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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就是赖你,怎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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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咎由自取,活该倒楣只得认命了?”

“你不会有事的,你别乱想,我会保护你,我会让你当一个最风光的老大的女人,你别给我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太单纯了,不知道社会有多么黑暗。”

“只要我自己没事就够了吗?你的风光若来自种种不法行为所牟取的暴利,你怎么敢用得心安理得?社会原本不黑暗,只有你这种认为“多我一个加入黑道也没什么”的人加入其中,扩大了黑暗世界的力量,进而动汤了社会平稳的基石!”

“少废话!你烦不烦!我不想再听了!天知道我干嘛死心忠于你一个人。三年来有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我都忍了下来,因为我只想与你发生关系,其他女人只得排在老远的地方去“哈”。以后我当上了老大,如果你再对我大呼小叫,叫我怎么在兄弟间做人?你说二十岁就成人了,如果你认同我是大人,就与我上床。我必须趁我未足二十岁时去顶罪,这样一来就可以减刑。我只有三天的时间陪你,你别与我吵!”时间有限,她不该再叼念一些无意义的话来惹他。要照他的脾气,早一拳打过去了;因为她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忍让,但并不代表他会窝囊到任她大呼小叫。这种女人就不可爱了。

她拭去脸边的泪,声音有点沙哑:

“我不会与你上床,我也不认同你已是大人。事实上,你是更加的不懂事了。我只能遗憾自己绵薄之力帮不了你什么,让你执意走向自我毁灭。你真是令我伤心,钱财如果来自不法勾当,你怎么会用得安心?为什么你会轻视以劳力换取而来的金钱呢?是,去赌、去偷、去抢、去贩毒是比较快得到财富,但那得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沉沦不复?我们不期许自己为社会做多大的贡献,但至少要做到不成为害群之马,不去……”

“你够了没有!”他暴怒的将她抓过来,不顾身体的疼痛,用力摇晃她。“我只想早日让你过好日子,我想有很多钱、很多势力,那么全世界就没有人敢瞧不起我,你势利的家人也不敢说什么了,我——”

她尖锐的打断他:

“你别忘了,首先得是我愿意嫁给你!而我常夕汐,宁愿当尼姑也不愿嫁给一名混黑社会的败类!”太多的失望、伤心、疼痛,令她再也无法冷静而宽容的看待他的行为。以前他只是顽皮,只是因为家中没有温暖而使坏,然而如今却已不同了,他无视她的付出,为了钱可以无视多少人将为他的贪婪而沉沦死亡。他变了,他不再是她可恶的邻家恶男,而是一个坏人,一个真正危害到社会的坏人,一如当初所有人预期的那般——成为一名社会败类。

左一句败类,右一句害群之马,早已使得纪衍泽怒火冲天不已。如今又听到她不会嫁他、瞧不起他的话,那怒气更是冲破临界点,扬起一拳,却只是向床头,当场将床头板破一个洞。

“你别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你又以为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是败类,你根本不懂黑道德道义,只有那种欺压良民的人才真正叫败类,你懂不懂?!”

“哦,直接欺压才算,而间接就不算了是吗?你欣赏黑社会的道义,只在自己所处的环境讲仁义道德,而黑道以外的所有人全活该不被当人看了?那么你与陈进兴有什么两样?想要钱花就去掳富商,想要女人就闯入民宅强暴,到最后只听到自己妻子没被善待就要出来杀人,就他可以把台湾当成他的私人妓院、财库,而别人休想动他的兄弟妻子?这居然就是你们黑道争相赞颂的道义吗?你们才是人,而黑道以外的无辜良民都不是人了?这样的理念我不明白你怎么奉为圭臬,并且沾沾自喜于自己充满了做兄弟的道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早已悲愤得无视他狰狞的面孔,更无法去担忧自己惹怒“匪徒”的下场。是的,他便坏了,他真的变坏了。多年来,她只希望他在众多的歧视中千万别自暴自弃走向歹路,但他仍是往那一边靠去了,想变成一名大哥来吓阻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改成怕到什么话也不敢说——

她终究没能使上力,她只是个多事鸡婆的邻家大姊。

她的心好痛!原来二三年来常联络不到他,是因为他去做“大事业”去了;课余时间已懂得替自己的“未来”铺路,想必如今已小有身分了吧?否则岂有这个“荣幸”蒙大哥钦点成为顶罪的不二人选?她该笑着说恭喜吗?

“你可以走了。看来如今你已能过得很好,相信我这个多事的邻居也该退出你的生命中,免得惹你气。我不会与你上床,不会嫁你,没这个荣幸当你所重视的人。我相信你那个圈子有不少女人想跟着你,在此恭喜你。”

他霍地起身,将她逼到角落。

“你叫我走?你要我滚蛋?你瞧不起我所有的努力?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要你堕落!”她喊着,任由强忍的眼泪又成串滑落。

身体上的痛与大脑内的高热,不断的令他晕眩与益加烦躁不已。他颠踬了下,双手撑住她身后的墙,咬牙道:“堕落?可以过风光的生活叫堕落?我能做到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这个了,你懂不懂?”

