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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清末四大奇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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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要出场的人物非同一般,是举国有名的京剧名优杨月楼。杨月楼名久昌,字月楼,安徽怀宁人,这一年整三十岁。他自幼入北京张二奎之忠恕堂学艺,深得真传,工老生兼武生,排名玉楼,与武生俞玉笙(菊笙)并称文武双璧。但凡知道一点京戏的人就一定不会不知道杨月楼。

杨月楼于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来到上海。上海人原来看京戏只看个噱头,瞧个热闹。然而,这杨月楼一来上海,在《安天会》中饰孙悟空,出场连翻一百零八个筋斗,收步不离原地,登时倾倒无数沪上观众。再加上他身法步唱功皆为上乘,扮相更是英武阳刚,英俊潇洒,因此博得上海戏迷特别是众多女子的爱慕。看杨月楼的戏一时成为上海人的时尚消遣方式。

三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在此时停到了戏院门前,一个穿着绸袍的年轻人先从前面跳下来,小跑到中间车上,撩起车帘将一个人扶下车。这人穿着华丽,气质雍荣,行步稳健,迈步向丹桂戏院走去。前后车下来五六个人前呼后拥。戏园里也有四五个人急急穿过人群过来,个个带着一脸讨好神情请安道:“杨老板您来了。请从这边走。”

一行人穿过人群从侧门走入,顿时引起人群的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羊羔巴图鲁背心,套着青皮袍的中年生员哼一声道:“好大的架子,不就是一个戏子么!娼优隶卒之辈过于张狂了吧。”旁边一个小个子道:“哎,大哥。如今世道大变,在上海更是良贱难分。听说过陈二毛么?以前不过是个抬轿子的,不知怎么发了财,竟捐了个道台。每天价坐着蓝呢大轿出入市井,大耍威风。虽然荒唐的很,但又能如何?”

两人说话间,那杨月楼已经进入后台。戏园王老板跟在后面搭讪道:“这大的雨,难为扬老板来的这么准时。”

杨月楼笑道:“春夜多喜雨,好雨!好雨!雨中行车,别有一番味道。”杨月楼边说边走到自己的妆室,独自对镜而妆。他虽然已经是名满全国的名角,但多年来自己穿戴上妆的习惯却改不掉。这一场戏是《五雷阵》,杨月楼是扮老生孙膑,可扮出来仍旧含着一股掩不去的英姿。

杨月楼正在化妆,戏园子的案目陈宝生走了进来。(案目受雇于戏园,向戏园老板交纳一定的押金以后专门承包戏园的座位,由他负责出票和招待客人)因这个案目特别会巴结,把杨月楼侍候的特别的周全,杨月楼对他印象还不错。只见这个案目走到杨月楼面前道:“杨老板,自打您来了上海,凭着您的本事,全上海人都倾倒了。这不,又有一个戏迷给您写信。她说她对您是仰慕极致,特别给您写了一封信,望您费时一观。”

杨月楼的戏迷成千上万,自然不把这当一回事,漫应道:“就放这里吧。”

陈宝生拿出了信,却没有放下,站在那里没有动。

杨月楼道:“你还有事么?”

“这个信是韦公馆的韦小姐送过来的。人家是广东巨富之女,常来为您捧场。您就给个面子看看这个信又如何?这小姐的乳娘还在门外等着回音呢。”

杨月楼笑道:“看来你是拿了他的红包了吧。既是对我杨某如此看重,我现在就看一看。”

杨月楼接过信来,展开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满纸端庄秀丽的字迹。“好字。”他不禁轻轻的赞叹一声。原来这韦小姐生于富商之家,又住在风气开放的上海。从小就识字念书,不仅工书法,而且胸中颇有才墨。这封信也是写的花团锦簇一般。

杨月楼还没看几行,大吃了一惊。原来这是一张情书。饶是韦小姐好文采,这封信写的缠绵绯侧,柔情万分。杨月楼将心跳慢慢抑制住,静静的看完这封信。在信后所附的一张红纸上,还端端正正的写着韦小姐的生辰八字。一个身份高贵的富家小姐却看上了一个戏子,这是杨月楼所想不到的。而从信中的字里行间,这个小姐的才情也深深的吸引了他。他沉思片刻,对陈宝生道:“韦小姐的奶妈还在外面吧,你把她叫进来,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和她说。”

陈宝生将韦小姐的奶妈王氏带进来,自己走了出去,把门带上。杨月楼道:“你家小姐好才情啊。”

王氏得意道:“我家小姐不仅文章写的好,人品也是极好的。相貌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象我家小姐德才貌三全的闺女,你就是打着灯笼走遍全上海也难找到第二个。杨老板,您可不要辜负了我家小姐的一片真心啊。”

王氏这么一说,反而更让杨月楼下了决心。自古良贱不能通婚,作为一名身处贱籍的戏子,凭着自己的社会地位,自己的身份,如何能与这位小姐相配。杨月楼道:“多谢韦小姐高看,此信诚能动人,我杨月楼有幸能得到你家小姐垂青,自是感动。不过,我杨月楼毕竟只是一个戏子,身处贱籍。自古良贱攸分,尊卑各别。我与韦小姐之间,地位悬殊,鸿沟拦缘,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即使小姐不在乎,但社会、国法、家规都难容此事。这封信有劳嬷嬷带回,小姐之美意,我万难成全。”

