付。吃的，喝的，吸的，玩的，一切的一切都有组织上包下来了。他用不上钱，因此就不用带钱。

可今天他才发现，人是一刻也离不开钱的。服务生看李大海的穿着和气质，不像是故意来捣乱的。就劝他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回忆一下自己的钱是不是忘在哪里了。身上有卡也行，这里可以刷卡。李大海知道，根本也不用回忆，他压根就没有带钱。卡也一样，一张也没有带过。没有办法，李大海只好打开了手机，和方大姐通了电话。方大姐焦急地问他现在是在哪里，他就让服务生接过电话，告诉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很快就有一辆车停在了足疗中心的外面，不过来的不是一辆小车，而是人民医院的一辆救护车。李大海看见，方大姐和李小菁都是急匆匆地下了车。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同行的还有5名身穿白大褂、嘴上捂住白口罩的医生。

一行人进到大厅里，李大海还没有顾上说话，就有两个年轻的医生上来扭住了他的胳膊。

李大海说：“放手，放心，我不会跑。”

有人敢扭他李大海的胳膊，这让他感到震惊。除了小时候和同学们相互扭打过以外，多少年了，谁敢扭他的胳膊啊。他也看到过扭打，那都是警察为了维护市委门前的安宁，才把那些围堵市委大门的上访群众扭走的。没有人扭过他啊！谁敢呢？噢，对了，和他扭打过的，只有他的小姨子和兄弟媳妇。可那种扭打，是甜蜜的扭打啊！哪里像是这样，完全就是专政嘛！

但医生们根本不听他说的话，一直把他扭进了救护车里。进来以后，两名医生仍是死死地扭住他。在他的前面和后面又分别坐上了一名医生。等方大姐她们结了款，救护车就迅速地离开了。

来到精神心理科，救护车就直接开到了里面的封闭病区。人们架着李大海下了车，李在海一看眼前的铁门，就知道这一次是要被关起来了。他并不挣扎，而是心平气和地说：“我不会跑，你们就放手吧，我自己走。”

一直被架到了三楼，李大海发现方大姐和李小菁都被拦在外面了。他被安置在303房间，里面已经住进去了三个人。

和这么多人住在一起，李大海很不习惯。多少年了，他出门在外都住的是套间，最起码也是一个标间。只有在党校学习的时候，才是两个人住一间。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有些着急，他便开门走了出去。

他拍了拍护士站的铁门，有一个女护士就在门的那边问：“李大海，有什么事？”

别人叫他李大海，他也很不习惯。多少年了，还真的没有听到过有人直呼其名。周围的人总是叫他“书记”或“老板”，而且还都是毕恭毕敬的。就连省里的领导见到了他，也不会叫他李大海。而是客气地叫他“李书记”，或是亲切地叫他“大海”。

李大海听人叫他“李大海”，心里就觉得很不高兴。没规矩，太没规矩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对那位护士说：“开开门，我要出去走走。”

护士说：“李大海，要听话。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