“我不想懂,我也——不想再对你抱着任何希望了。反正你以成年,不能再以年少无知去原谅你的荒唐。你可以做任何你觉得对的事,即使以危害社会来牟取自身的暴利……”她的声音被捂住。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他怒喝。她就非得一再一再的强调他是败类吗?

“我不在乎,我也不相信你敢。”她拉下他的手,忍不住用力向他胸膛,心碎不能成语的叫:“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轰然的晕眩,外加她的拳头打中了他前日才缝好的刀伤,教他一时支撑不住,往她身上倒了过去……

恼人的争论,终于暂时告一个段落;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其实,他是庆幸的,只要她别哭了——他不要她哭。她骂得好难听,哭得好伤心,气得他想打人也想杀人,而她的绝望又令他无措。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只是……想要她呀……

* * *

纪衍泽高烧了三日,忙坏了几乎是三日夜夜没瞌眼的常夕汐。他吃药,擦身体,加上楼下内科医生的出诊,换了好几次点滴,打了好几只退烧针,才终于稳下了他来势汹汹的大病。

会生上这一场病,全是由于他身上的伤口才缝好,理应在医院住到拆线,却硬是搭机北上。舟车劳顿外加伤口扯裂,再怎么大块头的硬汉,也的倒下来。

病痛折磨得他昏昏沉沉,未曾真正清醒过,一连串的梦噫里,有气怒、有低吼、有悲切的呼唤,但都是离不开三个字——常夕汐。

咒骂的是她,低吼中夹乞求也是为她,更多更多的宣誓提及了绝不让她离开的坚定。

可见病倒前那一长串的争执,已然成为他的梦魇。

她在他的心中有重量吗?

为他挂心牵绊了近十年,如果得到的只是他的情感,而非他人格上的端直,根本没什么好喜悦的。

何况关于爱情——无论是三天前洪俊城的告白,抑或是在这三天乍然了悟衍泽多年来嚷叫着要娶她的话从来就不是空言——来说,都教她无所适从。

没有一个少女不对爱情有所憧憬的。但她忙碌的二十三年生命中,从来没有太多闲暇来为“爱情”空置;也可以说是她太迟钝了,才会把纪衍泽不断的窃吻行为当成小孩子的好奇与恶作剧,总以为他长大之后便会忘了。

但他没有,他一直笃定她是他的人。

突如其来的认知,令她惊讶,并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理出一个头绪。不管是洪俊城还是纪衍泽……

何况眼前她压根没心思去管爱不爱的问题,光是纪衍泽偏差的行为已足够令她伤心。她多希望他平凡而正常,也不要他“出色”于逞凶斗狠中,“不正当”于颠覆社会的行为。

可是,他一向是容不得别人命令指责的。尤其此刻他已长大,坚持黑道是他的路,便谁也扭转不来了。她只能选择放弃,一如其他放弃他的人相同地放弃他。他的心已被利益蒙蔽,再也没有是非观念,除了一迳的认定她是他的之外,其他全变了。

而她不以为自己待在他身边能发挥多少规劝效果。不了,她没那么伟大,也不愿陪一名黑道份子风光;她只能宣布自己的失败,他当真如所有人所言的无药可救。

她好难过……

“喂……”虚弱的恶气由昏迷在床的男子口中发出。

她拭去不知何时又流下来的泪,移到他身边。

“要喝水吗?”手捧水杯,看着他干裂的唇。

连喝了两杯,他半撑起自己,问:

“我睡多久了?为什么全身痛?”

“三天了,你一直发高烧。”她淡淡说着,无法再付出理所当然的亲切。

他甩甩头,努力想由浑沌中理出一些什么,也想甩掉全身虚脱的无力感。

“三天?那我必须赶回高雄了,有一批海洛英会进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口。

“我不想听这些。如果你仍是要说,我会报警去抓你们。”

她冷淡的口气激怒了他。

“你在与我闹什么?三天前你还闹不够呀!”他可以忍受她的大哭大叫,却无法容忍她把他当陌生人看。

“过来,我要与你说话!”他命令着。

她摇头。

“明天你体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可以走了。我想,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等一会我出去买食物,会顺便去把你存在我这边剩下的八十三万提出来给你。原来我以为那笔钱可以用来当你的创业基金,不过,我想不必了,反正不管你多么会花钱,总有法子去得到更多。何况,非亲非故的我,也没有资格帮你保管钱。”

“你什么意思?”他叫。

“我不与混黑道的人来往,我不认识一名叫纪衍泽的未来黑道大哥,一名毒贩。”

她是说真的!这个认知再度侵袭他的脑袋,不知是惊是怒,几乎没让他又昏了过去。

“你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有不偷不抢!”

“再怎么说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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