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鼎尊-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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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方心中一阵抽搐,黯然道:“看来不是朝廷下得手,如果是的话,尸体会被自理也应该将下人发配的发配,杀头的杀头。镖局的大门更该用封条封住。况且水绮虽武艺不济,用毒却是一流的好手,可‘阴风散’根本未及使出。由此可见,杀她的人武功绝对不弱,而且跟她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对方了解‘阴风散’的毒性。其实说得再明白点儿,下手之人心中目标就是水绮,这缥局也顺便跟着一道灭掉。一般来讲,杀完某一地方的人,应该再放把火烧了毁尸灭迹才是,可相反凶手却明目张胆,有一种威胁和恐吓的意味,像是专门要某些人看到一样,当然这‘某些人’的范围不仅仅局限于于冠松,那箱中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毕世奇不禁拱手道:“水兄弟真是再世诸葛,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当时我们又哪料想这么多?更别说在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毕世奇道:“当日——老夫想起余三寨人马出山时,攻入其内,一举占领三座山头,在黑道中扬名立万了。”
贝龙达道:“我爹、石洞主、丛谷主和你虽谈不上刎颈之交,却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竟为私得做下这等人神共愤的勾当?你难道不懂盗亦有道么?占了山寨不算,还把不从的弟兄全杀光,妇女和财物也一抢而空,你还是人不是人?”
水一方看了看毕世奇,想到自己灭门之祸道:“只有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毕庄主,今天你一定要把事情原委细枝末节全讲清楚,不得有任何隐瞒。另外你山庄的手下都靠得住吧?”
毕世奇忙道:“这个水兄大可放心,凡入我山庄者,不论年龄性别职位高低,皆悉查其祖辈三代来历,都信得过。”
水一方道:“那便好。你可派人轮番看守各个房间,以免凶手再下杀手。”
毕锋听得不耐烦,想携妻出去水一方道:“毕兄难道没听见我的话么?不要落单,还是在这儿听完了为好,恕水某狂妄,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随意走动。”
毕锋冷笑道:“看来震南山庄的主人倒成了阁下了。”
水一方面有愠色,一字一顿道:“毕兄弟别不识好歹,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就算全捆起来,我也收拾得了,你想试试么?”这话明显是在骗鬼,虽然心里发虚,但他竟仍能说得有板有眼,理直气壮,却早已暗执干神蛛丝在手。
在场人无不变色,袁冲暗忖道:“此人的确深不可测,但要打赢我们全部,未免就忒也夸口了,不过他劝毕锋莫要落单,倒也是一片好意。”
毕锋怒道:“水一方,你不要太嚣张了。”
却只听“呼”一声,水一方凌空扇了一巴掌,隔了几丈远的毕锋脚下被干神蛛丝一绊,猛然倒地。周围的人只过隔空打穴,却从未见过隔空扇耳光,震撼莫名。水一方对毕世奇道:“我替你教训儿子。”
毕世奇忙对毕锋喝斥道:“还不快向水兄弟道歉!”
水一方道:“道歉就不必了,我最讨厌听假话,方才这一下不是因为他对我无礼,是因为他不配合我的计划。”又对贝龙达道:“你说说你的遭遇吧。”
贝龙达道:“我实是幸运之极,当日并不在山寨内,而去林中狞猎,刚捕到一头大獐子,就见山顶起火,杀声震天。我便策马奔向山去,然后按辔徐行,见横尸遍野,人头为墟,‘贝’字大旗和震南岗的毕氏旗号都在寨顶飘扬,对方已铿锵驰近。我登时明晓一切,本想冲上去跟他们拚命,怎奈其时武艺低微,如何还能报仇雪恨,只徒然送了性命。故而就离开江南北上逃命,因为毕世奇对各个山寨了若指掌,一定会知道贝家的独子逃走了。于是我便一路行乞,风餐露宿,披肝沥胆,不整仪容,一年后谁也认不出。待到了长白山,天寒地冻,我就昏死在雪地里。过了好久,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在长白山一气堂内,长白山掌门鹿玄奇道长救了我。我向他哭诉不幸,他听后须发戟张,义愤填膺,便传了我独门武艺,要我下山报仇,但要我报仇后回山做道士,不得再使用这门武功,为的是为赎我家历代为盗的罪恶。”
水一方道:“你不是说你和于冠松见过面么?遮莫于冠松在长白山?”
贝尼达道:“不错,于冠松当日回镖局见了自己几十年的事业毁于一旦,又悔又恨,怕仇家认出,便以刀毁容,来以长白山拜鹿玄奇道长为师,做了道士,再不问江湖事,那日我在林中所讲之事,都是他告诉我的。”
毕世奇道:“原来如此,水兄弟,我们把事情的始末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凶手是谁你有头绪了吗?”
水一方道:“但愿你全告诉我了,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四个孩子是几个妈生的?”
毕世奇脸色一变道:“问这等无关的事又有何用呢?”
水一方道:“我偶然发现你的孩子长相各不相同,但只有毕钰和你有相似之处。这么说来,他们是同父异母喽?”
