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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风花雪月-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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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与李省是同一个背景,但工作上似乎与李省并不合拍,此人野心也不小。表面功夫做得也不错。他之所以忌讳我进常委,是因为在重大问题的决策上,我这微弱的一票就能起决定性的作用。我这一进去就打破了原来僵持的格局。”

我说:“要是把官场的这些派系和领导们彼此不同的背景摆在明处就好了。这样既有利于人民和媒体的监督也有利于派系之间的互相监督。形成一个交叉监督的稳定结构。就像美国的国会与白宫以及司法上的互相监督。其实我们国家也有类似的机构,政协相当于参议院,人大相当于众议院。自古中国的皇帝便怕失去权利,于是用高度的中央集权来统治国家,以求达到国家稳定的效果,但这其实是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看看宇宙便知道,如果太阳的与其他行星的引力不能保持平衡状的话,如果太阳的引力过大,其他行星就会撞向太阳。”

商仪对我的闲聊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淡淡地说:“有意思的言论,不过只是一家之言罢了,哦对了,呆会到了璐湖酒店,你在车上等我。”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我想起了梅兰。我很想知道杰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会对梅兰好吗?我觉得商仪再去见杰真的没有必要,她何必又去挑起那深藏了多年的伤疤呢?但事情后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幕后交易

璐湖酒店是围着一个天然湖建成的五星级酒店,接待过不少政要。璐湖的“塞纳河畔”是一间酒店内设的咖啡厅,湖边的一袭白色的餐台颇有些塞纳河畔的感觉。我驻足远望,杰给我的印象只是湖畔的微风吹起衣角的那一霎那优雅。

正当我心情懊恼的时候,不远处的商仪向杰说出了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这次回来怕是带着目的回来的吧。”这是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也是被残酷的社会现实磨去了纯真的一句话。

“你查过我的底?差点忘了,您是厅长,您有这个能力,甚至可用动用机构的力量。”杰显得桀骜不驯。

“并不完全知道,听说你在国外确实混得不怎么样,但准确地说,应该还算是个中产。”

“怎么了,我混得不好,你就高兴了,你也太小心眼儿了。”

商仪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姓朱的(朱厅)通过我打给你的电话号码找到你,并且扶了你一把,把你介绍进了某高干子弟在国外开的公司。让你不用每天去洗盘子。交换的条件是让你把我甩了,让我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做他的情人,人有时候怎么就这么现实,不过这也确实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杰侧着头并用手扶了扶眼镜,并不内疚地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辛辛苦苦出国留学,为的就是留在加拿大,但其实人生还是个围城。”

商仪眼直直地盯着杰说道:“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我丈夫的安排?你还在占我的便宜,你是怎么认识梅兰的?你与她结婚又有什么目的?”

杰叫嚣道:“好了,别再暴露你的职业习惯了,我有不说的权利,这是我的自由,但我确实欠你的,所以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尽快与你的丈夫划清界线,越快越好。”

商仪用手托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者她在组织更好的语言来摸清这个男人的底细。

“他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他的事我从来不管。”商仪说道。

“但这是中国,中国的事都喜欢搞株连,虽说这么做不民主,也使得利益集团一荣俱荣一枯俱枯,但这确实能够斩草除根。”杰说道。

“别老是兜圈子,说点具体的。”商仪神情黯淡地说。

“我这次回来是带着项目回来的,项目做完了我这个副市长的任期也就满了,到时候我还得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至于与梅兰结婚则有其它方面的考虑,这个女人不错,容易相处,至少脾气比你好。”

“好了,那些琐事就不提了,能透露一下我的丈夫在避税岛的离岸银行放了多少钱?”

杰排拍手笑道:“这样的内容才有些专业的味道,我以为学化学的人不懂得金融上的行情,我还真小看你了。”

商仪嗤笑道:“我是在大智若愚,怎么样,有兴趣的话咱们联手做场好戏。”

“哦,不错的提议,是不是最后我们俩卷笔巨款私奔啊,多完美的结局啊,就像中国的电影的结局,也只能是中国的电影结局。”

“其实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商仪突然间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这让杰的眉头轻轻地向上挑了挑,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相信男人的谎言?”