王氏一听,如冷水泼头,却仍不甘心,道:“我出门时,小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把信交到杨老板手中。我若带回去,小姐还以为我在骗她呢。不管怎样,您写一封回信。我回去也有个交待。”

“男女之间,岂可随便鸿雁传书。若是传了出去,我与小姐都难逃是非口舌。恕难从命。”说罢,将信往王氏手中一塞,径自出去了。

锣鼓齐响,演到为孙膑侄为毛蕡(音fén)所败,杨月楼扮演的孙膑亲自出阵杀退毛蕡时,杨月楼不经意向楼上一扫。见一个丰姿绰约美艳绝伦的少女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再看她的旁边正是王氏,不觉心中一动。杨月楼定了定神,在台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演了下去。但下台之后,杨月楼却止不住又向那楼上包间望去。此时那里已人去楼空,杨月楼不禁长叹一声。

第二章

王氏碰了个软钉子,虽说杨月楼说的字字肯切,句句在理,但她心里仍不是个滋味,不知该如何向韦小姐交待。

那韦小姐名叫韦阿宝,时年不过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此时还是清朝封建时期,不过早在三十一年前,(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英国人就开始在上海贸易通商和居住。一年后,英、美、法等国又纷纷设立租界。一时间华洋混居,五方杂处,皆不受中国官府直接管辖。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随着西洋势力在上海发展雄厚,西洋文化也渗透进上海来。上海租界作为当时中国一块特殊地区,以往依据传统的社会身份和特权地位而形成的上下尊卑身份等级关系已大为松弛,以往的封建礼教思想也渐渐退出了主导地位。韦阿宝也自然受到影响,能写出这样一封求爱信也就不奇怪了。

韦阿宝让王氏送去了情书,自以为凭着自己的一片真心,加上不错的家庭,美丽的容貌,那杨月楼断无拒绝之理。她坐在包厢之中,无心看戏,坐立难安。一会儿看看台上,想着杨月楼怎么还不出场,一会儿看看台下,念着王氏为何这长时间还未出来。既满怀憧憬,又怕事有变故。正在心猿意马的时候,王氏推门而入。韦阿宝的心扑簌簌的跳起来,但却无法张口,一双大眼睛直盯着王氏,盼着王氏能带来好消息。王氏只轻轻一笑,道:“小姐,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咱们回去再谈。你是现在就回,还是看完戏再回呢?”

此时开场的锣鼓已响,韦阿宝当然想再看到心上人,说道:“既然来了,还是看了戏再走吧。”

那杨月楼一出场,便是满堂喝彩。再看其扮相,眉如墨画,睛如点漆,面如冠玉,又透着一股大丈夫之气。韦阿宝痴痴的看着他,竟似木雕一般。

王氏看着韦阿宝出神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虽说她只是韦阿宝的奶妈,但这韦阿宝是她一手带大的,二人感情笃深,不异母女。可以说韦阿宝就是要星星,王氏也愿意想办法摘来。但此时的王氏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看完戏回到家。韦阿宝刚要问王氏,抬眼却见她脸色不对,心中便有几分忐忑。她没有直接问,只是轻声道:“那杨月楼已经成婚了么?”

“尚未成婚。”

“难道他是徒有其表之人,除了唱戏好之外,再无其他好处?”

“也不是。想不到杨老板虽是个武生,却识文断字,说话条条有理,是个文武全才的小伙子。可惜做了戏子,若是个良家人,说不定能一路连捷,做个大官呢。”

“那王嬷嬷你是什么意思?为何脸色难看?信他收下了没有?有他的回信么?他说了些什么?”

王氏见韦阿宝心急如焚,不得不将杨月楼的话复述一遍,然后说道:“杨老板说的也对,你和他门户不配,地位悬殊,良贱有别。这个姻缘是成不了的。天下的好男子多的是,凭小姐的才貌不愁找一个如意的,就不要再想着他了。”

韦阿宝听了良久不说话。最后轻轻道:“要怪就怪我不该生在良家。若是也落户贱籍之中,倒还有幸能嫁得他这样的夫婿。今生无缘,来生再续吧。”

王氏见他这样说,还以为韦阿宝也想通了。哪知一连数天,韦阿宝茶不思,饭不想,每日里除了睡觉就是呆呆的想事。有时也会对窗吟几句“为何暗香闲艳也相思,万点付啼痕”,“暖风帘幕,知有个人憔悴”,“隔世有盟须结发,今生无缘枉销魂”之类的伤心词句。渐渐失魂落魄,人比黄花瘦。竟一病不起。

韦阿宝的母亲韦王氏看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心情抑郁,又病倒在床,不知是怎么回事,急忙请了中医请西医,上海的名医找了不少,但韦小姐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没过一个多月,身子大虚,走上几步都会晕倒。韦王氏整天眉锁愁云,守在女儿身边不敢离去,自己的身子也有些熬不住了。

心病还需心来医,王氏既心疼韦阿宝,又担心韦王氏,把心一横干脆将实情告诉了韦王氏,希望韦王氏能想个办法,治好其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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