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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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奴才,发现她清醒过来,都高兴不已,吕安更是一马当先的跑去慈宁宫报信去了。
他竟然把她带到自己的寝殿里,这些天来他们难道都睡在了一起,顾宁软软的坐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片不知该做什么才好,进来准备服侍她的奴才,看到她脸色不好的样子,都不安的退到一旁,生怕触怒这位深蒙朕宠的娘娘。
正当众人愁眉莫展,高福尖细的声音传来,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尹禛提着自己疲惫虚软的脚步进了殿里,看到的便是服侍的宫人们站在一旁不敢言语,而宁儿缩在床上傻傻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鹿,清澈的眼睛里有着茫然与不知所措。
“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尹禛开口,众人听了如同大赦般的退了下去,就连高福也退到了偏殿里,只唤两个奴才去备些吃的,和梳洗的东西,想来皇上累了半夜,宁妃又刚醒没有多久,两人总要用点吃食,梳洗一下的。
尹禛拖着疲累的身子来到床边坐下,淡漠的神情缓慢的从脸上退去,留下的只有落寞的温柔,他想将她轻轻抱进怀里,可她缩在床角的样子已经告诉他答案了,明明已经隔得这么近了,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可他心知她离他很远。
尹禛像是再也负荷不起身体的疲惫,缓缓的躺倒在床上,沉沉的闭眼,不管怎样都好,她就在他的身旁。
顾宁过了半响才微微动了下,而尹禛就这样半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沉睡,衣服未解,连脚上的靴子都未脱。
高福等到半天也没听到里面传召,只得大着胆子轻声在门外问着,顾宁想了想便让他进来了,然后从床上小心翼翼的越过尹禛下床。
高福自己拿着吃食,差另一近身服侍的宫奴,拿了洗漱的物品轻轻的走进殿里。见到殿里的情景时不禁愣了下,但马上反应过来,他怕惊了睡熟了的皇上,想走又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宁妃,只到她开口“把东西都放下吧!”高福松了一口气,把东西放下后,便带人无声的退下去。
高福深知宁妃向来不喜外人服侍,只要她肯留在殿里,让皇上醒来见得着人就好。不过,皇上就那样睡在床上想是累极了,可昨天到今早,皇上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伤才好不久,身子能受得住么。宁妃娘娘是深受朕宠,但从来是皇上宠着她,她似乎都没伺候过皇上。
这不,他进去看到的不就是皇上累极了睡在床上,连衣服和鞋都没顾得上脱。要是在别的宫里,哪怕是以前最为冷傲的月贵妃,也会服侍皇上舒服的睡下吧,可宁妃愣是自己下了床,而任皇上就那样的躺在那里,让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为主子感到心痛,你说皇上怎么就上喜欢这个一个冷情的女子。
顾宁静下心来,默然的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两碗燕窝粥,和铜盆上搁着的两块帕子。她一点味口也没有,而身后床上睡着的那个男人更是让她胸口闷得慌,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从她心底扩散。
二哥并没有把元丹还回来,而她却已经没事了,他又为自己做了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疲惫的他,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份精力,就这么人事不醒的睡在床上。
男人身来就是背负着重担的,女人只能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守候着。她都忘记这句话是谁说的了。
不由自主的走到床前,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接近他,在他沉睡的时候。他的身形瘦削了许多,眉宇微皱,似乎有什么事仍让他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紧闭的眸、微抿的唇、轻轻的鼻息声,让殿里变得更安静,淡淡的香、幽幽愁、使顾宁最终化为无声的叹息,缓缓伸向他的手却没有颤抖,像是做过千百次了一样。
轻柔的解开他扣得齐整的盘扣,帮他脱下这叠叠束缚他的龙袍与龙靴,然后小心翼翼帮他微微换了个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转身走向放着铜盆的桌上,探了探水发现水还有些温,用水沾湿了帕子拧干。
用在轻不过的手给他擦了下脸,累极了的他全无反应,顾宁便更加顺手的帮他擦了下手,细细的给他盖好被子,把明黄的帐给放下来,她只得做到这样了,再多她不能,也不可以。
帮完了他的,顾宁只随意的梳洗了一下自已,这毕竟不是在自己宫里,什么都没有也很不方便,她只身着这一身刚起时的白衫长裙,衣衫未整,并不方便出殿门,还是让高福叫杏儿拿衣服过来换上才好,也不知二哥现在修练得如何,有没有打听到大哥的消息?
刚走到养心殿门口推开门,便见留守在外面的高福,见是她微愣了一下,便轻声的开口“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奴才马上差人去办!”
