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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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师姐,不公平!」在山崖尽头,杨真大口喘息着,停下脚步。
「那好,我们都只用脚力。」萧月儿远远冲他招招手,又掠了回来,说罢又跑了出去,她倒是守了信,一路满是深浅不一的脚印。
杨真诡秘一笑,激荡起全身功力,十丈距离瞬息而至,一把抓向了猝不及防的萧月儿。
「哇啊,你赖皮……」萧月儿反应神速,一个闪身横移,却是依旧被抓住了背后衣襟,杨真却是失力扑过了头,两人顿时失势,翻滚着,在雪地上摔成了一团。在坡地上连翻了十多个滚,两人重重撞上一棵松树干才停了下来。
杨真抱着一团香软,脑子里一片迷糊,「嘤咛||」一声娇吟陡然唤醒了他的神智,始抬头,却与一双羞恼的美目撞在了一起。
「放开我!」萧月儿又羞又气,只觉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任这坏傢伙压在身上,双手无力地推挡着,好不难受。
杨真一个激灵爬了起身,伸手去拉萧月儿,却给她一把拍开。忽然回复力气的萧月儿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拍身上雪粉,整整衣襟,恨恨地瞪了手足无措的杨真半晌,扬了扬手中的木人,咬牙道:「臭小子,我不还你了,哼。」
「师姐……」杨真垂首窘迫难当道。
萧月儿跺跺足,一阵风掠往山上,很快不见了人影。
在杨真不知是好的时候,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身儒服的萧云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古松前,负手挺立,背后是灿烂的云霞,与天地浑成一体,彷彿入画的文人雅客一般。
「师、师父……」
「年轻真好,哈哈。」
杨真看着师父似笑非笑的目光,彷彿浑身被看了个通透,好不难受,只觉耳根子都在发烧。
「这算什么,当年啊,你师父我可是败退了无数昆仑同门,才将你师娘娶到手的,呵呵。」萧云忘向杨真招招手,悠然沿山踱起步来,只听他又道:「你师娘年轻时候可是冰山一样的绝世美人,对众多昆仑弟子从不假以辞色,却独给为师一举融化了……」
杨真那想师父竟给他讲起了以往风流史,只得傻呵呵地跟在后面聆听。
「唔……差些忘了,为师今日正式传你昆仑道法。言归正传,你如今初入辟穀期固体阶段,虽火候尚浅,但你的道心修为却不比你两个师姐差上多少。更难得是由内而外,幸得一歧前辈为你塑造无上道心根基,此也正合我昆仑道宗一脉的要旨:道为本,法为用,体用双修。法力再强,道法再华丽,也不外乎道的法门运用,你切不可舍本逐末,白费了前辈一番苦心。」两人一路说着,行到玉霄峰悬崖边上,萧云忘负手遥望着云海。
「是,师父……可弟子如今心法与天章好像格格不入,如何进一步修炼?」杨真在旁疑道。
「你如今心法独树一帜,得来甚有天机,为师也不太看得透,总之,一个字:悟!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万不可因一时挫折,而灰心丧气,你可明白?」
「悟?」
「正是。修真界万般法门,看似迥异,实乃天地同归之道。上古乃至太古时代,一些古老炼气宗门根本不讲究心法口诀,完全是凭藉道心领悟,各自成法,如此才有万千门户。那时拥有大神通之人,俱是不屑法宝之力,全凭一口先天元气施展玄功变化和法力神通,移山倒海,行云布雨。岂像如今,修真门派道统独一,法门凋零,仙剑法宝打天下。我昆仑派何尝不是如此,现在只剩下三五个宗门,诶。」萧云忘喟然歎息道。
「师父,昆仑道宗与法宗,甚至圣宗有何分别?」杨真忽然想到了一个悬疑已久的问题。「昆仑道法两宗皆是昆仑开山祖师玉鼎真人传下的分支,道宗以道为本,法宗以术悟道,各有千秋,至於圣宗另有来历,你日后自会知晓。我昆仑无上宝典︽原始天章︾博大精深,你好生领悟天章每一层的精义和境界,依此参祥,自能有所斩获。你的修行之路也许会很坎坷,但何尝不是莫大的机遇和挑战?等闲修道人沿前人之路,纵然飞昇天界,却也不够资格称得上开山立道的宗师,你要有这样的志气和胸襟才对!」
说着,萧云忘抬手随意挥袖一拂,一道无形的劲力无限扫荡开去,整个空间一阵翻转震荡,崖外万里云霞顿时一扫而空,露出了深幽无尽的仙府沉渊,初阳的万道金光从中直射了过来,将两人染成了金人,直看得杨真目瞪口呆。
「是,弟子明白。」
「今日为师就授你昆仑奠基道法︽五行诀︾。」
杨真一拍脑门,倏然惊醒道:「师父,弟子突然想起一事,一歧前辈要我转交一元师祖一道传书玉符。」
萧云忘愕然,从杨真手中接过玉符,神察片刻后,神色大变,吩咐杨真两句,丢给他一只传道法碟,匆匆驾起剑光离开了玉霄峰。
杨真望着天际的转瞬即逝的剑光,心忖,有大事发生了吗?
