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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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一下!他想哪儿去了?娶严情丝,这……眼角瞥见她勾魂夺魄的艳容,心底忆起她凶悍如小辣椒的个性,他居然有一点儿心动耶!
绿衣也听见他的哼声了,她回首转眸,一记狠厉的白眼杀过去。“臭男人,谁准你踏进‘情丝楼’的?”
袁青风嘴巴才张,正想吼飞绿衣的魂儿。严情丝见状赶紧出声打圆常“绿衣,这回要没有袁公子,你就真的再也见不着我了。”
转身面对情丝,绿衣凶恶的表情瞬间换成柔情。“情丝,你好坏喔!没死也不通知一声,害人家哭了好几天。”
“对不起,我们捧进山谷里去了,因为受了点伤,得将伤养好才能上来。”
“情丝,你受伤了!”绿衣惊呼一声。
“绝情苑”的众姊妹们立刻又七嘴八舌缠上严情丝。
“情丝,你哪儿受伤了?”
“严不严重?给我看看。”
“要不要请大夫啊?”
“请个大夫比较保险喔!”
虽知大伙儿是一片好心!但她们这样一起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严情丝还是有些受不了地高举双手投降。
“你们放心,我没什么事,伤势比较重的是袁公子。”
“什么?”三、五十个女人一起转过身瞪着袁青风。
“怎幺有这幺没用的男人?不能保护女人也就罢了,还拖累女人。”
“真不晓得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脸皮厚喽!”
面对这一连串交相而来的指责,袁青风只当成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就出去了,他才不在乎。男人的事、女人懂个屁!他懒得跟一群蠢女人计较。
倒是被围在人群中的严情丝尴尬极了,伶俐的口齿首次结巴起来。“你们误会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可惜“护短之心”,人皆有之,众家姑娘更是严重。她们根本不听严情丝的解释,直把袁青风当成极恶仇人般,恶狠狠地瞪着。
站在袁青风身边的石头和大柱子被吓得纷纷躲到他们老大身后去。
“老大,她们的眼神很恐怖耶!”石头害怕地扯着袁青风的衣袖。
袁青风虎目圆睁瞪了他一眼。“笨蛋,你的功夫练假的吗?这群女人再多上一倍也不是你的对手,怕什么怕?”他想把他拉出来,石头却反手抱住他的腰,死也不肯出来。
“老大,你不知道,这些女人真的很难缠!”大柱子的声音里也有些抖颤。
“哦?”袁育风浓眉微挑。“刚才我瞧你们合作办我和严姑娘的丧事,相处得挺融洽的嘛!”他的手下笨,“绝情苑”里这群女人更白痴,也不问清楚就随便替人办丧事,蠢毙了!
“哪儿来的相处融洽啊?”石头发出一声哀嚎。“你根本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有多可?这里的姑娘们说严姑娘会失踪全是我们害的,叫我们要做工赔偿;她们把我和大柱子拘禁在这里,要我挑水、劈柴、烧火……”“我每天都要修屋子,扫地、整理庭园……”大柱子也加进告状的行状。
看两个大男人说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而对面一干女人却毫无愧色,个个一脸骄傲,看得袁青风的头都怏炸了。
“好了!男人大丈夫!帮女人做点儿小事有什么好叫的?闭嘴!”在山谷里五天,那些事情他不是也都帮严情丝做过了.他都没哭、他们有什么立场抱怨?
“老大——”石头和大柱子发出一声哀嚎。
“吵死了!”袁青风一人赏一记拳头止住他们的大嘴。
严情丝先是拉开赖在她身上的绿衣,再排开众姊妹,款款走到他面前。“是我们失礼了,抱歉。”
袁青风挥挥手。“我都说算了,先问问她们,是谁将我俩的死讯传扬出来的要紧。”待在那种渺无人烟的荒地不过五夭,他们的死讯就传扬开来了,要说没问题啊,鬼才相信!他袁育风虽生性豪爽大度、不爱计较!却最恨被人设计,这幕后主使者若被他找出来了,少说也要打断他一条腿泄恨。
“是梁府的人说的啊!”大柱子终于有勇气离开袁育风后背了。“听说那个梁夫人被采花贼绑了,梁府在派人寻找时,意外发现老大和严姑娘与那贼厮一起同归于尽,遂叫人前来通知大伙儿。咱们是不信啦,可是……”他眼角偷偷瞄着对面一群凶悍的姑娘。给这群泼辣女人压着,他们就算不信,也得硬起头皮加入办丧事的行列了。“不过我们没把消息传回‘隐园’,当然山里的兄弟们也都不知晓。”
袁青风睬他一眼。“还好没有笨得太彻底。”
但他这话儿却惹火了绿衣。“谁晓得你们能从那种绝崖里存活下来啊?咱们也不是没去寻找,可那山谷深不见底。想雇人下去搜查,城里的人都说那里叫‘断肠崖’,掉下去是有死无生的,没人愿意下去,所以……情丝,你不会怪我们吧?”
“傻气!”严情丝拍拍她的手。“我晓得大家都是出于一片好意,怎会怪你们呢?”
“不过那采花贼也好笑。”石头覆着双手走出袁青风的庇护。“他什么人不绑,居然绑了京城第一丑女梁夫人,他是不是瞎了眼啊?”