顾宁只是淡淡开口吩咐,让他差人叫春杏带些衣服饰品过来,高福也知宁妃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好在没有传召谁敢到皇上的养心殿来,高福只要宁妃在皇上醒来前留在这里就行,对宁妃的吩咐当然是马上照办。
顾宁总觉得宫里的气氛与平日里不太一样,沉闷得有些让人窒息,便随意问了下高福后宫可发什么大事,高福微愣了下,这宫里宫外,唯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就只有宁妃了吧,高福没多敢再多想,只是压低了声音,告诉宁妃太后去了。
顾宁愣了一会儿,太后去了,难道那一次他们真的把她气得病重直至身亡,她的心里有着几分内疚,太后毕竟只是一个老人家,人总归是自私的,在亲疏之间,在权力之间,她原也不愿意咄咄逼人的,奈何她也有要保护的人,也只想在这里生存下去。
她想更为难受的是那个睡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吧,人人都只道他是帝王,他乾坤独断、他圣心难测、他天威难犯,但他毕竟不是神,只是一个人,所以他也有伤也有累的时候,却只能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转身回到殿里,等会杏儿就会把东西带过来,她换好衣服便会回自己的宫里,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原点,所以在他睡着的时候,她可以留下,就这样静静的陪他一段时间。
“对不起,我不会心软!”顾宁的声音有着深深的倦意,她也很累,心总是悬在空中无法安然。
时间静静的流走,顾宁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杏儿去做什么了,这么久还没有过来,就算手头上有事忙不完,也可以叫别人来的。她怕他睡醒过来,由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与时间里。
高福是吩咐人去景秀宫里办这差事,但转念一想,万一宁妃要是收拾好了,要回自己宫里怎么办,这后宫里除了皇上谁还敢拦她,皇上这些天肯定心情好不到哪里去,一醒来要是发了火,他们挨上几板子事小,弄丢了脑袋那是连哭的时候都没了。所以他又悄悄的派人去把人给追回来了,关于宁妃娘娘的一切都得等皇上睡醒了再说。
此刻的养心殿倒还好,但慈宁宫里却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让感觉到的人都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玉漱也是刚醒不久,哭得红肿的眼睛还在流着泪,她正跪在太后的灵堂前,双手却把一张纸举起,递给了静默在一旁的国师岚封,岚封没有犹豫的接过了她手中据说是太后下的懿旨,打开来只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问,“这还有别人看过吗?”
玉漱摇头,除了自己魏嬷嬷都不曾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暗自咬牙的她,等着看那个女人的下场!
睁眼说瞎话的国师
“她把太后下的懿旨交给国师了?”月轻裳冷艳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抹愉悦的笑意,艳光逼人。
哥哥一直不肯听她的向皇上谏言,她自有别的方法。太后病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太医每天来问诊时的样子使得大数人都心知肚明了,太后熬不了多久了。可万一太后真的去了,慈宁宫里的一干子人就得都分配到各宫去,到时候可谓是各听天命,指不定会被分到哪里去受罪。
想来他们以前仗着是太后宫里的老人,没少欺负人给人使畔子。在这节骨眼上,说心时不急那是假的。人一旦有了心私,就不愁找不到机会想办法为自己谋出路。
眼前这不是来了一个,平日里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宫女,谁会知道她时时躲在暗处留心点什么。
月轻裳许诺等太后大丧完就把她调到重华宫里,喜得她连连磕头,跪着的她看不见月轻裳眸里的含着的冰冷。她或许是会调来这里,可是做什么可是由着月轻裳说的算,也许她在这里的日子比他配到其他宫里还要惨呢。
喝了口茶香四溢的雨前龙井,月轻裳将茶碗轻轻搁在桌上,换来自己贴身伺候的香霖。
“帮把本宫把那件新春用云罗天锦的衣赏拿出来。”她很久没有穿素色的衣服了,自从她一身素衣进了宫入了他的眼后,那素衣成了宁妃唯一的妆扮,她宁妃不喜别人浓妆艳抹,皇上便渐渐疏远那些嫔妃们,为了赢得帝王心,后宫的女人们便一改妆扮清新素雅起来,而她月轻裳却偏偏开始艳色着妆起来,她到要看看她宁妃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香霖虽不知自家的主子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但这总是件好事,要知道主子不顺心,做奴才的又哪有好日子过。而且那件云罗天锦做成的宫装本就是素色的,在这时候穿却也没有什么不适合的,只是头上戴的只得全换成珠钗才好,太后丧期宫里不得穿红着绿,否则便是要活活打死的。
换过衣裳月轻裳扶着香霖的手起身,她要去看一出好戏了,后宫里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待会儿所有有品级的妃嫔们都得去慈宁宫为太后哭灵,皇上当然也会过来,到时候就不知看到太后懿旨的国师会跟皇上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她是不知旨上写的什么内容,但她知道一定跟宁妃有关,而且绝不是什么好话。
当月轻裳到慈宁宫时,妃嫔们倒是来了大半,连皇后也早早的到了,面色哀戚的在吩咐什么,对月轻裳的行礼只轻点了下头,便不再理会她。看来皇后是完全由着皇上宠宁妃了,自从太后病重后,皇后就不再过问景秀宫的任何事,连宁妃被皇上带到养心殿都住下了都不闻不问。
现在更是完全不把她这个贵妃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