第二集 青天有约 第二章 五行诀
杨真捧着手上沉甸甸的玉牒金书,翻来覆去,只找着了四个滚金大字:大衍宝菉。
他在万青谷只受炼气奠基之学和体术修炼,法术只明其理,不得其法;在一歧老人那里更是整日神游虚境,除了学得御剑的粗浅法门,其他一窍不通。如今手捧法书,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师父不在,师娘,在他心中打了个突兀,下意识忽略了过去。
想到萧清儿,一颗心顿时火热了起来,却又想到萧月儿多半在一旁,看着远方滚滚万道金霞,杨真一转念,最终决定去找大师兄。
一溜烟跑回玉霄池,却见校场上两道乳白的剑光正斗得不亦乐乎,灵蛇一般纠缠在半空,剑啸铮鸣声不绝,不时有两声娇叱。比试的正是萧清儿姐妹俩,两女手捏剑诀翩翩起舞,仙袂乍飘兮,若风摆荷叶,剑气纵横中,尽显美好身姿。
杨真四周扫了一眼,没瞧见伯云亭,索性找了处栏杆坐上,看起两女斗法。
不知何时,两女同时收回剑光,两柄玉白的仙剑各自悬浮身前,蓄势待发。
「姐啊,老用追风逐月一式好无聊,换一式好不好?」
「月儿,爹说过不可操之过急,火候不到,画虎不成反类犬。」
萧清儿见妹妹又来了性子,不由苦笑,嘴上却是苦心劝解。
「看剑,碧海潮生!」萧月儿不耐地皱了皱眉,不由分说挥诀又起,仙剑一声激越的颤鸣,顿时白芒暴涨,荡出一层层剑光,若水澜一般重重荡漾开去,气浪如滔奔涌向萧清儿。
「调皮,中流砥柱!」萧清儿手诀一挥,仙剑倏然破空高飞,变成一柄巨大的光剑,到了至高点,陡然闪电俯冲而下,拦江之势截在了气浪涛流中势强处,轰隆声中,激起漫天光浪。
两女迅速淹没在气浪重涛中,一道胜过一道的剑芒炸开,罡风在校场呼啸如刃,寒气如冰,远端观战的杨真只觉肌肤刺痛,睁眼如盲,赶忙提气护身,才感觉好了许多。
又一道轰鸣声后,气浪涟漪一般炸开,两女同时飘退收剑,这才收了一式。
「好!」杨真情不自禁地鼓掌道。
正在整理衣衫的两女齐齐瞧了过来,正气喘吁吁、心急火躁的萧月儿一见早上轻薄自己的杨真,顿时芳心大恨,正念着怎么收拾这小子呢,就撞上门来,心念一转,甜甜一笑道:「小师弟,说说看,我跟姐姐谁更厉害一点?」
「月师姐,小师弟眼拙,实在看不出……」杨真素知这两姐妹不相上下,萧月儿此问定是居心叵测,存心找茬儿来的,索性装起了糊涂。
萧清儿收回拭汗的香帕,瞧着杨真一脸为难的神情,不由噗哧笑了出来。
「姐姐啊,看来小师弟这几年大有长进,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了。」萧月儿不怀好意盯上杨真,「小师弟,不若让月儿师姐领教一番如何?」
「月师姐说笑了,师弟这点斤两怎是仙子您的对手?」杨真闻言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准备躲逃,心道这丫头定没忘了早间之事,想着法儿的要整他呢。
「看来杨师弟真不把师姐放眼里了?」萧月儿花容一冷,星眸里却是强忍着刁钻笑意。
「月儿师姐,早上我不是故意……」杨真心中一急,出口就叫糟。
「你还说……」萧月儿顿时脸色大羞,刚收起的剑光,又祭起了起来,一道闪电飞出,直射向杨真。
「啊——」杨真眼前骤亮,大风颳来,猛然翻身落下,同时他听到了萧清儿的急呼。也幸得他机灵,滚落后方碧池同时,两手扣在榭栏下青石板上,壁虎一般挂趴着,才不致成了落汤鸡。
萧月儿只是存心吓唬杨真,飞剑刚射出不远就一个回旋转了开去,她见杨真躲了下去,又召回了飞剑。
良久,杨真一脸讪笑地探上头来,才发现两女皆在上面候着他,三人正打了个照面。
萧月儿冷冷一笑,弯腰递出了小手。杨真见她脸色有些不正,犹豫中,一股大力涌来,他发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一只无形大手拘了上来,正要道谢,身上力道尽失,落身前犹睹一张狡黠得意的笑容。
「砰!」杨真若大石一般摔进了寒池中,激起三尺浪花。
「月儿,你……」萧清儿一脸愠怒地瞪向妹妹。
「姐啊,这小子活该。」萧月儿满不在乎地拍拍手,冲姐姐一笑。
「咦,怎么还不上来?」萧清儿顾不得与妹妹纠缠,急盯着雾霭朦胧的池水,碧波微漾,这过了好一会儿,却依旧不见动静。
「别瞧啦,这小子江边长大,不会水性,打死我也不信。」萧月儿嗤道。她话虽这么说,神色还是有些紧张地盯着池水。
话音刚落,水声哗啦中,一个大头从水中冒了出来,头脸寒气蒸腾,杨真抹了把脸,劈头就嚷道:「池水好深,怕不有上百尺。」
两女闻言一怔,齐齐白了他一眼。
杨真再次攀上榭台,这回递来了两只玉手,萧清儿一脸关切,萧月儿却是一脸幸灾乐祸。他没有犹豫,一把抓住了萧清儿递来的手,轻身飞了上来,带起一身水泽。
落地的瞬间,杨真听到一声娇哼,心底一寒,小心瞅了避开几步的萧月儿一眼。他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