毕世奇怔了一会儿,道:“正是。”
水一方朝他十分嘲讽地冷笑了一下,听得毕世奇打了个冷战。水一方道:“我这次经过贵庄,是有要事在身,本不想管这些事,你若再有什么隐瞒,在下就彻底放弃了。”
毕世奇低头不语。
夜里,水一方走出房门,一名守门大汉拦住道:“水先生,您自己订下了不准随意走动的规矩,不可破例呀。”
水一方道:“我去查寨,有点儿想头了。”
另一大汉道:“由我与你同去,以免发生不测。”
水一方讪笑道:“到时候我反倒要保护你,抓不住凶手谁负责?再说啦,凶手就是你俩也说不定。”
两名大汉见他乱扣大帽子,这才忙不迭地将手移开。水一方走到走廊玄关,找了个凳子坐下,瞧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出神。尚启雯忽然在他一旁坐下,却不看他。
水一方笑道:“你还生气?”
尚启雯嗔道:“我生什么气?你水大侠本事通天,我一个女人你哪放在眼里?”
南明初忽然跌跌撞撞地冲出来,面色惨白。水一方见此问道:“又死人了?”南明初猛地点头,又一下子顺势跪到地上。
水一方对尚启雯道:“看看去,如果我的方向正确,那死的人应该是毕世奇的一个儿子。”
甫进房间,见毕世奇嚎啕大哭,毕锋仰躺在地,背面的地表尽是鲜血,手中执了一把还未出鞘的剑。毕铁、毕钰及毕锋之妻潘若琳抱作一团哭成泪人,贝龙达则在旁冷笑道:“这是报应,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早该想到的。”
毕铁暴喝道:“你放什么臭屁?”
毕锐嘿嘿地傻笑,将猫的爪子来回地抚弄把玩。
水一方道:“毕庄主早知如此又向必当初?”
毕铁“呼”地冲过来,揪住水一方的衣领吼道:“定是你怀恨在心,杀了我兄弟!”
水一方轻轻一推,虎口间已嵌一根金针,正中毕铁“环跳”穴,毕铁立时就觉得浑身麻酥难当,倒在地上。水一方道:“不妨事,他太激动,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潘若琳大哭着,几乎盖过了这两天丝毫不见减弱的雷雨声。水一方打断她道:“大少奶奶,你和他住一块的,他怎么死了你能不知道?”
潘若琳抽泣道:“我怎知道?他要我去厨房做几个菜,说最喜欢我的手艺,结果待做好了端出来,就——”
水一方道:“你做了多长时间?”
潘若琳道:“我想把菜做得精致一点儿,就拖了一柱香。”
水一方道:“这段时间内,门口就没有守卫么?”
潘若琳答道:“本是有的,要我们夫妻俩喝酒言语,不想给外人打扰,他就叫这些下人们各自回去休息了。”
水一方冷冷地道:“怪不得和我争吵,我看他本来就想死,事情已经差不多快到尾声了。”
袁明丽担心道:“爹,我们——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可怕啦。”
袁冲斥道:“不行,你大师姐的仇怎么办?依我看,这一连几起血案是同一人所为。”
水一方道:“袁老英雄有什么理由我自是管不着,但你能主动留下是最好不过了,但进无论是谁这几天决不可出这山庄!”
毕世奇问道:“难道凶手会在山庄外等着杀害出山庄的人?”
水一方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凶手就在山庄之内,这一点已确定无疑。若谁偏在这个时候离开山庄,我就只好怀疑他了。另外,在林中路宿的那一晚,我还看见了另一个家伙,恐怕比庄里的凶手更危险。”他忽然发现众人皆是犹疑不定,不由奇道:“你们怎么啦?”
由袁冲开口道:“水兄弟,在调查凶手之前,袁某有个问题实在忍不住要问,相信这亦是在场所有人都极为渴望知道的事。水兄弟,你聪明绝顶见识广博,且身情神奇之技,江湖上却鲜有人提及。你既非六盘水掌门之子——那——你究竟是谁?”
众人也不约而同地齐看向他。
水一方淡淡一笑,猛地呈威武状,大喊道:“我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拳脚无眼心中有情,夭矫不群浪迹萍踪,功垂竹帛名著禹彝,千古彪柄万世有光的世界之王水一方!”这是他在长安自小听说书形容历史名人及江湖好汉的词藻,此刻统统安在自己身上,一时间得意非凡。
众人尽皆愕然,尴尬不已。半晌后,袁冲才打破沉寂道:“水兄弟既不肯吐露,我等也不勉强。但无论水兄弟是何身份,老夫自问决不会看错人——阁下是一位真正的侠义之士!”
栾明杰在一旁兀自冷笑道:“那凶手这般厉害,下手之奇匪夷所思,看样子和水兄弟差不多聪明,武功只怕也差不多高明了。”
水一方道:“你的意思是说杀人的就是我?”
栾明杰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水兄莫要聪明过头,把在下的好意往歪处想啊!”
水一方道:“栾兄弟既然这般推理,倒也不妨想想,若是我真要杀人,那第一个要杀的不就是你么?”
栾明杰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水一方又道:“我看这事