“就算是假话,女人也爱听。”

这时杰的传呼机响了,他很礼貌地站了起来向商仪告别道:“我得回去复个电话,我暂住403号房,有诚意的话晚上到我房间里再私谈。你的秘书很帅,他老是向这边望过来,也许是等急了。”

望着杰远去的背影,商仪内心表情很复杂,嘴唇紧闭,嘴角轻轻地翘起来,表现出一种极力抑制情感外泄后的痛苦。

情人的请求

杰走了很久,商仪还呆坐在餐椅上。璐湖里静静的湖水偶尔泛起微澜,也许她无法有梭罗那样的心境,在瓦尔登湖边去领悟一个更早更神圣的黎明。也许她内心的黎明也只是那被用强烈的欲望制成的厚厚的窗纱挡不着窗外黎明来临时透进来的一小撮光亮而营造出来的颓废的房间的景致,她的内心已经被仇恨被空虚腐蚀得千苍百孔。我不敢想象她作为一省的主官,竟然是这样萎靡不振。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会很巧妙得把这种颓废隐藏起来。她的软弱只向我一个人展示。

商仪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一路小跑,商仪的影子在我摇晃着的瞳孔里震荡、迷离,最后消融成诱惑。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我的魔力,我喜欢看她的脸,拥抱她的身体,抚摸她的****,进入她的身体,闻着她淡淡的烟草气息,耳边浸淫着她轻轻的呻吟。我甚至陶醉她那混乱迷离的气质。但我却不敢想象这个令我无法自拔的女人正要故计重演,再次用自己的身体去男人那里谋取自己的利益。

我悄悄地坐在杰坐过的那种椅子上,商仪还是呆呆地望着静静的湖水,忧郁地抽着雪茄。我知道我无法替代杰在她心里的地位,但现在的杰也替代不了,或许那个“杰”只是她内心深处一个飘渺的爱情图腾。

“今晚杰要我和他上床,你会不会介意?如果你介意,我会听你的。”商仪忽然在我面前变得很诚恳起来。

我说:“我心里有些痛,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商仪神情黯淡地说道:“爽,我知道你对我好,其实我也不只你一个情人,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虽然你也向我提出过利益的要求,但也只有你对我是动了真感情的,所以我在堕落的时候,真想有个人拉我一把,而你是最合适的人。”

我说:“仪,我了解你,我也阻止不了你,其实除了你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你,但作为一个官员,你还应该要有自己的政治责任感,不求你为人民做多少事,最起码不要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以前做过老师,你在教学上还是很有责任感的,我希望你在为官上也一样,同流但不合污,仪,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商仪的眼圈湿润了,哽咽道:“你还是先走吧,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我站起来,正要转身离去,商仪又叫住我:“爽,告诉梅兰,杰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美好,这里面也许是个阴谋,也许是一种交易,利益面前是很少人逃得过的,我并不再恨梅兰,也许是你在其中斡旋,但女人的心事只有女人最懂,这个月底梅兰就会调离A厅去财政厅做预算处处长,这是个很关键的职位,但也是一个容易出问题的职位,你还是提醒一下她吧。”

我点了点头,静静地离开。

我不忍也不想回头。一种很强烈的逃离感在我身体里到处乱窜,我厌恶这样的生活,我讨厌这个官场,我想逃。可我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商仪已经不见了。我莫名其妙的空虚起来,傻傻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座雕像,唯一不同的,它还会流泪。

青梅口中涩,咀中暗自香

我开着车在繁华的主干道上随波逐流,但我并不是漫无目的。我必须尽快找到梅兰,我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我并不想捅破商仪与杰的奸情,也许这是我开始成熟的表现,成熟在有些时候就意味着虚伪和容易在心里藏住秘密。正如梅兰以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谁心里没有阴暗面?现在我理解了,也宽容了,这同时也意味着我与梅兰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了。人生没有散不去的宴席,浮华喧嚣过后只剩下感悟。不曾忘记,梅兰那母性般的脸颊轻抚,也不曾忘记那善良的额头轻吻,但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梅兰那伟大的身体启蒙,她用她的身体在一个原本充满仇恨和卑微的少年心里种下了善良、宽仁、温和的种子。也许这些内心的种子会因为人性的恶而暂时冬眠,但只要信念不死,它们一样会在心里长成参天大树。

在同僚眼里,梅兰也许只是个破烂货,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女神。人不是与生俱来就是圣贤,正如梅兰经过这么多次的磨练,越发得显得勇敢和坚韧。可她也是凡人,她也抛不开欲望。但她现在的欲望也只是想尽量弥补一个母亲的过失,她认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给女儿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所以她现在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了从另一个方面来弥补女儿的损失。我了解梅兰,所以我尊敬她,正如我同情商仪,可怜宛儿,内疚斯斯一样,我尊敬这个女人,尊敬她母性的光辉,那是对女儿的不离不弃。它没有任何的政治色彩,也没有任何的利益诉求,它就是母性,与生俱来的一首生命的礼赞。

我静静地坐在梅海边,夕阳悄悄地嵌在梅海金色的年轮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哀怨的故事。

在微风里,杨树的枝叶在悄悄私语,就像情人们在嬉闹与野合时的声响。也许我该赞美野合,因为她制造出了孔子,如果内心神圣,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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