“丑女就不是人了吗?”绿衣火大地赏了他一记爆栗。“我告诉你,那梁夫人虽不美,但贤良淑德样样具备,如此良善的女人,居然落得被休的下场,她才可怜呢!”
石头不敢还手,抱着头又缩回袁青风背后。“我只是就事论事嘛!既要采花,当选美女,谁会故意去采一朵喇叭花?”
“你还敢说?”若非惧于袁青风气概如华,绿衣早揍死嘴巴特贱的石头了。“你们男人就是愚蠢!娶妻当娶贤淑女!美貌能保持一辈子吗?那梁员外未免太没良心了,早上休妻,下午就迎进了”名风尘女,他蔼—哼!为老不尊,我瞧他迟早得到马上风,死在女人肚皮。”
“这怎能怪梁员外?妻子贞节不保,休妻也是理所当然啊!”自以为有老大罩着!石头一张嘴真是贱到极点。
谁知他这话连袁青风都觉刺耳,大掌一提将他丢进女人堆。“他嘴贱,你们就替他洗洗嘴巴吧!”
“绝情苑”的姑娘们都是被男人欺负过的,她们都恨男人,尤其是像石头这种轻贱女人的男人,如今得到机会修理他,还不将他整得凄凄惨惨?
严情丝灵眸流转,对上他霸气十足的虎目。这男人,言行粗鲁得叫人退避三舍,但心底的温柔却如泉涌般,源源不断沁入她心田;他这奇怪的个性,教她忍不住想要去看、去了解、去……品味他的温情。
袁青风朝她使个眼色,让一群属下在“情丝楼”里疯个够,他有事想与她找个僻静的地方商量。
严情丝微颔首,跟在他身后离去。
“绝情苑”后园,严情丝有些发楞地瞧着顶上高张的日阳。
她有多久的时间没在大白日里活动了?
“绝情苑”,名字是好听,但终归也只是家妓院,卖笑、卖艺、不卖身,清高吗?她不贬低自己,然世人终究称她们为婊子;这一辈子,这污名怕是要跟定她了!
唉!见不得光就是见不得光,太阳瞧久了,身子都开始头重脚轻了。
“别盯着太阳瞧!”袁青风斥她一声,拉着她走向园里的凉亭。
初时严情丝没发觉,待他长茧的大掌磨痛她雪白的柔奏时,她才大吃一惊地发觉。这是男人的手,她理该最排斥的,怎会毫无反抗地给他拉着走?
差两步到凉亭,她甩开他的手,一溜烟躲进亭子里,心跳如擂鼓。太奇怪了,他的碰触为何没激起她的恶心欲呕?她明明是最厌恶男人的啊!但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冲破了她坚强的防线。
袁青风看着她,不晓得她又哪里不对劲了,正想开口问,严情丝快一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有事跟我说?”
他猛地忆起、心底的疑惑。“记得在山谷里你曾说过,那名挟持梁夫人、又意图对你不轨的采花贼,他其实并没有干过什幺偷香窃玉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案子都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给他一提,被那假采花贼欺负的惊悚在她心底复苏,她娇躯轻抖着,花容一片惨白。
她这种情形近几日袁青风已见过好几遍,也晓得应付方法了。他用力捏紧她的手,在不伤害她、又能刺激她回神的情况下,他在她耳边轻喊:“情丝,放心吧,没事了,情丝,你已经安全,再也没人可以伤害你了,你别怕……”他低沉有力的声音总能将她从噩梦中救起,她深呼吸几次,排开心底的怯弱,对他露出一抹坚持的笑容。“我没事了,谢谢你。”
袁青风只觉心头一恸,宁可她哭倒在他怀中,将一半的悲伤交给他背负,也不愿她独自日撑起一切,那太难为她了。
但严情丝的心结却没那么容易解开。“我想起来了,那采花贼好象说过,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只有一个——绑架梁夫人。”
袁青风不忍心逼她,只是任她转离话题。“你想那名采花贼绑架梁夫人,会是为了劫色吗?”
“我很怀疑。他将人绑走后,就随手丢在城西荒地了,若非我意外出现搅局,我想梁夫人就会躺在那里直到被找着为止。”
“那为什么要绑她?勒索吗?”
“要勒索就该将人看好,哪会胡乱丢弃?”
“那只剩一个原因了。”他笑,又阴又邪的。
严情丝瞧得、心头枰抨乱跳,娇颠酩红成一片。
“你说会不会跟梁员外的休妻再娶有关?”他说的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严情丝明眸转了转。“我曾听人言,梁府能有今日的光景,全仰赖贤淑又聪明的梁夫人持家有道,至于梁员外,他不过是个摆着好看的当家。但因为梁夫人貌丑,令梁员外饱受耻笑,导致他们夫妻渐行渐远,梁员外因此在外头金屋藏娇数名美女,只是拟于梁夫人的好名声,他不好意思将人接进府里罢了。”
“如今梁夫人遭采花贼玷污,贞节不保,梁员外不仅可以正大光明地休妻,也能将外头的女人全数接进府里了。”
严情丝顿悟,娇颜蓦地红似火烧,编贝玉齿将下唇都给咬出血来了。
袁青风没注意到她的反常,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